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卜在看到孤山之後的景象時,滿臉的興奮,他想都沒想就一躍而下,陳志是叫都沒叫住。
無奈間陳志也緊跟而下。
在這一片原始生態中,樹木密集,昆蟲繁多,而且氣候很是溼熱,陳志在其中只是稍稍的行走不到百丈,就感覺渾身都黏糊糊的,極爲不舒適。
此時的黃鼠狼已經前去追趕須卜,他們各自蹦跳,說不盡自己的好奇。
此時尤金的表情顯得有一絲凝重,給人一種離去重返的感覺。
陳志問到:“尤金?你知道這裡?你曾經來過?”
這一次尤金的回答很及時,在陳志的問題之後便點了點頭。
陳志本是很高興,他覺得終於可以與尤金正常的溝通了,但在之後,尤金就再也沒有理過他,也沒有自說自話。
陳志又一次鬱悶。
“師傅!救我!”
須卜忽然的大喊讓陳志瞬間緊張了起來,因爲對於他們來說這裡是未知的,真正有什麼潛在的危險沒人知道,也或許只有尤金知道,但他不說陳志也沒辦法。
在陳志急忙趕去須卜的位置後,一瞬間的哈哈大笑,這也是他爲數不多的大笑,而他大笑的原因就是此刻須卜的樣子。
須卜的前半生身被一朵足足有兩人高大的花朵緊緊的包裹,只留下腰部以下雙腿不斷的亂蹬。
陳志雖是沒有見過那種花朵,但也看的出那花朵是有些靈性的,應該是須卜太欠,闖進了它的地域範圍才被擒住。
陳志一指點過,那花朵一陣抖動後須卜從中掉落了出來,滿臉的花粉是讓他連連打着噴嚏。
而須卜剛剛得以施救後那黃鼠狼則也開始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陳志不急不慢的走去黃鼠狼的方向,見其只是站立於地面衝着一顆參天大樹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須卜是沒有客氣,上前直接就是一腳。
“敢學我!”
黃鼠狼是一臉委屈的匆忙跑向陳志身邊,指着他們面前的參天大樹。
陳志起初沒有注意,因爲那顆大樹實在是太高,只用肉眼去看實在是看不清晰,而在陳志動用神識之後就瞬間驚愕。
那的確是一顆參天大樹,但早已枯萎,而如今他盤臥在樹枝上看似爲樹葉的東西實則就是一隻只類似於蛇的動物,密密麻麻如不用神識探查還真會認爲那是濃密的樹葉。
此時須卜很是奇怪,他在得知那參天大樹之上滿是不明動物之時則立馬崛起屁股面孔朝下趴在地面狠狠地吸氣。
“須卜?你怎麼了?”
“別打擾我!我在接地氣!”
陳志的面容一崢:“這……誰教你的!”
“李澤坤啊!他說凡是遇到不理解的事情就先接地氣,聞一聞,這樣就會知道很多隱秘”。
“你確定不是問一問嗎?”
此時的須卜一愣,起身的動作一氣呵成。
“聞……肯定是問一問呀,我剛纔只是通過地氣來判斷下那參天大樹之上倒底是什麼生物而已,瞧你那沒見識的樣子”。
陳志差點沒再笑出聲來。
而就在他們這片刻的歡樂中,陳志一瞬間拎起須卜展開背後雙翼就騰空疾馳。
“黃鼠狼快跑!”
黃鼠狼小腦袋一個機靈,眨眼間就爬上了尤金的腦袋。
“尤尤尤!起駕!”
