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酒呼吸一窒,那個戒指,早就沒有了。
當初,對着她開過來的那一槍,徹底擊碎了她所有的愛情,她恨上了他,後悔遇見他。
所以,在絕處逢生的時候,她坐上輪船駛入大海時,就已經將那枚戒指扔入了深海。
當時,她看到戒指落入水面的瞬間,連一點兒水花都不曾激起。
那時候,她就在想,這就是他們的結局,最後一刻,所有的東西,都隨着茫茫碧波,被她親手埋葬。
隨着回憶,她的呼吸又開始發緊,她不住地搖頭,看向他的表情帶着幾分哀求:“別問了。”
“告訴我!”西衍夜拿起林酒酒的手:“你的血液病治好了,現在連戴手鐲久了都會有曬過的印痕,但是你的手指上,卻連一點兒痕跡都沒有!一點兒東西都不捨得爲我留下!”
是他一個人,固守着一座城,即使那座城裡,已經沒有她的存在。但是,他依舊不願意離開。
現在卻有人告訴他,她去了別的男人建造的城裡,早就忘掉了他爲她建立的那座孤城!
“那枚戒指,不見了……”林酒酒無力地閉上眼睛。
“不見了,是什麼時候不見的?”西衍夜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眸色深如暗夜,聲音冰冷:“還是,你把它扔了?”
林酒酒不由一顫。
她身子的輕微晃動,他瞬間感覺到了。他握着她手腕的手驀然加大力氣,聲音又是涼薄又是受傷:“你真把它扔了?”
林酒酒緊咬住脣瓣,沒有說話。
西衍夜猛地起身,繞過桌角來到林酒酒的旁邊,他擡起她的下巴:“睜開眼睛,告訴我!”
林酒酒沒有睜眼,西衍夜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他的吻又狠又急,霸道得不容她有絲毫退縮。
甚至,因爲用力,他的牙齒擦過她的脣瓣,有淡淡的腥味兒在口中蔓延。
林酒酒感覺到痛,不由痛呼出聲,西衍夜卻好像完全沉浸在了他的世界裡,根本沒有聽到一般,只是瘋狂地、掠奪地、決絕地佔有着她口中每一寸土地。
甚至,隨着他的吻,他的大掌已經鬆開了對她下巴的鉗制,接着,手指便滑入了林酒酒的衣服之中。
林酒酒大驚,伸手去推,可是,西衍夜卻輕易將她的手製住,接着,手掌已經握住了她胸前的豐滿。
入手的觸感令西衍夜大腦就好像炸開了一般,他一邊吻着她,手指一邊不斷地揉捏着,身子也隨之壓下。
林酒酒只覺得後背貼上了皮質的沙發,身上有無法撼動的重量壓下,隨之而來的,還有隔着一層單薄的衣料,灼熱堅硬的東西。
她不由慌了,猛地錯開了西衍夜的脣,驚慌地道:“我們在餐廳裡,你不要亂來!”
“這裡是包間,沒有我的允許,沒有人敢進來!”西衍夜的眸子好似無星的暗夜,只有兩個深深的漩渦,彷彿能將人吸入進去。
他扯開她的衣服,吻再次落了下來:“還是說,你今天剛和別人做過,所以怕我看到痕跡?!”
一瞬間,林酒酒只覺得一股氣直衝大腦。
他因爲西衍雙的事情,遷怒於他,她可以忍,只等他氣消了就好了。
但是,他卻這樣無中生有地污衊她!
偏偏,西衍夜還帶着審視一般地看向林酒酒的身體,然後脣角勾出一抹涼薄的笑:“身上沒有痕跡,但是裡面有沒有,我還得檢查一遍!”
那樣的審視刺痛了林酒酒的眼睛,只覺得心裡的怨憤猛然間發酵,帶着一種刻意要讓他痛的恨意,林酒酒緊鎖住西衍夜的眼睛:“對啊,別的男人進來過,你再進來,不會覺得髒嗎?!”
西衍夜的呼吸猛地窒住,他的動作也因爲林酒酒這句話而驀然僵硬。
他看了她好幾秒,劇烈的憤怒和妒意這纔在心底轟然炸開,他一把扯下林酒酒的裙子,胸口起伏:“你承認,你和別的男人做過?!”
林酒酒勾了勾脣,沒有回答。
他看着她眸底的冷意,只覺得一顆心抽痛得張牙舞爪,每一秒都在凌遲着他的神經,讓他的四肢百骸都疼得難以忍受。
他的嘴脣不由有些哆嗦,聲音卻冷靜地彷彿不是自己的:“你和陸宸川做過?”
“呵——”林酒酒輕嗤出聲:“你知道爲什麼我和他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吵過架嗎?”
她沉默兩秒,直視着西衍夜的眼睛:“因爲他從來都不會把別人想得那麼齷齪!他一直都比你高尚!”
