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彪拉着韋文明去旁邊那一桌敬酒去了,都是這一次去跑昆文高速公路項目的工作人員,跑了這麼久相互間也結下了一些香尖情,楊彪也是一個性情中人,所以一定要一一走到,這邊就只剩下了趙國棟和葉慶川。
葉慶川似乎沒有聽到趙國棟的話語,低垂下頭有些感慨的道:“趙部長,我聽到一些說法,也不知是真是假,沒這事兒就當我沒說,說您要到中央部委裡邊去了,說實話我是真希望你能在滇南多呆兩年,尤其是多掛咱們文城兩年,文城地區面臨這樣一個機遇,我和韋書記感覺到壓力都很大,怎樣讓我們文城地區經濟能夠實現一個飛躍,讓幾百萬老百姓能夠脫貧致富奔小康,韋書記和我現在都還沒有多少底,嘿嘿,趙部長,這話也只能在您面前這麼說一說。”
趙國棟也笑了起來,“慶川,這麼低看自己?現在文城發展勢頭相當好,難道還有什麼不滿意?別想着一口吃成大胖子,文城基礎條件不如其他地市,只能一步一步的追趕,尤其是根據自身具體情況,揚長避短,滇桂鐵路和昆文高速公路這兩個項目對文城發展帶來良好機遇,怎樣來利用這兩點優勢來實現招商引資工作大跨越和發展本地民營經濟邁大步,兩者相結合來推動文城經濟的快速發展,這其中有很多工作可以做,我相信你應該有自己的腹案了。”
韋文明作風踏實嚴謹,人品性格都沒的說,而且在文城地區工作多年,威信經驗都不欠缺,唯一的不足就是在發展經濟上缺乏創新思想,辦法不多,另外在眼界思路上也稍稍狹窄了一點,但是這個人很善於開門納諫,從善如流,這一點彌補了他的不足。
葉慶川和韋文明搭班子在趙國棟看來是目前最成功的一對,很有點自己當初在花林擔任縣長羅大海擔任書記時的味道,趙國棟很看好這一對搭檔在文城能夠創造出一副新氣象來。
從昆文高速公路項目上就可以看出來,兩人在配合上相當默契,像在京裡等待守候這些日常工作就是韋文明扛起來,而需要談判、溝通、協調等實際性的事務時葉慶川就出面,而且韋文明也很自覺的幫助葉慶川在文城地區村立威信,兩人關係也相處得十分融洽。
“趙部長,您說的也正是我現在覺得最棘手的,文城落後多年,基礎設施現在面臨巨大改變的契機,怎樣來讓這一改變帶來的機會充分釋放出來,吸引外來投資,促進本地民營經濟發展,我現在腦海裡也只有一個粗略框架,尤其是在怎樣來確定適合我們文城實際情況的產業結構體系,怎樣來引導產業向我們所期望的方向發展,趙部長,我心裡真沒有多少底。”
葉慶川話語很坦率也很真摯,這讓趙國棟很感動,一個地區行署專晏能夠在自己面前敞開心扉坦誠對自己能力的擔心和不足,這足以說明對方對自己的信任。
“慶川,不要妄自菲薄,你是行署專員,不是政研室主任,對於一地經濟發展政研室應該拿出來科學合理的規劃,至於你說確立主導產業框架結構,我覺得這也需要慎重,尤其在探索階段更要集思廣益,多聽取有關方面的專家學者們的看法,當然,也要結合本地實際,我相信你能夠把這些意見綜合起來,拿出屬於你自己的東西來。”
趙國棟也知道這個問題很難一句話說清楚,他不是文城地委書記,無法在這個問題上做出什麼評判,即便有一些建議意見,那也只能作爲參考,真正拿主意的還是要韋文明和葉戾川代表的文城地委行署。
葉慶川也覺察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態了,好在趙國棟的言語很平和誠懇,讓他心裡稍稍安慰了一些,“趙部長,我記下您說的了,哎,有時候覺得緣分這個東西真是奇妙,來的突然,去的也快,偶然中夾雜着必然,也不知道刀刀刀”
正好這個時候楊彪和韋文明已經在那一桌把酒敬完過來,纔算是把葉慶川略帶酒意的感慨話語給岔開了,要不趙國棟真擔心喝得有些過量的葉慶川會不會有什麼其他言語冒出來。
躺在牀上的趙國棟久久難以入眠,葉慶川當然不會無的放矢,也許真是畢秘書長那邊的消息傳了過來,但是僅僅是這一點還說明不了問題。
看樣子傳言自己可能要到中央部委並非空穴來風,前兩天戈靜打電話來也談到這個問題說似乎錢副總理在諸部長面前提及到了自己.但是錢副總理究竟是什麼寒思現在還無從得知,只是單純的就事論事,還有另有深意,戈靜也沒有深說,只說或許自己可能要打破常規。
的確,自己剛到滇南擔任組織部長一年時間,準確的說剛剛熟悉情況進入狀態,又要調整自己似乎有些不合常理,但是很多所謂常理本來就是用來被打破的,甚至一個省委書記擔任半年調整也一樣出現過,一切需要服從中央大局。
如果說中央覺得自己回安原更合適,那麼自己就可以回安原,如果說中央覺得自己到部委裡邊去鍛鍊學習更有蓋,那麼到部委裡一樣是順理成章,只要是中央決定了的,一切不合理最終看起來都會變得合理起來。
到安原?
