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黃土高坡,鬼子來了,拆了我滴窩,不管是西北風還是東南風,白板紅中一起摸,哦……一起摸!”
一大早,一陣鬼哭狼吼的歌聲就從村西頭遠遠的傳來,能唱出這種拉風歌曲的自然是小喬村風度翩翩才華橫溢的小馬哥了。
今天的天氣實在不錯,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天上還能看着好幾只拉屎的鳥,初六,六六大順,出門的時候馬小天就已經看了黃曆,上面寫着,適婚嫁,易開市,好的不能再好的日子,這樣的日子出門,還是去見自己未來的小媳婦,不也正象徵着兩人的緣分乃是天作之合嗎?
懷裡揣着三千塊,騎上蕭**家的那輛破爛勁龍摩托車,順帶將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二愣子捎上,三個傢伙就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二愣子,真名王井,挺實在的一個人,不傻也不呆,可就因爲名字裡面有個井字,所以啊,從小到大就被別人叫成二愣子,爲啥,井,橫豎都是個二唄,幸好不是個女的,是女的話,還要再加一條,中間還能插。
王井爲了這個名字也掙扎過,痛苦過,甚至奮力抗爭過,無奈小馬哥跟蕭大俠家的**實在太過強悍,一來二去,日子久了,竟然都差點忘了自己的真名字。
可有時候王井也會唉聲嘆氣,抱怨自己的父母給他取了個這樣的爛名字,馬小天,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多好聽啊,再說蕭**,**二字一出現,那就是王八之氣啊,就自己倒黴,攤上個二。
而這個時候,馬小天總會在旁邊裝出一副羨慕非常的樣子,動情的說道:“井哥,你知足吧,你都能跟我們偉大的蒼老師共個字了,人生在世,夫復何求啊!”
迎接他的,必定是蕭**那俗氣到了極點的狂笑聲,就跟武林中傳說的獅子吼一樣,只不過卻是一隻感冒了的病獅子。
華海市距離小喬村大概十公里左右的路程,交通便捷,一路上都是嶄新結實的柏油馬路,只不過這輛破勁龍實在夠嗆,排氣管聲音大不說,速度還提不起來,一度讓馬小天鬱悶到了極點,憋了二十多分鐘之後纔來到了華海市,初六,蘇馬賀那廝也該上班了,馬小天重車熟路的來到了位於城西的修理一條街,在一個店鋪的門口穩穩的停住了,下車之後還不忘對着那破勁龍踢了一腳,罵罵咧咧。
“車王汽修”,我靠,果然是個霸氣的店名。
以前馬小天也在這裡工作過,只不過幹了半年就走了,這店是蘇馬賀的二舅鄒常琦開的一個分部,平時呢,這個外號叫着‘兜須’的中年大叔一般都在總店待着,所以分部的店裡店外都是蘇馬賀一個人說的算,車王汽修,那可是華海市的一個老牌子,鄒常奇這個中年大叔長着一臉的絡腮鬍子,所以就換來了一個這樣的外號,只不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廝的修車功夫確實有自己獨到的一面,其他的不敢多說,單是剎車這一部分,他說第二,整個華海市沒人敢說第一,以前馬小天在這裡上班的時候,就經常跟這個中年大叔瞎扯,一兩杯酒外加一大盤狗肉一下肚,話就憋不住了,中年大叔舌頭打結指手畫腳:我,我修過,修過的車,腳,腳只要那麼輕,輕輕的一點,嘿嘿,絕對死死的釘在地上,不,不吹牛!
剎車王兜須,這名字可是華海市的一個風雲人物啊,尤其是在這種車輛越來越變得普遍的當今社會,那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而蘇馬賀呢,顧名思義,連名字都取的都跟車神一樣,自然也有不小的名氣,小夥子比馬小天還小一歲,不過車齡卻已經達到了十年,從小跟着他二舅,愛車成癡,而技術,也已經是青出於藍,最拿手的就是改裝汽車,近年來,飆車成風,其中不少的富二代就指定車王汽修,蘇馬賀改裝的車猛啊,性能穩定,提速快,外形拉風,簡直就是富二代眼裡的一個寵兒。
進到店裡,牆上掛着的都是一些琳琅滿目的汽車零配件,這個店的面積不是很大,只不過再大的單都接,總店什麼都有,也什麼都會,只要你有錢,一切都不是問題。
蘇馬賀蹲在地上,身穿一件印有雅馬哈字樣的紅色工作服,一見馬小天而來,頓時站了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和天下’,笑着說道:“昨天晚上陪我二舅到一官老爺家修車得來的,抽抽看,三百多一包啊!”
