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結伴出遊

今年的五一天公格外作美,空氣中瀰漫着陽光的味道,前幾天下了點雨的緣故,迎面的微風還夾雜些水氣,溫潤宜人。

這麼好的天氣,呆在家裡可是暴斂天物。周凌在陽臺上做深呼吸狀,闊胸伸腿了一番。旁邊的韓玉芬爲了兒子也附和道,好啊,我們去郊區呆幾天。

李繽作爲女主人,本也計劃着帶大家出去玩玩,但自從嫁給林健後,生活比較宅,很少和林健一起出去玩,同事朋友的邀約也基本拒絕,不知道的以爲她冷漠孤傲,實質是不願意面對別人惋惜的目光和背後的議論。對於好玩的地方知道的也不多,正在翻閱相關的網站。

韓玉芬建議道,以前去辦案,去過一個臨水的度假區,環境很好,各種娛樂設施也很齊全,不如去那裡吧,衆人一致贊同。於是一行六人,驅車前往。

也就半小時車程,度假區坐落在層巒疊嶂的山腳下,依山而建,四周被茂密的森林環抱,一泊深藍色的湖泊靜臥期間,在陽光的折射下泛出耀眼的光。

在往裡走,視覺豁然開朗,各式仿古的建築星羅棋佈,節日的緣故,人潮涌動,熱鬧非凡。

周凌看着攢動的人羣,心裡稍許有些失望,他喜歡獨釣寒江雪的意境,特別有李繽在身邊,他希望一切都是靜悄悄的,所有的蹤跡都融入到這山水之間,隱秘在悠遠深邃的密林裡,心無旁騖,閉目聆聽溪水潺潺,鳥兒低鳴。

辦完入住手續,稍作休息,李亦便挨個敲門招呼着要去吃竈火飯,搜了幾家在美團推薦靠前的,循着地址找過去,卻都排着長隊。

李亦要死等,說是網紅店,必到打卡之地。

李繽覺得爲了吃頓飯等這麼久不值當,就說,還不是很餓,不如先四處轉轉,有合適的在吃。李亦看看排隊的長龍,只好作罷。

韓玉芬追在兒子後面,朝湖邊去,娘倆互相追逐打鬧,嘻戲聲不絕於耳。

周凌怕李亦傷感,拉着她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李亦小鳥般偎依着周凌,摟着他的腰問道,我們不要孩子,你遺不遺憾。周凌柔聲道,我有你就足夠了,不是說過嗎,我要把你當女兒養。爲了調節氣氛,調笑道,乖女兒,快叫爹地。李亦含笑不語,咬着銀牙,在周凌胳膊上恨恨擰了一把,周凌大叫着做痛苦狀。

李繽不自覺地跟在周凌身後,看着他們親密的樣子,腳步緩了緩,有些猶豫,林健緊走幾步上前,把在旁邊小賣部買的飲料遞過去。李繽裝作沒看見,扭頭注視着天邊捲曲的雲彩,陽光很刺眼,晃的人睜不開眼睛。

終於找到了吃飯的地方,因爲過了飯點的緣故,人不多。周凌找了個臨窗的角落,招呼大家坐下,窗外水天一色,晚霞染紅了大半個湖面。

跑地的雞、湖底的魚,野生的山豬,各式的野菜,擺了滿滿一桌,民民吵着要吃鍋巴,胡亂的叨了幾口飯菜,便對野地裡的爬蟲產生了興趣,與鄰桌的幾個小孩撅着屁股,唧唧喳喳的玩在了一起。

韓玉芬啃着雞腿,不時的向民民處張望。一盤烤羊排端上了桌,覺得有些礙事,索性除掉手裡的塑料手套,抓起一根,邊吃邊說道,等我們退休了,就找個這種環境的,幾家湊錢買一棟樓住在一起,平日裡打打麻將,互相照應着多好。

轉頭看了一眼孩子們玩耍的方向,繼續說到,現在的孩子,以後養老是不能指望,等到將來送出去留學,鐵定是不會回國了,就當養了個白眼狼。說完,看了李亦一眼。

好好的留在身邊不好嗎,幹嘛要送出國,林健突然開口接話。大家均一愣,對林健的印象就是不善言辭,一路上基本都沒怎麼聽他說過話,全部心思都放在照顧大家的飲食行程上,這時突然出聲,大家都很驚奇,齊刷刷的望向了他,李繽瞪了他一眼,怕他說錯話,丟人現眼。

在大家的注視下,林健整個身子向下縮了半頭,繼續說到,現在國內的教育水平不低,經濟是全球最好的,送孩子出國,不但費錢,生疏了與父母的關係,關鍵是錯過了全世界最大的發展機會,等到學幾年回國,黃花菜都涼了。

沒有機會,學的再好有什麼用,我家二爸就是個泥腿子,但遇上了改革開放,現在是一大老闆,他就反對送自己兒子留學,說留在國內,親朋好友的各種資源關係都能爲他所用,非要在國外當個二等公民。說到這裡,語調有點憤憤的。還有養兒防老,天經地義的,否則幹嘛養他。

我要有個兒子,打死我都不送出國,一家三口呆在一起,才圓滿。然後向李繽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眼,對於李繽回望的目光並不躲避。

大家相視無語,竟不知如何反駁,話糙理不糙,孩子的培養三部曲,上各種培訓班,考名校,送出國讀書,是大家慣性思維,幾十年都是如此,但其中的利弊,是否順應未來趨勢可能都沒有認真思考過。

終於在大家面前表現了一把,林健的臉色也有些紅潤了,雖然不確定自己的觀點是不是能得到認可,但總算參與進來,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難以融入這個家庭,甚至被完全忽視,特別是周凌的出現,心裡上受到的威壓越來越沉重,他拼命的想追上大家的步伐,讓大家認可自己的存在,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留住李繽,不被拋棄。

有了還算不錯的開始,林健拘謹和緊張的情緒得到很大的緩解,話也開始多了起來,對桌上的每道菜餚的特色、來源和烹飪技巧進行了詳細的解說,引得大家稱讚連連。

李亦在廣州呆過的緣故,對於菜式的搭配,特別是煲湯的用料很感興趣,桌上的互動多了起來。後來還驚動了廚師,來到桌前與林健交流心得,最後買單還獲得8折的優惠。

李繽知道林健菜做的很好,自己也很喜歡吃,但習慣成自然,並沒感覺有什麼特別之處,但經這麼一遭,對林健也有點另眼相看了。

得到大家的認可,林健開始興奮起來,說的唾沫橫飛,看着他張牙舞爪的樣子,李繽又有點厭煩,生硬的打斷了他的話頭。

周凌看到氣氛不對,起身去買單,林健不滿的瞪了瞪李繽,心有不甘的結束了自己的表演,追過去與周凌拉扯了一番,搶着付了錢。

吃完飯,各自回到房間休息,等再晚點出來欣賞夜景。夏日的白天很長,約莫晚上8點左右,天才逐漸黑下來,氣候也涼爽了些,大家都換了T恤短褲,穿着拖鞋。

周凌和李亦一身情侶裝,並排站立組成一個紅色心形圖案,丘比特之箭橫貫兩人身體。

李繽穿着露臍裝,超短褲,頭髮全部梳到腦後形成一個馬尾,隨着肢體在空中跳躍,青春氣息躍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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