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落魄畢業生

農夫傳奇

華夏北方,一個不起眼的城市——德城!

“喂,耗子,這時候打電話給我有啥事兒啊?”

“遠子,你趕快回來……”

一陣急促的聲音從那個青年耳邊的手機中傳出,這手機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山寨機,手機中的戰鬥機!難怪聲音這麼大。當時買的時候可花了唐深遠四百塊錢呢,讓他肉疼了一個多月,期間只能吃着素菜饅頭。

“啥事兒啊?”

“今天該交房租了……”手機裡耗子的聲音裡充滿着無奈。

“啊。”

唐深遠這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跟耗子說了一句“等着我”然後就掛了。

耗子是唐深遠畢業後一起出來租房的好機油,全名叫王皓。剛纔就是他打電話叫唐深遠回去的,因爲今天是房東給限定交房租的最後期限,本來是三天前就應該叫房租的,但是當時唐深遠和王皓都沒有錢,苦苦哀求房東寬限幾天,在他們千恩萬謝中房東才寬限了三天,今天就是最後一天!

走吧,回租房。坐公交車,二路!

等車的人可真多啊,唐深遠擠車有段時間了,有經驗,不懼怕人多!

車說到就到,呼,車停,未停穩底下的人就使勁往車上擠,因爲人太多了,如果擠不上去就要等下一趟車,下一趟車是半小時後!誰會再多等半小時?

雖然唐深遠是個青年小夥子,如果靠硬擠的話還真擠不過那些大媽大爺,他們都是老革命了,經驗豐富着呢。

“讓讓,前面的你踩到我腳了!”一位大媽衝前面喊道,她見唐深遠不像是懵懂的人,不敢衝唐深遠喊。

前面那小夥子不知道情況,還真的一位踩到人了呢,回頭望,瞬間就被後面的大媽擠到一邊……他只見後面一個戴着黑眼鏡的哥們在衝他笑呢,一臉的尷尬。

“呵呵”戴着黑框眼鏡的唐深遠眼見那位仁兄,心裡就暗爽,太沒經驗了,跟大媽他們一比太稚嫩了。

“啪!”一包煙從一位大鬍子男的兜裡擠掉到地上。一熱心男撿到,想交給那大鬍子男,但是怎麼也擠不上去。

我擠!我去,居然敢推我,我踩!

“啊,哪個缺德玩意兒踩我?”一個聲音傳出,唐深遠心裡嘿嘿一笑。

但是有誰會在意呢?說不定就是剛纔那大媽的招數呢。

趁着這麼一個空擋,唐深遠又向前挪了一步。

後面的人使勁往裡擠,大熱天的,饒是唐深遠一個大小夥子也頂不住了,眼看車就要滿員了,如果再上不去就要等下一班了!

得使絕招了——

“我身長祖傳牛皮癬,專治老中醫,誰靠近我誰傳染!”

“嚯~”衆人聽了忙閃開一條縫。

唐深遠笑眯眯地輕鬆上了車……

上車就掏出公交卡來刷卡,可刷了半天也沒反應,他納悶了:“難道是我卡壞了?不可能呀,我昨天剛辦的呀!”

“你這什麼卡啊?快點!人等着呢!”後面的人催道。

唐深遠把卡拿起來一看——原來手裡拿的是身份證!也是醉了!

……

“中間的往裡面走,裡面有地方啊!”司機說話了。

唐深遠就是在中間的,聽得司機的話再往後看看,哪裡還有地方?整個公交車都成肉罐頭了,人擠人的。

見實在是擠不上了,司機把車門關上,雖然有很多人還要往裡擠,可是依然被車門無情地擋在外面!

“老兄老兄……”

唐深遠一班人看向車窗外,唐深遠認出那就是撿到香菸的熱心男,他此時拍着窗戶喊大鬍子男道:

“老兄,你煙掉了!你煙掉了!”

不想那大鬍子“捶牀便大怒”——

“你特麼才‘閹掉’了呢!”

聲震寰宇,吵鬧的車廂裡爲之一靜……

……

擠公交車有一大好處,那就是可以近距離的觀看妹子。

這不,唐深遠面前就有一位妹子;她正拿着一瓶旺仔牛奶在吸着,因爲天是真熱,妹子身上穿得少,加上妹子本身就是花瓶級的,唐深遠忍不住多看幾眼,誰知這總是看着人家,人家可不樂意了——

“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喝掉。”

額,啞然中……

褲衩褲衩……車在一個站臺停下,座位上兩個看着像是朋友的人,座位外面那個睡的正香,裡面醒着那個見車停下來,估計是快到站了,就拍了一下外面那人,那人站起來就向公交後門走去,朋友把他叫住:“幹什麼去?”

他說:“不是到了嗎?咱下車啊!”

朋友:“……”

“哈哈哈,太可樂了……”

唐深遠和衆人見到這幕,笑得肚子都抽了!

公車上段子多、歡樂多,但是誰也不想去經歷,因爲太辛苦了。苦中作樂,樂着樂着就到站了,唐深遠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望着前面的小破樓,唐深遠不知該怎麼辦?他現在身上只有二百塊錢,工作剛丟了還沒有找到新的工作,沒有工資,銀行卡里也沒錢了,畢業了也不敢再向父母要錢了,免得被村裡人嘲笑。

以前的時候經常聽母親說誰誰誰二十幾歲了還要父母養活,“吃爺飯坳爺梨”(蟻族),這種人不管是誰都會覺得他沒有志氣,懶惰!村裡人也會看不起這種人。

俗話說:手中有糧心裡不慌。但是如果手裡沒糧的話,什麼都幹不了,甚至連腰桿都挺不直!