蘇馬賀一米七二的個子,不瘦不胖,小長髮,別人都說他長的就跟林志穎一樣,是個男人妒女人愛的小正太,而馬小天蕭**他們見到他都‘尊稱’爲一句‘穌哥’,耶穌的穌。
在馬小天看來,蘇馬賀這廝就是一個大理段王爺,幾乎是一個星期換個女人,而且還是那種水靈靈的學生妹,爭着搶着哭着鬧着上他的車,讓他是又妒又恨,只不過一想到自己的娟娟,這個傢伙就平衡起來了,初戀,那可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一段戀情,又豈是這些小丫頭能夠比的。
穌哥的人生格言,用心去愛每一個值得去愛的女人,讓她們感受愛的無窮魅力!而蕭**聽完他的話之後,頓時便會來上一句,性.愛吧,種馬!
“初六就開門,你小子還算挺勤快的啊!”馬小天點燃了和天下,笑着說道,蕭**跟王井兩個傢伙卻是圍着一輛正在改裝的寶馬X6看個不停,一會摸一下,一會又發出嘖嘖的怪聲,就跟沒有見過車一樣。
“不開門不行啊,我二舅催的緊,小馬,你是不知道,最近改裝車的人真他.孃的多,一個接着一個,我可提醒你啊,這幫混蛋現在都瘋了,不玩盤山跑,都改市區飆了,你晚上注意點,這種車速撞上人,絕對掛!”
“切,想撞我,老子先撞死他!”馬小天一臉的不屑。
“撞他們?就**那輛破勁龍?人家開的可都是法拉利,保時捷,最近還來了好幾輛的蘭博基尼,跟他們比,夠格嗎?”
“靠,發的老子火起開輛鐵牛牌拖拉機來弄死他們!”馬小天笑着說道,問了一句,“上午有空沒?”
“有事?”
“當然,陪哥們一起去看看我家娟娟,這丫頭好幾天都關機,我還真怕出事。”
“我還真走不開!”蘇馬賀面露難色。
“真沒空?”
“你自己看!”說話之間,就有幾個油頭粉面的小子走了進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中間一個穿件大紅夾克衫,吊襠褲,雞冠頭,叼着一根香菸,碰到蘇馬賀倒是挺客氣,“車王,有時間沒,幫我家蘭蘭提提速!”
蘇馬賀笑着答應,隨後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摩托車鑰匙,“悠着點,我最近剛調的,油也加滿了,去看你家娟娟騎**那破勁龍連我都覺得寒酸。”
“你小子!”馬小天看了一眼雞冠頭,招呼了一下蕭**跟王井,三人上了一輛雅馬哈賽車動力摩托車,一溜煙的遠去了。
“劉少,最近又換車了?”蘇馬賀轉身問道。
“別提了,以前那輛法拉利被我一兄弟報銷了,最近弄了輛蘭博基尼還是跑不過那幾個混蛋,這不只好求助哥們你來了,你可要幫我好好的弄弄,速度越快越好。”
蘇馬賀笑了一笑,“劉少,上次那輛法拉利已經夠猛了,你還要多快,危險啊!”
“危險個鳥啊,我的技術你還不知道?車停在你二舅那裡,走走走!”說完拉着蘇馬賀上了一輛奧迪A6,急不可耐的發動了起來。
魏娟的家住在華海市的副食品批發市場附近,在市場裡面擁有自己獨立的一個小店面,做做葵花籽花生香菇木耳的批發生意,馬小天對於這個地方可謂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以前就經常送魏娟回家,隨後就偷偷的躲在一個角落看着她進去,那種感覺,既刺激又浪漫,實在讓他得瑟過好長的一段時間。
可是今天,竟然大門緊鎖,不能啊,大年初六,那可是批發市場的黃金時期,鑽進錢眼的魏娟媽不可能放着生意不做去打麻將吧。
“怎麼回事?”蕭**傻眼了,“小馬,這小丫頭不會一家人移民到非洲去了吧。”
馬小天瞪了他一眼,“別瞎扯!”只不過心裡也覺得奇怪,一個星期電話關機,現在竟然連店門也給鎖了,難道魏娟家真出什麼事了?
