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龍一口氣將當年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已經是十分的疲憊了,雖然那神秘人的身份和相貌確定不了,不過夕衛國相信這個世界沒有不漏風的牆,那個殺害他兄弟的罪魁禍首一定會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而當年那段血案也必定會真相大白。
夕衛國囑咐雷龍好好休息,等到真正痊癒的那一天,定要和他好好的喝上一杯,不醉不歸。
雷龍也似乎輕鬆了不少,點點頭,看着夕衛國走出了病房。
刀疤的身體逐漸的恢復起來,不出一個星期絕對可以活蹦亂跳了,看到這一切,沈三拳心裡由衷的高興,通過小釋和初八的努力外加淫威,那些洗煤廠以前的客戶資源已經相繼的迴歸,洗煤廠也開始了紅紅火火的場景,而現在加上刀疤的康復,進軍河東的日子絕對不會太遠,東榔頭那邊平平靜靜,到底在搞什麼飛機,沈三拳不知道,不過絕對不會是什麼好兆頭,這傢伙的心裡指不定就在擺弄什麼更加惡毒的計劃,在河東建立大洪洗煤廠的第二個分廠,一可以擴大規模,再則也可以讓東榔頭充分的浮出水面,在他的眼皮底下搶生意,這傢伙難道還會睜眼不看?那是不可能的,一旦他有什麼行動,就遠比在黑暗中挨別人的算計要強的多,沈三拳現在要做的就是高調,高調到東榔頭不得不親自出面,那樣的話什麼事情都擺在桌面上,大家都是兩個眼睛一張嘴,爲了生計去拼命,誰都不會怕誰。
沈甜的身體也慢慢的好了起來,已經能夠下牀自己處理一些簡單的事情了,沈三拳很高興,閒暇之餘去了幾次南崗村,沈青山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下來,而且弄的有聲有色,絲毫不弱於小刁民,這讓沈三拳很是放心,青山的崛起在很大一方面是幫了他的大忙,以後洗煤廠走上了正軌,甚至壯大,那麼他絕對沒有時間撲在南崗村的大事業上,沈萬元臨死的時候也交代過自己,好好的將南崗村治理好,沈三拳沒有忘,他相信南崗村的明天一定是沈萬元所想象不到的,比所有人預計的都會好的多。
所有的事情都要等待刀疤的康復以後才能進行,畢竟他纔是張大洪的女婿,說的難聽點,現在沈三拳已經是很出風頭了,在洗煤廠的威望也高,這不得不讓張大洪心裡提心吊膽,想當初,他當着沈三拳的面說了相信小刁民,不會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而出賣兄弟,其實在心裡或多或少還是存在不少顧忌的,東榔頭可怕,兇狠,爲了得到洗煤廠不折手段,現在已經成了定局,如果沈三拳這個時候還來一手其他的小動作,張大洪估計會氣死,所以在聽聞沈三拳提議要去河東建立分廠的時候,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只是笑着說道:“三拳啊,這些日子你也累了,事情不用急,一切等刀疤出院了再說。”
沈三拳沒有說什麼,張大洪心裡的花花腸子他如何會不知道?既然讓他等那就等吧,反正事情還真不急在這一時。
跟東榔頭那邊遲早還是有一場硬仗要打,沈三拳心裡是知道的,心裡想着,不由摸向了自己的腰間,那裡插着丁叔送給自己的剔骨刀,鋒利異常,沈三拳自己在家裡用牛皮製成了一個刀鞘包了起來,隨時隨地的帶着,丁叔的講的不無道理,現在的他無時無刻不存在着危險,作爲斧爺東榔頭的眼中釘,還真有可能走在街上會被人包餃子的時候,刀能殺人,那只是下策,更多時候能夠保護自己不受侵害這纔是沈三拳心中的所想,苦苦掙扎了二十多年,現在好不容易逮着一個機會,他絕對不想放棄,爲了自己,也爲了南崗村,拼上一次值了,何況現在奶奶和沈顏基本不用擔心,有那個處處透着神秘的烏金膏金爺坐陣,不是誰想動就能動的了的。
現在的小刁民只要好好的養精蓄銳,挽起衣袖,幹他孃的一個驚天動地。
中午時分,沈三拳來到了農貿市場,幫沈青山將魚攤菜攤收拾好了之後,就直奔丁叔的肉攤,前些日子已經答應了這個刀法彪悍的老屠戶,此時也應該是兌現的時候了,想想也是,丁叔已經幫過自己好幾次了,無兒無女,自己有時間去陪陪他也是理所當然,就當是報恩也好,敘舊也好,沈三拳都是十分樂意的,何況丁叔的身上總有一股高深莫測的迷霧籠罩着,去年跟他述的故事沈三拳知道丁叔講的其實就是他自己,這個在農貿市場賣了十幾年牛肉的高手身上到底還有些什麼精彩的故事,沈三拳做夢都想知道,畢竟好奇心是每一個人心裡都存在的。
看見沈三拳,丁叔很是高興,將最後一撮牛肉包了起來,笑着說道:“你小子終於是記得我這個老傢伙了,走,今天中午去我家好好吃上一頓。”
沈三拳樂呵呵的遞上一根菸,“丁叔,你老我可不敢忘,這段時間實在太忙了,這不一有時間我就來了,你稍等,我去打點酒,去你家吃飯兩手空空我過意不去啊。”
丁叔立馬制止,“不用了,家裡我新泡了一罐,用的是那斷腹蛇,味道好着呢,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斷腹蛇?”
