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夕陽滿臉擔心細心入微的攙扶着沈三拳,夕戰不由的問道:“他誰啊?”。言語中透露出一絲很不爽的感覺,夕陽是什麼人,天之驕女,又是他夕戰最疼愛的妹妹,而眼前這個小青年呢,上身衣服都沒穿,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加上剛剛在死亡的邊沿徘徊了一次,簡直是狼狽到了極點,這樣的人,跟夕陽站一起,想想都不合適,不過從夕陽的動作很明顯能夠看出她是發至內心的關懷,這也正是讓夕戰很不爽的原因。
“昨天救我的就是他!”夕陽看着夕戰的眼神有點不自然,小聲的說道。
“哦!”夕戰隨便的應了一句,轉頭看向了刀疤,刀疤渾身一個冷戰,如果夕戰這個時候不是看他而是直接衝上來決鬥的話,他是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的。
“還要打不?”夕戰不鹹不淡的問道,地上已經躺着許多人了,夕戰當然不會把刀疤也弄趴下,要不能到底是怎麼回事都會弄不清楚的。
刀疤不敢說話,只是希望時間能夠過的快一點,眼前這個人早點離開纔是最關鍵的。
“到底怎麼回事?陽陽。”夕戰又看着夕陽,刀疤已經說不出話了,而沈三拳他更是連搭理的意思都沒有。
夕陽一下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正準備詢問沈三拳要不要去醫院的時候,一陣尖銳的警笛聲由遠而近的響起,平時聽到這樣的聲音刀疤肯定會嚇的心驚肉跳,可是現在聽來卻是比餘音繞樑還要來的優美和親切,警察來了,進派出所總比在這裡接受這個年輕軍人的改造強。
“都別動!”警察的聲音通常都是那樣的大,總共來了四輛警車,從爲首的一輛裡面快步的走下一人,穿着夏季的警察制服,看着一地躺着的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打架這樣的事情他們處理的太多了,可是卻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在沒有動用武器的情況下躺一片的。
地上刀疤那些可憐的兄弟被擠壓在一起塞進了一輛比較大的警車,這種車是專名爲這些打羣架的人量身定做的,坐在裡面,確切來講是壓在裡面,那感覺還真不好受,尤其是這樣熱氣騰騰的夏天,氣溫高不說,在裡面更是悶的出奇,不過對付這些人不讓他們吃點苦,每次來去還專車接送的話,也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
“大老遠就見你們騎着自行車喊打喊殺的,都跟我進派出所去。”來人說話比較硬,在派出所應該也算個人物,最起碼是個小隊長了,大吼了一聲之後,就要上來銬住夕戰。
“放開我,爲什麼抓我。”夕戰什麼人,當然是不會怕這些派出所的小警察了,見這些人不問青紅皁白的就來抓自己,心中已經是有氣了。
“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都要跟我回去。”來人明顯語氣弱了一些,一是夕戰強悍的外表就已經能夠鎮住絕大多數人,再加上旁邊那輛只有軍部才能開的吉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路人不好惹。
夕陽生怕夕戰連警察也打,走過去拉住了夕戰的手臂,“哥。”
簡單的一個‘哥’字就擺平了剛纔這個一臉煞氣的青年,派出所的小隊長頓時多看了幾眼夕戰兩兄妹,而沈三拳在他的眼裡根本就是一個打架鬧事的小流氓,不過看的出來,眼前這個小姑娘對沈三拳有一種特別照顧關心的感覺,這才使得沈三拳沒有跟那些躺地上的人坐同一輛車,逃過了一劫。
夕戰的車被另外一個警察開着,這個小警察顯得十分的興奮,軍用吉普,不管是性能還是造型,都可以說是彪悍到了極點,酷倒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那種散發出來的霸氣。