“別想了,要不去她家看看,你反正也不是沒去過!”王井在旁邊出着主意。
“上車!”馬小天心裡憋着一股氣,雅馬哈摩托發出一陣轟鳴,一兩分鐘之後出現在了批發市場旁的小區門口。
過年果然是結婚的黃金期啊,剛剛下車,就看見一大排整齊的車輛停靠在小區的馬路旁邊,足足有二十輛左右,竟然還是清一色的黑色寶馬系列,打頭的是一輛拉風到了極點的黑色寶馬760限量版,當然,華海市以前也出現過清一色的蘭博基尼法拉利等等的大型婚車隊,想那陣勢跟寶馬奔馳這一級別相比,或許檔次就有高了那麼不少,但是在這三個土鱉看來,卻依然是亮瞎了眼睛。
“小馬,這哪家女兒出嫁啊,氣場挺大的,有錢人啊!”
馬小天心裡記掛着魏娟的事情,此時心裡正堵得慌呢,就待下車從小區的門口進去,這個時候一陣鞭炮聲響起,隨後又是幾個沖天炮,煙霧瀰漫之際,迎親的活動也開始了,一大羣俊男靚女衝了過去,手上拿着彩噴,叫着喊着齊齊的對向了剛剛下樓新郎新娘,新郎很年輕,大略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高大丑陋,面帶微笑,身穿褐紅色西服,手上抱着身穿白色婚紗的新娘慢慢的向着小區門口走來,周圍全是人,新娘害羞的將頭埋在新郎的懷中,好溫馨的一副畫面。
而在蕭**王井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出典型的豬八戒背媳婦小白菜被豬拱的俗套情節。
馬小天靜靜的看着,腦海中想着,自己跟魏娟婚禮的那天,會不會也這樣熱鬧這樣壯觀呢。
正想着,小區外面再次走出一批人,都是新娘家的孃家嫡親,再一看那打頭正在‘傷心流淚’的大嬸,白粉蓋面,黑漆漆的文眉,方便麪的屎黃色頭髮,凹眼睛,鷹鉤鼻,外加一張櫻桃闊嘴,不是魏娟她媽龔菊花是誰?這個尖酸刻薄即使擺好造型我他媽.的都不想多看你一眼的形象就跟大明湖畔的容嬤嬤一般時時刻刻的出現在馬小天的腦海裡。
空手去,是哪裡來的野小子,提了老母雞,提了腦白金,就他娘.的變成小天天了,這貨,百分百的勢力眼。
她嫁女兒?她只有一個女兒啊?難道哪新娘是?魏娟!
“操你大爺,龔菊花!趁我不注意就將你女兒給嫁了?”馬小天忍不住的粗爆一句,臉色鐵青。
“小馬,不對啊,那女的真的是魏娟!”
此時此刻王井跟蕭**也肯定無比的說了出來,一剎那,馬小天的腦海一片空白,在短暫的呆滯了五秒鐘之後,突然神經病發作一般的大吼一聲,“魏娟!”
少年,爲了初戀盡情的衝動嘶吼吧!
“小馬,你幹嘛?”蕭**王井兩人拉都拉不住,眼睜睜的看着他向着那輛打頭的寶馬車衝了過去。
第十一章失戀
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男人有衝動可能是愛你,也可能是不愛,但沒有衝動肯定就是不愛!
此時此刻,看着那猶如瘋子一般,兩眼發橫,不顧性命衝向自己的馬小天,魏娟會認爲他不愛自己嗎?
傻子都看的出來!
誰都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場合,竟然會有人殺將出來直奔新娘。
馬小天做到了,正如他所講的那樣,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誰動我衣服,老子也叫他沒衣服穿,此時此刻,他就很想讓這個高大丑陋的小夥子好好的裸奔一次。
一瞬間的事情誰也沒有注意,馬小天迅猛的衝進了人羣,在衆目睽睽之下直接一把抓住新郎的西服後領,用力一甩,竟然將這個將近一米八的大個子弄的轟然倒地,隨後就跟發了羊癲瘋的病人一樣一把拉開寶馬的車門,死死的盯着魏娟。
所有人都驚呆了,蕭**跟王井也是張大了嘴巴,而那個一直淚眼滂沱故意裝出一番捨不得女兒姿態的龔菊花同志更是忘記了哭泣,傻傻的看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以前女兒就說過他橫,說過他愛胡鬧,可再胡鬧也不能做出搶親這種事吧,那可是響馬土匪的所爲。
今天的魏娟很美,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美,精心盤制的公主頭戴着一頂天使銀冠,雪白的脖頸處被一條亮閃閃的鉑金項鍊纏繞着,兩顆心形的吊墜垂了下來,身上穿的是一件潔白的鳳翔婚紗,手上白手套處,鑽戒異常的亮眼,還是那雙勾人心魄的大眼睛,複雜的望着馬小天,塗有淡淡脣彩的嘴脣輕輕的顫動,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嫁給別人!”馬小天大吼,剛剛準備伸出手去拽拿魏娟,那倒地的新郎已經是快速的爬了起來,望着站在他愛車旁對自己動過手現在還想對自己妻子動手的混蛋,怒火中燒,望着一羣看熱鬧的不知道是兄弟親戚還是保鏢的年輕漢子,口沫橫飛,“哪裡來的混蛋,真他媽不想活了,給我打!”
