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拳駕駛着老鐵牛,刀疤坐在副駕駛慢慢悠悠的在前面開着,拖斗裡面一羣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今天是個大日子,這羣鄉下來的野丫頭也是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爲的就是在刀疤哥的婚禮上好好的露露臉。
夕陽作爲伴娘跟隨着隊伍一起出行,站在拖斗裡引來別人的一陣觀望,鶴立雞羣的感覺立馬顯現了出來,沈甜今天也是打扮的十分到位,只不過比起夕陽身上的衣服和氣質,還是有點寒酸,畢竟窮人家裡出來的好孩子,能過分到那裡去不是。
後面是小釋帶領的賀禮小分隊,提着結婚必用的熱水瓶,水桶,毛毯,被單等東西,可憐的小和尚提着兩隻已經被折磨的無精打采的老母雞,一臉的不高興,兩手幅度很大的伸開,生怕一個不小心這兩隻畜生就要再次的拉下大便,南崗村好幾個婦女也一起過來了,這些人都是沈三拳請來的,當是給刀疤一個面子,畢竟結婚這種大事,人太少,顯不出氣氛。
張儀小姑娘已經是在家裡等待良久,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幾乎就沒有睡過,早上五點剛剛換上的新衣服也是正襟危坐的斜靠在,生怕一個不小心弄皺或者弄髒,她要以一個最最完美的姿態來迎接心中的那個男人。
速度其慢的老鐵牛終於在半個多小時之後才屁顛屁顛的到達了張家的樓下,此時整棟樓的鄰居也出來道賀,看熱鬧,圍了個水泄不通。
雲城的風俗新郎要直接上到女方的家裡將新娘背出來,還好張家只是住在三樓,要是再高點,還真有點難辦,刀疤下了老鐵牛,發起了大前門,見者有份,那些鄰居的老大叔咧着嘴,抽着煙,不斷的道賀,張家的家世他們也知道,在雲城算個有錢人,只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個臉上有疤的兇惡男子是怎麼攀上這一家親戚的,看他的隨行隊伍,除了那個伴娘有點氣質風度之外,其他的根本就是一羣泥巴沾滿身的農民,尤其是那些跟隨而來的年輕人,個個叼着煙,一臉的痞相,活生生就是一羣流氓。
李娟在家裡聽聞刀疤到了,也是有點激動,畢竟這是女兒人生當中的一件大事,雖然對於刀疤這個女婿還不是十分的滿意,但是船到橋頭自然直,他相信自己丈夫的眼光,這小子會有好好做人的一天。
張大洪由於身體的傷殘依然待在醫院,躺在病,他不斷的祈禱,今天千萬不能出什麼大事纔好,孤注一擲的決定實在太過於冒險,不是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氣,他怎麼也不會走上這步棋。
刀疤帶頭,興匆匆的衝上三樓,這一次跟第一次的上門提親有着天壤之別,上一次心裡是忐忑,這一次是激動外加興奮。
李娟早已經恭候在門口,看見刀疤,微笑的迎了進來。
旁邊一羣鄰居頓時瘋了一般的戲耍起來,半響過後,刀疤滿臉通紅,怯生生的叫了一句。
“媽!”
“唉!”李娟應了一聲。
刀疤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雙親死的早,這一句媽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叫過。
“還不去背新娘!”沈三拳在後面推着他,沈青山初八等人也是在後面大吼大叫。
小釋有點慌亂的湊了過去,“阿姨,這雞放哪裡?”
敢情這小子這次還真是個爛差事,兩隻老母雞不提好像病懨懨的,一放開卻又到處亂跳,小釋好幾次差點被它們飛了,現在提在手上,急忙的問着李娟,好卸下這個沉重的包袱。
大家忍不住一陣大笑。
到了最後的關頭,那就是新郎對新娘子的表白了,刀疤一臉羞澀的走進張儀的閨房,小姑娘蓋着頭巾,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裡,旁邊一個老大媽在一旁伺候着,見到刀疤進來,立馬一個媒婆臉,“恭喜兩位新人啊。”
“謝謝,謝謝。”刀疤笑着說道,隨後慢慢的走向張儀,房間裡一下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期待着刀疤這混小子嘴巴里能吐出什麼豪言壯語。
刀疤很是緊張,憋了半天,終於打開了嘴巴,“小……小儀,嫁給我吧。”
媒婆在一旁大鬧,“不過關,不過關!”張儀小姑娘彷彿也是串通好了樣的,久久的不肯點頭,新娘不點頭你就不能抱,不能親,更別說在衆目睽睽之下將其背出家門了。
刀疤漲紅了臉,小流氓一個,那裡想的到太多叼言蜜語,沈三拳輕輕的點了點他,嘴巴張成一個圓形,意思是說出‘愛’這個字。
刀疤理解到半天,就是理解不透,最後說了一句笑破別人肚皮的話,“小儀,嫁給我吧,我們一起生孩子,生個帶把的,行不?”
“哈哈……”
就連媒婆也在一旁捂着嘴,可是偏偏在所有人笑的時候,小姑娘重重的點了點頭,或許她是不想讓刀疤太尷尬吧,她知道,自己的男人不善油嘴滑舌,不會花言巧語,有的只是那顆在體內滾燙的真心。
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張儀知足了。
新娘都點了頭,衆人也就沒有太大的阻難,其實這只是一個鬧劇,兩方之間要是沒有達成協議,還會讓你來女方家提人?這樣的一出只是更加的讓婚禮充滿樂趣,讓這對新人終生難忘。
刀疤身強力壯,虎背熊腰,背起張儀迫不及待的衝下了樓,樓下圍觀的羣衆頓時讓開一條道,刀疤將張儀穩穩的放在了老鐵牛上,轉過身對着衆人拱了拱手,“多謝各位了,多謝,多謝!”
作爲伴娘的夕陽一直陪伴在張儀的身旁,看到這種幸福的場景,他不由幻想起自己跟沈三拳的婚禮,小刁民會不會也傻乎乎的問自己願不願意給他生個帶把的小子呢?夕陽轉過頭,剛好碰見沈三拳火辣辣的目光,頓時羞紅了臉頰,這個混蛋彷彿已經看懂了自己的心事,正一臉壞笑的看着自己。
酒宴設在了農貿市場,一大片的空地都被刀疤包了下來,本來還打算去春風酒樓的,實在考慮到花錢太多,刀疤丟不起這個臉,隨便的擺上幾桌,以後有錢了再弄一個隆重點的,這就是刀疤目前的想法,畢竟這次結婚大部分的錢都是張家出的,刀疤是個男人,都混到這地步了,還將排場,簡直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打道回府了。”隨着沈三拳的一聲吆喝,所有跟隨刀疤而來的人都是笑嘻嘻的跟着老鐵牛而去,剛剛開出小區大門,走到張大洪以前出事的那個三叉路口,就見一羣氣勢洶洶的小青年快速的奔來,爲首一人人高馬大,大喊一聲:“福殺媽給老師停車!”
“福殺媽給老師停車?”啥意思?
盯着來人,沈三拳慢慢的將老鐵牛停了下來,眼前站着的是正是被小釋敲爛了一嘴牙的金王八,這混蛋嘴巴牙沒一顆,現在連那句‘都他媽給老子停車’都講不清楚了。
“三哥,這羣混蛋始終還是來了。”刀疤走下老鐵牛,向着沈三拳說道。
沈三拳點起了一根菸,“該來的始終要來,你看好小儀和夕陽,我上!”
還沒等沈三拳發話,暴跳如雷的妖僧小釋已經快步衝在了最前面,用手一指,“金王八,還認得你小爺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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