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又是一天,半夏下午休息了起來,活動活動後去搗鼓自己的泡菜去了。

半夏來這麼久發現家裡只有酸菜沒有泡菜,於是讓朱氏做飯的時候不要把白菜幫子用了。從家裡找了個罈子出來洗乾淨開始做泡菜,還加了些胡蘿蔔進去,兩三天之後就可以撈出來吃了。

泡菜弄好半夏出去,看着許老五和大根倒出來的栗子越來越小和少了,便讓二人不要再去撿了。

“給你們幾個換個活兒。”見四人像霜打了茄子似的。

“什麼活兒?”大妞瞬間來了精神,這些日子幫着弄栗子,自己可是有八文錢了。

半夏指着院子的紅橘樹:“喏,把紅橘打下來。”

“三嬸,這紅橘可酸了,以前都是等着它自己掉的。”大根皺着眉說,他可還記得以前吃這紅橘的滋味。

半夏也先不說,讓他們只管打下來再說,儘量不傷着紅橘。

許老五和大根見半夏這麼堅持,也就拿杆子去打,大妞和二妞在樹下等着撿,朱氏聽到動靜出來。

“你們幹啥呢,這紅橘又不好吃。”

“大嫂,這打下來半夏有用的。”許老三也走出來,看着幾個孩子。

紅橘樹就只有這麼一顆,也不禁打,沒一會兒就打得七七八八的了,全部拾起來放在籮筐裡,半夏在裡面把比較紅的挑出來,剝了一個嚐嚐比那日吃的要好一些。

半夏找出罐子來,家裡什麼不多就是罐子多,把紅的果肉剝出來做罐頭。

“皮不要扔了,剩下的全部把皮剝了只要皮,果肉不好吃就扔了。”

“這是爲啥?”許老五不明白。

許老三拍拍他:“讓你剝就剝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然後才說,“這皮可以入藥,你三嫂去問過了,藥鋪也是要收的,兩文錢一斤。”

周氏在一旁聽得心痛,那往日是扔了多少錢出去啊:“老三,你可沒唬我?真是兩文一斤?”見許老三點頭周氏恨不得暈過去。

“娘,我記得咱們後山可還有幾顆這個呢,以前可都是等着它壞的。”朱氏也心痛起來,那樹是當年許老爹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苗子種下去的,原以爲有果子吃,結果酸得掉牙,沒人吃它。

幾人連忙拿着筐子去後山,半夏瞧着這四顆紅橘樹樹也是高興,過去一看,好傢伙其中還有一顆可是橙子呢。

半夏等不及摘了一個,讓許老三剝皮,連忙吃了一瓣,終於吃到水果了,以前半夏最喜歡吃橙子了。

“這顆橙子樹的橙子可甜了,你們咱不吃?”半夏問。

許老三摸摸鼻子,解釋道:“誰知道,紅橘第一次結果子的時候那樹沒結果,我們都以爲那是一樣的樹。”

半夏無語了,這許家人真是心大啊,這樹葉都不一樣咋就當成一樣的東西呢,這麼久也不來這後山一次。

“這後山都是家裡的?”說是山其實就是一個山坡地,半夏瞧着還是有那麼寬。就這樣荒廢了。

許老三點點頭繼續說:“這山坡是當時爹孃分家,爹抽到的,下面石塊多不好種,就一直這樣了。”

半夏想着等以後可以種些果樹在這兒,一年四季的都有,到時候想吃多少吃多少。兩人吃完一個橙子說完話,那邊幾人已經開始打第二顆樹了。

半夏告訴他們這橙子可以吃一人給他們摘了一個來嚐嚐,然後和許老三一起把剩下的摘下來,滿滿摘了四個筐子的,大概有百十來斤。

幾人忙活了一下午,把幾顆樹的果子全部摘回去了,把最紅的那種挑出來,然後只要皮。

“這橙子怎麼辦?”林氏看着四大筐橙子問半夏。

半夏看着碼頭也有賣果子的,那這橙子拿去賣也是能賣出去的,那些船上的人久了也想吃果子啊。

“咱們自己留點吃,剩下的帶去鎮上碼頭賣了。”半夏還沒有說話,許老三便說道。

半夏向許老三看去,滿眼的讚賞看得許老三心頭一熱。

朱氏拍手叫好:“還是你們兩口子腦子靈活。”

“行,明天就老三擔着去賣,鎮上他熟。”周氏最後拍板定下來。

“明天大根也跟着一起去吧,明天要去藥鋪,要去碼頭賣東西,怕是忙不過來。

“那行,明天就大根跟着一起去。”

