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我道的光彩加持了蒼茫火的煅燒,陳志已虛幻的身體瞬間消失,而後只剩下了混元道果的殼體。
混元道果的殼體一陣閃爍黑光,如萬丈深淵將這一方空間內的所有瘋狂的吸入其內,就連當初的天罰形成的烏雲也沒有逃脫。
“我,我……我!”
聲音從混元道果內傳出,三聲“我”,聲音從疑惑到高亢,混元道果已不在是殼體,其內充滿了陳志的五行之色,相互粘合在一起。
“我的混元道果!成!”
又是一聲怒吼,混元道果的表面生出瞭如血絲一般的紋路,而後不斷蔓延生出了陳志的血肉。
所有的過程只是眨眼間,自陳志的身體重新幻化之時,他的雙眼就如蒼茫中的星辰,深邃無比,像是可洞穿一切。
七色甲不再融合於他的身體,而是生成了他後背的雙翼,七色琉璃光彩垂落。
繼而在他的身體肌膚中,暗暗隱顯一抹黑色,而這一抹黑色就是當初他在魔域中魔尊的鎧甲,如今,與他融爲了一體,於血肉之中,與他的神識相連,無需法則的催動。
在他的身體內,曾經所有的一切都回攏進了混元道果中,唯獨那魔輪依舊還在。
在他的識海中,涅槃種,七色花依舊,萬蛇王依舊,只是他的神識靈體有了靈智,就如第二個他,就如終身盤膝於識海,爲他接引天地間的混沌之氣,讓他無時無刻不在吐納之中。
隨着天空隆隆道音的隱去,天罰結束,朗朗乾坤重新顯化,此時的陳志已傲立在惡靈沼澤之中,周身混沌之氣無形的盤旋,生出了無形的結界,所有的一切都無法近他身。
在這惡靈沼澤中,如履平地,如入無人之境。
“你要我永沉惡靈沼澤,那麼今日,我就直搗你的薩曼宮!”
陳志低頭看向腳下,一指點下,一束烏光射向惡靈沼澤,隨後貼敷着惡靈沼澤的表面散開,向四周無線蔓延。
此時的陳志已是完全的脫胎換骨,而他射出的那束光就是玄冥印的實質化,他用玄冥印去臨摹了些惡靈沼澤中的結界。
“陣眼在哪裡?”
在玄冥印覆蓋了所有惡靈沼澤後,在陳志的識海中出現了一個封印之力最爲薄弱的地方。
他背後七色羽翼抖落七霞,身形飄向了離他三十丈外的地方,在那裡,有一把黑色的像是錐狀的物體,就紮在惡靈沼澤中。
在玄冥印下,陳志看的很清楚,這惡靈沼澤中的血色都是源自這裡,就如一個泉眼一般。
陳志掌心在其上方一圈旋轉,那個錐狀的物體從惡靈沼澤中懸浮而起直接被吸敷在他的手中。
在所有血色開始極速回攏向這被拔出後所顯得缺口時,陳志的身形突然一震。
他的面容有了驚愕。
“金剛杵!”
“爲何?是……”
此時陳志手中握着的正是金剛杵,除了與他之前所擁有的金剛杵外貌不一樣外其他的都是一模一樣。
但陳志爲之一振的並不是這金剛杵的外貌,而是從這黑色的金剛杵中所散發出來的氣息。
那股氣息狂躁不安,握在陳志手中就如一隻螞蝗鑽進了人的身體,他渴望血的味道,他渴望陳志的所有。
現在的陳志不同往日,只是意念之間,黑色的金剛杵就被他的玄冥禁所禁錮,懸浮於他的身旁。
“金剛杵?相同的氣息,但它爲何這般狂躁?”
陳志將一抹靈覺射向了那金剛杵,以他的道去追尋這金剛杵的源頭,而就在那一股因果線即將出現之時,金剛杵停止了躁動,一瞬間的扭曲而後在他的眼前憑空消失。
陳志仰頭看向了天,一陣沉默後輕聲自語:“到底是誰?誰在遮掩?”
片刻後,陳志下一次自語:“爲何蒼茫最後一劫是抽取我體內金剛杵的道韻?”
謎團如霧,讓他捉摸不透。
“快了,不會太久,我會一層一層撥開所有的一切。”
陳志轉頭看向了惡靈沼澤,這時這裡所有的血色都已完全回攏到了這缺口中,如季節的變換,冬去春來,萬物復甦。
此前這裡所有的腐屍也都褪去了曾經的猙獰,恢復了最初的模樣。
那是一具具神魂,那是惡靈沼澤下麒麟死侍的神魂,那一股上古的氣息瞬間瀰漫了所有。
“麒麟!起!”
陳志一躍騰空,雙臂大開,惡靈沼澤震動,就如一雙巨大的手掌伸入了惡靈沼澤之下,萬千麒麟死侍被瞬間托出。
“既要以我爲尊,那我必還你真身!”
