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最幸福的一刻是什麼?或許就是汗流滿面的看着自己的小寶寶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但是在這最最幸福一刻的時候,自己的丈夫,小寶寶的爸爸不在身邊,對於一個女人來講,是不是又是一種深深的痛苦呢?
沈甜臉色略顯蒼白的躺在醫院的病牀上,旁邊的小搖籃裡面睡着自己剛出生沒有多久的兒子,一種幸福到哭泣的感覺油然而生,懷胎十月,其中的艱辛跟困苦大概只有做過媽媽的人才能夠體會那種感覺。
孩子睡的很安詳,小臉蛋紅撲撲的,小嘴不斷的動一下,動一下,引起了沈甜無限的甜蜜。
小姑娘沈顏好久沒見,個子長高了不少,聽聞自己嫂子生小孩的消息,此時特意請假來到了醫院,望着自己的小侄子,高興的摸來摸去,還搶着要交他唱世上只有媽媽好,作爲嫂子的沈甜對這個妹妹照顧的是無微不至,而沈顏也知道,爲了這個家,嫂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
此時此刻,美中不足的或許就是沈三拳沒在身邊,一家人團聚的大好日子,少了丈夫這個主角,沈甜的心裡多少有點怪怪的。
只不過在這種失落的背後,沈甜感受到的卻是一大幫人的關心跟愛護,自從她進了醫院之後,她的病房幾乎要被踏爛,南崗村的村民,洗煤廠的員工,刀疤,沈青山,麻子等人根本就沒有停過,而一直臉上掛滿了笑容的烏金膏就跟自己的孫子出生了一樣,不斷接待着迎來送往的客人,堂堂的雲城金爺恐怕是這輩子都爲數不多的大高興日子。
沈甜生產成了很多人重中之重的事情,刀疤忙開了,沈青山也忙開了,一羣人熱熱鬧鬧,就準備張羅着給沈甜買些好吃的補補身體,南崗村的那些鄉親都將自己家中的老母雞抓了來,死活讓沈甜收下,水果零食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整整的放滿了一房間,就連醫院的護士也不禁大眼瞪小眼,絲毫想不出這個剛剛生產完畢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爲何如此多的人涌在一起。
“青山,回頭你多去買點麥奶精,葡萄糖什麼的,小甜剛生玩孩子,可千萬別虧了。”刀疤信心的交代着,隨後又跑了過來,說道:“還有,買點蜂蜜,蜂王漿,別省,調好的買!然後去廠裡支一筆錢給她,也算是我們幾個兄弟的一番心意,以前她不收,現在我們就當是包給我們小侄子的紅包,她總不能不收吧。”
沈青山不住的點點頭,看上去大老粗的刀疤真的細心起來,還是十分可愛的,一直以來,兩個洗煤廠的最後決斷權還是保留在刀疤的身上,按照以前的想法,刀疤打算是交出來的,也就是說,一廠跟二廠一個管河東,一個管河西,全部的分開,但是沈青山不想越俎代庖,河東這一片的生意畢竟還是靠着一廠的人脈才做起來的,做人千萬不能忘本,這也是沈三拳以前一直堅持的原則。
而沈麻子也暫時的在洗煤廠請了假,成了南崗北崗的御用司機,專名接送那些前來看望沈甜的大娘大嬸,這些農村的老孃們就跟過年一般,樂呵呵的笑個不停,見到小三拳,又是親,又是啃,可憐的小三拳初吻到底被哪個奪走的都不知道。
沈甜本來打算生完了孩子就準備回家去的,待在醫院裡面畢竟需要錢,可是刀疤死活不讓,說是再留下來觀察觀察,至於錢,那都是小事,沈甜知道,這都是自己丈夫這些兄弟的一番心意,能夠拒絕嗎?當然不能,望着一房間的東西,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烏金膏也一再的堅持,沈三拳不在身邊,這個可憐的女人自然要受到大家的照顧,烏金膏一個人,加上在紅衛兵時期被別人打成了太監,所以此時此刻他真的就將這個剛出生的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孫子,而躺在牀上的女人,是最大的功臣,功臣自然就要好好的照顧,這番大道理是烏金膏自己捏造出來的,當他將沈甜比作是大功臣的時候,害羞的女人整張臉都紅了。