那比較好的結果就是自己出任安都市委書記,但作爲中西部地區特大城市,又是副省級城市,安都市委書記一般都是省委副書記來兼任,自己一年前從安原省委常委走出來,一年後就搖身一變以省委副書記名義回去,排名還要在任爲峰、韓度這些老資格常委之前,這好像有些太兒戲了。
那麼也有可能接替任爲峰或者韓度的職位,他們倆晉位省委副書記兼安都市委書記,但是這樣一來自己回去的意義就不大了,趙國棟感覺中央如果真的要動自己,就絕不是讓自己回去擔任組織部長或者常務副省長這麼簡單。
如果說回史原的可能性不大,那麼趾中央部委的可能性就一下子變大了。
錢越副總理不但是政治局常委,在國務院工作分工中也是分管發改、財政、物價以及統計等宏觀大局工作,地位顯赫,他所分管的領域基本上就涵蓋了整個國民經濟,而且國土資源、環保兩項至關重要的工作也在其分管範圍,葉慶川在話語裡隱隱流露出也一些信息,這和趙國棟從戈靜那裡獲得的情況大體一致。
如果是錢越副總理想要挪動自己位置,那麼回安原的可能性就很小、了,更大可能性是到他分管的這些部委裡邊,而自己是從能源部出來的,要說最爲擅長的似乎也就是能源行業,這屬於蘇覺華副總理分管的部門,也就是說基本上可以排除回能源部的可能性,那目的地似乎就有點呼之欲出的味道了。
當然,這些都還是自己的憑空髒測,究竟有沒有動自己的想法光憑這些表面因素還看不出端倪來,中央也需要平衡諸多因素,不可能因爲某一方面的原因就輕易動作。
但是趙國棟已經感受到了一些來自外界的風聲,很多東西看似空穴來風,但是在事情變成現實之後,你就會發現空穴也一樣有縫隙,縫隙多了,漸漸就匯聚成了風。
這年頭,真是不讓人安生,趙國棟在牀上翻了一個身,暗自罵道。
自己纔來慎南一年不到,又傳出來這樣那樣的風聲,不管是真是假,那都是折騰人的破事兒,擾得人心煩意亂,連帶着工作都要受影響,說是要擺正心態,正確面對,真要遇上這種事情,只怕沒有誰敢說他船保持一顆平常心不受一點影響。
趙國棟不知道省裡邊其他人是不是也聽到了這方面的風聲.這不是好事兒,尤其是這種風聲你還不能公然去闢謠,否則還真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算一算自己從能源部下來也有四年了,一晃京裡的種種似乎也正在淡忘下去了,但是這一提及有好像突然變得清晰起來,現在若彤也在京裡了,要說自己回京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如果能在主要經濟部門工作,那也應該是一個難得的鍛鍊機會,很多人夢寐以求想要進入那裡染一水,也足見那裡的吸引力。
但是對於自己,那要真的就是最好的麼?
想到這兒,趙國棟又不禁啞然失笑,這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兒,自己怎麼也變得如同娘們兒一般思前顧後來了,真要有那一天中央作出了決定,甭管去哪兒,再是不情願,那不也得挺胸擡頭昂首闊步而上?
想那麼多幹啥,明天的事兒還是等到明天再說吧。
漸漸的,裹緊了被子的牀榻上傳來細密的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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