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甜的傷勢表面看起來恐怖,長長的刀傷外加皮開肉綻,確實很刺激人的眼神經,不過後背部位骨頭居多,所以出現的情況只會是極限的大或者小,大者,傷筋斷骨,腰椎癱瘓,小者,出點血,留條疤而已,顯然沈甜處於後者,不過聽醫生一講,卻是或多或少的損傷了點骨頭,這種傷勢全靠身體挺住,年輕,抵抗能力強,無大礙,而到了老年,恐怕就會隨着身體素質的下降而面臨風溼疼痛的折磨了,雖然留下後遺症,但在沈三拳看來,這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沈甜要真的因爲這一次去世了,他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小姑娘悠悠的醒了過來,後背縫了針,只好趴在牀上,臉色有點蒼白,卻是暗暗中有點竊喜,看着沈三拳傻傻的一笑,“三拳哥,不用擔心我,一點都不痛。”
沈三拳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武坤那混蛋的身手如何他心知肚明,高高揚起的砍刀用力揮下來,不痛?說給誰聽也是不相信的,小姑娘在重傷之餘還擔心自己的感受,這份恩情自己該當如何的報答,或者就沈甜來講,這就是她一直堅持着的神聖愛情。
“真不痛?”沈三拳問道。
“真的,開始有點,現在一點都沒有了。”小姑娘說完,牽動了後背的傷口,喲的一聲眯起了眼睛。
沈三拳看着她,“對不起,小甜,都是我害了你。”
“能爲你擋刀,我心甘情願。”沈甜再次擠出笑容,甜甜的說道。
“傻!”沈三拳過了半天才擠出這麼一個字,伸手在沈甜的鼻子上輕輕的點了一下。
這無聲無息,毫不做作的舉動,卻使得小姑娘芳心大悅,甚至在心裡還更加傻乎乎的幻想,這要是多挨幾刀,那該有多好。
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女人,有時候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動物,天不怕,地不怕,有着爲了自己心中男人敢哭倒長城的孟姜女風範。
刀疤和張儀的婚事也算就這麼辦了,大家一滴酒都沒有喝倒也沒什麼怨恨,刀疤承諾着諸位,酒席以後絕對補上,而且還刻意在道上放出話來,洗煤廠以後正常營業,誰他孃的眼睛長褲襠活的不耐煩的,大可以去搗亂,他刀疤隨時恭候,躺在病牀上的他發號着施令,交代初八初九,鎮守住洗煤廠,在他出院之前千萬不能有事,初九依舊冷冰冰的沒一句話,初八卻是大大咧咧的立下軍令狀,“刀哥,你放心,誰敢動洗煤廠一剷煤試試看,我們兄弟也不是好欺負的。”
刀疤一笑,“我當然放心,這一次三哥都玩得這麼狠,我怕誰。”
道上的也都知道,其實刀疤放出這樣的話,目的就是告訴東榔頭,你奶奶的,現在洗煤廠是我刀疤管了,你有種就放馬過來,大婚之日老子不死,這輩子就盯上你了,要玩命,要打要殺隨你的便。
誰也不知道刀疤在結婚的第二天就急匆匆的想跟張儀來那事,小姑娘實在是羞的無地自容,唯唯諾諾的應承着,“刀哥,等你傷好了,隨時都行。”
這小子一個心花怒放,包的跟個木乃伊一樣依舊掙扎着爬起來,狠狠的在張儀的臉上親了一口。
不要以爲刀疤是個精蟲上腦的傻瓜二百五,其實他自己有自己的打算和想法,只不過來的比別人更加的離經叛道,洗煤廠現在還沒有徹徹底底的穩定,東榔頭心中的那份野心絕對還是存在的,現在指不定就在那個角落策劃着最新的陰謀詭計,現在張家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了他的身上,以後赤膊上陣,跟東榔頭好好幹上一場的機會還是很有可能發生的,刀槍無眼,萬一自己真的倒下了,豈不是讓張儀肝腸寸斷,抓住有限的時間,在最短的週期內讓張儀懷上孩子這纔是王道,有了後,刀疤什麼都不怕了,即使自己死了,沈三拳和初八也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張儀母子,待到十八年後,他刀疤家豈不是又多了一條好漢?到時候別人該還的,該欠的都要一一的討伐,刀疤就是這樣,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將希望延續到下一代,此人,大智若愚啊。
沈奶奶辛辛苦苦的煲好了雞湯,提到醫院,一份給刀疤,一份給小甜,老流氓刀疤一見,口水立馬流了下來,催促着張儀趕快餵給自己,心情極爽的喝完,才常常的舒了一口氣,發出那種極度快感纔會出現的呻吟,“這雞,還是南崗村的好!”