打,當然要打,要是你結婚碰到一個過來搶你新娘子的人,你是什麼感想,此時此刻,什麼法律,什麼理智統統都要丟在一旁,高大的醜男新郎現在就想出一口惡氣。
四五個壯漢一把圍了過來,扯開了馬小天,手腳並用,可此時的馬小天不是一般人啊,他可是被初戀的愛情火焰衝昏了頭腦的熱血青年,見到有人要阻攔自己跟魏娟說話,甚至還拳腳相加,頓時就跟農村即將被閹而僥倖掙脫繮繩的牛犢子一樣,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只見他被踹到在地上之後,連滾帶爬的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磚頭,猛的彈跳了起來,叫着喊着劈頭蓋臉的對着離他最近的一個傢伙毫無章法的就敲打了起來,磚頭開花,那壯漢的面門也頓時開了花,抱着頭蹲在地上,其他幾人一見這小子的那股瘋勁,還真嚇了一跳,剛想做出其他的手段對付馬小天,卻沒有想到這個混蛋竟然將手上的斷磚一股腦兒的就砸了過來,這一下又有兩個傢伙中標,額頭出血,對方也火了,四個人同時的圍了上去,拳頭兇狠無比的砸在馬小天的眼睛鼻子上,最後重重的一腳將他踢翻在地,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剛剛吐完,馬小天竟然又爬了起來,甩了幾下腦袋,一把抹去了臉上的血水,拽緊拳頭,身子猛地起步,一腳踢向了旁邊的垃圾桶,在垃圾桶撞向四個傢伙的同時,他的速度依然不變,左腳在旁邊的汽車引擎蓋上一踏,藉着這個力道,整個人瞬間就從空中俯衝下來,膝蓋彎曲,死死的撞向了一個傢伙的胸口,高度,力度,加上這個加速度,這番的衝擊力是相當強悍的,那傢伙直接在地上滑行了兩三米之後,捂着胸口站不起來。
馬小天不要命,不代表對方三個也不要命,一看他這股氣勢,頓時連連的後退,而旁邊還沒有加入戰團的小青年卻早已經從汽車的後備箱中取出扳手,就連那個醜男新郎也是將這件西服一丟,拿着一根鐵棍走了過來,對付這種不要命的神經病,看來還是要用武器。
“操你大爺!就你們有兄弟是吧!”王井跟蕭**不是不去幫忙,而是直接的看傻了,事情發展的太過突然,馬小天的動作跟捱打也是一氣呵成,根本來不及反應。
而此時見到這麼多人要對馬小天動手,兩個傢伙也開始暴走了,從小到大,跟馬小天打架那可不是一次兩次,生死關頭談不上,被對方几個人堵在小巷子中最後翻圍牆逃跑卻是時常發生。
久而久之,即使面對再絕望的情形,三個傢伙之間都沒有一跑了之的習慣,用馬小天的話說,大不了腦袋開花,臉上出道疤,現在的小姑娘啊,就喜歡臉上有疤的小子,那叫個性。
蕭**提起剛剛被馬小天踹飛的垃圾桶,跟王井兩人站在馬小天的旁邊,這小子也是個狠角色,最喜歡的就是放狠話,此時一米八的高大身材往這裡一站,還真有那麼一股氣勢。
蕭**板寸頭,刀子眼,對着那夥看上去凶神惡煞的小夥子一瞪,伸出手指,冷冷道:“怎麼,動武器了,想弄死我兄弟?我告訴你們,今天誰敢動我兄弟,老子就要他的命!”說完,一垃圾桶砸在地上,頓時鎮住了所有的場面。
這小子長的兇殘啊,這造型扮黑社會大哥根本不用化妝啊,加上剛剛馬小天的那股玩命勁,一幫熱血上涌的小夥子也慫了,再者那醜男新郎又是正正經經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冷靜下來之後,也就不敢動了,只不過有幾個人已經偷偷的掏出手機,幹啥,報警唄。
蕭**一看不好,用手捅了捅馬小天的胳膊,“有話快說,這可真會出事的!”