有什麼東西,比一個男人從自己心愛的女人口中聽到,說他不如情敵還要來得打擊?!
西衍夜聽到林酒酒的話,整個人恍惚了幾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到了露臺上。
雖然說是露臺,但是因爲他們所在的樓層是頂層,而且也是附近最高的建築。所以露臺的隱私很好,再加上週圍都是綠植,倒是不會有人看到他們。
他抱着她來到露臺的邊緣,讓她的後背抵着一米四高的玻璃,然後,分開她的雙腿,猛地一下便抵入了最深處。
林酒酒只覺得一陣屈辱和憤怒,她使勁抓着西衍夜的手臂,一直到有細細的血珠冒出。
但是,他卻好像不知道痛一樣,緊緊抱着她,一下比一下更深入。
因爲西衍夜的動作太用力,林酒酒只覺得身體一陣脹痛,她看着他發了狂一般的模樣,緊緊閉上眼睛,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死死地承受着。
她的閉眼,讓他不滿。他一個猛衝,在她無法抑制地叫出來的時候,捏住她的下巴:“睜開眼睛,看着我!”
“你看清楚,到底誰纔是你的男人!”西衍夜低低地吼道:“你是我一個人的!”
林酒酒下巴吃痛,只好睜開眼睛看向西衍夜。
她只覺得呼吸一陣陣發緊,可是,心底的倔強讓她不願意就這麼屈服。所以,她咬牙死撐着,強迫自己冷靜而又涼薄地看着西衍夜。
她不屑的模樣,更是刺痛了西衍夜的神經。他不知疲憊地動作着,在她的身體裡橫衝直撞。
覺得這樣不夠,他又將她翻了個個兒,從她的身後進入,依舊每一下都直抵入最深的地方。
林酒酒因爲被翻了過來,所以,她的上半身幾乎都露在了露臺外面,要不是西衍夜緊緊攬住她,她恐怕都要從這幾十米高空掉下去。
突然之間她覺得有些冷,徹骨的涼意讓她狠狠一個哆嗦。
她嗅着風裡帶着的體液味道,涼涼地開口:“你是不是想把我推下去?”
西衍夜的動作停頓了半秒,片刻之後,他側過臉,咬住她的耳朵:“對,我把你推下去,我也跟着跳,我們一起死!”
“你瘋了!”林酒酒不由憤怒道。
“你試試,如果你是我,也一樣會瘋!”西衍夜的身子驀然壓過來,雖然他和林酒酒的重心依舊在露臺上,但是,因爲他託着她,所以,他們的上半身已然探出露臺。
下方的城市,因爲距離很遠,顯得遙遠得恍如另一個世界,他們處於幽暗和光明的中間。
因爲樓層實在太高,那樣的懸空感帶來前所未有的刺激,西衍夜緊扣住林酒酒的身子,不斷撞擊着他記憶中,她最敏感的地方。
她不由大口喘.息,他在她的耳邊低低地笑:“你和他做的時候,有這麼舒服嗎?他知道哪裡纔是你最敏感的地方嗎?!”
林酒酒覺得屈辱又憤怒,她的眸色也變得有些發紅:“我和他一起三年,比和你一起的時間長多了,你都知道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西衍夜一拳重重地擊在護欄上,因爲力量大,所以護欄竟然有輕微的搖晃。
而他的拳頭,則已經破了,有鮮血流出,刺目的紅。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更長,陸宸川對她的身子更熟悉?!
這樣的認知,在西衍夜的腦海裡瘋狂亂竄,就好像毒素一般肆虐。
一時間,他竟然生出一個念頭,他真的和她一起跳下去好了!
這樣,他才能將陸宸川徹底從她的生命裡趕走!
他的身子傾斜,重心開始向着露臺外探去,林酒酒感覺到不對,不由緊緊抓住西衍夜的手臂,驚恐地道:“你要做什麼?!”
西衍夜一字一句,低沉的聲音在夜色裡有種殘忍決絕的味道:“既然我怎麼做都無法改變過去他在你身體裡留的痕跡,那麼,我就把你們的未來徹底斬斷!”
“不要!”林酒酒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尖:“我不想死!”
她還有兩個寶寶要照顧,怎麼可能陪他一起瘋!
過去,她是痛苦地想要自殺過,可是,走過最艱難的歲月,她比起任何時候都能體會到生命的寶貴。
“你不想陪我一起死?”西衍夜扳過林酒酒的臉,直視着她的眼睛:“你想陪着他?”
“隨你怎麼想。”林酒酒看着他:“總之,我不想死,但是你非要我死,我力氣不如你,就隨你處置吧!”
她眸底的荒涼驀然刺痛了他的眼,西衍夜深吸一口氣,低低地笑了。
他睨着她:“那我自己跳下去,是不是反而正合你意?”
林酒酒的心驀然一疼,她不由拉住他,聲音帶着驚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