張儀一看,笑出了聲,嫵媚的樣子簡直比雞湯還要誘人,刀疤緊緊的看着,“媳婦,我們做吧,你放心,我那裡沒受傷。”
張儀瞪了他一眼,“這麼大了,還沒個正經,討厭死了。”說完洗東西去了。
沈奶奶痛心的坐在病牀旁,輕輕的撫摸着沈甜的後背,“小甜,還痛不?”
沈甜搖搖頭。
“哎,苦命的孩子啊,下次可不能這麼傻了,知道不?三拳那小子愛打架,被人打那是他活該。”沈奶奶忽的瞪着沈三拳,“一天不打你皮癢是吧?”
沈三拳嘿嘿的一笑,低着頭,慢慢的退出了病房,來到走廊抽起了煙,這一次的冒險可謂是賭贏了,雖然贏的很驚險,可是大洪洗煤廠卻是結結實實的落下了刀疤和自己的手裡,美中不足的便是沈甜的受傷,幸好沒什麼壞到極點的大礙,這才讓他一直緊張的心舒緩下來,下一步就要開始洗煤廠那邊的工作了,沈三拳想的很全面,這一次能夠在衆目睽睽之下打敗斧爺和東榔頭,道上肯定會爲之震動,不過這樣倒是件好事,有了這個基礎,洗煤廠的生意肯定會比以前更加的好,生意人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眼尖,就跟狗看見骨頭一樣,現在沈三拳和刀疤的勢頭如此之盛,那些人巴結都來不及,定然不會落井下石,唯一要提防的還是東榔頭,死性不改的混蛋想要讓他斷了這個念頭,實在是不容易,沈三拳決定,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果斷的反擊,你不是要找我麻煩,搶奪大洪洗煤廠嗎?那好,等我兄弟傷勢一好,局面穩定,我就要好好的去會會你了,河東河西你想控制,難道我沈三拳不想?等着吧,你這個混蛋。
刁民來野心了,將會比陰謀家更加的可怕。
呆想了一會之後,沈奶奶緩緩的從病房裡走了出來,“三拳,好好的照顧小甜,奶奶回去了,啊。”
“奶奶,你小心點,對了,青山和小釋他們回去沒什麼事吧。”
沈奶奶一笑,“青山沒事,擦破點皮,不過小和尚卻是在享福了,藉着一點傷賴在我們家不走,我三隻大公雞都被他吃了兩隻了。”
“這個趁火打劫的小禿驢,還學會這一招了。”沈三拳佯怒道。
沈奶奶卻是擺擺手,“都是小事,只要他的傷能好,全吃了都沒關係。”說完,老人輕輕的將手放在沈三拳的臉頰上,那裡有塊淤青,老人輕輕的擦拭着,“三拳,奶奶明白,什麼都明白,你不是打架,你是在保護人,保護你身邊的朋友,保護我南崗村的每一個人,奶奶有你這樣的孫子,值了。”
沈三拳緊緊的握着老人的雙手,“奶奶,三拳一定會好好的賺錢,讓你過上好日子,坐汽車,住洋樓,山珍海味吃它個遍。”
老人眼中飽含淚水,用力的點着頭,“只要你平安,奶奶比吃什麼,比住什麼都好,三拳,你千萬不能有事知道嗎?你要不在了,我可怎麼活啊。”
老人輕輕的抽泣起來。
沈三拳一把緊緊的抱住她,不斷的拍着老人的後背,“奶奶,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老人終於安靜了下來,擦掉了淚水,“我回去了,剛好坐青山的拖拉機,你就待在醫院,你海英嬸子說了,晚上過來換你。”
“不用,我一個人能行。”沈三拳對着老人招招手。
剛剛走出去十多步的沈奶奶再次的退了回來,對着沈三拳小聲的說道:“三拳啊,可不要辜負人家小甜,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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