“就去年給你治傷的那種,不記得了。”
“記得,只不過去年那條藥性應該已經沒有了吧,怎麼?”
“朋友兩個月前給我捎來的,八個月的斷腹,毒性最烈,泡酒最好了。”丁叔邊說邊走。
沈三拳卻在後面不斷的狐疑,上次丁叔就說過,那斷腹毒蛇最喜歡的食物就是罌粟根,出產地也只能是金三角一帶,看來他還跟那邊的朋友可是經常保持聯繫啊,沈三拳不由更加的好奇起來,丁叔這人絕對不是表面賣賣牛肉這麼簡單,他的身後到底隱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得不說丁叔的廚藝還真是一絕,尤其是今天燒的這盤芹菜炒牛肉,那真是相當的有水準,加上那斷腹毒蛇泡過的二鍋頭,鮮中帶辣,讓人回味無窮。
喝酒就要聊天,要不就是喝悶酒,那樣的話絲毫提不起酒興,丁叔就是這樣,看着沈三拳,話題那是滔滔不絕,其中很多方面還是談到了現今沈三拳的處境上,老屠戶似乎對一切雲城的動向都瞭如指掌,凱凱而談。
“三拳,張大洪的洗煤廠現今在你的經營下恐怕是青出於藍吧?”
“還行,不過青出於藍卻是說不上的,至多就是恢復了以前的局面。”
“河西那邊的煤家基本都擺平了?”丁叔問道。
“差不多了,那些大型的有實力的煤礦我都過去打過招呼,叫他們安安心心的給送煤就是,有什麼事我去處理。”
“你小子有魄力,這要是生在將相之家,指不定就是威名赫赫的人物了。”
沈三拳一笑,“丁叔你還真會取笑,什麼威名赫赫,我就是個小農民,現在充其量就是來了點野心,想發點財,想幫助村裡的鄉親富起來。”說完,神色有點黯然,“這也是萬元叔的心願,我必須去做。”
“爲公爲私,你都是個人才,三拳,丁叔喜歡你啊,從見你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小子很不一般,只不過你現在還是一隻羽翼未豐的小麻雀,要跟那些在雲城耀武揚威的大雕鬥,還是很危險的。”
“這我知道,丁叔,不過我已經是身陷其中了,想出來我想那些人也是不會答應的。”
丁叔嚴肅的看着沈三拳,“你分析的很好,也想的很透徹,現在的你是整個雲城黑道人物的死敵,斧爺和東榔頭就不用說了,你小子乾的那些事足夠讓他們殺你而後快,再看其他人,恐怕也是虎視眈眈,巴不得你橫屍街頭,你潛力巨大啊,一旦得勢,打出了旗號,恐怕整個雲城都會拜在你的腳下。”
“丁叔,你太誇張了,這些都是我不敢想的。”
“不管你敢不敢想,事實就是事實,你小子狠,有頭腦,也敢於去拼,最主要的是還很講義氣,不過卻是缺少了致命的一點。”
“哪一點?”沈三拳趕緊的問道。
丁叔將面前的二鍋頭一飲而盡,緊緊的盯着他,說道:“你缺少身手,缺少搏命的防身之術。”
沈三拳一聽,頓時啞然,丁叔的話講的一點沒錯,自己雖然在南崗北崗是出了名的打架王,靠着一身蠻力也曾活生生的拿下六人,不過對於那些高手來講,這些簡直就是不值一提,農貿市場,刀疤婚禮,要不是靠着初八和沈甜的捨命相救,他現在恐怕早就已經死了,在何處境,言何事,身邊的兄弟不可能隨時隨地的出現,一旦發生了危險,後果不用講沈三拳自己也知道,他現在最迫切需要的就是身手,不用那種百萬軍中取敵人首級的神勇,但必須要有能在十多人中殺出一條血路保命的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