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陽陽!”夕陽冷冷的說道,看着不遠處已經醒轉過來的沈顏,趕緊跑了過去,陰狼出手阻攔,胡勝利頓時搖搖頭,任由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夕老師,這是什麼地方,我好害怕!”沈顏輕輕的抽泣着,撲在夕陽的懷裡。
夕陽輕輕的撫摸着她的秀髮,不斷的安慰着,“小顔別怕,老師在呢,這些壞人不敢欺負你的。”
夕陽身在危險之中,自己也是戰戰兢兢,不過考慮到沈顏的處境,還是壯着膽,大義凜然的保護着小姑娘。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激起了一陣陣的煙霧,天色也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胡勝利看了一下時間,晚上的七點整。
破窯洞裡點亮了火把,東榔頭跟陰狼無比怨念的抽着煙,陰狼倒還沒什麼,反正這一次也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自己的身上已經背了一條人命,想跟胡勝利等人劃清界限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這幫混蛋哪個不是過河拆橋的主,如果陰狼真的敢那樣做,恐怕屁股還沒有坐穩,就會面臨死亡的危險。
現在他只希望能夠徹底的扳倒沈三拳,到時候也算是給了胡勝利等人一個交代,以後自己跟表哥就安分守己的經營着金多利,不惹事,不招搖,過一個舒舒服服的一生,這是陰狼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殊不知人生在世,要不斷的進取才是王道,你就這樣的做着自己的生意,難道真的能平靜的過完一生?
東榔頭看着胡勝利的臉色,知道發生了大事,而事情的關鍵就出在夕陽的身上,他實在弄不明白這個小姑娘到底是什麼樣的大身份,爲何一向沉着冷靜的胡少此時也變的惶惶不安,沈顏已經被綁架了一個小時,現在天色已經全黑,恐怕沈三拳那邊已經在焦急了,一個小姑娘放了學直到天黑還沒有回家,那該是個怎麼的情況,時間越拖下去就自己這些人就越不利,可以說,要是再不做出抉擇,那麼一定會驚動很多人,到時候這個計劃也算是破滅了。
到底要不要進行計劃的下一步,東榔頭實在忍不住了,將胡勝利拉到窯洞口,低聲的說道:“胡少,你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沈三拳到底還收拾不收拾了,跟斧爺約好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就痛快給句話吧。”
跟斧爺約好的時間是在晚上的九點,這也算是一個巨大的冒險了,可以想象在沈三拳找了幾個小時都沒有找到妹妹的情況下,斧爺這一個電話還不是猶如聖旨一般。
“容我再想想。”胡勝利點燃一根菸,緩緩的說道,夕陽被抓來已經成了事實,不管怎麼樣她都是知道一切的,如果在收拾了沈三拳之後再放了她,那麼自己這些人定然不得善終,而現在如果就這樣的取消計劃,這個小姑娘也必定會將自己這些人的所作所爲告訴沈三拳,以沈三拳的性格,也自然會馬上報仇,即使他自己不去,刀疤小釋兩個混蛋可是典型的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主。
進退兩難,現在就是胡勝利面臨的巨大問題。
“胡少,你還要想?我可告訴你,時間真的不多了。”東榔頭心中氣憤不已,一把將菸頭狠狠的丟在地上,使勁的踩了起來。
胡勝利立馬轉身,向着夕陽的方向而去,小姑娘沈顏見他而來,頓時認出了這個人正是昔日跟隨夕陽一起到南崗村做客的胡勝利,不過此時此刻這個胡哥哥那有一絲當天的溫文爾雅,眼神中透着兇光,緊緊的看着自己,小姑娘嚇的緊緊的抱住夕陽。
“胡勝利,你到底想做什麼?”
胡勝利蹲了下來,看着一臉憤怒的夕陽,輕輕的說道:“陽陽,你真的很恨我?上次的事情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該在大庭廣衆之下吻你。”
夕陽看着他,有着一種嘲笑般的不屑,“胡勝利,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我從來沒有怪過你,真的,因爲我知道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本來都是身不由己的,那天你做出那樣的事情我能理解,不過今天,我才真正的看清楚了你的爲人,你,我很瞧不起。”
“就是因爲沈三拳?”胡勝利臉色慘白一片,喃喃的說道。
“沒有沈三拳也一樣。”夕陽冷冷的說道:“一個淪爲綁架犯的人,他即使表面再風光,再榮耀,總有一天會受人唾棄的。”
“陽陽,你這樣說的意思是不是我現在一點希望都沒有了?”胡勝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的狠戾。
夕陽笑了,看着胡勝利,“我覺得你真的好可憐,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夕陽就是死也不會跟你這樣的人在一起的。”說完,夕陽又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的看着他,“胡勝利,你我是小學中學的同學,說句實話,我不想看見你如此的沉淪下去,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你收手吧.”