馬小天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擦去了血水,來到奔馳的面前,望着魏娟,自嘲的一笑,“坐寶馬,嫁豪門,娟娟,恭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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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娟一句話也不說,她也嚇傻了,本着良心來說,馬小天對她真不錯,噓寒問暖,還變着法子讓她開心,初中高中爲了她也沒少跟別人打架,但是現實畢竟是現實,進入了社會之後,金錢成了她最急切盼望得到的東西,而馬小天,無疑不能帶給她這些,有錢就有愛,這個社會向來如此,跟眼前的這個高大丑男相親了之後,魏娟也痛苦過,她覺得自己對不起馬小天,對不起兩人這麼多年的感情,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將來,一想到醜男哥的金錢以及對自己的大方豪爽,她的心在幾天瞬間變了,更爲重要的是,龔菊花這個女敗類在旁邊的煽風點火,簡直就把馬小天的缺點一股腦兒的搜了出來,什麼幾天不洗澡,洗澡不洗襪,沒本事還喜歡大手大腳的花錢,很明顯,金錢戰勝了愛情,也進一步證實了這個世界的價值觀和人生觀。
“小天,對不起!”魏娟輕輕的說了一句,可那雙腳卻始終不想踏出寶馬的車門。
“一個星期關機,爲什麼?”馬小天依舊死死的望着她。
“我,我怕見到你!怕聽到你說話!”
“你內疚?”
魏娟重重的點了點頭。
馬小天心裡稍微好過了一點,用顫抖的語氣輕輕的說道:“娟娟,我問你最後一句,現在我叫你跟我走,你肯嗎?”
沉默,片刻的沉默之後,魏娟終於搖了搖頭,幾乎帶着哭腔的說道:“小天,我,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馬小天神色黯然,心如死灰,只不過他也明白一個道理,要轟轟烈烈的去愛,更要瀟瀟灑灑的說拜拜。
三人默默的走開,退到了一旁,那高大丑男的家人彷彿也想息事寧人,再一看蕭**那長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帶着衆人離開了。
車隊離開的速度很快,甚至都忘記了放鞭炮,馬小天就這樣站在馬路上,遠遠的望着,望着。
魏娟,馬小天承認自己是看到了她彎腰的一剎那風情才喜歡上了她,這算不算是一種很流氓的行爲呢,但是古往今來,白娘子故意下雨騙許仙的傘,祝英臺十八相送時裝瘋賣傻調戲樑兄,七仙女擋住了董永的去路,牛郎趁織女洗澡拿走她的衣裳……這些故事不都在告訴我們:偉大愛情的開始,總歸得有一個先耍流氓……
流氓?馬小天一陣苦笑,自己雖然流氓,但是不得不否認自己用真心全心全意的去愛過這個女孩,現在呢,誰有錢跟誰走?什麼感情,什麼初戀,全他娘.的的狗屁不值,還是蕭**看的透徹,魏娟這種女人即使娶回家也是一個禍害。
馬小天突然有一種想大聲哭出來的感覺,酸酸的,難受。
“小馬,想哭就哭吧,我知道失戀是件很痛苦的事情!”蕭**在旁邊悄悄的安慰着。
“哭,我爲什麼哭!”馬小天繼續逞強,“那女人不選擇我,那是她的眼睛瞎了,**,你看着吧,我總有一天會飛黃騰達的,總有一天會找一個比她好千百倍的女人。”馬小天說着說着,漸漸的激動了起來,曾經愛過,一旦失去,誰又能真正的心平氣和笑看人生呢?
“我知道,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蕭**在一旁附和着。
馬小天卻是突然哭喪着臉,“你相信,你相信個屁啊,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王井望着街邊一大羣圍觀的大娘大嬸外加一些莫名其妙的幼兒園級別的小朋友,不由的用手捅了捅馬小天的後背,嘴脣顫動,喉嚨裡發出一陣怪聲,輕輕道:“小馬,好多人看着呢,快走吧,等下別警察來了,再說了,站在這裡真的很丟人。”
“丟人,丟什麼人?”馬小天火了,衝向人羣,橫眉豎目,暴跳如雷,一陣大吼,“看,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誰他媽年輕時沒喜歡過一兩個人渣?”
這個時候龔菊花竟然還沒離開,一看馬小天那副不要命的兇相又暴露出來,頓時往小區裡面走,一邊走還一邊回頭望。
馬小天越看越忍耐不住了,衝着她的背影,聲嘶力竭,“龔菊花,你個老母雞,.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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