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羣流氓看來,沙發上坐着的是隻是一個得罪過他們牛哥的桀驁不馴的老頭,搞死搞殘那都可以隨便,在牛癩子的一聲令下之後,衆流氓火速的衝了上去,揮動武器便湊了上來。
夕衛國抽着煙,看着門口站着一羣人,身爲將軍的他這麼多年也實在沒有過多的跟人較量過,立馬站了起來,“你們是什麼人,還不給我滾出去。”
老天爺,你是將軍,是共和國的少將,可是這羣流氓不認識啊,他們心中就是死也不會相信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如此通了天的人物。
夕衛國的喝聲對他們來講簡直就是在放屁,加上牛癩子認識的這些人都是草包加莽漢,動手動腳不在話下,不過思考能力卻不由的讓人有點不敢恭維了。
牛癩子也火了,眼前這個死老頭還真有點聲勢,不過看你那德行最多也只不過是個農村的老書記,老會計,跟他牛哥的級別還真是相差了不少,再次發令,這一下可就不是鬧着玩了,流氓們可都是不見血不撒手的混蛋,出手絲毫不留情。
陳天放大驚,這一次隨夕衛國來雲城,心裡怎麼也沒有想到還會碰上這麼一檔子的事,如果是有人刻意的要殺害夕衛國,無數次的部隊演練中他或許還能冷靜的接招,但是這是一羣沒有章法的流氓,沒頭沒腦的衝來,手中也是拿着各式的武器,他一時還真有點慌亂,不過即使再怎麼慌,再怎麼亂,身爲夕衛國身邊警衛員的他對付幾個流氓還是不在話下的,赤手空拳,陳天放展開了渾身的解數,凌厲的格鬥技巧閃電般的襲來,雖然沒有武器在手,不過對於他這種拳頭硬如鐵的強悍軍人來講,身體的每一處那都是武器,碰則傷,拳拳到肉,手肘橫擺過去,立馬便是一陣鬼哭狼吼,這一次牛癩子也算是下了血本,能叫的兄弟基本都叫齊了,大年初一,這些人也到的非常的全,武器也裝備的充分,陳天放雖然實力強悍,出手一擊便倒,無奈這些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俗話說的好,大年初一是個好日子,流氓們也是這樣的認爲,所以這新年的第一戰是堅決要勝利的,牛癩子在旁邊一邊心驚,一邊不斷的鼓舞着,偌大的一個辦公室被打的七零八落,夕衛國也出手弄翻了幾個靠近的野流氓,自己的威信根本起不到一絲的作用,漸漸也開始慌亂了起來。
“首長,你先走,我頂住他們!”陳天放大喊。
牛癩子一聽來氣了,媽了個巴子,這外號到挺響亮的啊,叫首長,趕明老子也去叫一個,聯合國牛秘書長。
“別讓他們跑了。”
陳天放抓起旁邊的一個椅子握在手上,不斷的橫掃過來,慢慢的逼向最靠近大門的位置,緊緊的護着夕衛國,到了門邊,一把將椅子丟了過去,“首長,快跑!”
夕衛國感覺這些人簡直比當年的日本鬼子還要兇狠,一則是因爲他老了,再一個便是近幾十年和平安逸的生活所導致的,想想看,幾十年沒有動過真格的老將軍碰上一羣野流氓,一兩個可以隨便對付,多了的話,還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人應該隨時保持那種熱血的狀態,一旦降溫,戰鬥力自然就會跟着下降。
兩人慌不擇路,夕衛國心裡暗暗的心驚,奶奶的,當年戰場上都沒有被打死,別今天在自己的地盤被一羣流氓活活的玩死那就真的是丟人丟到家了。
沈三拳一大早便被沈甜叫醒了,沈萬元昨天來的匆忙,有一些必須的藥品還沒有帶過來,考慮到沈萬元剩下的日子不多了,烏金膏也滿足了他的要求,決定讓他在家裡住到元宵之後纔去醫院,不怕藥是必須吃的,沈三拳趕緊爬了起來,刀疤等人還在他的狗窩裡呼呼大睡,沈三拳沒有吵醒他們,蹬上自己的老永久直奔醫院而去,一個人出門,開老鐵牛雖然拉風,不過卻是十分的奢侈,沈三拳自然不會做這個浪費國家資源的事情。
來到醫院,沈三拳立馬感到不對勁,三樓吵吵鬧鬧的好像有人在打架,不過現在什麼事情都比不過拿藥來的重要,出來之後再去看熱鬧也是爲時不晚的。
他快步的走向沈萬元所在的病房,拉開了牀邊的小櫃子,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影快速的衝了進來,‘砰’的一聲就將門關住了。