唐深遠不知自己怎麼走到門口的,走到門口才發現好機油耗子正跟一個肥婆瞎扯呢,那肥婆不用說就是房東了。

只見那肥婆正掐着腰,很有氣勢地指着耗子喊:

“寬限些時間?我已經給你寬限多長時間了?王浩,你給我聽着,如果今天再不交房租你就給老孃收拾行李滾蛋……”

“包租婆,不用那麼狠吧?難道要我們露宿街頭?”王浩那討好的聲音還是那麼賤。

不過王浩這個人唐深遠很瞭解,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的,其實心裡很難服人的,現在爲了不致於露宿街頭連面子都不要了,向那個死肥婆低頭。

聽着耗子跟包租婆說的話,唐深遠一陣無力感涌上來,這個社會就是那麼現實,有錢就是大爺,沒錢甚至連白眼都懶得給你!

就在唐深遠發呆的時候,王浩發現他正站在外面,喊道:“遠子!”

耗子話中雖然有些驚喜但更多的是無奈,因爲他也知道唐深遠回來也無濟於事,兩人都沒錢,多一個人就多一個人面對尷尬而已。

唐深遠向耗子點了下頭,笑着跟肥婆打招呼道:“包租婆好!”

雖然心裡很不喜歡這個油膩的肥婆,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有多少人爲了生活,磨平了多少膝蓋?又磨滅了多少自尊心?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老孃沒有時間跟你們瞎耗,交錢,不然就滾!”

肥婆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跟兩人翻臉了,那一隻大胖手幾乎戳到了唐深遠的鼻子了,甚至有唾沫濺到唐深遠的臉上,唐深遠心中一陣嘔吐和無力。

沒錢啊!

“老闆娘……”

“叫老媽都沒用!”

肥婆直接打斷耗子的話,耗子還想跟她套近乎呢,誰知人家不給面子。王浩向唐深遠攤手錶示無奈。

唐深遠本來就反感這肥婆,因爲人太胖的緣故,天又太熱,總是給人一種一身油膩膩的感覺,現在這肥婆一點面子都不給說話還那麼衝,唐深遠火氣就上來了:

“沒錢!”

誰知肥婆也很直接:

“沒錢現在就給我收拾收拾滾蛋!”

“你……”

“你什麼你?我這個月已經給你們面子了,給你們寬限了三天,說好了今天交房租,現在你居然跟我說沒錢?趕緊滾,趁着天還早說不定我還可以找到新的租客呢!”

沒錢的兩人無奈了,唐深遠兜裡就二百來塊錢,還要吃喝呢,耗子昨晚就跟唐深遠說過他也就只剩三百來塊錢而已,而房租一個月就要六百塊錢,就算全部加在一起勉強湊夠一個月的房錢,可是之後的吃喝怎麼辦?喝西北風?

“這樣行不行?我們先給你四百塊錢,剩下兩百我們過幾天再給您……”

黑莓等唐深遠說完,那肥婆就吼道:“四百?少一分都不行!沒有錢交房租就給老孃滾……”

“你特麼……”見唐深遠要發飆,王浩立刻拉住他。

唐深遠也不是沒想過要住霸王房,但是現在是法治社會,誰敢將事情鬧大?而且聽說肥婆的老公是混道上的,敢跟她耍橫的,不要命了?

王浩也是跟着收拾東西,他家裡幹着小買賣,最近老是催着他回家幫忙,但是他不甘心,因爲自己寒窗苦讀十多年才考上的大學,畢業後沒能混出個樣了,而是灰頭灰臉地會老家,在親戚朋友面前怎麼擡起頭來?

現在不行了,既然混不下去那就回去吧,丟臉就丟臉吧,總不能餓死在城市裡吧?

看着唐深遠兩人低着頭回房間,包租婆說道:“你們趕緊收拾,我回去寫招租廣告!”

草!二人心裡大罵,人還沒走茶就涼了!

看着包租婆那肥碩的背影,唐深遠啐罵:“最好出門摔死!”

砰!

“啊……”

唐深遠和王皓明顯察覺到地面一陣震動。

以前高中的時候唐深遠和同學討論過——如果一個人從高處掉下去,先叫“啊”然後才發出“砰”的,那個人肯定死翹翹了;而先是發出“砰”然後纔是“啊”的,說明人還沒死,因爲那人掉地上後還能發出“啊”的喊聲,說明他還活着!

很明顯,肥婆並沒有如唐深遠詛咒那樣出門摔死了,呵呵。

如果就聽到肥婆的罵聲:“哪個缺德玩意兒亂丟香蕉皮?別讓老孃知道,不讓我會讓他知道老孃的厲害!”

“哈哈哈……”唐深遠和王皓對視一眼,忍不住大聲笑出聲。

現在也不必給那肥婆的面子了,就算笑得再大聲點也不打緊。

……

啪!

“草!誰他母親的拿東西砸我?”唐深遠開口大罵道。唐深遠手裡正拖着一個重重的行李箱呢,身上一身汗,心裡正惱火着呢,誰想居然被東西砸到了,他怎麼能不火?

“嘿嘿……終於遇到一個適合的傳人了!”

唐深遠大怒,“誰啊,你特麼給老子出來,看我不把你打出尿來!”

旁人都紛紛地看向唐深遠,他們只見唐深遠一個人在那裡大吼大叫的,“神經病”衆人呸罵一下走了。

那個只有唐深遠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麼大嘛!我們一見面我就給你送了一分大禮,你都沒感謝我呢……”

唐深遠大怒,從地上撿起那個砸他的螺殼,“就是這個?這就是你說的大禮?你特麼究竟是誰,出來!無端端地居然砸我,還說是給我送禮……”“呵呵,我可出不來……嗯,那個螺殼的確是大禮,因爲那是一個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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