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他們走到了聖園的邊界,而這時在他們的眼前空曠浩瀚如海,眼下一片霧茫茫。
在陳志與須卜及尤金飛臨那一片霧氣當中時,纔看清了聖園的地形。
那是一座平頂的山,而這座山大到讓人難以置信,無論南北都不見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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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飛入白霧之下時,一片片農田映入眼簾,也有零星的農夫正在忙碌于田野中。
在他們落地之後,那些零星的農夫紛紛向他們跑來,他們很是好奇此時的陳志他們。
“看,他們好像是從深毒森林出來的”。
“是啊,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會有人從深毒森林走出來”。
“那裡啊,以前不是有一個啊,那個人就是婆羅浮世啊,你們忘記了啊?背離神靈的那個!”
“……”
陳志看着這些農夫對自己的好奇則是一臉的尷尬,於是讓須卜前去解釋。
“咳,咳,我說,那不是深毒森林,如今已經恢復了原貌,叫做聖園,是我,本大仙解放了那裡!”
“誒!小兄弟!你可不敢這樣說,以前那婆羅浮世從裡面說來也差不多這麼說,而後整個族人都被鎮封了”。
這時的陳志故作不知,上前問到:“大伯,您說着婆羅浮世到底是什麼人?”
“這婆羅浮世啊,聽說是來自於一處佛地,而後來到了我們薩曼斯,普法人性,但後來聽說是背叛了神靈,就被摩戈夫鎮封了全族,就連他所建的佛寺都被摧毀了”。
“大伯,那您知道那個佛寺在哪裡嗎?”
“喏~就在那個方向,大概有幾千丈遠,不過現在已經變成了荒地,佛寺也只剩下了一半”。
陳志隨着農夫所指的方向看了看,隨之對農夫行禮後向那個方向走去。
在一個時辰後,他們來到了一片荒地,其中零星還有一些未倒塌的建築,但已經很難能聯想到這裡以前是什麼樣貌。
但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就是這裡的確有過佛的氣息,而同時也有一股邪靈的氣息。
“已經多少年了,這些氣息還沒有散去”。
陳志一邊感嘆,一邊漫步其中,隨後,在無意間感受到了另一股氣息,很是飄渺,讓他難以捕捉,但是其中蘊含的信息卻貌似一直勾動着他的神識。
於是陳志便直接盤膝而坐,閉眼開始了推演。
縷縷道意開始浮現在陳志的周身,很快,在他的識海中出現了這座佛寺原有的模樣。
整體不全,並不宏偉龐大,只如山野孤廟一般,只是這佛寺的樣貌卻讓陳志心間一陣。
因爲那不僅是佛寺,而實則是一座塔,與浮屠塔一模一樣,先前陳志感應到的那一股氣息就是從這塔中散發而來。
可真正讓陳志心驚的是在他識海中,這座佛寺顯出原貌時更有一縷佛息正在凝聚。
佛息在片刻後凝聚成了人形,一副莊嚴寶相的模樣,後背有聖光散發。
同時,一陣佛音響起。
“我乃婆羅浮世,御婆羅浮屠自長庚星而來,守衛聖園神靈,普法衆生,不料遭邪靈抹去了身魂,毀去了婆羅浮屠,而今只有一氣尚存,等天選之人重鑄婆羅浮屠”。
而就在陳志正有疑惑要問之時,天空一陣隆隆作響,一道閃電忽然劈下,直逼陳志而來。
閃電沒有傷到陳志,但婆羅浮世僅存的佛息,已經不再顯化。
很明顯,這是有人刻意阻止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閃電過後,大雨緊跟而下,催散了所有。無奈陳志只能立於雨中看着天空,儘管他心中有不甘心,但此時的他沒有任何辦法。
在大雨過後,這裡僅存的一些已隨着雨水倒塌,隨着水流而去,一切都不復存在。
陳志只能一聲長嘆,任其而去。
只是這時,尤金說了話。
“在那裡!”
話語落下的尤金一躍而起飛向遠空。
這讓陳志是猝不及防,儘管是第一時間就拎着須卜追趕而去,但最終還是沒有跟上。
“師傅,那傢伙又犯神經了,就讓他去吧,你看,那裡多美,我們前去歇一歇”。
陳志依然只有嘆氣,他雖是知道尤金的神秘,但此時尤金做出的反應他完全跟不上。
也只能隨須卜所說,先行歇一歇。
那裡就是方纔那些農夫所說的薩曼斯城,城池很大,更是顯出一片繁榮的景象。
陳志與須卜落下後步行進入薩曼斯城,其中的景象熱鬧非凡,載歌載舞,風俗盡顯。
須卜到了這裡就如顯了本性,各種玩劣全顯,搞得陳志滿臉的尷尬,且一路走了很久都沒有怎麼擡頭,直到他們住進了酒館之後陳志才呼出了憋在胸口前的那口氣。
他們本以爲這一晚就會這麼平淡無奇的過去,然而就在酒館掌櫃給他們送來熱水之時說出的話語則讓他本是平穩的心又起了波瀾。
酒館掌櫃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告訴他們儘管這薩曼斯城白天多麼熱鬧非凡,那麼到了晚上也不要出門,哪怕只是走出短短數十丈也不可以。
說是這薩曼斯城的夜晚有妖邪出入,如若遇到必將身死。
懷着這樣的心情,陳志一直等到了夜深之時。
如酒館掌櫃所說,這裡的夜晚非同尋常,儘管白天多麼熱鬧,而現在幾乎是看到任何人影,哪怕是一些貓狗之類的動物。
大概就是月亮掛於天空正上方之時,薩曼斯城起了風,風聲呼嘯如鬼哭狼嚎,隨即天空烏雲密佈讓月光朦朧。
這時,有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隱隱的傳來。
“哪裡啊!那掌櫃騙人,你看,那不就是人嗎!”