或許尤金也如陳志一般感到了危險,急忙奔馳而去。
在他們疾馳的過程中,那參天大樹之上類似於蛇的動物瞬間一陣抖動,就如濃密的樹葉一瞬間齊齊飄落。
在這時,陳志才清晰的看清那些似蛇的動物是什麼樣貌。
那是蛇身,十寸大小,昂首底尾,三寸之下有兩隻類似於鷹爪的腳支撐,且眼中有血色,口中有酸液流出。
它們不在於有多強大,只在於數量太多,而就在那些似蛇的動物從參天大樹疾馳而下時,這一片原始生態也在開始了劇烈抖動,就如有龐然大物正在奔馳。
陳志他們在逃亡一刻鐘後,當他回頭去看時心中更是發寒,而後一把將須卜甩向前方,隨即邊退邊結印,一連化出百丈冰牆十三道,道道無縫間拔地而起。
同時,在前方再一次傳來了須卜的呼救聲。
此時的須卜與尤金已經停止了前行,而在他們眼前出現的則要比陳志目前面對的要危險數倍。
那是手持石棒的野人,足有百於名,同樣,他們眼中有血色,口中有酸液。
說這野人危險於之前的數倍是因爲這些野人的身體中有法咒隱現,這種法咒陳志無法看透,這也代表着種下這種法咒之人修爲完全是在陳志之上。
野人正在向須卜他們逼近,而尤金卻沒有做出任何應對的動作。
陳志見狀後又是數十道冰牆從須卜他們面前拔地而起,也在同一時間,陳志再一次拎起須卜縱身直上天際,而尤金與黃鼠狼卻一步邁入虛空,身形瞬間消失。
只是無奈須卜的修爲太淺,無法承受虛空之法的壓迫,從而陳志只能與其盤旋於天際。
在陳志拎起須卜之後,那些似蛇的動物翻過了冰牆,而那些野人則直接撞破了冰牆。
然而同時,在這天際之上正有一則強大的壓迫感壓落,迫使陳志身形下落。
情急中陳志再次施法,在原先的冰牆上瞬間滲出冰寒急流無窮盡,而後陳志的法咒壓下,急流即刻成冰。
但在陳志與須卜落下之後,冰面龜裂,野人一瞬間從中躍起扔出手中石棒懸浮於半空發出隆隆道音,而後封印之力逐漸顯化。
那些似蛇的動物也在道音之後衝出了冰面,直接朝着陳志撲來。
封印如一隻只無形的手,擒住了冰面上的陳志與須卜,他們動彈不得,而在那些似蛇的動物張開大口即將撕咬陳志之時,在他的腳下突然一陣刺目的光線乍放。
陳志只覺得身形一墜,在他眼前光亮散去後,自己與須卜已出現在了地面之下。
看得到出這是一處自然形成的洞穴,洞壁上滿是垂落的石乳,白色且有汁液滴落,在他的腳下凝結成白色的溪流靜靜流淌。
而在陳志的眼前十丈之外,則是之前的野人,只有一位,他正是後背對着陳志,待着野人轉身的那一刻,陳志手中冰錐就已顯化,攻擊之勢已經做出,而這野人在轉身後卻對陳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這個野人與之前所遇的不一樣,他的眼中沒有血色,口中沒有酸液,手中更沒有石棒。
“我是婆羅多骨,迷失於這深毒森林中數十年,你們是何人?爲何也會再此”。
陳志再驚愕片刻後抱拳行禮。
“我們遊歷於世間,只是好奇於這片原始生態,不料險些遭難,多謝您的援手”。
婆羅多骨斜視一旁,片刻後說到:“如果這次我沒有出來,那麼又將會是兩個迷失者,深毒森林中又將會多出兩名傀儡”。
陳志不解,問到:“這深毒森林中有什麼?”
婆羅多骨再一次沉默,沉默了很久後才淡淡開口。
以婆羅多骨所說,這深毒森林自古就有,而被人們真正發現是在大概在千年前。
傳說千年前深毒森林並不是現在這樣,與普通的森林沒有區別,花草蟲蟻,鳥語花香,其原名叫做“聖園”,可是自一個人從這聖園中走出來後這一切就都變了。
那個人叫做“摩戈夫”,他本就是一個農夫,每日辛勞于田地當中,爲人和善至極,然而在一次連綿大雨中,洪水席捲了他的所有,也將他捲入了這聖園中,在這裡,他遇到了神靈,神靈賜予他生的機緣,贈予機緣之法,點化他踏上修神之路,然而在他離開了聖圓後將此機緣公示於衆,讓世人嚮往神靈的機緣,慫恿世人前往聖園尋找神靈。
自此數以萬計的衆人前往聖園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再走出來,具體爲何會是如此,世人不知道,但摩戈夫卻說他們成爲了神靈的信徒,踏上了神路,不再入這凡塵。
可是謊言自有破滅之時,在後來,有人從聖園中走了出來,將謊言公示於衆,但在那時已經沒有人相信這是謊言,因爲當時的摩戈夫已經步入了皇室,成爲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且他表現出來的則是一副憂國憂民的狀態,他贏得了所有,卻在暗中殺害了從聖園中走出的那個人。
而從聖園中走出的那個人就是婆羅多骨的先祖,他的先祖也是當時爲數不多的幾個有威望之人中的之一。
當時他的先祖不信摩戈夫所說,所以隻身前往了聖園,而後發現了這謊言背後的秘密。
他的先祖見到了神靈,但當時的神靈生命已經枯竭,只有一則法咒留下,而這法咒的內容就是“緣自千載修己身,不忘萬物初心繫萬靈,只望天下太平苦難皆去,但人心難測終有惡,接引之時引惡途,吾以捨身渡其惡,只是貪慾大於天,終悔恨,吾以此身化法咒,封其聖園不見天”。
這是神靈離去凡塵前的話語,他封了聖園,不讓世人再入。
而在婆羅多骨的先祖被暗殺後,聖園中的一切都變了,不斷的有魔物從中走出,摩戈夫再一次指出婆羅一族背棄神靈,將聖園變成了深毒森林,自此,婆羅一族永世被世人追殺。
沒有人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摩戈夫一人所爲。
摩戈夫得到了神靈的點化,擁有了神力的同時生出了邪念,趁神靈脩養之時傷了他的魂,奪了神靈的念,化作了自己的神象,將神象立於聖園中,假做神靈讓前來尋緣之人皆爲他的奴僕,以控制整個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