隨後鐵棍砸門的聲音響雷般的驚起,還夾雜着不堪入耳的辱罵聲。
“王八蛋,出來。”
“老傢伙,出來弄死你。”
陳天放氣喘吁吁,終於暫時找到了一個可以躲避的地方了,這羣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狠。
旁邊的夕衛國怒氣衝衝,一個將軍被一羣流氓追趕到如此的田地,丟人,簡直是忍無可忍的丟人。
“天放,開門,老子跟他們拼了。”夕衛國當年殺日本人的氣概再次拿了出來,陳天放這個時候可不會聽他的,外面的人已經殺的紅了眼,出去弄不好被劈上一刀,還真是冤枉的很,自己倒沒什麼,要是傷着了夕衛國,恐怕就是一件想都不敢想的大事了。
沈三拳緊緊的看着兩人,感覺有點熟悉。
門被插上栓子,一時之間流氓也攻不進來,夕衛國陳天放兩人也沒有想到這個病房竟然還有個人,剛纔慌慌亂亂的竟然沒有注意。
“夕伯伯!”沈三拳有點意外,這個面目剛毅的老人不正是夕陽的父親嗎?而那個旁邊的小戰士自己修理吉普車的時候,還做過自己的助手呢。
“是你。”夕衛國也有點驚喜,上次來雲城給他心中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人恐怕就是這個小刁民了,這一次沒想到還能相見,而且是在這個既危急又特殊的場合。
“老傢伙,出來受死。”
“牛哥,撞門吧。”
“撞開!”牛癩子大喝一聲,接着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有人狠狠的踹上了一腳,不過人民醫院的這種門都是外面包裹着鐵皮的,結實異常,裡面拴着的也都是中號的螺紋鋼,被踹上幾腳竟然沒有反應。
“出什麼事了?”沈三拳把藥放進口袋,急忙的問道。
“沒時間講了,這羣混蛋……”夕衛國狠狠的罵着,在病房裡面找尋了起來,“天放,看看有什麼武器,跟他們拼了。”
現在的夕衛國完全的放下了將軍的架子,他現在就像回到了當初的戰場上,外面是一羣比日本鬼子還要兇狠的流氓,要殺出一條血路衝出去纔是上上之選。
在道上混,玩的就是狠,牛癩子等人十分堅信這一條,夕衛國沒有亮明身份,即使亮明瞭他們也絕對不會相信,這些人怕的就是那些比他們還狠的,所以戰勝他們唯一的手段也只有以狠治狠。
沈三拳算是個老江湖了,這一年跟流氓也打過無數次的交道,昨天晚上更是爲人民服務,送了十三個流氓到醫院過年,看到如此的情況,知道這門再結實也是撐不了多久的。
“把門打開。”沈三拳說道。
“什麼?”陳天放有點心驚,這個吉普通不會是瘋了吧。
沈三拳沒有理會他驚訝的眼神,自己用力的將中號螺紋鋼的栓子撥向一邊,“你,靠着門,留一點縫隙就行。”
夕衛國完全當成了擺設,陳天放卻鬼使神差一般的聽從了沈三拳的吩咐,一隻腳踏出半步,同時身體緊緊的貼着門,‘砰’的一聲巨響,流氓們用力的將門踹開了,由於沒有了螺紋鋼的束縛,那門頓時兇狠的撞擊在陳天放的右側身體上,陳天放咬着牙,穩穩的將門頂住,只留下一條可以通過人手的縫隙。
‘砍死他們。’流氓們叫囂起來,揮舞着砍刀,跟沈三拳猜測的一樣,這些人見縫就插,伸出手從門縫裡擠了進來。
“我叫你伸!”沈三拳助跑幾下,一個箭步兇狠的踢向了房門。
‘啊……’流氓們的手被夾,發出悽慘的鬼叫,同時手中的兩把砍刀掉了下來。
沈三拳一把搶在手上,將另外的一柄遞向陳天放,“等下記住,背靠背,殺出去。”
“嗯!”陳天放再次的點點頭,從上次的修車到剛剛的堵門,再到現在沈三拳一個無法抗拒般的戰鬥號令,都深深的印入了陳天放的心裡,對於這個有點匪氣的小刁民,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如此的相信。
“開門!”隨着沈三拳的一聲大喊,陳天放頓時退到了病牀旁,接着房門也被無情的踹開,牛癩子一臉的怒氣,在他的身後是二十多個手持棍棒殺氣騰騰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