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掃地出門

花婆臉上沒了笑容,嘴角勾起,斜眼瞧着楊氏:“不是俺說你楊妹子,俺說的這家可是頂頂的好人家。多少人可盼着的人,要不是俺念在你孤兒寡母。也不會便宜了你們家桃花。你倒好,想也不想拒絕了。要知道你可是被休棄回家的,而且你那男人可另娶了。就算桃花說了人家,那家人可不一定要你們桃花。到時候得不償失可別怨姐姐俺沒照顧你”。

桃花臉抽了抽,擡頭看楊氏原本蒼白的臉色越加難看。刷的一下站起身,擋住花婆:“我看你該擔心你自個吧,自都三十好幾了,都沒嫁出去。與其操心自個,還不如自己找個管管你自個”。

“你、小桃花呀。俺在跟你娘說話呢,你插啥嘴啊?就你這刁蠻的樣子。俺還怕害了人家公子呢,誰要娶了你那可倒了八輩子黴了”花婆插着腰,面對擋住她的桃花。語氣冷冷的道,這十里八村可都知道這花婆年輕時偷過漢子。這下被桃花戳到痛處,也管不着桃花娘答不答應。

“桃花……”坐在桃花後面的楊氏聲音顫抖着,臉色漲紅着。顯然是被氣的不清,要知道這名譽對當時的女子有多重要。

桃花努努嘴,她倒是不在乎什麼名聲。這花婆明擺着就是欠抽型的,今天要是給了她好臉色。說不定還得瑟成什麼樣子呢:“既然這樣你還來說親,你這不明擺着將人家推入火坑?我告訴你,今個兒你要是不走,我就趕你走”。

一邊說着拿起放在一旁的掃帚,反正今天無論如何這花婆出去都會說的及其難聽,乾脆來個破罐子破摔。反正都已經被說成潑婦了,還不如干脆來個潑到底。

“你、你想幹啥?柳枝,你可瞧見了!這桃花簡直就是瘋了”花婆連忙躲在莫氏身後,莫氏擋住她,指着桃花:“桃花,你要敢撒野,俺就撂了你”。

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桃花笑容笑的越加的燦爛。瞧了一眼地上的塵土,掃帚往地上劃出漫天塵土嗆得莫氏兩人直咳嗽。

“你這殺千刀,你居然弄成漫天塵土,你想嗆死老孃啊!”莫氏摔着手,上前抓着桃花胸口的衣服惡狠狠的道。

桃花咧着嘴巴,笑容燦爛。手裡的掃把好不留情的打在莫氏的臉上,莫氏殺豬聲頓時叫的滿村都聽的見。花婆閃爍着眼睛,最後乘着不備灰溜溜的溜出院子。

一旁乾着急楊氏,看到莫氏被折騰的慘樣。再想着花婆狼狽的逃走,想起花婆的嘴臉。這一出桃花的名聲定時盡毀掉,後半生可怎麼辦?原本積鬱過多的她,經過這麼一鬧。再怎麼也忍不住了,一口血突出昏死了過去。

桃花也不再追着莫氏打了,匆忙的丟開手裡的掃帚,扶起楊氏往屋裡走。心裡懊惱着自己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

一邊狼狽的莫氏喘着粗氣,看到楊氏吐血暈倒,仰頭大笑不止。桃花聽的厭煩,回頭冷冷的一瞪。剛纔被追着打的委屈還在身上應驗,這下老實了不少。

牀前的桃花着急的看着昏迷中的楊氏,方纔郎中來瞧。說是氣急攻心,桃花這下才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驚世駭俗了些。

楊氏幽幽的轉醒,看到桃花疲倦的盯着自己。轉開頭不看她,閉上了眼睛。桃花急了,知道楊氏是惱了自己:“娘,你別這樣。我知道你這是擔心我,可那花婆實在是欺人太甚。就算我今天不這樣,咱們拒絕了她,她鐵定也會說的難聽”。

楊氏嚥了口口水,淚眼婆娑。咬着脣瓣,打定了主意不再理會桃花。桃花急了,眼睛不由的酸楚了起來:“娘,你可別不理桃花。你要打要罵儘管好了,你這樣不理桃花,桃花實在是難受的緊”。

聽到身後的桃花抽泣的聲響,楊氏心不由的軟了幾分。想起花婆的話,心裡也是擔心文家會不會因爲自己而悔婚:“都是爲娘不好,不受你爹待見。不然也不會苦了你和娘受苦”。

桃花擦了擦眼淚,她纔沒擔心文家悔婚。她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疼自己的孃親,怎麼也不想她受到委屈:“不苦,一點都不苦只要和娘你在一起一點也不苦”。

看着桃花紅紅的眼睛,時不時還抽泣着。楊氏的眼淚嘩啦啦的就流下來:“你是懂事的好孩子,娘想着是不是將你送回給你爹。至少你後半生總比跟着娘強”。

“不行,我纔不要回去。如若真心待桃花的人,又怎麼會去計較窮富?就算是文家再怎麼富有,若是像爹爹那樣,女兒後半生照樣難過”桃花趕緊搖頭,生怕楊氏下定決心送她走。

一想起柳青山的無情,楊氏打碎了送走桃花的念頭。想起自己和柳青山十年夫妻,誰知他高中之後便休棄自己。她自然也怕桃花步入自己的後塵。

看到楊氏沉默不語,知道自己算是說服了楊氏。桃花心裡慶幸的想着幸好遇上了楊氏這樣百般爲自己着想的母親。

次日,桃花早早的起了牀,跑到桃花山後面的寺廟。挖出自己釀造的一小缸桃花酒。便帶着這小缸酒,和甄氏一起趕往鎮上。

第一次到古代的小鎮,雖然小鎮不大。可前來買賣的人很多,接踵而來。桃花抱着一缸酒,坐在牛車上。前面的甄氏笑着盯着臉頰紅撲撲的桃花,而且桃花不像其他村裡頭的姑娘有一股憨憨的傻氣,而是有一種特別的氣質:“桃花呀,你抱着這壇酒要賣哪?”

她對古代的商業不是很瞭解,所以她也正愁着怎麼賣呢。走到不遠處,瞧着裡面進出許多人。甄氏順着她的目光瞧去,笑道:“那可是咱們鎮上最大的酒樓,咱們這些窮人可不知道那一輩子才能進去吃個痛快呢”。

甄氏臉上羨慕的神色沒逃過桃花的眼睛,瞧了一眼正在門外招呼客人的小二。嘴角勾了勾:“咱們就去那瞧瞧吧”說完,不等甄氏和她家男人反應過來就跳下牛車走向意春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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