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元一聽有吃的,這還不來了勁兒,頭一揚就開始往外面衝。
院子裡的積雪一點也沒有攔住陳三元的步子,反倒是讓他步調更加輕快,終於在院子外攔住了葛氏母女,陳三元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
“幹啥,幹啥,給我站那裡,不許踏進來。”
陳三元的嗓門很大,沈凝心和葛氏先是愣了愣神,過了半響,纔開始打量眼前的人。
穿着一個破破舊舊的黑色大襖子,襖子應該有些年頭了,外衣襟已經有些地方發白,好在衣服不髒,陳三元有着一頭銀絲,和一般人的白髮看起來不同,陳三元的白髮更加的順滑,就像一截上好的錦緞一樣。
陳三元滿頭的白髮其實不是蒼老導致的,而是用腦過多的緣故,畢竟是大晉第一的木器師,陳三元每天要接觸很多的數據,要記的東西也多,特別是遇上棘手的橋樑或是建築,他得花上好幾天的時間不眠不休的解決問題。
所以他更多時候是不修邊幅的,不講求穿着有多好,只求舒服。
這樣做的直接反應,就是被沈凝心和葛氏誤認爲是哪裡來的乞丐。
“哪裡來的老乞丐,滾一邊兒去,沒見我娘有了身子,過來吃飯啊!”沈凝心對着陳三元一點也不客氣,反正對於這種穿着不好的刁民,她是沒好氣的。
“我說你這小姑娘嘴這臭哩。老頭子說了不讓你們進來,就是不讓你們進來。”
陳三元耍無賴慣了,大凡只有他讓別人吃虧,哪有別人讓他吃虧的。
“哼,娘我知道了,他是陳柔找來的狗,就是不讓你進去吃飯,你說改咋辦?”沈凝心把問題拋給葛氏。
葛氏一聽,想了想,一把拋開沈凝心的手,在地上躺了起來。
“哎呦嘞,孩子……我的孩子……”葛氏扯着大喊,“殺人啦,陳柔殺人啦!”
陳三元先是愣了一下,馬上也學着葛氏的樣子,躺倒在地上。
“打人啊,賊婆子打老頭子啦,大家快來看啊……”
本來雪天大家都是在家烤火,再加上陳柔家裡來的人,這一下子一個個跟趕集一樣的都跑了出來,想來看看到底發生了啥事情。
結果映入眼底的就是葛氏和一白髮老頭,葛氏嘴裡叫的陳柔根本就沒出來。
“我說這到底啥情況啊?不是陳柔打人嗎?”
站在最前頭的漢子一臉疑惑,這一個個撒潑打滾的,也沒見着啥情況。
“誰說小丫頭打人了?明明是這個毒婦,欺負我一個老頭子,你們瞅瞅,我頭上有多少白髮了,他們連我都打。”
陳三元指了指自己的頭髮,又繼續道。“這個潑婦,說今天要從老頭子身上踏過去,找陳柔丫頭的麻煩,你們瞅瞅,這中不敬長輩的人,還是人嗎?”
陳三元越說越起勁,越說越覺得今晚有兔肉吃,說到後面他乾脆耍起賴皮捂着自己的腿哇哇大叫,一個勁兒的讓葛氏和沈凝心給自己賠診費,不然就死到沈凝心家裡去。
“你放屁,我娘可沒有碰你,是你自己倒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