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銘也沒其他的心思去想那麼多,急急忙忙的把東西拿完之後,一手提着一個揹簍往山外跑,這會兒已經到了中午了,之前進山尋找吃的村民,大都數已經回去了。
也難怪惠娘剛被野豬追,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卻是連一個人都沒看到,範銘提着揹簍出了山,先跑回家把東西放好,而後鎖了門,急忙的去了範老頭那裡。
李氏正在廚房做飯,範銘沒在堂屋裡見到李氏,鬆了一口氣,顧不上正在發愣的範老頭,範銘把他獵到野豬的事情和範老頭說了。範銘說完之後,範老頭才反應過來,“老三,你剛纔說啥來着?”
範銘沒時間和範老頭解釋那麼多,便說道:“爹,你現在去找幾條繩子,再拿挑禾的長扁擔,跟我上山去,繩子要越粗的越好。”
範老頭的腦子而今還有些迷糊,沒反應過來,“拿繩子做什麼?”
“爹,你快去就是了,我媳婦還在山上等着我呢,爹,你快點,我還要叫上大哥和四弟。”範銘說完,快步的跑出去了,給範老頭留下一個背影。
李氏從廚房伸出個腦袋問道:“剛纔誰來了啊?我怎麼聽着有說話聲啊?”
範老頭瞥了李氏一眼,不耐煩道:“你管誰來了,做你的飯去。”而後範老頭不吞不吐的跑去拿繩子和扁擔去了。
李氏不高興的撇了撇嘴,嘟囔道:“問一下會死啊,再說,茶花那事情能怪我嗎?”她這麼做還不是爲了幾根孫子,這個死老頭子,還給她臉色看呢?
範銘和範林一說,範林動作很快的找齊了東西。去範老頭那裡等範銘過來了,範磊和柳婉茹小兩口如今正甜蜜的吃着午飯呢,小兩口你儂我儂的,範磊心裡也很高興,如今他也有媳婦給他洗衣做飯了,以後他就好好的賺錢養家就是了。
夫妻兩個正吃着間,範銘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了,柳婉茹聽聲音看向範磊,範磊放下手裡的筷子,出去了。
“三哥。你怎麼來了?”範磊看着滿身是汗水的範銘有些奇怪。
範銘心裡着急,想着媳婦和女兒都在山上,簡單的把野豬的事情說了一下。又道:“四弟,你現在有空麼?你要是沒空的話,我就和爹和大哥先去了。”
“有空,你們先等我一下,我進屋和婉茹說一下。”
範銘點頭。“好,你快去吧。”想必爹和大哥也拿了繩子了,範銘就沒讓範磊帶繩子的話了,他來的急急忙忙,回去了一趟,卻是忘記拿繩子和長扁擔。所以只好問範老頭和範林這要這兩樣東西。
範磊回了屋子,便和柳婉茹道:“婉茹,我要跟三哥進山一趟。你先吃着吧,不用等我了。”範磊把今天穿的新衣服換下來,去櫃子裡找出一套舊衣服換上,柳婉茹還沒開口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範磊就出去了。叮囑她別到處亂走。
惠娘和苗苗母女倆個在山裡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坐在那裡等着都快睡着了。身上帶的東西也差不多快吃完了,範銘才和範老頭幾個姍姍來遲。
因着惠娘一直在不遠處守着,範銘帶範老頭他們一過來,就瞧見那頭幾百斤的大野豬躺在那裡,範老頭倒吸了一口氣,和範林範磊兩個說:“這野豬還真大啊。”怪不得老三要把他們父子幾個都叫來呢。
“是啊,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野豬呢?”範林獨自感嘆,範磊則是一臉的興奮樣,對範銘說:“三哥,你真厲害,這麼大頭野豬,都被你給拿下了。”
範銘淺笑不語,要是自己真有那麼厲害的話,那就好了,要不是哪位年輕公子的幫助,他們一家都怕是死在那野豬的獠牙之下,那裡還有命在這感嘆,這野豬有多大。
範銘沒瞧見惠娘和苗苗,在周圍叫了幾聲,惠娘聽着聲音,牽着苗苗從某棵大樹下走出來,惠娘母女倆和範老頭還有範林幾個打了招呼,範老頭關心的問,“老三媳婦你沒什麼事兒吧?臉色那麼難看?”老三獵到這麼一大頭野豬,也怕是不易。
範老頭這一問,範林和範磊的目光,才放到惠孃的身上,用眼神投去詢問之色。
惠娘心裡一暖,搖頭道:“沒事兒,多謝爹的關心。”
“沒事兒就好,今天也算你們運氣好,下回可別這麼亂來了,要是碰到成羣的野豬,怕是連命都要丟了。”範老頭告誡道,不能怪他多心,有這一頭野豬出現,那成羣野豬出現的可能也是極大的。
惠娘聽了低下頭,和範銘異口同聲道:“是,爹。”
範老頭告誡完,才和範銘兄弟幾個才商量着如何把野豬給擡回去,這野豬又大又重,要是沒那麼幾個人,絕對是擡不回去的,可來的時候又沒帶刀,這一整頭豬,怕是不好擡。
