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酒看着那對金手鐲,心跳不由加速。
不過,有錢人家給孩子買金手鐲再正常不過,記得陸宸川說,其實主要區別是上面的圖案。
林酒酒想到這裡,在看完相冊之後,就獨自去了洗手間。
陸宸川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公司加班。
見林酒酒打過來的,於是滑了接聽:“酒酒?”
林酒酒道:“少爺,你那對千足金手鐲,後來調查得怎麼樣了?”
陸宸川道:“還沒有進展,估計是年代久遠了,所以當初的記錄都已經消失了。”
林酒酒道:“今天,我在看西衍夜小時候的照片時,看到他手上也戴着一對金手鐲。但是照片不是那麼清晰,所以看不出來款式是否一致。少爺,你不是說你把手鐲的紋飾專門畫下來了嗎?你把它發給我,我問問我婆婆,看她是不是知道。”
陸宸川聽到這裡,心跳也不由加速:“酒酒,你懷疑……”
林酒酒捏緊手機:“是,我懷疑你們是親兄弟。不過你們長得不像,他小時候戴手鐲也很正常,所以這件事我還沒有告訴其他人,免得大家失望。”
陸宸川贊同道:“是的,先不要告訴別人。那個紋飾的照片我放在家裡了,等我一會兒回去就發給你。如果他們認得紋飾,我明天再帶着手鐲過去,親自見一面!”
“好!”林酒酒激動地掛了電話。
陸宸川放下手機,又處理了一會兒工作,便收了文件,從辦公室裡出來。
如今國外子公司的事情已經基本處理完畢,所以,再過幾天他就可以和他兩個兄弟進行工作交接,正式辭掉陸氏集團總裁的工作了。
他來到地下停車場,走到轉角,剛剛將自己的車解鎖,還沒來得及拉開駕駛車門,突然,斜地裡就衝過來好幾個蒙了面的男人。
他們的手裡都帶着武器,其中一人揮動電警棍,猛地一擊,敲在了陸宸川的身上。頓時,他只感覺渾身一麻,就軟倒了下去。
*
林傾傾自從和白亦晗分手之後,她連續上了好幾天班,幾乎都是拖到晚上九點纔回家。
可是,就算是再疲憊,她晚上躺在牀上,也一點兒睡意都沒有,腦海裡,反反覆覆都是白亦晗的模樣。
他們分開了四天,他再也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一切就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時候,兩個原本親密無間的人,就這麼徹底斷了聯繫。
他們原本生活圈子就完全沒有交集,現在一不聯繫,真的就好像這個人憑空從生命裡消失一般,有種無法適從的空茫感。
今天是週五,林傾傾洗完澡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最後,她索性坐了起來,看了看牆上的鐘,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多了。
明天不上班,她的工作也都做完了,沒有理由再去公司。
但是,兩天的時間,她應該怎麼安排呢?
原本,她過去沒事的時候,都是去找承承和諾諾玩的,但是現在,每次過去,她都會想到自己和白亦晗,心裡更是難受。
林傾傾打開電腦,瀏覽了很久的網頁,依舊毫無睡意。
而就在這時,有一條廣告跳入了眼簾。
那是一個溫泉山莊的廣告,原本也沒什麼稀奇,可是,卻一下子讓林傾傾晃了神。
她將那個廣告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而心中的一個念想便愈演愈烈起來。
她是在c城那家溫泉酒店認識白亦晗的,如今很多年過去,她都還記得那時候的場景。
現在,也正好是夏天,那裡會不會還是記憶裡的模樣?
