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用她那高大的嗓門大聲嚷嚷的劉阿水耳膜疼,覺得眼前這婦人莫名其妙,哪有人上門就指着人罵的,還盡說些侮辱人的話,當即不客氣的把李氏給推出門外,“你誰啊,哪來的瘋婆子,在我們家門口大聲嚷嚷?”
“你...你敢說我是瘋婆子?你不想活了是吧?我找柳氏,那個賤人呢,在哪兒我要進去,別攔着我。”李氏一遍叫一遍推着劉阿水。
奈何劉阿水長得高大威猛,李氏推了半天都沒推動,反倒是自己累的氣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大罵起來,“柳氏你個小娼婦,居然把姘頭都弄到家裡來了,你這是活生生的給我們家老三戴綠帽子啊,你個賤婆娘也好意思住在我兒子的家裡,你害不害臊啊你?老孃都替你丟人。”
“我說你這人是怎麼回事,一上來就罵我們家太太,你再鬧你要是再鬧,我就直接把你送官了我。”劉阿水威脅道,這婦人真是神經病吧,上門罵人也就算了,還指着他們家夫人亂罵,要不是看在她是個女人的份上,劉阿水都有可能直接把這嚷嚷個不停的婆子給扔出去了,他還沒見過這樣式的人。
“什麼太太?”李氏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這老三家有買人了,爲什麼自己不知道?李氏腦中閃過疑惑,但現在事情已經鬧到這地步,李氏是絕對不可能退縮的。
劉阿水沒回答李氏的問題,把李氏提起往門外扔去,劉阿水力氣大,單手提起李氏不是問題,沒多久李氏就到了門外了,嘭的一聲門被關上了,李氏氣急敗壞的在門口又叫又鬧。好在惠孃家住的偏僻,門口也沒有什麼過路的人,不然此刻早就已經圍了一大羣看熱鬧的人了。
“我告訴你,別再叫了,再叫我真的送你去見官,看官老爺罰不罰你。”劉阿水在裡面放下狠話。
門口的爭吵引來了小柳氏,小柳氏見劉阿水站在大門口,好像在對外面的人說着什麼,雖然沒聽清,但剛纔的異樣。讓小柳氏上了心,扶着肚子走過來問怎麼回事,苗苗和小雪跟在一旁。
劉阿水指了指外面。隨後道:“四太太,沒什麼事兒,就是有瘋子上門,我已經趕出去了,你現在不方便。還是回屋歇着吧,別累壞了。”
“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兒,那你先去忙吧,我不打擾你了,苗苗咱們也進屋。”
小柳氏走了沒幾步。門外的李氏聽到小柳氏的聲音,又叫了起來,這回倒是沒罵。直接叫的小柳氏,“老四媳婦,老四媳婦,你在嗎?是我啊,我是娘啊。”
娘?李氏?小柳氏眼裡閃過疑惑。暗道:娘怎麼來了,三哥一家不是和她斷絕關係了嗎?怎麼這會兒又上門來了?苗苗和小雪搖頭。拉着小柳氏的手道:“四嬸,咱們走吧,爹說了以後奶奶來了,咱們不讓她進門了,免得她老是來欺負我娘。”
苗苗儒儒的聲音使得小柳氏母性光輝大發,“那咱們不讓她進來了,四嬸就在門口和奶奶說幾句話好不好?”
那方還沒走遠的劉阿水聽到這話又打道回府,原來是太太的婆婆,難怪他不認識呢,倒是聽馮三說過,太太的這位婆婆可是不好惹的主,劉阿水想了想還是留下爲好,別出了什麼事情,那他可是付不起這責任的。
苗苗眨巴眨巴了幾下,想着只要不讓奶奶進院子就成,也沒說不讓開門,便點了點頭,小柳氏揉了揉苗苗的頭,把大門給打開了,剛露出個門縫,李氏像個莽撞的牛一樣,衝了進來,小柳氏被這一撞,嚇了一大跳,往後退了幾步,險些就要跌倒,好在站穩了身子。
小柳氏心有餘悸,心神還未安定下來,李氏就指着小柳氏的頭罵道:“好啊,老四媳婦,想不到你和柳氏那個賤人是一夥的,整天不在自己家呆着也就算了,還跑來柳氏這個賤人家裡,你想幹什麼?啊?是不是來會野男人來了?知道老孃來了,故意半天不開門,還把我往外趕,生怕我撞見你們的好事是吧?”
