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將近正午趕到陵園裡兩個人很意外的遇見了何柏的三大爺何江陽,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等兩個人在墓碑前祭拜過後就把兩個人叫到了一邊。hjs8aa
他先是跟何柏說了一些家裡的情況,之後把小孩兒糊弄去應付今天才趕來祭拜客人和朋友。而這段期間,簫誠一直站在離何柏五步以外的地方,安靜的等待着談話的結束。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成爲何江陽的談話對象。
眼見着何柏跑去和客人說話,何江陽笑着對簫誠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一些。對此簫誠詫異,但還是走了過去。
老實說,按簫誠的想法,何江陽可能也就是要跟自己客氣幾句,可是沒想到,話未出口,眼前的中年男人就先遞給了他一個小小的牛皮信封。
“別廢話,先拿着收好。”人多眼雜,簫誠皺了皺眉頭接下信封,之後擡起眼睛疑惑的看向何江陽。
“小子,你別那麼看我,”何江陽微微撇開視線,看了一圈沒人這才壓低聲音解釋道:“這可不是我給你的,是我家老太太叫我給你的,她讓我傳話,說這信封要等你和小柏回去了再拆開,然後看了裡面的東西之後你自己再決定怎麼辦。”說完,他拿眼睛瞄了一眼何柏的方向,隨後又有擺出一副玩世不恭而又玩味的臉看向簫誠。
“簫家二小子,看來我是該對你刮目相看了,真想不到,我家那個防範心那麼重的老太太竟沒有經何家人手,而是讓我直接將東西交給你,而且,更讓我好奇的是,老太太是昨天晚上跟我二哥上飛機去的大連,而眼下,她怎麼就知道你今天會出現呢······”
“叔,您要是這麼說,那您可太擡舉我了,”簫誠說這話的時候嘴上雖然客氣,但臉上卻看不出半點兒客氣的意思,封冰凍雪,一如既往的面癱臉,不帶半點情緒不說,還能把人凍傷一層。捻捻信封的一角,簫誠擡眼補充“您看,這東西不都經過您的手了麼,眼下再到我手,您又怎麼能說不是經了何家人的手呢。”
話裡有話,針尖扎到了麥芒,何江陽挑挑眉毛,眯起眼睛笑着看向簫誠,“小子,看來你對我知道的不少啊。”
“其實不多,只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略略聽到一些罷了。”簫誠淡淡的回了一句。
五十幾歲的人自然不能和二十幾歲的人較真,再說何江陽也不是真想和個孩子鬧什麼,所以他只是笑着點點頭。
“好,好,好,你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多問了,反正叔相信你這孩子錯不了。”何江陽邊說邊轉身朝何柏招手,示意他過來。
何柏看到了,便轉頭和身前的客人打個謙,然後往這邊走,三十米的距離,剛擡步他就看見自己三大爺和簫誠說了句什麼,可是因爲距離遠,他聽不着,而等他走過去,何江陽就已經是一張笑臉,讓他跟簫誠先回去休息了。
路上,簫誠開車,何柏好信兒忍不住問他剛剛和何江陽說了什麼,對此簫誠態度隨意,邊開車邊回答:“他說謝謝我昨天照顧你。”
“就這?”