派出所就是這樣,打架的時候你休想看見他們的人影,一旦結束戰鬥了,警笛的嗚嗚聲就隨之而來,對於接受了部隊光榮傳統的夕戰來講,他從骨子裡討厭這些所謂的人民警察,真正到了國家生死存亡的時候,上戰場的還是那些浴血奮戰的士兵,五年的特種部隊生涯不但沒有使夕戰脾氣變好,反而更加的暴躁,剛剛要不是夕陽攔住他,這些小警察是無論如何也請不動他的。
三人坐在警車的後排,夕陽在中間,沈三拳在右邊,四輛警車在烈日炎炎的夏日載着這羣剛剛決鬥了一場的好漢來到了雲城派出所。
刀疤對於這裡那是相當的熟悉,來這裡的次數也是多到數不清了,當看着從裡面走出來的人民警察,他竟然笑嘻嘻的說了一句:“李哥,好久不見啊。”
那警察一見刀疤也是滿面紅光,調笑着說道:“咋說話的,上個禮拜五你不是剛剛來過嗎?怎麼?又打架,看你小子身上也沒啥傷,想必是勝利了吧。”
說完一腳踹在刀疤的屁股上,“兄弟們,好好的伺候這些雜碎!”一羣年輕的警察頓時涌來,扭住刀疤以及其他人去到了旁邊的一個會議室。
而沈三拳夕陽夕戰三人則被直接請到了旁邊的一個小辦公室。
看的出來,這裡是派出所的一個會議室,裡面十分的寬敞,靠北的牆壁上掛着大大的國徽,使得這間屋子頓時有了一種威嚴的氣氛。
風扇咕咕的在頭頂吹着,沈三拳頓時感覺一陣涼爽,此時的他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身子一攤靠在了木椅上。
“小子,看你還挺享受的!”走來一名警察,看着沈三拳,一陣微怒,這個小青年光着上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如今竟然囂張的靠在椅子上享受電風扇的高檔待遇,身爲人民警察的他當然是看不順眼的。
“所長好!”剛說完幾句,小警察頓時來了個筆挺的站姿,看向了從裡間走出的一人。
來人身材一般,也就一米七左右,細眉鼠眼,穿着整潔的制服,一臉嚴肅,沈三拳一眼望去,頓時一陣親切,乖乖,這所長的髮型簡直跟南崗村沈癩子的一模一樣,都是屬於那種四周鐵絲網,中間溜冰場的造型,獨特又有一絲韻味。
所長名叫沐長峰,不過大傢俬下里都叫他沐癩子,而江湖上的朋友都習慣的叫上一句‘木頭’,木頭看了沈三拳一眼就再也沒有慾望,對於這個管理雲城多年經驗豐富的老江湖來說,像沈三拳這樣的小混混那是見的太多了,不過這一次他卻實實在在的看走眼了,沈三拳不是小混混,更加不是大流氓,充其量只是一個生性頑劣的小刁民。
木頭眼睛撇了過去,看向了旁邊的夕戰,這個年輕的軍人筆挺的坐在椅子上,臉上一陣傲然,這種散發出來的無畏氣質那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裝的出來的,閱人無數的沐所長不由的多長了一個心眼,而且從剛剛回來的小隊長口中他知道這個青年是開着部隊的車出來的,部隊象徵着什麼,沐所長當然知道,他這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什麼人都敢惹,就是黑道上的大哥也要給他幾分薄面,可惟獨部隊這玩意他是碰都不敢碰,部隊護短那可是出了名的,一旦惹上,那可真是甩也甩不掉,逃也逃不走,一輩子仕途順利的他可不想在這個臨近退休的節骨眼上惹上這一攤子的爛事。
木頭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水,盯着沈三拳,“姓名!”
沈三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畢竟這自己是第一次進派出所,規矩還生疏的很。
“所長問你話呢,裝聾子啊!”旁邊的小警察一邊拍着馬屁,一邊狐假虎威的大吼一句。
“沈三拳!”
“沈三拳?”木頭笑了一笑,這種名字在鄉下見的太多了,屬於典型的看天取名,胡亂一通。
“你叫什麼名字?”木頭看着夕戰,語氣稍微柔和了一點。
夕戰冷峻了臉頰,不多不少的吐出兩個字:夕戰。
“你姓夕,夕陽的夕?”木頭有些失態,加重了語氣盯着夕戰說道。
夕戰擡起頭看着木頭,饒有興趣的說道:“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