“你叫我收手?”胡勝利忽的站了起來,“夕陽,我的確想過收手,不過現在跟你說完這些話之後,我突然有種很爽快淋漓的感覺,真的,我終於走出來了,再也不需要爲你牽腸掛肚,我胡勝利一點希望都沒有,既然這樣,那我就好好的玩一把,沈三拳,哼,老子就是要讓他死才痛快。”
“胡勝利。”夕陽大叫一聲,“你要人質可以抓我,小顔還是個孩子,你放過她吧。”
“哼,用你做人質?你是沈三拳什麼人,妻子?朋友?還是曾經的戀人,我告訴你夕陽,你只不過跟我一樣,是一個被別人拋棄的人。”胡勝利說完,快速的向着窯洞口而去。
夕陽呆呆的望着胡勝利的背影,妻子?朋友?曾經的戀人,自己到底要用哪個身份去面對沈三拳呢?或許什麼都不是,他,永遠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
“陰狼,通知斧爺,計劃照舊。”胡勝利狠狠的對着陰狼說道,狠狠的吐出一股濃濃的煙霧,似乎想把心中的不暢快全部發泄出來。
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的胡勝利終於也死心了,夕陽對於他來講就是水中月,鏡中花,這輩子恐怕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了,既然如此,心中的那份痛苦和仇恨胡勝利在一瞬間全部轉移到了沈三拳身上,現在,他就想讓沈三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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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的力量一旦發作起來,開天闢地也是很有可能的。
爲了抓緊時間,陰狼連夜開着邊三輪向着雲城而去,在窯洞裡,此時包括胡勝利和東榔頭,總共有七人看守沈顏和夕陽,除了跟隨陰狼的毛子,其他四人都是跟隨東榔頭多少的兄弟,身手不錯,最主要的一點,那就是絕對的忠心。
胡勝利心亂如麻,一旦斧爺打了電話給沈三拳,那小子定會失魂落魄,不過在陰狼走之前,胡勝利又是臨時改變主意,他叫斧爺先穩住沈三拳,只說他的妹妹在自己這些人的手上,至於具體的地點卻是刻意的拖延一個晚上,他要沈三拳好好的嘗一嘗這種牽腸掛肚的滋味,想着那種妹妹在別人手上受折磨的慘狀,沈三拳一定會非常的痛苦,不過胡勝利卻是分外的愜意,哼,殺一個人有什麼好痛快的,他要的就是看着沈三拳一步步的向着死亡而去,先是擔心,再是憤怒,隨後又是絕望,這樣才能徹底達到胡勝利的報復心裡。
至於夕陽,胡勝利也想通了,這個小姑娘自己無論如何是得不到了,乾脆就好好的利用一把,夕戰不是關心她嗎?如果看到她因爲沈三拳而死,那會怎麼樣?恐怕刀疤等人也難逃干係吧,凡是明天來到這個窯洞的人,都必須得死,沈顏,沈三拳,甚至是夕陽,而刀疤等人,就要看他們的運氣了,明天來,那就明天死,如果明天不來,就讓他們多活段日子,反正當夕戰看着滿地屍體而又找不到兇手的時候,定然會把全部的怒氣發泄在沈三拳等人的身上,沒有沈三拳,這個仇恨自然就會轉移,到時候,小釋,刀疤,初八,初九,一個個都將不得善終。
胡勝利走出窯洞,雨已經小了很多,他揚起頭對着天空喃喃的說道:“陽陽,我是喜歡你的,不過既然你不答應,那我也就只好勉爲其難的送你一程了,沈三拳明天就要去了,你不是喜歡他嗎?我就成全你,讓你們去地府做一對亡命鴛鴦。”
“哈哈……”胡勝利發出巨大的笑聲,悽慘中透着悲涼,又似乎有那麼一絲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