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誼寧對唐秀亞低聲,“鄧採姿在跟柳相宇約會?”對唐秀亞八卦,“這下蔣飛茹可開心了,鄧家是大戶,配柳相宇不算高攀,而且權勢方面還比柳家更勝一籌。”
柳相宇從唐秀亞走進餐廳,就發現她。
他的目光有意無意投在她身上,變得格外沉默。
唐秀亞的苦澀沒有露在臉上,她收回視線,輕聲問楊誼寧,“你心情好點了嗎?要不要跟報社請假,去外面逛幾天散散心?”
楊誼寧對唐秀亞說,“我們走吧。”
唐秀亞的聲音無一點溫度。“我給你點了午餐,服務員還沒上菜。”
楊誼寧沒好氣瞪唐秀亞,拿起唐秀亞的手袋。“難道看着柳相宇跟別的女人約會,你吃得下飯?”
唐秀亞別轉臉,視線望向窗外。
好一會,她的話割着心,好笑答,“我又不是第一次碰到他和別的女人約會。”
楊誼寧叫她,“走了,”然後看着她,說了一句似箭刺穿唐秀亞心扉的話,“以前柳相宇是跟女人胡混,但現在他是跟女人談婚論嫁。”
唐秀亞起身。“我去洗手間。”
唐秀亞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用冷水潑着臉,涼意拂在臉頰,讓她清醒。
柳相宇又要結婚了。
這麼快。
楊誼寧沒有說錯,以前他花心,女人一個又一個,但從來不帶她們見家長,現在,他交往女人,是爲了結婚。
定了定心,唐秀亞走出洗手間。
在轉彎處,一道人影閃過來,把她擋住。
柳相宇煩躁說,“是老媽介紹的女人,要求我一定要見她。”
唐秀亞擡起頭,冷冷看着柳相宇。
然後,她沒有一點感情回答,“那是你的事情。”
柳相宇神情回到以往對唐秀亞的鄙夷,控訴她,“你真無情。”
唐秀亞冷冷笑了笑,繞過柳相宇走開。
柳相宇從背後抓着唐秀亞手臂,把她看過來。
他的頭一低,要吻上唐秀亞,唐秀亞二話不說,擡手就掌摑柳相宇。
啪的一聲脆響,聲音特別大。
“相宇!”
蔣飛茹衝上來,迅速要給唐秀亞一個耳光,跟在她身邊的鄧採姿,攔住蔣飛茹的手。
她溫柔勸着蔣飛茹,“阿姨,也許相宇跟唐小姐之間有一點誤會。”
聲音嬌柔,唐秀亞擡眼看向鄧採姿,名媛千金,但氣質讓人舒服,一襲淺色裙子,溫婉大方。
唐秀亞對鄧採姿欠了欠身,轉身大步走開。
她的心怦怦跳,胸口透不過氣。
她並不留戀柳相宇,也不想再找回他,可是看到他結識這樣一個優雅女人,要跟她結婚,她感到難受。
難受是因爲,也許周澤雲沒說錯,她還愛他。
走出餐廳,楊誼寧一見唐秀亞,就着急迎上來。
她瞅見唐秀亞臉色不好,急忙問,“沒事吧?”
唐秀亞心口吃痛,但對楊誼寧笑說,“走,我送你回去。”又叮囑楊誼寧,“不要再跑去找紀雅文,要是太難受,晚上你可以過來找我,我陪你喝酒。”
楊誼寧對唐秀亞皺了皺眉。“你從來喝酒不超過三杯。”所以跟唐秀亞喝酒沒勁,大家都在灌酒,她就只喝一兩杯。
唐秀亞想起離婚後她的幾次醉酒,她對楊誼寧說,“我現在酒量比以前好。”
兩人正說着,柳相宇三人走出餐廳。
唐秀亞頭也不回拉楊誼寧上計程車。
送楊誼寧到報社,唐秀亞再次囑咐楊誼寧。“不要再做傻事,有問題記得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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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誼寧沒好氣瞅她。“你顧好你自己再說。”她頂多是失戀,唐秀亞是離婚!
爲了找到投資,下午唐秀亞在外面跑了好幾個地方,見了好幾個客戶。
客戶全都拒絕。
有一個對唐秀亞語重心長,以前投資唐家公司,是看在柳氏是唐家公司的依靠,現在沒有了柳氏這個背景,唐家公司在他們眼裡,沒有多大發展前景。而且話裡有意透出,他們不敢違逆柳相宇,投資唐家公司。
唐秀亞這時才明白,柳相宇不僅是破壞陳嘉耀投資唐家公司,也私下給其它投資人透露,不要投資唐家公司。
他對她說過,跟她離了婚,她不會有好下場。
柳相宇電話找她,得意問她,“怎麼樣,聽說你找投資跑斷了腿,還是沒有找回一個單子。”他說,“我可以讓唐家公司一下子破產,可我就喜歡這樣看你折騰。”
唐秀亞罵,“瘋子!”掛了電話。
柳相宇的電話再打進來,對唐秀亞說,“我剛聽到一個好笑的消息,你的好友楊誼寧跑到紀雅文的婚禮上大鬧,你以後可不要像她這樣,跑到我的婚禮大鬧,不准我跟別的女人結婚。”
唐秀亞再次把電話掛了。
柳相宇在會所包廂打的電話,一見唐秀亞又把他的電話掛斷,擡起腳就踹了椅子。
幾個哥們頓時扭頭朝柳相宇看過來。
一人打趣他,“誰餵你槍藥了?”
