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文謹可就管不過來了。
這天,文謹奉命進宮,探望梅貴妃,路上卻和妙德妃不期而遇,她很客氣地和德妃見禮,然後繼續行路,心裡卻涌出一股特別的感覺。
當年,妙德妃因爲鄭賢妃早產的事情牽連,被打入冷宮,但不久後因爲懷孕,永昌帝又給她放了出來,誰知妙德妃這一胎,還生了一個兒子,就是五皇子錢灝斌,皇上的其他孩子,名字都含有美玉的意思,只有他,卻用了個文武全才的寓意,爲了這個,前一陣太子被害,隱隱約約有人提議,讓五皇子爲儲君呢,若不是皇上快刀斬亂麻,那股風聲,說不定還真能刮起來。
雖然鄭妃眼裡,她的兒子四皇子錢灝瑱聰明絕頂,天下少有,但誰都能看出,那就一個書呆子,除了會背課文,沒什麼過人之處,但五皇子卻不同,他比四皇子小一歲,但無論讀書還是練武,甚至在皇上跟前的得寵程度,都是獨一份,最好的。
文謹一路走,一路暗暗慶幸,梅貴妃幸好三個兒子,而且,新太子錢灝琳只是性格清高驕傲,沒別的不好,尤其是,他聰明,在很關鍵的時候露了臉,入了皇上的眼,不然,這太子之爭,還不知道花落誰家呢。
妙德妃剛纔,臉上顯得落寞疲憊,是不是因爲太子之位沒爭上?她不會早就有這樣的準備吧?
文謹被自己的臆想嚇了一跳,如果這樣,太子錢灝瑥就不是死於意外,而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這人是誰?
文謹沒來由的覺得,這人肯定是董進才,想想錢錢透露的,關於上一世的那些信息,錢錢重生的時候,姓妙的,已經在宮裡風生水起,力壓那個貴妃,前世,宮外的事情,都是董進才搗鬼,這宮裡的事情,他是不是也要插一手呢?
以董進才的性格,還真太有可能,但妙德妃和董進才,能有什麼關係?鄭賢妃和董進才,因爲元神門的人牽線,組成了統一戰線,那麼,這個妙德妃,會不會也通過某個關係,和董進纔有關呢?她爲何明明被打入冷宮,爲何後來又混得這麼好,從一個美人,升到貴嬪,再到德妃呢?是她能耐過人,還是有人幫助?
文謹一路胡思亂想,到了貴妃宮殿門口,還是一副蔫不拉它的樣子,令迎接的內侍都忍不住,輕聲詢問了一句:“南海親王妃是不是不舒服?”
“哦?”文謹搖頭,“身子倒是沒什麼,就是,二公子的婚事,讓我勞累了。”
年輕內侍忍不住笑了:“南海親王府的二公子,京城無人不曉,無人不知,他的婚事,娘娘還有什麼發愁的的?”
“唉,你是不知道,每個女孩子,都有優點,到底哪個纔是兒子的絕配呢?擔心識人不準,可把我愁壞了。”
“呵呵,王妃這是挑花眼了。”
“可不是。”幾句閒話,文謹已經恢復了平靜,進了宮殿,給貴妃行禮,兩人坐下,喝茶聊天,皇上招她進宮,主要爲了陪伴貴妃,逗她開心,自然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談,貴妃也不屏退左右,宮娥內侍,送茶送點心,都沒什麼忌諱。
她們說的最多的,乃是兒女的婚姻事,文謹發愁給兒子挑不出好媳婦,貴妃發愁女兒沒有好駙馬,宮娥內侍聽了,沒人覺得這是秘密,也沒人對她倆的話感興趣,直到貴妃累了,文謹攙扶她進臥室,只有心腹宮娥綵鳳跟着。
“綵鳳,我已經讓王爺把你父親調到了雁北大營。”
綵鳳驚喜莫名,若不是扶着貴妃,都給文謹下跪了,她父親的頂頭上司的小兒子,覬覦綵鳳的美麗,逼着父親答應把綵鳳嫁過去,不然,綵鳳一個七品小武官的女兒,爲何要進宮呢?和父母一別,便是經年,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從宮裡出去,當時,她也是被逼無奈。
梅貴妃覺得綵鳳這姑娘特別細心,又體貼溫婉,便着力培養,前不久,拜託文謹,幫綵鳳父母一把,這一是施恩給綵鳳,另一目的,也是爲了讓綵鳳鐵了心跟着她。
趁綵鳳給梅貴妃端茶,屋裡沒人之際,文謹低聲問梅貴妃:“妙德妃你知道多少?此人似乎不是表面那麼平常。”
貴妃眼皮霍得一跳,低聲道:“的確有蹊蹺,我查不出,章護和郭公公不一樣,我也不敢說實話。”
“想辦法培養幾個人,盯着她,你把她宮裡得力的人手名字給我,宮外,我來盯。”
“好的,你認爲外面,誰頂她?”
“董進才。自從他故意讓鄭妃把兒子養成書呆子起,我就一直覺得特別蹊蹺,剛纔碰上妙德妃,心裡才豁然開朗,若是鄭妃只是個幌子,一切爲了妙德妃,這事才解釋的通,包括鄭賢妃當年早產。”
綵鳳的腳步聲傳來,兩人交換了個眼色,都不再說話。
貴妃不管如何信任綵鳳,文謹都要防一手,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出宮回家,文謹讓錢雋幫忙,到妙德妃老家那邊調查,尋出蛛絲馬跡,看看妙家和董家,到底有沒有關係。
錢雋雖然答應,但卻給文謹一個信息:“當年妙德妃的父親,可是被董進才踩了一腳,調到西南的,這麼多年也沒能跳出那片蠻荒地呢。
“可這個妙德妃,爲何不幫着說說情?似乎她和孃家的關係不好,是不是妙大人嫌女兒拖累了他?父女反目了?”
錢雋搖頭:“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蹊蹺,你放心,我會讓人打聽的。”
文謹點頭,這事情,努力也不見得有結果,別人的秘密挖掘起來,若是那麼容易,也就不是秘密了。金金當時,請求皇上把劉安放到了雁北大營,而他則帶着石振宗訓練出來的兵,在北疆取得大捷。這把劉安氣壞了,他認爲,若不是那樣,這立功受獎的,還有他一份呢,可現在,不僅丟了軍功,還不能在京郊大營過舒服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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