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武館,朱厚一身白色勁裝,精神抖擻,氣勢威武,穩穩地端坐在演武場的一張太師椅上,神色平和卻不乏威嚴地望着來者。
而在朱厚身邊,還站着一羣朱雀武館的武者,他們身上,整齊劃一的朱雀武館武者的正式裝束,儼然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這位來者,確實正是紅花會新任舵主——蔡坤。
蔡坤帶來了二十幾個身形精悍的手下,他們同樣是身着紅花會的武者裝束。
和朱雀武館的武者們一樣,這二十幾個紅花會武者忠實地站在他們的舵主,蔡坤的身後。
兩方人都是身穿正裝,足以說明,兩方人接下來是打算要用傳統的辦法——比武,來決定從此之後,兩方的主次位置。
這就是武林。武林中人,自然是用武解決問題。
“朱老先生,我們紅花會門主託我向您問安!”蔡坤面向朱厚,鄭重地雙手抱拳,恭敬地邊向朱厚行禮,邊對朱厚轉達了他們門主的問好。
見狀,跟在蔡坤身後的衆人,也齊齊抱拳,跟着蔡坤向朱厚行禮。
武者世界,這就是禮,且禮不可廢。憑年齡,朱厚爲長者,這更是習武之人必須謹遵的長幼有序,尊賢愛幼的禮節。因此,不管蔡坤爲首的紅花會來意爲何,他們只要進入朱雀武館,都必須先來拜見館主朱厚。
朱厚也不起身,只抱拳回禮。作爲在場衆人當中最長者,且爲一位高壽老人,紅花會門主不在場,面前也就一位舵主,因此,作爲長輩向後輩回禮,抱拳也已經足禮。
而後。
“紅花會的兄弟,是想要入駐明珠?還是隻想要賺一筆錢?”朱厚直接詢問蔡坤等人此番前來的真正用意。
儘管朱厚多少已經領會到,紅花會來者不善,但是該問的,他還是得問,至少試探確認一下對方的態度。
當然,都是習武之人,就沒有必要拐彎抹角了,試探也差不多是直着來。
蔡坤哈哈一笑,答道:“紅花會想要做生意的話,從來都不會只賺一筆錢就走,當然是想要做長久的生意。”
言下之意已經很清楚,就是明說,紅花會要入駐明珠市,在明珠市大展拳腳,發展經商。
如此一來,蔡坤此番代表紅花會前來朱雀武館拜會,可就不是那麼簡單了。恐怕紅花會的真正來意,也不僅僅是來明珠市做生意,還會打算在明珠設立分舵,加強武力。
朱厚聞言,臉上露出了頗有深意的一笑。
明珠市,只能有一方做主。顯而易見,雙方矛盾不可調和,必須要一方退讓。
但是,退讓的一方,絕不可能是朱雀武館。朱厚的眼神中,透出了不可違抗的堅毅。身爲朱雀武館的館主,退讓兩字,與他毫不相關。
就算紅花會的實力再大,作爲雄霸朱雀街多年的朱雀武館,也不可輕易低頭退讓。
因爲,退讓意味着出讓利益,也就是出讓明珠市這個地方所有的營商門道,弱者最多也就只有在強者的仁慈下被打發一二,聊以謀生,可想而知,境況將何等可憐。
就算朱厚不理會朱雀武館在武行之中的名譽,他自己在武行之中的名譽,他自己的利益,但其他的徒子徒孫們呢?他們絕不會答應的。
誰也不是誰的父母,生意場上就是戰爭。
因此,面前一戰,在所難免。就算輸了,還有個成王敗寇,但如果連打都不打就讓步,只會讓人輕視。
武者之間,自有默契,無須刻意聲明,已知兩方馬上有一戰。
“每方出戰五個人,每兩人爲一局。每決出一場勝負,輸者一方換人補上,輪流上臺,直至打到對方的人全部趴下,認輸爲止。你覺得呢?”朱厚提出自己的條件。
蔡坤想了想,點頭同意。這次隨他前來的紅花會兄弟當中,就有五位武藝出衆的強者,派他們上場,勝券在握。
蔡坤很有自信,這次踢館,紅花會必定能夠打出自己的威風,在明珠市打出名堂!
朱雀武館演武場中心的比武臺,成爲了兩方比武的擂臺。但爲了加強難度,更快決出勝負,雙方最後合議,以比武臺中心的圓圈爲有效對決範圍,先被打倒或先被打出圓圈者,爲比武的負方。
兩方各派出五名武者,共十名武者,全部登上比武臺。除了比武的兩人,其餘分別站在比武臺中心圓圈以外的左右兩邊候戰。至於其他不參與對決的兩方人,都只能在比武臺下觀戰,以示公平。
比武即將開始,比武臺上武者嚴陣以待,比武臺下觀戰者自成兩大陣營,屏息靜氣,緊盯臺上。
第一場比武:紅花會雙龍棍白展傑,對戰,朱雀武館雙刀陳洪。
雙方對戰武者帶着各自的武器踏入圓圈之內,微微躬身,然後抱拳示禮。
這時,杜開和魏實正好到達朱雀武館門外,看武館沒有關門,兩人直接擠了進來,正好碰上這一場比武即將開始。環顧四周一圈,杜開看出了個大概,似乎這武館並沒有發生什麼打羣架胡亂鬥毆的情況,和他們三人原來的設想完全不同。
眼前的情況很明顯,這兩幫人看來是要比武決高低。既然這樣,他們這兩個‘外人’,自然是不可插手了。
見狀,杜開也就打消了抱打不平的心思,也不着急去找朱厚老人家,而是拉着魏實站在人羣中的一角,並壓低聲音對魏實說道:“我們就站在這裡觀看,不要亂動。”
但是,魏實這個“武林愛好者,”卻有些不安於觀戰,還躍躍欲試想地往前衝。杜開見狀馬上低聲嚇止了他,讓他安靜觀看比武,不要無事生非,涉入別人的幫派之爭。
聞言,魏實也只好老實了。
兩人的注意力總算都回到了比武臺上的情況。杜開依次看了一圈比武臺上那十名分別身穿兩種裝束的武者,第一次親身感受聽得多但從未親眼見過的比武現場。看到這些,杜開也不由得屏息靜氣,靜待接下來的比武場面,看看這些武者,是否真有武林中人的架勢,武術是否真的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