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夕陽有點驚喜,跟陳天放似乎很久沒有見面了,以前有點瘦小的小戰士此時卻顯得十分的威武,同樣還是黝黑的臉膛,短髮,只不過身上爆發出來的那種力量卻是顯而易見。()
“夕陽姐姐!”陳天放還是拘謹的說了一句,臉更加的紅了起來,只不過絲毫沒有注意的夕陽沒有瞧見而已。
“爸,媽,天放來了!”夕陽一邊推着自行車,一邊高聲的大喊,把本來準備再說些什麼話的陳天放頓時給憋了回去。
老將軍匆匆忙忙的從裡面出來,看見陳天放很是高興,拉着他的手就走了進去,徐愛萍也是滿臉笑意,囑咐着夕陽再去買幾個好菜,至於酒就不用了,老將軍的酒窖裡面可有不少的好酒,平時就他一個老傢伙,喝也喝不完。
兩個女人去到廚房,客廳裡面只剩下了夕衛國跟陳天放,在老將軍背轉身子去倒茶的一剎那,陳天放不由的瞧見了牆壁上的遺像,夕戰,曾經的格鬥高手,英俊的相貌此時還彷彿活着一樣,嚴肅的看着陳天放,陳天放在心中默唸了一句戰哥之後,夕衛國笑着提過熱水瓶,“天放啊,今天怎麼有時間來看我啊。”
陳天放端着茶杯,笑意連連,“好久沒來看望將軍,怪想你的。”
夕衛國的心情大好,笑着說道:“臭小子,大半年沒見還學會油嘴滑舌了啊,不過我聽關興說了,上尉了?”
陳天放點點頭,“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另需努力!”
看着小戰士,夕衛國由衷的歡喜不已,其實陳天放在部隊一直都表現十分搶眼,可就是因爲跟自己忘年交的關係,一度被老傢伙挖來做了自己的警衛員,這麼多年,自己算是耽誤人家了,這一點老將軍夕衛國還是知道的,夕戰的事情出了之後,夕衛國也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沉淪不已,他的年紀本來就到了退休,藉着這個事情,組織上也算是讓這個頑固不已的老傢伙提前休息,要不是這樣,恐怕他還想衝到第一戰線上去呢,用他以前的話講,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天,就要爲祖國做出自己的一份貢獻。
“天放啊,做到什麼級別都不重要,只要記得自己的使命就行,不管何時何刻你都要牢牢的記住自己是個中國軍人,明白嗎?”老將軍語重心長。
陳天放重重的點了點頭,別人說這樣的話,他可能還會認爲是冠冕堂皇,可是夕衛國不一樣,他有這個資本,在以前的抗日戰場上,他用汗水,用鮮血,用生命書寫着自己的人生,即使在解放之後,共和國現在和平燦爛的今天,這個老頑固還是希望繼續的發光法熱,他的話,小戰士會聽,也喜歡聽。
“上尉跟上校甚至是將軍元帥都沒有分別,大家都是中國軍人,不過不想做將軍的兵不是一個好兵,天放,你的潛力很大,你要努力,我相信你的成就會超過我。”說到這裡,老將軍舉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老了,現在這個世界屬於你們年輕人。”
不服老是夕衛國一向的性格和個性,現在當着陳天放的面說出這樣的話,讓這個小戰士心裡很不是一番滋味,他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那個南崗村的小刁民,不是他,夕戰不會死,夕陽不會不開心,老將軍更加不會這樣的喪失鬥志。
“將軍,這一次見了你之後,下一次見面的機會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陳天放看着夕衛國,有點不捨的說了一句。
“有任務?”夕衛國問道。
陳天放點點頭,剛要開口,夕衛國已經快速的接了過來,“不要說,部隊有保密條款,既然組織上派你去,你就應該好好的幹,不要辜負黨和國家的栽培知道嗎?”