對於喜事,農村人最講究的就是熱鬧,現在沈甜產下了一個男孩,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烏金膏決定了,在孩子滿月的那一天一定要好好的招待衆鄉親一番,要比南崗村甚至是雲城任何一個人的酒宴都要隆重,這個想法頓時得到了刀疤的極大支持,在他看來,三哥的孩子就應該這樣風風光光的讓所有人都看見。
晚上,刀疤沈青山麻子跟烏金膏四人在醫院旁邊的一個飯店吃飯,這幾天來,衆人都忙壞了,尤其是刀疤,簡直就是洗煤廠跟醫院兩頭跑,跑的讓張儀都是羨慕萬分,只不過張儀明白,這都是丈夫應該做的,想當初要不是沈三拳,如何還能有今天的刀疤,唯一有點不滿的就是張大洪兩夫婦,自己的女兒生孩子,做爸爸的刀疤也沒有這樣勤快過,只不過對於這一切刀疤都是視而不見,他能夠對張大洪有孝心,也能夠對張儀好,但是不能說他就不能對沈甜好,沈甜是沈三拳的妻子,對於沈三拳,刀疤心中的那份情感是很多人都明白不了的,可以說,在真正取捨的時候,刀疤還真有可能會將天平倒向沈甜這邊,一個沒有丈夫在身邊的女人,如果還得不到大家的幫助,她恐怕真的會傷心欲絕。
“刀疤,最近還真把你忙壞了,從明天開始,一切還是走上正軌吧,小甜再過幾天就可以回家了,你們也都有事業,實在沒有這個必要!”烏金膏說着話,叫服務員拿來了一瓶燒酒,這是一個小飯店,自然比不上春風酒樓的那種大包廂。
刀疤嘿嘿的一笑,“沒關係,洗煤廠那邊老李跟老陳都是老師傅,能夠應付的來,再說了,最近禮姐也幫忙了不少,我過段時間晚上加加班,處理一下賬目就行。”
“那就好!青山跟麻子也一樣,都回去,你們兩個人現在可是洗煤廠的棟樑,不在的話,我也不放心,畢竟是你們和三拳一起打拼出來的事業,經營不好讓它垮了,會心痛啊!”
沈青山點點頭,“樹根叔,你放心吧,我跟麻子一個白天一個晚上,覺少睡一點,都沒有關係的。”
麻子樂呵呵的點頭稱是,現在的麻子可是一個標準的技術人員,隨着他的努力,家裡的條件也慢慢的好了起來,這小子本來就聰明,做事也勤快,壞就壞在一臉的麻子破了相,可是有句話不是那樣說的麼?是金子在哪裡都能發亮,而麻子,無疑就是北崗村最耀眼的那塊黃金。
“三拳不在身邊,小甜一個女人實在不容易,這麼多的日子裡一個人熬到現在也是難爲她了,孩子現在呢,暫時就這樣,我準備在一個月之後給孩子弄個滿月酒,這事我早就跟刀疤提過,現在呢,徵求一下青山跟麻子的意見,你們認爲在村裡擺還在雲城的大酒樓?”烏金膏笑着說道。
沈青山望着烏金膏,鄭重的說道:“樹根叔,我認爲要擺就一定要擺在村裡面,以來熱鬧,南崗村太多老太太老大娘腿腳不方便,弄個酒席來雲城恐怕不妥當,再一個也是我們老祖宗的傳統,在自己的地盤上這麼樣都好說話,小孩子是正正經經的南崗村人,自然要在他的故鄉第一次接待客人。”
烏金膏點點頭,說道:“我當時也是這樣說的,可是又怕委屈了沈甜母子,在我看來,這個孩子以後肯定跟三拳一樣,有情有義,而我也想借這個機會認他做幹孫子,我的目的就是讓雲城所有人都看一看,這就是我沈樹根的孫子,以後誰要是想動他,就睜亮眼睛好好的看看,別他孃的瞎了眼!”
烏金膏說的中氣十足,想想也是,雲城的金爺,說不上呼風喚雨,但是起碼在黑道跟派出所都有不少的交情,這樣的人又怎麼不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再說了,擺出金三角那邊的燕家小子,恐怕真的不是那種黑道上的人物能夠惹的起的,人,有什麼樣的實力說什麼樣的話,很明顯,烏金膏絕對有這個實力。
“樹根叔,還是到南崗村吧,我覺得在雲城沒有那個必要,再說了,小孩子健健康康的成長才是最重要的,就跟你說的一樣,如果真有那些瞎了眼的畜生敢來找麻煩,我刀疤第一個讓他不痛快!”刀疤說完,眼睛中出現了當年在農貿市場跟沈三拳一起並肩作戰纔有的眼神,執着,狠辣,陰冷無比。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們,到時候能不能夠行得通這個我還真說不好。”烏金膏嚴肅的說道,邊說還不斷的注意着過往的食客。
“樹根叔,什麼大事?”刀疤湊了過來,他知道連烏金膏都這樣謹慎了,恐怕非同小可。
烏金膏死死的盯着刀疤,一字一句的說道:“滿月酒那天,我想叫三拳回來一趟,畢竟可是他的親兒子啊!”
刀疤腦袋嗡的一聲,旁邊的沈青山跟麻子也是嚇了一跳,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