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飯就能逆轉乾坤,沈三拳的話在下山虎聽來簡直比天方夜譚還要天方夜譚。
下山虎在一個跟餓死鬼投胎一樣的手下嘴裡搶下一碗稀飯,放在沈三拳的面前,一陣輕蔑,“我倒要看看一碗飯是如何幹死我的?”
下山虎剛放下,沈三拳趕緊就搶了過來,吃,沒有考慮那麼多,只有吃,沈三拳沒有留下一點給刀疤,在他看來,刀疤不是自己的兄弟,更不能因爲多吃了一點稀飯就能幫助自己什麼,現在的他只是一個人,一個一天一夜只吃了一碗稀飯的人,吃,吃光了再舔幾下,直到那個飯碗裡面再也找不到一粒飯,一滴湯的時候,沈三拳終於緩緩的把手放了下來。
下山虎就這樣一直站在沈三拳的面前,旁邊的小混混有的已經在冷笑,沈三拳吃飯的速度和樣子實在是太驚人了,如果剛剛的那個小子用餓死鬼投胎來形容的話,沈三拳無疑就是餓了一天一夜的超級餓死鬼。
“怎麼樣?吃也吃完了,現在倒讓我看看你是怎麼樣來幹我的,我可告訴你,飯你是吃了,待會可要一粒一粒的給我吐出來。”下山虎彎下腰,盯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沈三拳,嘴巴里噴着臭氣,張了開來,哈哈大笑,剛笑了三聲,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一直坐着的沈三拳突然就跟裝上了彈簧一樣,膝蓋猛力的頂向下山虎的下巴,同時兩隻手用力的吊住下山虎的腦袋,重重的磕在地面上,下山虎一直是半蹲着身子,那防的了這一招,一下便趴在地上,沈三拳接着雙腳使力,跳上了下山虎的脊背,左手緊緊的掐住他脖子按在地面上,而那隻空出的右手已經抓住了剛纔那隻空碗摔向地面,隨後快速的撿起地面鋒利的碗塊逼向下山虎的咽喉,手中拿捏好力度,刺了進去。
“啊……”直到這個時候下山虎才叫出聲來,可是當碗塊刺入咽喉的一瞬間聲音又卡然而止。
“你叫,你叫啊,再叫我弄死你!”沈三拳手上稍微抖動,而對於下山虎來講無疑又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嚇的趕緊停止了掙扎。
旁邊的小混混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沈三拳從出手到得手根本沒有一絲徵兆,全部動作連貫之至,行雲流水,力道更是拿捏的準確無誤,在他**的下山虎此時那裡有一點大哥的風範,歪着頭流着口水,一動不敢動,而那咽喉處分明已經看見了絲絲的鮮血。
混混們失去了主腦頓時也不知道路在何方,想動手,看一看下山虎的模樣,又怕這小子真的狠下心來劃破老大的咽喉,左右不定的他們只好大聲的吼道:“小子,還不放開我虎哥,要不能有你好受的!”
“嚇我?想要這隻病貓死的話就全部上啊!”混混們聲音大,沈三拳更大,雖然只吃了一碗稀飯,但是一夜的受辱使得沈三拳發揮出了超乎尋常的爆發力,血紅着雙眼盯着眼前的混混們,自有一股威嚴的氣勢,混混們頓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直死活由天的刀疤此時也彷彿看到了希望,慢慢的靠着牆壁掙扎着站了起來,看着猶如天神下凡一般的沈三拳,心中升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敬佩,危急關頭還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製服下山虎,刀疤自問自己沒有那個本事,何況沈三拳除了比他多喝了一碗稀飯以外,其他的別的地方都比自己要慘烈,剛開始刀疤見到沈三拳的時候,還一度幻想如果自己能收到這樣的人做小弟那該有多好,而現在看來,刀疤能在沈三拳手下做一個小弟恐怕都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下山虎,如果他現在真是一隻吊睛白額斑斕虎,沈三拳就是那喝下十八碗獨闖景陽岡的行者武松。
一切都在控制當中,到了這個時候,沈三拳胸中的悶氣方纔有了些許的緩解,沈三拳只不過是救了刀疤一命,說的難聽點,間接的還是幫了下山虎,而下山虎呢,只爲了出那心中的一口惡氣就把所有的怒火發泄在了沈三拳的身上,換着是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兒,只要留有一口氣,都是會咽不下去的,看着下山虎那副瑟瑟發抖的德行,沈三拳不痛不癢的說道:“怎麼?服氣了嗎?我早就說了,給我一碗飯,老子就要幹.死.你,你還不信,下山虎,下山虎,下了山的老虎還有個屁用,聽過一句話嗎?虎落平陽被犬欺,何況你也未必是隻真老虎,叫三哥!”沈三拳心裡徹底有了征服的味道,既然玩了,乾脆就玩大點,不把你搞的服服帖帖那還不如不動手。
叫三哥,下山虎的咽喉被沈三拳頂着,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怎麼?啞巴了,你不是在他們面前裝什麼虎哥嗎?記住,以後我就是你三哥,就是你老大,不叫是吧,看來不給你點顏色你是不會怕了。”沈三拳手下再次的挺進一點,**的下山虎頓時冒着生命危險沙啞着喉嚨鬼叫着喊道:“三哥,三哥!”,隨着他的叫聲,咽喉處的鮮血頓時急射着汩汩的向外冒了出來。
有時候殺人並不可怕,在戰場上,用槍炮殺人只能算作是一種殘酷,而這種生死線上的徘徊纔是最讓人心顫的。
旁邊的小混混頓時驚魂未定,恐懼到了極點,打人砍人的事情他們做多了,可還從來沒有看見那個跟沈三拳這樣叫你叫,你就要叫,而且還動不動就對着咽喉捅一下,讓人一下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了,吊在鬼門關晃來晃去的,這羣仗勢欺人沒見過大場面的小混混終於是承受不住了,像瘋了一樣使勁的搖着監牢的鐵門,“殺人了,救命啊,殺人了……”
聲音迴盪在整個梁山監獄的上空,洪亮中透着悽慘,聽到這樣的聲音,獄警再也坐不住了,匆匆的趕了過來。
隔壁甚至是相隔甚遠的牢房都被早早的吵醒了,梁山監獄的歷史跟傳統他們心知肚明,這悽慘的叫聲響至下山虎的房間,倒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下山虎在雲城只能算是一個小角色,膽量跟他的身體嚴重成反比,只不過此人的後面卻有一座巍峨的大山,下山虎的堂哥斧爺在雲城可算是一個比較出色的流氓,雖然論勢力,論地盤還遠遠的弱於西瓜炮和東榔頭兩個年輕的晚輩,但是斧爺此人卻極講義氣,在雲城身份也老,所以很多人都賣他的面子,下山虎也正是由於如此才一度囂張成性,整天不是找這個麻煩,就是尋那個的不是,梁山監獄簡直就是他的臨時狗窩,而他每次進來總要爲這個世界創造一些傷殘人士,有人不服氣,出去了以後找他算賬,斧爺雖然不樂意,但看在一家人的情面上也每次都爲他擺平,長久以往,下山虎入住的牢房就有了一個慣例,進來跟他一起住的,強過他的,他自然是不敢爲難,而一旦入住的人實力不夠或者是他的舊仇人,難免就要出現一些悲劇了,一大早當下山虎小弟求救聲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感到奇怪,是哪個不長眼的還是夠種的敢如此的對待下山虎,還要殺人,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身爲梁山監獄的獄警,當然也知道下山虎的身份,當他們趕到牢房門口的時候,看見的分明是一副現代版的‘武松打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