“不用去了,讓我死了吧。”程富昌冷冷地說道。
“哎呦,當家的,你可不能去了呀!你要是去了,我和孩子們可怎麼辦呀?”
程李氏哭着撲在了程富昌身上。
“富昌,弟妹,你們可要想開了呀,爹他不是那個意思的。”程張氏在一旁唱着紅臉,假意勸說。
“是啊,是啊,富昌,冬芬,你們彆着急呀。”老爺子忙不迭點頭,看着程張氏忽然覺得順眼了很多。
老爺子話落,程富昌兩口子忽然止住了哭聲,擡起頭,眼巴巴地看着老爺子。
老爺子吞吞吐吐地,很是爲難,“富昌,冬芬,我這就去找王大夫來。”
在幾人有些咄咄逼人地目光中,老爺子緩緩起身,就要朝門口走去。
“哎,哎,爹,爹,你可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就不回來了,兒子可怎麼辦呢?”
程富昌看出老爺子偏向程大業的心思,忍不住在心裡暗恨,真是個老不死的老東西,去過了幾天好日子,就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認了。
“富昌,”老爺子嘆氣,“那你說怎麼辦吧?要不,你讓人去請王大夫,我在這裡看着他治,我就不信,他還敢不好好治。”
“這倒不用了,”程富昌有些心虛,雖然自己的是有些嚴重,王大夫也故意拖延,但是也好了一大半了,這個時候當着老爺子請大夫,那大夫又不是偏向自己的,讓他再說了什麼,自己不是得不償失了。
“這大夫也不請,你想幹嘛呀?”老爺子明知故問。
“爹,你知道我要幹啥的,上次跟你說的事,你辦的怎麼樣了?”
程富昌幾人雙眼放着狼光,期待着心中期盼已久的答案。
“那事,”老爺子停頓了半刻,就在幾人都等不及的時候,緩緩道,“那事,下次就別說了,大傢伙都好好過日子吧。”
“好好過日子,爹,你是在說什麼呢?他程大業一個人不知道去哪裡發了大財,蓋了那麼大的屋子,也不知道幫幫自家人,現在跟我說,好好過日子,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程富昌惡狠狠地說道,眸中有一瞬,兇光畢露。
“爹,你說,你是不是攢了銀子給了程大業,要不然,他怎麼能這麼短時間內就把房子起好。我告訴你啊,爹,我可是你兒子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要一碗水端平!”
“一碗水端平,”老爺子喃喃地重複。
“對,一碗水端平,爹,我家富貴可也是你兒子呢?!”程張氏生怕自己落不到好處,急吼吼地插話。
“哼!”老爺子突然一拄柺杖,“一碗水端平,當初是誰說的分家,誰說的不要我老頭子。”
老爺子說完,拄着柺杖,徑直離去,留下幾人面面相覷。
“程大業這個小賤種,到底給老爺子灌了什麼**湯,之前的招數,咋不好使了?”
程李氏氣急敗壞地罵道,心裡卻是怎麼也想不通。
“誰知道,這個小賤種,肯定是拿了老爺子的好處,對老爺子好唄,這個老糊塗,這樣就被人給收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