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海上---
“前面的船聽着,你們已經被泰國海警包圍了---我是帕查特警司,命令你們立即停船!”
生怕這幫玩走私的人人聽不見,那個大喇叭再次刺耳地響了起來。
“出了什麼事情?海警怎麼追過來了?”猜差一臉懵逼,問身邊的木村中雄道。
木村更懵逼呀,他剛纔還有些微醺,現在立馬比誰都清醒,第一時間,他騰地起身,一把採住猜差的衣領:“該死的泰國佬,說,是不是你和他串通好了的?”
猜差嚇了一跳,臉色難看道:“不不,我沒做過!”
“你沒做?你說過的,你的走私船沒人會查,可是現在呢,該死的,那個帕查特就在外面!”木村已經眼睛噴火了。
“我真的沒做!”猜差矢口否認,“我做生意是講信用的,拿了你的錢,就一定會認真辦事,絕不會搞出這種事情!”
“哦,是嗎?那就給我出去和那個死肥豬帕查特當面對質!”木村中雄採住猜差衣領,就把他往外拎。
猜差本身身材瘦小,木村又身強力壯,拎着他跟拎一隻猴子似的---就算猜差有心思掙扎,也掙脫不開,何況木村身邊還有手下幫襯,見此,猜差直接就放棄了抵抗,被木村拎着去了甲板。
此時,天色已亮,一輪紅丸懸在東邊,紅彤彤的,在浩瀚大海的映襯下,彷彿人和太陽距離那麼近,就在頭頂上。
再看周圍,木村中雄和猜差全都呆住了,只見黑壓壓的至少有一百多艘海警專用的稽查艦,從四面八方把他們這些海上“三蹦子”給包圍在裡面。
按道理來講,像猜差這種“三蹦子”小貨輪,在海面上操作靈活,最容易逃脫,可是現在人家佈下的是“天羅地網”,你就算想做“漏網之魚”也不可能。
猜差擦把眼,像是在對木村中雄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不至於吧,這麼大陣仗?”
要知道猜差也算是海面上玩走私的“老江湖”,“老行家”,一輩子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整天和泰國海警玩貓捉老鼠,老鼠逃脫的遊戲,可從來沒見過泰國警方這麼下本錢的---上百艘軍艇呀,看造型還清一色都是美國貨,甚至有兩艘還是泰國難得一見的“皇家護衛艦”!
暈死!
這到底是抓走私,還是打仗?
猜差傻了眼。
木村中雄雖然不知道泰國海警抓走私一般是什麼情況,是什麼陣容,但是眼前這麼多艦艇,也嚇住他了。
好歹木村以前是東京道上混的,稍微驚悚了一下之後,他就回過神來,咽口唾沫,朝着大喇叭響起的方向看去,極目遠眺,一眼就看見那個死肥豬帕查特正威風凜凜地拿着大喇叭衝他們漢喊話---沒辦法,帕查特的體型太礙眼了,想看不見他都難。
朝陽下,帕查特眯着眼,也看見了站在甲板上的木村中雄和猜差,就很“熟絡”地朝他們揮揮手,然後拿着大喇叭說:“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說話間,他搭乘的艦艇就慢慢向木村他們的船隻靠攏,很快,兩艘船已經貼的很近。
帕查特艦艇上十幾名海警持槍核彈,早已瞄準了木村他們,只要對面稍有動靜,這邊立馬就會開槍。
本來,木村中雄在這些小貨輪中安插了三四十名高手臥底,不是特種部隊,就是僱傭軍出身,嗯,聽起來很厲害,實際上動手也很厲害。
不過,這些人是木村拿來對付猜差這些走私“土鱉”的---在大海上出了什麼事情,只需要他一聲令下,就能扭轉乾坤。
但是現在,他們面對的可是訓練有素的泰國海警,甚至還有兩艘難得一見火力強大的泰國“皇家護衛艦”!
打嗎?
怎麼打?
恐怕他們這幫人一站出來,立馬會被對方打成篩子。至於木村,目測,此刻至少有六把槍對着他—很顯然,那個帕查特警司很怕死,也很看重木村,對木村這幫人可算是下了大本錢。
眼看自己已經掌握住了局勢,帕查特得意洋洋,裝作很淡定地朝身邊人擺擺手,意思說,不要緊張,看我的。
然後就見帕查特在屬下的攙扶和保護下,上了木村他們那艘小船。一上船,帕查特就笑眯眯地衝木村伸出了手---手腕上戴着那塊伯爵表,“你好,親愛的木村先生,我們又見面了,來,握握手吧!”
“哼!”木村衝他哼一鼻子,看也不看帕查特伸出的手,嘴裡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當然是稽查走私啦!”帕查特笑眯眯道,“我是兵,你是賊,兵捉賊這個遊戲你不會沒玩過吧?”
面對帕查特的諷刺,木村中雄怒火中燒,“可是我們之前是談好的,你還拿了我的表……”
“哦對對對,我是拿了你的表---就是這塊對嗎?”帕查特揩揩鼻子,用手摸了摸那塊精緻的腕錶,“這表的確是好東西,走時很準---所以我才能這麼準地逮到你!”
木村:“……”感覺一團火壓在了胸口。
猜差說了:“親愛的帕查特警司,你這是壞了規矩,你怎麼可以這樣呢?”
帕查特用蘿蔔粗的手指一指猜差:“你這個走私猴子,你的腦瓜像樹上的椰子一樣笨!難道你不知道他這次讓你幫忙託運的是什麼東西嗎?”
猜差:“……”
“還是讓親愛的木村先生來告訴你吧,怎麼樣,木村先生,你願不願意誠實一次?”帕查特用譏笑的目光看向木村中雄。
第一次,木村中雄知道自己錯了,看錯了這個死肥豬,只以爲他貪財腐敗,沒想到還是個老謀深算的人。
“有那個必要嗎?”木村說。
“哈哈哈!”帕查特笑了,大笑不止,然後指着木村,又指了指猜差:“看到沒有,他心虛了!”
猜差:“……”
“那現在就讓我的朋友來告訴你吧,這批貨到底是什麼,又價值幾何!”帕查特說着,拍了拍手,“親愛的朋友,你可以出來了!”
說話間,只聽“啪”地一聲,船頭,打火機點亮,一個披着黑色風衣身材挺拔的男子,攏手,點燃一根菸。
他擡起頭,吐口煙,眯着眼,看向這邊---
海面上,波浪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