大根見周氏同意高興得嘴都咧到耳根子去了,朱氏算是沒眼看這個傻兒子。

半夏趁着還有時間把紅橘罐頭做了出來,一共做了三罐,只等密封幾天拿去賣。

第二日到鎮上,許老三一人去藥鋪,紅橘皮一共有十來斤,分到兩個藥鋪才賣完,許老三趕緊去碼頭。

半夏也是先去給張掌櫃送糕點,這次一樣帶了四斤多,張掌櫃一樣留了兩斤,從鋪子裡出來半夏也是急着去碼頭。

一個人先去碼頭的大根心裡沒底,直到看到許老三二人才放下心。半夏給橙子的定價是兩文一斤,大根第一次來賣東西許老三便和他一起,半夏先去賣自己的糕點。

半夏的糕點沒用多久就賣完了,去看橙子賣得怎麼樣,還好,還是有人買,現下已經賣了半筐了。

大根學着許老三剛開始那樣吆喝,還真是有效果,許老三也不吝嗇,剝了一個橙子,有人問就分一瓣給客人吃。

半夏也過去幫忙,臨近晌午兩筐橙子也賣完了,三人便趕路回去,大根第一次出來家裡人少不了擔心。

“娘啊,你說大根去鎮上會不會有什麼事情啊,現在還不回來。”朱氏一個上午已經問了很多次了。

周氏看她一眼懶得回答她,反正回答了一會兒後又要問,再說周氏自己也擔心着呢,不停地往院門望,可是望了又望都沒有見到人。

“回來了,回來了。”林氏看着離院門越來越近的三人連忙進去給周氏和朱氏說。

“大根你可以有惹禍?”朱氏見到大根,連忙拉住他問。

大根搖頭說沒有朱氏才放心下來,轉頭去看筐子,裡面一個橙子也沒有:“橙子都賣完了?”見大根點頭才放心。

“娘,這是今天糕點的錢九十五文,橙子兩文一斤,一共是八十四文錢。”半夏把錢倒出來,許老三也把紅橘皮的錢倒出來:“一共二十八文。”

繞是周氏也有些不淡定了,好一會兒纔開始分錢,數了十五文給半夏,是糕點的錢。從賣橙子的錢裡數了十四文出來,拿了四文給大根,拿了十文給半夏:“橙子是甜的是半夏發現的,拿去賣是許老三想出來的,所以老三二人十文錢,大根今天跑了腿就是四文錢。”

見大家沒有意見,便又接着從紅橘皮的錢裡拿出八文給半夏:“紅橘皮能賣錢也是老三媳婦打聽的,賣是老三出力的。”說完接着給大妞二妞大根和許老五還有朱氏和林氏一人一文錢,“這是你們出力的錢。”

朱氏和林氏見自己也有錢也高興,許老大和許老二也是高興,只有許老四坐在一邊心裡不是很舒服。

剩下的周氏便收好了,半夏不得不佩服這樣的情況,周氏能做到讓每個人公平,只要出力和有辦法就能或多或少分到錢,而不是全部把錢充公。

“好啊,你們趁我不在就在家裡悄悄地分錢。”恰好吳氏回來,看到了便鬧起來,“許老四你是不是死的,全家人都有錢就我們沒錢,你是不是眼瞎看不見。”

周氏用力拍了桌子:“全家人都有分錢那是昨日都出了力今天的紅橘皮賣了錢,你昨天干啥去了?”

周氏這樣一說,吳氏便泄氣不敢再鬧,昨天大家都在打紅橘的時候,她看見了也沒有去幫忙,反而是去了村裡小姐妹家看她新買的絹花去了。

許老四也自知理虧,更是因爲吳氏無地自容,臉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半夏纔不管這些,拿着錢回房間,從牀頭下掏出罐子,數錢去了。加上今天的半夏一共存了一百七八文。

周氏罵了吳氏也回去數錢去了,這些日子陸陸續續的有五百零九文,加上以前存的,總共有一兩半的銀子。

這邊朱氏和林氏一家也分別回去,朱氏兩個孩子大妞和大根把錢拿給朱氏,朱氏數了數有二十三文,看着兩個孩子高興的勁兒一狠心每人一人拿了兩文錢。

林氏只有二妞一個孩子,錢也少才十文錢,可是林氏也高興,這十文錢是自己的,見懂事的二妞也摸出一文給她。

這次又是四房一文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