小柳氏被李氏指着罵的連連後退,連自己身後有石頭都沒注意,被石頭這一絆倒,身子立馬像失了重心的往後跌去。
李氏見小柳氏身子不穩,伸手去拉她,誰知道人沒拽住,撕拉的一聲響,小柳氏袖子被李氏給扯爛了、
“啊!”小柳氏此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腦子有剎那間的空白,眼看要跌在地上,劉阿水眼捷手快的奔過去接住小柳氏。
苗苗和小雪兩個小姑娘完全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連連尖叫了起來,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苗苗更是嚇的哭了出來,小柳氏被劉阿水給接住,腦子混亂無比,剛纔那一閃那的空白,就差點讓她忘記,剛纔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李氏也嚇了一大跳,完全沒想到這個情況,她剛纔不過是想去拉住小柳氏,卻沒想人沒抓住,倒是把她的袖子給撕了一截,李氏嚇的要死,好在這老四媳婦沒事,被人給扶住了,要是出現什麼意外的話,老四肯定會和她拼命的。
後面的結果李氏都不敢想,忽然李氏的腦中閃過什麼,叫道:“好啊你個老四媳婦,說了你你還不做聲,現在被一個男人給扶住算什麼意思?啊,你說。”
小柳氏被剛纔那麼一下,臉色變得蒼白起來,肚子也隱隱作痛,完全沒想到原本自己不過是想和李氏說幾句話,就被指着鼻子罵,還說她偷人,受了這麼大的侮辱,小柳氏備受煎熬,一張小臉像白紙一般,身子不穩,搖搖晃晃了起來,更加惹人憐愛。
李氏看的火大,當即想動手,劉阿水大喝一聲,“夠了,你個瘋婆子說夠了沒有,你煩不煩啊,給我閉嘴吧你。”劉阿水忍了這麼久,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再忍下去,他就要瘋了。
說完瞥見一臉蒼白的小柳氏,劉阿水頓時驚慌失措,大叫起來,“小姐,小雪你們快去叫太太和四老爺過來,四夫人的情況不好。”
苗苗早就哭的跟個淚人一般,小雪還在一旁哄着她,根本沒聽清劉阿水的話,迷惘的看着他,劉阿水恨鐵不成鋼,看下懷裡蒼白的小柳氏,眼神複雜的掃了眼李氏,狠了狠心,顧不得許多,一把抱起小柳氏就往屋裡走。
邊走邊叫道:“太太,馮叔,四老爺你們快來啊,快來人啊?”劉阿水是使勁了全身的力氣。
“怎麼回事?”惠娘聽到喊聲,立馬就衝了出來,馮三和蘭花等人也尾隨在後面。
那方在後面監督建房子的範磊也像風一般的奔了過來,人越來越多,李氏有些害怕,想着要逃跑,只可惜並沒有讓她如願,蘭花尖叫一聲,“呀,嬸子怎麼過來了?”
李氏的不遠處正站着哭的傷心的苗苗還有哄她的小雪,李氏被人叫住,臉紅的瞧了蘭花一眼,道:“我就是過來瞧瞧,沒事兒我就先回去了,你別和柳氏說了。”
這院子本來就那麼大點地方,惠娘就要進屋,聽見這話回頭掃了李氏一眼,又瞧見苗苗兩人,眸子閃了閃,對身後的馮三道:“馮叔,你把我娘......李氏給我帶過來,看着她,別讓她走了,蘭花姐,兩位嬸子麻煩你們一下,你們誰去幫我請下胡大夫。”
“我...我去。”銀花嬸搶先開口,蘭花和春嬸慢開了口,只好把嘴給閉上,“麻煩銀花嬸了。”
惠娘說完就再次奔了進去,而銀花嬸跑了出去,那方李氏一聽惠娘讓馮三看着她立馬不樂意了,鬼叫起來,“柳氏,你憑什麼不讓我走,我告訴你,我可是你婆婆,你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要遭雷劈的。”
春嬸譏諷的嘲笑了李氏一聲,“我說範大嫂,你說這話也不怕被人給笑話,像你做了這麼多違背良心的事情,別以爲老天不知道,他可是等着呢,到時候遭報應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蘭花拉了下春嬸,“春嬸,你少說兩句。”春嬸哼哼了幾聲,沒在做聲。
而這時範磊狂奔到了屋子門口,臉上的汗都來不及擦,焦急的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馮三幾人陰沉着臉不說話,那方苗苗抽抽搭搭的說道:“四叔,四嬸被抱進去了,你快進去瞧瞧吧。”
範磊腦子嗡的一聲響,魂去了一半,踉踉蹌蹌的往屋子裡面跑。
而屋子裡,劉阿水把小柳氏給放在牀上,那方惠娘就焦急的坐在了牀頭,關心的問道:“四弟妹,你沒事兒吧?”
小柳氏流着冷汗,艱難的從口中擠出幾個字來,“三......嫂,我肚子疼......”
惠娘握住小柳氏的手,安撫道:“沒事兒的,四弟妹,你先別說話,你一定會沒事兒的,你要堅強,知道嗎,要堅強,啊!”
惠娘輕聲的哄着,聲音裡已經有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