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蓮連忙心顫一下,朝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牆角坐着一個狼狽老人,衣服破舊,頭髮凌亂,應該被關上一段時間了吧。
不過......等等,這人怎麼這麼熟悉?蘇慕蓮仔細一看,身子一震,格外驚訝,這坐着的不就是失蹤已久的劉老爺嗎?
蘇慕蓮上前,坐在劉老爺身邊,驚喜的笑問道:“劉老爺你怎麼在這裡?”
“蘇姑娘真的是你呀?”劉老爺無力的笑了笑,不確定的他也是通過聲音來詢問的。
蘇慕蓮點點頭:“是我,劉老爺,你怎麼樣了?外面那土匪沒對你怎麼樣吧?”
這個時候,她的心裡面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這寨子的當家人老少皆宜嗎?想到這裡,蘇慕蓮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輕嘆一口氣的劉老爺搖搖頭,慢悠悠的說着:“我一直被關在這裡,每天有吃有喝,也沒對付過我。”
聽到這裡,蘇慕蓮便想不通了,有吃有喝的將劉老爺供着,這不是在浪費財力物力人力嗎?
“劉老爺,你爲什麼突然被土匪抓住了呢?”蘇慕蓮疑惑的問道,按理說,這些土匪劫財不劫命,就算大當家色,總不會看上劉老爺這樣的老頭子吧?
面色陰沉的劉老爺冷聲一笑,那雙蒼老的眼睛讓人看不透,低聲說着:“蘇姑娘,你不知道這人世險惡。”
蘇慕蓮見她這麼一說,忽然想起之前去劉家,聽着劉家的人提起“舅老爺”,難不成這劉老爺的綁架與這舅老爺脫不開關係嗎?
“對了,蘇姑娘,你怎麼也被抓起來了?”劉老爺關心的問道。
蘇慕蓮聽後,攤攤手,淡淡一笑:“我聽說這上面資源豐富,不料掉入陷阱便被抓了進來,這山大王看上了與我同行的程公子。”
“程公子?”劉老爺微微蹙了蹙眉頭,驚訝的問道,“可是那家獵戶?”
蘇慕蓮點頭:“正是!”
接下來劉老爺更加意外了,顯然不可思議程傲然會和蘇慕蓮一起。
蘇慕蓮也怕他誤會,畢竟大家都清楚程家人,她可不想一時擾了他們的名聲,於是連忙解釋着:“我也是途中碰到的,便硬拉着他作伴。”
劉老爺也沒多問,似笑非笑的點點頭。
蘇慕蓮看了看周遭,低聲問道:“劉老爺,你知道這山寨到底什麼來歷嗎?”
劉老爺點點頭,說道:“這山險峻陡峭,地形複雜,又屬於分界之地,這山寨的主人名爲令採兒,已有三十二三多歲,出了名的冷漠無情。”
蘇慕蓮聽了劉老爺的一番講解,知道了一個大概,只是讓她驚訝的是,令採兒竟然保養得如此之好,看上去明明未到三十。
這又讓蘇慕蓮聯想起某男女明顯,明明已經快五十歲,卻纔二十出頭。
“難道就沒有辦法出去嗎?”蘇慕蓮低聲問道。
早就放棄的劉老爺,自嘲一笑,隨後搖搖頭。
蘇慕蓮可不能等死,站起來,繞了屋子一圈,說道:“劉老爺,我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然後帶你一起回家。”
聽了此話的劉老爺十分驚訝的微挑眉頭,打趣反問:“哦?爲何想要帶我一起逃?”
蘇慕蓮抄起手,十分認真的說道:“劉老爺,還有半個月便是你的生辰呢,我還等着給你做壽桃呢,好不容易接了一筆大生意,不若然就要把錢退給你了。”
劉老爺大聲笑了起來,他沒想到蘇慕蓮這姑娘竟這般實誠,十分的欣賞。
“而且,你不回去的話,那舅老爺就要爭奪你的財產了。”蘇慕蓮又補充道,說完此話,便立馬後悔了,擔憂的望向劉老爺。
只見劉老爺的笑容也僵硬住了,疲倦的眼睛陷入了沉思。
“對不起啊,劉老爺。”蘇慕蓮連拍自己的嘴巴,趕緊道歉,這畢竟是他們的家務事,也算是家中醜事。
沉思了許久的劉老爺微微搖頭,看向蘇慕蓮,扯了扯嘴角,看上去格外滄桑,有氣無力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是猜的。”蘇慕蓮回答道。
這讓劉老爺對蘇慕蓮越發好奇起來,挑眉反問:“哦?你是如何猜的?”
他或許看出了她的擔憂,又補充道:“你放心大膽的說就是了。”
猶豫幾分的蘇慕蓮,鼓足了勇氣,低聲說着:“當初我設計好糕點便去劉府,卻是關門謝客,後來才聽聞是出事了,便又去了。”
“當時劉公子聽聞你的事情後,便氣得吐血暈倒,本想看一看劉公子的病情,被虎子領進門口,被一個叫石頭哥的人給攔住了,並且被趕了出來。”
蘇慕蓮努力的回憶這當日發生的事,繼續道:“我聽他說去接舅老爺,而且態度十分恭敬,不,與其說是恭敬不如說是諂媚。”
劉老爺虛眯着眼睛,仔細的觀察着分析事情的蘇慕蓮,心中甚是滿意。
“現在又見你被完好無損的關在這裡,便能想通了,大概是舅老爺串通令採兒,然後奪取你的財產,再給令採兒好處。”福爾摩斯上身的蘇慕蓮,慢慢的分析着。
只是......有一點說不通,若是奪取財產,爲何不將劉老爺給殺掉,這樣便一了百了。
只瞧着劉老爺輕哼一笑,滿臉不屑。
“或者舅老爺根本不想要你的命,是想你的財產轉移到他手上的時候,讓你回去觀看結果,他便可以耀武揚威的向你炫耀了。”
蘇慕蓮說完,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畢竟人都是愛慕虛榮的,誰不想將光鮮亮麗的一面給露出來?
“我對蘇姑娘真是刮目相待啊。”劉老爺聽後,十分滿意的拍手鼓掌,完全忘記自己身處險境。
蘇慕蓮見他反應,不免一愣,難不成被她說中了?抱歉的說着:“劉老爺,如果是真的,我會保密的。”
她最怕的就是被殺人滅口。
“如果你將我救出去,我必重酬感謝。”劉老爺說道,帶着幾分威嚴。
蘇慕蓮眼珠子一轉,似乎想到了法子,笑了笑:“重酬就不必了,讓我繼續做壽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