“以我陳志混元大道,接引衆神魂歸位!”
混元道果透過陳志的身體散發出五色之光,籠罩了所有的神魂,如賦予了那些神魂靈智,讓他們尋找自己曾經的真身。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片刻間,衆神魂乘五色之光回到了他們曾經的身體,陳志本以爲這就是最完美的,然而,當所有神魂都回歸身體後那些死侍依舊是死侍,沒有半點生命的波動。
陳志在一陣驚愕後,驅動了自己識海中的涅槃種,然而這時,一個聲音隨同一尊麒麟從惡靈沼澤中緩緩爬了出來。
“無需驅動涅槃種,他是你的機緣,或許會讓你傲立在蒼茫中。”
陳志停止了當下的動作,隨即對着爬出惡靈沼澤的麒麟就是一拜。
“我能感知到,那個古卷有你的氣息,更能感知但你就是這麒麟死侍的王。”
“王?呵呵呵呵……”
“唉……身爲王,卻讓他們丟了魂,身爲王,卻讓他們成爲了死侍,身爲王,卻只能苟且於惡靈沼澤之下,羞辱,羞辱啊!”
麒麟一陣感慨後看向了陳志。
“你叫陳志,你賦予了他們重生的機會,我,風塵子代表麒麟一族感謝你,同時,給你叮囑,一切緣即是一切惡的源頭,若你有幸現在蒼茫之中時,望你辨別是非。”
“我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所以,族羣被滅。”
“鼠靈的離去,或許是對的,他看到了你未來,他將希望給予了你,所以,我也將離去,所有的一切,你現在還不該知道,所有的秘辛,將隨我一同散落天地間”。
而後,風塵子看向了死侍。
“我的族人!我給你們帶來了惡難,如今你們有了重生的機緣,那麼,讓我重新點燃你們心中的火。”
風塵子的話音剛落,陳志還來不及去跟他說出一句話,而風塵子的身體一瞬間化成了萬千火種,紛紛沒入這麒麟死侍的身體中。
如風塵子所說,他重新點燃了他族人的生命之火。
只是剎那間,上古神獸的氣息瞬間瀰漫,麒麟死侍已不在是死侍,他們有了靈,有了性,成了不折不扣的麒麟戰神,威武的霸氣盡顯。
雖是威武霸氣,但在這之中他們更是感受到了來自風塵子的生命本源,他們雖是默默哀嘆,但眼神卻越來越犀利。
在他呢堅定了神色之後,紛紛看向了陳志,而後單膝一拜。
“麒麟身!麒麟骨!麒麟不滅!直搗蒼茫!以麒麟意志爲根!奉陳志爲尊!”
陳志緩緩懸浮到半空,凝視四周,輕輕說到:“過多的話語我不會說,既奉我爲尊,那麼,便與我衝破那薩曼宮!”
“滅!”
萬口同聲,乾脆響亮。
陳志率萬千麒麟戰神踏過惡靈沼澤,衝向薩曼宮。
此時的薩曼斯城中,尋常百姓通通已逃離避難,偌大的薩曼斯城中變得冷清無比,凡是眼睛能看到的都是摩戈夫的信徒。
摩戈夫的信徒將薩曼宮足足圍了數百圈,他們全都盤膝而坐,口中念出法咒,釋放他們的信仰之力。
龐大的信仰之力凝聚在薩曼宮的上方,彙集在摩戈夫的周身。
此時的摩戈夫沐浴在這信仰之力中,就如真正的神靈一般。
在陳志踏入薩曼斯城的第一步時,摩戈夫從這信仰之力中睜開了眼,他單手似蘭花一捏,一縷信仰之力在其兩指間化成了徹骨釘,與當初九尊所化的徹骨釘只是道韻色彩的區別,九尊爲黑色,而摩戈夫所化的爲白色。
摩戈夫單指一彈,一顆徹骨釘疾馳而去的同時,帶動了摩戈夫周身所有的信仰之力都化作了徹骨釘,如橫衝的暴雨向陳志而去。
徹骨釘捲起了風塵,遠看就如一顆橫衝的白色山嶽,氣勢駭人。
陳志在前,萬千麒麟戰神在後,其場景更如山嶽在大地中滑行,而陳志所顯得混元之氣就如一把五彩風錐,所向披靡。
在兩者相碰觸之時,不是針尖對麥芒,而是勾刀劈竹木,如雨一般稠密的徹骨釘一一墜地,而陳志只是漫步向前走,不顯任何法。
“摩戈夫,我來了,這一次,你,還能有什麼狂言,讓我來聽聽!”
陳志的話語不急不躁,緩緩而出,像是已經預知了將要發生之事。
而摩戈夫不再說出任何話,他一躍而起,步步踏空,每一步雖是凌空,但在大地之上都有其偌大的腳印深陷,讓天空抖動,就如千丈巨人撼動天地。
陳志更是衝上雲霄後背七彩之光如彩虹一般滑落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