反應過來的時候,林傾傾已經點開了訂票的頁面。
她發現,自己這個念頭升起之後,竟然一刻也不相等。所以,她直接就定了一張明天早晨7點飛往c城的機票。
訂完了機票,她纔好像做完了一件大事一樣,心頭有片刻的安定。
設置了一個鬧鐘,林傾傾再次躺下時候,竟然奇蹟般地很快入睡了。
睡了三個小時,林傾傾便起牀收拾洗漱。因爲只是去一個週末,所以,她也就只帶了一身換洗的衣服,也沒有告訴任何人,便打車去了機場。
今天天氣晴朗,航班沒有延誤,林傾傾出機場的時候,是上午十點。
她並沒有回林家的計劃,所以從機場出來,就直接去了當初那家溫泉酒店。
辦理了入住,林傾傾換上了一身泳裝,披上毛巾,走在了溫泉酒店之中。
因爲已經建了十來年了,所以,即使經過很多次修繕,這裡還是有些陳舊的味道。
正因爲這樣,現在很多人都去另一家新開的溫泉酒店,這邊的人就少了。
林傾傾一路走來,都沒有碰上幾個人。
她跟隨着記憶,走到了當初那個更衣室的門口。
這裡恍惚有過去的模樣,可是,她卻不可能裝成是走錯房間,冒冒失失地衝進去了。
林傾傾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便轉身,去了一旁的一個牛奶浴池。
周圍沒有別人,她將毛巾掛上,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泡在了裡面。
思維似乎瞬間被放空,林傾傾將頭枕在了池壁邊緣,閉上眼睛,靜靜地聆聽樹葉沙沙的聲響。
白亦晗出差的地方,距離c城不遠。
週五的時候,他辦完了事正要離開,就接到了自己母親的電話。
因爲父母早就離異,他從小跟隨父親,也只是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會去母親那邊一趟。
可是這次,母親在電話裡說,最近身體不好,讓他過去陪她住一晚再走。
他想着週末沒事,於是,就去了c城。
住了一晚之後,白亦晗要走,母親也沒有挽留,只是聊天的時候說最近城郊又開了一家溫泉酒店,說他過年回家的話,其實可以過去逛逛。
白亦晗在聽到溫泉酒店的時候,有些恍惚,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
告別了母親,白亦晗對自己的秘書說去機場。可是,就在距離機場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卻突然讓秘書停了車。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突然就很想去看看當初見到林傾傾的那個溫泉酒店。
於是,他讓秘書將他的東西都提前帶了回去,自己則是打了個車,直奔城郊溫泉山莊。
白亦晗不喜歡太吵,所以,他定了一間靠着竹林的套間,換了衣服之後,便漫步在了安靜的林蔭道上。
這裡的一草一木,遙遠而又熟悉,似乎,他都還記得當初的他,在那棵樹下吻過林傾傾。
他不由想起了當初自己第一次遇見林傾傾的更衣間,於是,便循着記憶找了過去。
他走進更衣間,刻意慢條斯理地換衣服。
可是,他將衣服反反覆覆換了好幾遍,也再也見不到一個女孩,冒冒失失地衝進來,看到他,眼睛瞪得老圓,然後解釋自己是走錯了。
白亦晗壓下心底的失望,從更衣室走了出去。
他沿着小道往前,遠遠地,就看到上面有個指示牌,寫的是牛奶浴。
其實,泡什麼浴對他來說都是一樣,既然到了,就順便泡泡。
於是,白亦晗向着牛奶浴走了過去。
只是,當他走近的時候,看到旁邊的浴巾架上,掛了一條浴巾,他不由停住了腳步。
他今天來,是爲了回憶過去的,所以不想人打攪,這裡的人本來就少,這個浴池有人,那他換一個就好。
於是,白亦晗轉過身,走向了東邊的方向。
林傾傾泡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熱,於是,從牛奶浴池裡走了出來。
她披上沙灘巾,來到岔路口,想了想,只覺得往東的話,太陽有些晃眼,於是,走向了西邊那條岔路口。
泡溫泉往往都容易累,林傾傾泡了一個小時,就覺得有些疲憊了。
於是,她拿了房卡,來到了竹林邊的小屋。
溫泉酒店因爲人少,現在又是淡季,所以取消了自助餐,林傾傾點了一些東西,換好睡衣之後,便坐在陽臺上慢慢吃了起來。
外面,是一片竹林,清風吹過,樹葉傳來沙沙的細語。
林傾傾吃完午餐,靠在陽臺上發呆。
而就在她旁邊的陽臺,白亦晗也吃完了午餐。
他在陽臺上站了一會兒,突然,手機響了。
而旁邊陽臺上,林傾傾聽到熟悉的音樂鈴聲,只覺得整個人好像被電擊了一下般,心神都是一震。
她不由隨着聲音往手機鈴聲的來源處看去,可是,因爲這裡都是底樓,樹木茂盛,兩個陽臺之間,也都是高大的熱帶樹木。
因此,她根本看不到旁邊的情形。
片刻之後,她不由想笑,這樣的鈴聲再常見不過,又怎麼可能是白亦晗一個人在用呢?
白亦晗聽到手機鈴在屋裡響起,於是進屋接聽。
電話是戰友打過來的,說c城這邊有幾個領導聽說他在,所以下午想和他見見面。
白亦晗的計劃是下午睡一覺起來就退房,所以本想拒絕可他鬼使神差地發現,他似乎可以以此爲藉口,再在這裡住一晚。
所以,白亦晗便應約了下來。小睡了一會兒,便換了衣服,參加了聚會。
應酬少不了喝酒,過去白亦晗都通通拒絕,但是或許因爲今天心情複雜的緣故,他幾乎來者不拒,回來的時候,都有五分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