陳天放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這件事情部隊是說了保密,但是老將軍不是外人,剛剛的陳天放本來想說的,可是在剛纔的一瞬間突然覺得不妥,還是忍住了。
陳天放的表現在部隊越來越搶眼,幾乎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跟夕衛國分別了差不多快半年的時間,在夕衛國的身邊做警衛員的時候就有很多人其實巴不得老傢伙退休,因爲這樣一來,他們便可以挖陳天放這個小牆角了,只不過這些人都是一些善意的心態,自然還不會巴不得夕衛國什麼時候出車禍,什麼時候又得了怪病一命嗚呼,他們希望的是老將軍安享晚年。
夕戰的事情發生之後,夕衛國離開了部隊,這個時候的陳天放很快便被北京軍區挖走,北京軍區是夕衛國的老根據地,認識的人不少,挖走陳天放的就是老將軍以前的一個學生,名字叫着關興,中國特種部隊尖刀營的上校,年紀不算大,卻是異常的狠辣很凌厲,尤其對於發掘人才方面有着自己特有的敏銳眼光,陳天放在夕衛國身邊的時候,他就已經饞的不行,現在終於是如願以償,陳天放進了尖刀營之後,實力很快的得到展現,訓練和實戰方面都是拔尖的強悍分子,關興很高興,時常會跟部隊其他的的老傢伙討價還價,問誰願意出打價格挖走陳天放,當時瀋陽軍區就來了一個老古董,看見陳天放之後,賴了好幾天不肯走,甚至提出了飛機大炮這樣的‘誘惑’大禮,別人出的‘價’越高,關興這個傢伙就越高興,只不過就是金山銀山黑武器原子彈一起來換,他也是不捨得陳天放的,部隊最多的是兵,但是真的要找到一個好苗子可是說說這樣的簡單。
一個星期之前,關興找到了陳天放,上面已經派出了任務,現在隨着國際貿易的不斷頻繁加上經濟的快速發展,中國也跟上了一個時代的潮流,只不過就跟平常的老百姓生活一樣,生意做的越大,牽扯出的問題就越多,毒品就是其中一個重中之重的問題,從最近邊防海關得到的消息看,毒品的流入量大大的增多,其中哥倫比亞一個名叫比列的傢伙是根源,這個混蛋在哥倫比亞是家族販賣毒品,經營的時間很長,很大的規模,以前還只是進攻歐美市場,可是現在不知道怎麼搞的,竟然也開始向亞洲尤其是中國的市場進發,這個傢伙的野心很大,聽說還派出了一條大魚前往金三角,目的就是控制金三角的所有毒品流動,到時候一股腦兒的全部塞到中國,這種毒瘤不剷除,永遠會是祖國的一塊心病,所以上級考慮之後,決定派出陳天放去處理這個事情,揪出金三角暗藏的這顆毒瘤,順便摸一摸金三角毒品市場的動靜,一旦不利於國家,即使再困難,也要想辦法解決,只不過金三角方面肯定不可以大張旗鼓,一是打草驚蛇,再一個也沒有那個權力,始終是別人國家的領土,不合規矩。
陳天放接到任務,二話沒說就答應了,這一次的行動組織上沒有規定結束的時間,也沒有很多的人員配合,唯一要靠的就是自己,剛剛他本來想將這件事情告訴夕衛國的,只不過一想到金三角,他便想起了沈三拳,小刁民一出現在自己的嘴中,老將軍肯定會觸景傷情,陳天放不想做這個惡人,更加不想再一次撕裂老人的傷疤,那樣太殘忍。
晚飯很是豐盛,徐愛萍幾乎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女人就是這樣,始終心細如髮,夕戰已經死了,而自己跟夕衛國肯定不會再有結晶出現,看着陳天放,她就彷彿再次的看見了一個兒子,在她的心中甚至巴不得自己的兒子跟陳天放結合在一起,婦女看這種年紀的小青年最是透徹,這也是爲什麼有丈母孃看女婿一說,一看一個準,品行相貌,脾氣跟修養都是絲毫瞞不過去的事情,徐愛萍也一樣,對於陳天放的那點心思她什麼都明白,小戰士是喜歡自己女兒的,這一點絕對沒有錯,徐愛萍心中有這樣的想法,加上跟陳天放熟悉的關係,也知道這個青年的所有底細,陳天放家中父母雙亡,只有一個爺爺,這一點對於徐愛萍來講最是滿意,這樣的家庭就跟沒有家庭沒什麼兩樣,再者,陳天放外形英俊挺拔,英武不凡,脾氣也好,做事細心,動不動就是笑容滿面,這樣的好孩子打着燈籠也難找,徐愛萍動心了,在餐桌上好幾次都用手肘碰碰夕衛國的手臂,可是老傢伙一門心思全在國家的建設跟部隊的訓練中,講的是唾沫橫飛神乎其神,將她這個老孃們的小動作當作是瘙癢。
一頓飯總算是在其樂融融的氛圍中吃完,徐愛萍當即提出讓夕陽陪着陳天放出去走一走,夕陽爽快的答應,在她的心中,一直將這個小戰士當成自己的弟弟,飯桌上就不停的夾菜,將個陳天放溫暖到不行。
兩人剛剛出去,徐愛萍就使勁的一瞪眼,“我說你個老東西,剛纔我撞你手沒反應是不是?”
“什麼?”夕衛國打了一個飽嗝,喝着茶抽着煙,剛纔真是累了,吃也吃累了,講也講累了,一停下來就覺得分外的口渴難耐。
“什麼什麼,你個老東西就知道吃,你懂什麼,你看不出天放喜歡我們家陽陽嗎?”徐愛萍神秘的看着夕衛國,“我說老夕,你說讓陽陽嫁給天放怎麼樣?天放家裡無依無靠,到我們家裡不是正合適嗎?”徐愛萍說的聲音很輕,最後更是內心激動,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兒子。
夕衛國何嘗沒有這樣的想法,沉默了半會,喝了一大杯的茶,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徐愛萍忍不住了,“我說老夕,你倒是給個說法啊,要不然我去跟陽陽和天放說說,你看怎麼樣?”說完,就要走出去需找兩人。
“給我坐下!”夕衛國平靜的說道:“天放現在馬上有任務,這種情況下千萬不能讓他分心,還有,陽陽的事情讓她自己決定,我承認我也喜歡天放,也贊成你的想法,但是孩子們是孩子們,我們是我們,我們這樣的一廂情願人家會高興嗎?老婆子,我都老了,活不了幾年了,我也希望以後的日子能夠開開心心,但是,如果我們的開心是建立在陽陽和天放的痛苦之上,你認爲你能快樂的起來嗎?聽我一句話,順其自然吧,到時候他們都答應是最好,萬一有一個不同意,我們也要尊重。”
“可是老夕……”徐愛萍眼睛潮溼,丈夫的溫柔讓她一度適應不過來。
夕衛國輕輕的拉着她的手,“孩子們有孩子們的世界,你,不是還有我嗎?”
兩個老傢伙相擁在一起,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