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發達居住的小洋樓---
餐廳內，準備了豐盛的酒菜。
程發達，牛雄以及投資百老匯歌舞廳的三名小股東聚集在一起，觥籌交錯，談笑風生。
“以後我們大家一起合作，一起發財，來我先乾爲敬！”程發達得意地舉起酒杯，一口飲盡。
其他人也忙舉起酒杯，把杯中美酒乾掉。
“程老闆大氣魄呀，能夠把那個查少踢出局，獨自一個人投資這麼大一筆錢開舞廳，在整個潘禺可沒幾個人能夠和你相比！”一個胖點的投資人拍馬屁道。
“是啊，要是百老匯歌舞廳真的開了起來，程老闆可就是第一人啦！”
“來來來，讓我們敬程老闆一杯！”
大家再次舉起酒杯，這次爲程發達乾杯。
程發達心情愉快啊，多久沒這樣吐氣揚眉了，以前做查少身邊的一條狗，沒錯，是得到了很多的資金支持，可是在自尊心上，卻被碾壓了太多。
現在，我程發達終於要雄起了！
一想到未來自己掌控的百老匯歌舞廳生意火爆，日進斗金，程發達就覺得內心火熱，恨不得趕快把歌舞廳裝修好，直接開業。
就在程發達意氣風發，自覺吐氣揚眉之時，突然家裡的電話響了。
不遠處，他老婆姣婆花接了電話，然後在客廳衝他說道：“阿達，是孫副縣長打來的。”
孫副縣長？
程發達稍微一怔，立馬就明白了，一定是關於銀行貸款的事兒，看起來是有了眉目，這真是雙喜臨門啊。
心情無比高興，程發達就嘴裡吐着酒氣，對大傢伙說：“你們坐下，我去接聽個電話。”
其他人也都聽見了，小聲嘀咕，“哇，是副縣長打來的，看起來程老闆交路很廣啊！”
“是啊，連副縣長都親自打電話過來，看起來是有什麼好事兒發生！”
就在衆人交口稱讚程發達的時候，程發達已經接聽了電話。
他臉上笑呵呵地拿着話筒，問電話那邊的孫副縣長有什麼事情。
那邊的語氣似乎有些怪異，先是說了一句抱歉，然後不吭聲了。
程發達原本笑嘻嘻的臉就一怔，問是什麼意思。
那邊孫副縣長這才說：“不好意思，最近銀行貸款方面查的比較嚴，自己和建行那邊打了招呼，恐怕……”
程發達立馬酒醒了一半，對孫副縣長說：“您先別說，我這就立馬去找你，我們見面談！”
說完，程發達就掛斷電話，又對還在飲酒的衆人說，自己有事兒要出門一趟，你們好好吃喝，又叮囑牛雄照顧好大家，這才急匆匆出門，出門的時候還順手帶了兩瓶茅臺酒，一條中華煙。
衆人見他走得匆忙，還以爲他趕着去和孫副縣長見面，於是就嬉笑道：“看起來程老闆和孫副縣長關係真的很鐵，看看，一打電話立馬就趕去見面！”
語氣中充滿了羨慕和嫉妒，卻不知道此刻程發達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馬跑到孫副縣長面前，問清楚事實。
……
孫副縣長家內---
程發達表情凝重地坐在客廳內，孫副縣長難得勞動大駕正在起身給他沏茶。
孫副縣長家裡很情景，唯一的小保姆也被孫副縣長藉故支開了。
整個房間就只有程發達和他兩個人。
把茶水放在茶几上，孫副縣長坐下，臉上露出親切表情對程發達說：“嚐嚐看，這可是從福建弄來的鐵觀音，味道很不錯哦。”
程發達有些心慌意亂，就說：“我大老遠跑來可不是爲了喝茶，孫縣長，您就實話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然後就見孫副縣長嘆了一口氣，隨即轉身從室內拿出一樣東西來，推給程發達說：“這是上面最近下發的文件，針對銀行貸款要抓嚴，不能私自房貸，我那個在建行的朋友也是沒辦法呀！”
“不是啊，你答應過我的，五十萬的貸款這周就給辦成。”程發達急了，臉色漲紅。
孫副縣長見他這樣，就生氣了，“程發達同志，你這是在用什麼口氣跟我說話？你的事情我也是操了心的，至於事情變成這樣，也是我所不想，難道說，我是在耍你不成？”
程發達立馬就軟了，知道自己剛纔說話的語氣不對，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對您我感謝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埋怨你？主要是---”
“你什麼都別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孫副縣長顯得很不耐煩，起身又進屋沒，須臾走出來拿了上次程發達送出的那塊勞力士金錶，直接推給程發達說道：“你這表啊，我還給你！之前說好的，我只是借幾天戴戴，現在不需要了！”
“不是啊，這……”程發達看着那勞力士金錶，張嘴結舌。
“這什麼這，我可是潘禺縣的父母官，絕不會輕易拿人家一針一線，所以這表你還是拿走吧！”孫副縣長顯得很清廉，態度也很強硬。
程發達有些徹底摸不着頭腦了，“縣長，您搞錯了吧，我今天來不是來要這塊表的，您老戴着就好！至於貸款的事兒，您再幫忙看看！”
“幫不了，也辦不了！”孫副縣長一口拒絕，“這種事兒只能走正常程序，你貸款五十萬可以，那就拿你的玩具廠做抵押，要不然，我也沒辦法！”
“那怎麼行，廠子要是抵押就要清算資產，算來算去耽誤的時間也要一兩個月，那我這邊黃花菜都涼了！”程發達發急道。
“那我也無能爲力啦！”孫副縣長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然後看向程發達示意一下，道：“飲茶！”
在古代，當官的說出這樣的話，意思就跟“慢走，不送”差不多。
程發達當然明白這種規矩，不過他沒有端起茶，也沒說要走，而是再次把那塊金錶推過去，又把自己帶來的茅臺酒和中華煙拿出來遞過去，說：“這點孝敬您……”
“不用了，拿回去吧！”孫副縣長把東西一起推還過去，“你的事我真的幫不了！”說完起身，再不搭理程發達。
程發達知道，做什麼都沒用了。
……
程發達這邊剛剛離去，只見從孫副縣長的裡屋走出來一個人，中分頭，戴着金絲眼鏡，一副油膩師爺模樣。
“孫縣長多謝啊，竟然肯幫這樣的忙！”那人笑眯眯地對孫副縣長說。
“哪裡哪裡，既然是傅大小姐開口，我當然要幫了，幫助香港僑胞投資潘禺，是我們這些官員義不容辭的事情。”孫副縣長顯得很客氣。
中年人---師爺蘇就嘿嘿一笑。
孫副縣長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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