“嗯。”
三言兩語話題岔開,簫誠不急不慢的開車,何柏簡單的說着自家的情況,奶奶跟二大爺去了大連,姑姑回了自己定居的城市,昨天晚上爺爺的老戰友來了,帶來了一個爺爺很早得到的軍功章,二等功,保存的跟新的一樣·······
簫誠慢慢聽,時不時搭上倆句,何柏說了一會兒,累了,就窩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又睡着了。
路過一處紅路燈,二爺見人睡熟了這才探出一口氣,話說剛剛何江陽和自己說的可不是什麼感謝的話,他們真實對話其實是那個人單方護短的威脅。
小子,你記住,何柏是我大哥唯一的兒子,你要是今後敢傷他,到時候就算是老太太給你撐腰,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簫誠拄着方向盤扶額,忽然覺得全世界好像都知道他和何柏的那點兒小殲情,正所謂女婿難當,看樣子,眼下這叔侄關係也是千古難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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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安全送回家,簫誠也終於進門了。家裡和往常一樣,沒什麼人,哥哥嫂子家裡有兩個孩子,理應不在這裡,至於母親,家裡生意不可一日無主,估計也早就忙去了,而父親······聽說昨天跟何叔回來一趟,可無奈軍令如山,哥倆因爲馬上就要開始的跨省軍區演戲,昨天晚上連家都沒回就又返回部隊去了。
簫誠回屋換了衣服剛想去和爺爺奶奶打招呼,可沒想到,剛要敲門,家裡的阿姨李嬸就從廚房裡走出來攔住了他。
“小誠,再晚些進去吧,你爺爺吃了降壓藥剛睡下。你要是想見人,就到書房去,我剛剛纔見老太太在書房呢。”
簫誠聽了點點頭,轉身往書房走。
房門沒關,在充滿陽光的屋子裡,簫誠看到奶奶正躺在寬大的搖椅上看着書,邊上已經用了多年的助聽器被她放倒一旁的茶几上。
怕嚇到老人,所以簫誠特意繞大圈走過去,從正面出現在趙秋鳳的面前。
隔着金絲邊的老花鏡,老人看到他,流過一絲驚異的眼睛轉而平靜下來,趙秋鳳放下書,指指身邊的座椅示意簫誠坐下,之後也不說話,只是用有些發黃的眼睛裡掬出一彎溫暖的笑容。
簫誠拿過放在老人膝上的書看了看,很意外的,竟然是一本“紅色線路”的旅遊導讀。
挑眉看向老人,老人笑笑帶上助聽器。
“閒着沒事兒,過幾天想和你爺爺去走走。”
簫誠點點頭,把書放回去。
“小柏怎麼樣了?我看他昨天情緒很低啊。”老人摘下眼鏡,揉着眼角問道。
“他沒事兒了。”簫誠淡淡的回答。
趙秋鳳聽了愣了一下,之後稍稍坐起身,把枯老的左手放到簫誠的頭上,順着刺手的短髮一遍遍撫過又問:“那你呢?孩子,你的臉色不是很好,昨天晚上睡的不好麼?”
二爺慢慢將腰放低一點兒,過了許久才悶悶地嗯了一聲,說自己就是有點兒累,不過沒什麼事兒的。
看着孫子乖巧,趙秋鳳欣慰的笑了一下,她知道,家裡子孫中最像她男人的就是這個孩子,他表面上雖然脾氣硬得像塊鋼板,但其實是個最吃不得溫柔的人,固執而善良,沉默而低調,不輕易開口卻又是個很有心的孩子,只是礙於現在還年輕,沒什麼經驗,不過要是再過幾年,那一定是會成大器的。
想着想着,趙秋鳳便收了手,坐回原來的位置之後問道:“小誠,這次你能在家呆幾天?”
“三天吧,我們學校的假期就三天。”
“這樣啊,那你能不能利用在這三天裡抽個時間幫我和你爺爺找條方便的路線?我這幾天眼睛不太舒服,不太想用電腦。”
“可以啊,不過····”簫誠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樣子有點兒狡猾“不過我想吃梅菜扣肉和剁椒魚頭。”
“行,行,行。那你一會兒上樓去補一覺,晚上咱就吃這倆菜了。”趙秋鳳說罷笑着起身,一邊張羅着讓李嬸下午去趟菜市場去買五花肉和胖頭魚,一邊回頭讓簫誠給何柏打電話,讓他晚上也來家裡吃。
簫誠彎着嘴角拿起手機,看着老人屋裡屋外的忙活,心裡忽然變得格外的溫暖,因爲記憶裡,好像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是一個孩子,而不是一個必須處處冷靜的簫家二兒子。
電話撥通,二爺的嗓子有點兒啞,他說:“寶寶,晚上來家裡吧,咱奶奶做了好飯,這回你又有口福了。”
(花花:默默更新,開心的飄過!我是章節名稱的腦殘黨·······~~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