他們父子幾個商量,惠娘就帶着苗苗站在一邊看着,範銘父子幾個商量了一會兒,就用範老頭帶來的粗繩子捆了又捆,捆完了野豬,就花去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幾個人都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了,可以看出那野豬是多重了。
從山裡擡到外面,又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惠娘早就帶着苗苗先回家去了,想着先做好了飯,讓他們回來吃,在家等也是一樣。
範銘父子幾個這一出來不要緊,正好碰上再次去山裡找吃的東西的南葉村村民,不少的人羨慕範家的人獵了這麼大一頭野豬,也有不少愛看熱鬧的,連山裡都不去了,直接跟着範家父子幾個去了範銘家。
畢竟這年頭獵到一頭野豬的人並不多,而且還是那麼大一頭野豬,這要是換了錢,也能有好幾十兩銀子,怎麼能不讓人震驚,俗話說的好,人怕出名豬怕壯,這範銘獵到野豬的事兒,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傳便了全村。
李氏碗都不收拾了,叫上如花和如玉出門去了,還有馬氏,當然李氏也不忘叫上剛嫁過來的柳婉茹,這麼大的事兒,李氏當然要把全家的一起叫過去,纔有的熱鬧看。
野豬還放在外面,豬血早就凝固了,沒有再流了,範銘和範老頭幾個都在屋子裡吃着飯,好在惠娘煮的多,不然,也不夠幾個大男人吃的。
範銘家的院子裡,早就鬧哄哄了,範銘知道怕是要引來很多人觀看,倒也沒關門,反正村民想看,就讓他們看是了,野豬他們也弄不走。
“嘖嘖,這範銘真是好運氣,這進山一趟,就弄回來這麼一頭大野豬。”人羣中有人發出令人羨慕的聲音。
有人不甘心的擠兌道:“就你還想要野豬,你也不看看,你那身子板,能拼的過那野豬麼?不出事就是好的。”
“唉唉,你怎麼說話的啊?我羨慕一下也不可以啊?至於那麼詛咒我麼?”
“我是詛咒你嗎?我說的也不過是事實而已,你也不看看那野豬皮也多厚,上面那些個箭眼,你能弄的出來麼?”那人指着豬身上的箭窟窿說道。
一個個本來都是來看大野豬的,倒是吵起嘴來了,“行了,行了,你們別吵了,有什麼可吵的,看看咱們能不能要點肉纔是正經。”其中的一個村名一說起這個,立馬就露出一副饞樣。
有人不屑,“嘿,你想的倒好,別人範銘獵的野豬,關你什麼事兒,還想要人家的野豬肉,也不回去拿鏡子照照自己。”真是丟人顯眼。
南葉村的這些個村民,一個個你來我往的,吵的好不熱鬧,李氏帶着幾個兒媳婦和女兒擠進範銘的院子裡,一看到那壯的不能再壯的野豬,眼睛閃了又閃,嘖嘖,這都是錢吶,這老三真是好福氣啊?怎麼自己就撿不來這種好福氣。
馬氏自然也羨慕的要死,柳婉茹沒有太大的反應,只不過被那大頭的野豬給震撼到了。
範繼民一家也過來瞧熱鬧了,他們也是來瞧瞧,範銘究竟有沒有獵到村民說的那頭大野豬。不止是範繼民一家過來了,村長羅福勝也來了。
不似其他人進去的的擠擠撞撞,羅福勝一開口,還是有不少的村民給他讓路的,南葉村的衆人一動不動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野豬,絮絮叨叨的說着話。
李氏在外面瞧了老半天,就想進屋子裡去,打算和範銘說下,完事兒之後,好給點豬肉給她的,正巧範老頭從裡面出來,範老頭一見李氏,就皺着眉問:“老婆子,你來做啥?”
“你還好意思問我做啥?我問你,那野豬真是老三獵的?”李氏的眼珠子轉來轉去的。
“是不是老三獵的,你也別想打那野豬的主意,我告訴你,你等會兒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我對你不客氣。”範老頭最怕李氏無理取鬧,和胡說八道了。
李氏哼哼了一聲,沒答話,範老頭拉着李氏出去了,而後範磊和範林去搬了凳子和幾塊木板出來架起,範銘從村裡殺豬的人家借來長長的殺豬刀子,準備殺豬。
這殺豬的小事,範銘倒是不想麻煩別人了,這頭野豬差點害了他們一家,範銘自然要親自動手解決了它。
脫毛的開水,惠娘已經在燒了,如今雖是秋天,可這野豬要是這麼放着,也是很容易壞的,柳婉茹一瞧見範磊,就迎了上去,問道:“相公,你沒事兒吧。”
範磊搖頭,夫妻兩個說了幾句話,村長羅福勝,就走上前來和範老頭說話,“範兄弟啊,你家老三還真是好福氣啊,村子裡別人都沒獵到過那麼大的野豬,阿銘就獵到了,不錯,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