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個人帶着樑瑜珍趕到醫院的時候,簫家和何家的長輩就都已經等在急救室的門口了。何柏順勢看了一眼,發現奶奶竟然不在其中!於是他和衆人打了招呼就立刻拉住老媽問老人的去向。
何母指了指樓上說道:“老太太不肯在這裡等,直接去病房那邊等人了。”
何柏聽了一愣,問清病房門號就轉身丟下衆人往樓上的住院部跑去。左右打聽問清了房間,結果剛拐過廊角他就看到何家老太太何慧蘭正一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手上拿着用了十幾年的念珠,默默地捻動着。
似乎是感到有人在看她,何慧蘭稍稍側目。當她看到是何柏的時候,手裡的念珠竟驟然停下了移動的腳步,老人恍神似的望了何柏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皺眉罵道:“臭小子,你是要來嚇死我這個老太婆麼?!”
何柏聽了,肩膀反而一鬆,他對於奶奶的這種口氣倒也不在意,小孩兒徑直走到老人身邊坐下,隨後狡黠的笑着說道:“奶奶你太不夠意思了,憑什麼老爺子一出來你就是第一個見到他的人,難不成您當我們這些小輩是擺設麼?”
聽何柏這麼說,老太太便放下念珠,一臉無奈道:“你小子呀,嘖嘖······我想清靜一會兒都不成麼?在樓下一堆人都堵在那裡,我看着我也心急呀·····反正一會兒人就要被直接送到這裡,所以我尋思着我還不如在這裡等,怕人跟過來我還特意跟他們說讓我一個人靜靜,可是偏偏你小子就敢往上衝!”
說完老人還佯裝生氣的瞪了何柏一眼,但緊接着老人就握住了何柏的手,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老東西現在怎麼樣了······”
何柏聽奶奶這麼說,便收起了之前的一切情緒,只是默默地張開手臂將老人抱住,然後祖孫兩個就這麼靜靜的靠着,慢慢的等待着結果。而兩個人誰都不知道,此時在走廊的廊角背後,遲來的簫誠竟也在此陪他們默默的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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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之後,搶救結束,病人被送到病房安心靜養,兩家的人直到聽醫生說病人脫離了危險,這纔算都鬆了一口氣,而此時的何家老太太也因爲一路辛勞和這一陣擔憂,身子明顯有些吃不消了,爲了不顧此失彼,老人倒是沒固執,很合作的在大家的勸說下跟家人先回去休息了。
送走老太太,何柏轉身就要回病房去找照顧爺爺的母親,不過沒想到,他剛走到走廊拐角,就看到簫誠坐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而在他身邊還擺着一個外賣的包裝口袋。
“你·····”何柏想問你什麼時候來的,可是後來想想又改口道“你在這裡等很久了?”
簫誠想了一下,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把旁邊的口袋交給何柏“把這個給阿姨拿進去,然後你和我去吃飯。”
何柏聽了抿着嘴點點頭,拿着東西進屋後沒過多久就出來了,然後他跟在簫誠身後來到了地下停車場,上了車之後,他以爲簫誠會問他要吃什麼,可是沒想到,簫誠竟然一把抱住了他。
“哥?”何柏卡巴卡巴眼睛,聲音有些不確定,但也有些顫抖。
“小東西,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完全責備的語氣,沒有平日的半點兒溫柔,但何柏卻突然覺得自己很放鬆,慌亂了一個早上,幾個小時的佯裝鎮定,竟然會因爲這個人的一句話而通通失去作用。
“哥,我······”何柏試着解釋,可是到最後他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個字來,簫誠見他這樣也不再強求,只是嘆着氣把人又往懷裡拽了拽。
身體貼近,何柏最終放棄解釋,只是默默的伸出手臂環抱住簫誠,然後把額頭埋進他溫暖的肩窩。
不知道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他沒有辦法告訴簫誠其實他握着電話握了一個早晨,有無數次的衝動想要找他,可是最後他還是放棄了,理由很簡單,他害怕自己聽到簫誠的聲音就會哭出來。無奈啊,這個男人瞭解自己的一切弱點,瞭解到他的每一句話都會牽動自己情緒。
心裡隱隱的怒火很快被浮出眼眶的淚水沖刷掉,簫誠看着何柏像是一個被嚇壞的孩子,慌不擇路的抱住自己這根浮木就開始掉眼淚,那種樣子可以說毫無形象可言,但是他卻安心了,因爲不管怎樣,這個人的形象好壞對於自己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壓抑的爆發點在自己這裡,而自己,也願意承受。
說實話,簫誠其實很能體諒何柏現在的心情,對於自己的父母,兩個人打心底裡也就只是覺得那是父母,論感情大概也就是不深不淺的樣子,原因很簡單,他們都出生在父母事業的頂峰時期,大人工作太忙,根本沒時間顧及他倆,這就導致他們的家庭關係有些奇怪,說白了就是物質上很充足,但精神上卻很貧瘠,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大家交流的太少,所以所謂的“代溝”自然也就很深。但這倒是促成了他們和老一輩人的良好關係,說是忘年交也好,祖孫情也罷,總之,被老人帶大的孩子總要和老人親一些,不是對父母忘恩負義,只是老話說得好,生不如養麼,感情這個東西他們到底是體會的更深切一些。只是家人這個羈絆對於何柏來說有些複雜,因爲一方面它是個依靠,但同時它也是一個枷鎖,簫誠甚至有時候會擔心當兩個人的感情曝光,這個一向堅定的孩子會因爲家人的反對而逃跑。
雖然兩個人有二十多年的友誼,但是對於愛情,他們還都是新手,嬰兒一樣的感情關係雖然柔軟而美好,但是這並不能掩飾它本質上的脆弱。同樣是二十出頭,簫誠可以肯定他和何柏要比一般的人成熟很多,可年輕到底還是讓他們在心智上顯得生嫩些·······
簫誠越想眉頭皺的越深,最後他也只好放棄這些問題,全心全意摟好懷裡的何寶貝,然後拍拍抱抱的開始哄人。
“好了好了,人沒事兒了,已經脫離危險了······”
其實簫誠很想說乖,別哭了,可是他猛然發現這樣會傷害到何柏的自尊,本來麼,就算是被壓的那一個,可他本質上也是還是個男的,話說想用哄娘們兒的轍來哄眼前這一位,那是絕對不行的!
於是乎,某人只好曲線救國,左親一下右親一下的圍堵兩個洪災“大壩”,經過十分鐘的“抗洪搶險”,水勢終於得到控制,而簫誠爲此付出的代價就是他的大衣變成了抹布,不但皺巴巴的,上面還全是鼻涕和眼淚的混合物。
再看何柏,簫誠立刻就囧了!二爺心裡琢磨,要不是他了解何柏,他甚至會以爲這是栽贓嫁禍,因爲這孩子哭得太技術了,瞧瞧人家那衣服,他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乾淨的像剛出門似的!
不過事到如今簫誠也沒什麼心思去計較一件衣服了,畢竟人安生了他也就安心了,只是二爺在心裡嘀咕,話說何老爺子你可得多活些日子,不然到時候某人要是給我來個水漫金山的話·······娘呦!到時候我可該咋辦?
(花花:想要虐心就先要養肥肥·····嘻嘻嘻嘻····先吃甜點,然後大家準備吃黃連吧!我寵,我寵,我寵寵寵!最近手無感,文文質量個人覺得有所下降,但還是堅持打上來了,老規矩,大家慢慢看,我隨時發現問題隨時修改!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