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氣不是很好,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下雪,聽電氣預報說是白天是小雪轉中雪,到了晚上局部地方會有大到暴雪,不過這倒並不影響晚上的飯局,按簫父的話說,城市就是這一點好,主幹道永遠不會出現長時間積雪,交通總是會通暢的。所以當晚的飯局自然如期舉行,而何柏當然也毫不意外的出現在了簫誠的視線裡,而且,他不但出現了,還被安排在了簫誠的旁邊。
不過簫家因爲此次爲主,所以簫誠是不可能時時陪在何柏身邊保駕護航了,畢竟,在這種時候地主之誼還是要盡的。
等到賓客都入席了,簫父就開始帶着兩個兒子游走於賓客之間。簫誠本以爲這會是一個很麻煩的過程,可是真的親身參與之後,他才明白,原來所謂的認識也不過如此,無非是認認人,攀攀親戚,另外拉低自己的輩分罷了。
簫誠知道自己生來冷臉又話少,所以只得仗着好酒量一味的喝下去。不過在喝酒的過程中,他倒也沒忘了何柏。就像現在,酒過三巡之後,二爺的眼光便開始時不時的往某人那裡瞄一下,然後在兩人偶爾“無意”相碰的目光之下,簫誠會悄悄的抿起嘴角,勾起眼中帶醉的綿軟,之後他就能看到何柏佯裝若無其事錯開視線的樣子了。
不過話說視線雖然錯開了,但何柏臉上的情緒卻不是一時能消去的,眼看着小孩兒七分顧忌三分羞惱的模樣,連簫誠都覺得自己是真的喝高了,要不然這大庭廣衆之下的,他怎麼就總覺得自己帶了幾分調戲良家婦女的味道?但話又說回來,這悶騷的感覺還真是挺撓的人心癢的。
簫誠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在逗貓,似有似無的流露曖昧,卻又沒有明確顯眼的行爲。
簫誠忍不住一邊想一邊唾棄自己,可他沒想到自己再擡眼的時候目光竟然會與自家大哥相碰。寒光閃閃,簫誠瞬間就被他看的渾身一激靈,大神心裡立刻明白自己這明目張膽的行徑恐怕已經全都落進了他的眼裡。
果不其然,與來客全部寒暄過後,簫銘信就把簫誠拉到了一邊,然後挑着眉問他:“盯着看什麼啊,你就那麼擔心那小子?”
簫誠被簫銘信問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心裡暗罵自己剛剛太大意了,可是表面上他又不能表現出什麼,所以最後,支支吾吾的咕噥了半天他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好在簫銘信也沒想那麼深,他見弟弟不說話,就上前圈住他的肩膀然後對他說:“我知道你是擔心他喝多了,所以啊,等一會兒,沒你什麼事兒你就偷偷拉着他先走吧,反正兩家的老爹和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和這些人談,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你倆就別在這兒和我們瞎耽誤工夫了。”說完了,簫銘信還朝簫誠眨了眨眼睛,然後才放開簫誠,一個人重新回到父親身邊。
簫誠見他和父親低語了幾句,之後父親就回頭,悄悄朝他擺了擺手,簫誠立刻會意,這大概就是放行的信號了吧!
因爲怕走的光明正大影響不好,所以簫誠轉身就投奔了尿遁之所,到了衛生間,大神一通電話便把何柏從酒席上叫了出來。
小孩兒尋尋覓覓找到衛生間,才進去就被簫誠拉進了一個廁間。
很顯然,何柏被簫誠這種狗血的衛生間會師嚇到了,不過幾句話之後,領會了領導的指示,他也就再無怨言了。
想先離開,那麼正面的電梯是不能走了,不然碰上熟人不好看,於是兩個人退而其次選擇了安全通道。
一路上左拐右拐,好不容易來到了一樓,到存物處按包間號拿了大衣,兩個人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了酒店。
此時酒店外已然紛紛揚揚的開始下大雪了。
像是在捉迷藏的遊戲中取勝了一樣,兩個人出了酒店大門之後直接就在一處小巷子拐彎繞行了,直到再次看到大道,他倆才忍不住笑出聲來。
何柏因爲喝了酒,所以臉色紅得正好。簫誠看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後看了看錶笑着問他:“要不要再找地方吃點什麼?”
當然要!何柏連連點頭,話說入席之後他就沒怎麼動筷子,一桌子的海鮮雖然好,可是他怕過敏,再加上不斷有人來敬酒說話,所以席上東西是不少,可他一口都沒吃成!
簫誠見他同意了,就直接拉着他往前走,大概走了二十分鐘,兩人才找到有小飯館的地方,因爲沒來過,所以最後也就全憑感覺選了一家店,沒想到進去之後還不錯,人少不說還很乾淨,兩個人落座之後點了東西,等飯菜上齊了就開始大快朵頤。
一邊吃,簫誠一邊問何柏:“我看你剛剛沒少喝啊,怎麼,幾天不見你酒量就漲了這麼多?”
何柏聽了就搖頭,過了一會兒才卡巴着眼睛神秘兮兮的小聲回答說:“那瓶酒其實是銘信哥事先替我準備的,他說是酒水一比四的摻貨。”
咦!哦 ̄ ̄ ̄ ̄ ̄ ̄簫誠聽了先是一吃驚,可馬上他就平靜下來了。而眼前的何柏此時也對着他傻傻的笑了一下,隨即又補充道“可就算是這樣,我也沒敢多喝,這不,才灌了四小杯,我就有點兒頂不住了,不過還好能跟你出來,要不然再這麼喝下去,就算是一比十的酒,我也是要喝掛的。”
簫誠聽完聳聳眉間笑了,之後兩個人就開始專心吃飯。
等他倆飽腹之後,簫誠就問何柏要回家麼,何柏抿抿嘴巴,心裡其實不太想回去可又不知道在這種無風的大雪天裡兩個人能去哪裡。
簫誠見他猶豫,於是就提議說這附近有個小公園,剛吃完飯不如一起去那裡走走,全當飯後活動有助消化了。
何柏一聽有公園,就立馬樂顛顛的跟在了二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