陳志沒有理會須卜,因爲陳志看到了在須卜所說的那些人的身體中都似有法烙印。
且這咒法更想是與聖園中那種。
這時,陳志在窗前佈下了一個結界,喊來了須卜。
“來,給他們打個招呼”。
此時須卜憨憨的看向窗外,喊到:“喂!美麗的小姐們!”
一切都在陳志的預料之中,當窗外那些女子轉頭茫然間,他們身體內的咒法開始觸動。
那些女子本是美麗的面孔瞬間變得猙獰,且嘴裡流出了酸液,眼眸顯出了紅色。
“我的天吶!那是蛇蠍美人啊!”
“別貧了,睡吧,明天再看”。
外面雖是如此,但這也完全沒有影響到須卜的睡眠質量,倒頭不到十息,就聽見了他憨憨的呼嚕聲。
陳志並沒有睡去,他又一次來到了窗前,看着此時外面遊蕩的人影。
直到天快亮時,那些人影才逐漸消失。
隨着太陽的升起,陸續有人推開了房門,而他們推開房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慶祝,各種歡呼,各種歌舞,至於是慶祝什麼,他還不知道。
大概在辰時,酒館的夥計前來送熱水,於是在這個過程中陳志向夥計打聽了關於薩曼斯城晚上的事情,這夥計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直到後來須卜的清醒才讓陳志解脫了出來,隨後那兩人在一旁是滔滔不絕,有聲有色。
如今陳志知曉了關於薩曼斯城黑夜的事情,通過陳志之前的所知再加上這酒館夥計的敘述,大致情況就是這樣。
在婆羅浮世被摩戈夫暗殺之後,摩戈夫給婆羅浮世安上了背離神靈的罪名,但爲了讓薩曼斯城的所有人都聽信於他所有又編造了婆羅浮世殘魂之說,言中所指婆羅浮世殘魂化惡靈,會在黑夜中潛入薩曼斯城殘害這裡的民衆,說這惡靈也將永生不滅,只有讓人們信奉新的於摩戈夫所信奉的信仰才能免其災難。
所以這裡的人自那一天起就開始信奉了摩戈夫所說的信仰,而那信仰也就自身的化形。
所以在每一個夜晚之後這裡的人們都會慶賀,慶賀的原因就是他們再一次躲避了婆羅浮世的惡靈。
如今關於薩曼斯城的所有,陳志基本已經清晰。
這一切都是騙局,都是摩戈夫一人所爲。
然而在這騙局的背後,或許另有其人,因爲當時的神靈哪怕是再怎麼修養,哪怕是昏昏欲睡,那麼單憑一個摩戈夫或許是做不到讓神靈殞身,所以這一切應該另有其人。
就在陳志陷入思索之時,一股陰邪的笑聲忽然從他的旁邊傳來。
一團黑霧憑空緩緩浮現,而後從中走出了摩戈夫的身影。
“咯咯咯……你,是在想我嗎?”
而在摩戈夫的話語之後,就在一瞬間,陳志已經化出了冰錐且將其刺向了摩戈夫。
但摩戈夫沒有躲避,臉上陰邪的笑容依舊,當冰錐刺入摩戈夫身體時,他的身體又一次化作了黑霧,散化後又重新凝聚。
“沒用的,此刻你看到的只是我的意志所化,你無法觸碰到”。
陳志很是直接,開口直問他背後的人。
“是誰幫你加害於神靈,單憑一個你,你永遠做不到”。
摩戈夫再一次發笑,而後說到:“果真是聰明人,我是做不到,但同樣,我同樣擁有了現在的一切,你,羨慕嗎?”
陳志不語,而是正在以神識去感知那化出摩戈夫的黑霧,他想從摩戈夫的意志中感知到與他意志相連的人。
“你不用這樣,你無法感知,在這薩曼斯城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我的意志下,就連你感知的天也都是我的天,所以,別費力氣了,我的這次出現是想要與你一同分享我着薩曼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