陶藝朵扭着纖腰,朝柳相宇貼上去,坐到他的腿上。
她摟着他的脖子,裙子短,兩隻胸摩挲着柳相宇胸膛,就要跳出來似。她嬌着聲,對柳相宇說,“相宇,你在給誰電話,那人也太不識趣,讓你生氣。”
哥們對柳相宇說,“是不是你在這裡泡妞,被鄧採姿知道了?”
陶藝朵一聽,擰着細眉。“鄧採姿是誰?”
哥們笑了笑,臉湊到陶藝朵的胸前答,“是你的未來大嫂。”
“大嫂?”陶藝朵反應慢半拍,隨即驚問柳相宇,“你要結婚了?”
柳相宇不耐煩,推開陶藝朵,坐到一邊去抽菸。
那位哥們繼續對陶藝朵調笑,“還沒結,不過一定會結,因爲是相宇的老媽看上的媳婦,鄧家千金。”
陶藝朵頓時眼晴冒着淚花,衝到柳相宇面前。“憑什麼是她!我跟了你這麼多年!”她哭着,梨花帶淚,“唐秀亞不能生孩子,我可以給你生,你想要多少個孩子,我都給你生!”
柳相宇暴怒。“你他媽說完了沒有,出去!”
陶藝朵一愣,站定定。
柳相宇跳起來,抄起酒瓶就砸碎在桌上。“我他媽讓你出去!”
幾個哥們面面相覷,不知柳相宇發什麼瘋。
爲了不讓陶藝朵激怒柳相宇,幾個男人把陶藝朵推出去,啪地關門。
陶藝朵在包廂外面拍門,大聲嚎哭。“相宇,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要嫁給你的女人是我,是我!”
不管柳相宇怎麼拿話挑釁唐秀亞,她都沒有半點留戀,柳相宇心裡正冒着火,陶藝朵又在外面哭,他暴怒拿過酒瓶,要打開門出去打陶藝朵,幾個哥們急忙拉住他,一個跑出去,把陶藝朵帶走。
哥們哄着柳相宇。“跟陶藝朵那丫頭計較什麼,當然只有鄧採姿這種千金才符合你身份,消消氣,今晚我請客!”
柳相宇一腳又踹向桌子,桌上灑瓶紛紛滾落,砰砰摔碎在地,碎片飛濺。
他的臉都是怒色,“誰也不準再提我要結婚這件事情!”
幾個哥們又再次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柳相宇哪根筋抽了。
而唐秀亞疲乏回到公寓,有一輛跑車在門口等她。
鄧採姿從車上下來,對唐秀亞笑得溫婉。
她用溫柔的語氣,問唐秀亞,“可以跟唐小姐談一談嗎?”
伸手不打笑臉人,唐用亞答,“附近有個餐廳,我們到那裡去。”
唐秀亞的公寓這麼偏僻,鄧採姿居然能找到。
服務員端上咖啡,鄧採姿優雅攪着咖啡,對唐秀亞笑了笑說,“你住的這裡一打聽就知道了,這片地屬於鄧家旗下,幾年前我們家就買下這片地,只是這些老房子還沒有拆。”
唐秀亞捧起咖啡又放下。
真是冤家路窄。
她是不是又得搬家?
她的心裡不是滋味,臉上笑問,“你過來找我,不會是告訴我這些吧?”
鄧採姿微微笑搖頭。“也許這話我現在跟你說,會顯得冒味,但我希望你離柳相宇遠一點。”
剛纔柳相宇想親唐秀亞,鄧採姿都看見了。
唐秀亞定晴看住鄧採姿,鄧採姿也不客氣跟她對視。
鄧採姿溫柔,優雅,但不代表是個圓潤的人,容易相處。
唐秀亞收回目光,站起來。她說,“話我已經聽見了,我先走了。”
鄧採姿也站起來。“你還沒給我答案。”
唐秀亞回過頭,淡定對她笑了笑。“我沒有答案給你,因爲,我沒想過對柳相宇回頭。”
鄧採姿溫婉中透出堅決。“我把這當做是回答,你要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唐秀亞沒再出聲,推開餐廳的門離開。
她沒有走進小巷,回公寓,而是在路邊截停一輛計程車。
車子在周澤雲小區門口停下,唐秀亞付了車資,擡頭望向周澤雲樓上的公寓,陽臺亮着燈,她心裡刺心一笑,走進小區大廳。
進了電梯,唐秀亞盯着數字屏,後背有些冒冷汗。
電梯門到了公寓樓層停下,她有一瞬間想轉回頭,想離開,可是,她硬着頭皮站到公寓門前,按門鈴。
周澤雲過來開門,不見外面有動靜,探了半個頭出來。
唐秀亞站在門邊的牆壁上,手朝周澤雲伸過去,環着他的脖子,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