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難道不應該我來問你嗎?我的好父親。”
見陳長興轉過身來,不再隱藏身份,陳玉娘當即鬆手,目中帶着悲憤與委屈,質問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做什麼了?!是你,打亂了我的計劃!壞我大事!”陳長興皺眉呵斥。
這一聲呵斥,更是讓陳玉娘面色慘白。
羣直播間裡,諸多羣友則紛紛皺起眉頭。
封於修罵道:“這個當爹的,真夠艹蛋的。”
西裝暴徒:“我要是玉娘,必然立刻與他斷絕父女關係!封建思想害人啊,什麼傳男不傳女,什麼一身本事必須要有傳人···”
加錢居士:“我也是你們口中的古代人,但我卻不這般迂腐與扯犢子。”
西廠廠花:“這陳長興的確過分了。”
霍元甲:“虧爲人父!”
黃飛鴻:“的確如此···”
大家都在發表自己的意見,而在他們看來,陳長興是真的過分。
幹嘛啊?!
都到這種地步了,陳玉娘就差明說“我知道的清清楚楚,求求你收手吧,爹!”這句話了。
以陳長興的智慧,肯定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知道陳玉娘已經至少了解部分真相。
可他的選擇,不是安慰自己女兒,甚至不是解釋,而是反過來說陳玉娘破壞了他的計劃、他的大事?!
陳玉娘當即咬着紅脣,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是,我壞了你的大事,是我不對。”
她也怒了!
此事,必須解決!心中的委屈在這一刻如洪水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她上前一步,厲聲質問。
“但,爹你的大事是什麼?難道就是教這個外姓人如何偷學我們陳家溝的拳法麼?!”
“難道,你忘了當年那位高僧留下的四句預言不成?”
“外人學拳,禍及全村。銅鐘夜響,族滅人亡!”
“可爹你呢?身爲族長,竟然主動教異姓外人學我陳家溝的拳法!”
“敢問爹爹!”
“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讓我陳家溝,族滅人亡嗎?!”
在委屈、憤怒之下,陳玉娘決定直接引爆這個重磅炸彈,藉助村民的口舌來徹底否決此事。
同時,她要掌握主動權!
譁!!!
一番話語之下,衆人盡皆譁然!
在陳長興現身之後,圍過來的人本就越來越多,此刻,如此勁爆的消息出現後,更是把所有人都嚇到了。
連長老也急匆匆趕來。
“什麼,教外人學拳?”
“真的假的啊?!”
“那小子我知道,他之前還問過我在哪裡才能學拳。”
“也問過我,但我沒搭理他,就是記着這四句話呢,卻沒想到族長他···”
“這,這到底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那咱們可就危險了啊!”
“族長怎會如此糊塗?!”
村民們擔憂不已,全都驚疑不定看着陳長興,指指點點,長老更是黑着臉過來,看着陳長興,道:“長興,玉娘說的,是真的嗎?”
“這···”
陳長興震驚的厲害。
他搞不清楚,爲什麼陳玉娘會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
自己明明很有把握,沒有任何人知道自己還藏在陳家溝內,更沒人知道自己教楊露禪偷學太極拳纔對!
可陳玉娘爲何知道的清清楚楚?
但此刻並非說這些的時候,陳長興只能沉聲道:“是!”
只是,他又長嘆一聲,惋惜道:“但那又如何?先輩和那位前輩的告誡,我自然記得清清楚楚,但我之所以這麼做,自然有我的考量,
有我的打算!”
“難道我還會害大家不成?”
“不是我不告訴你們,更不是我要害大家,而是其中有些苦衷不能隨便說!我也是沒辦法纔出此下策。”
“何況,我藏身村中,另有大事要做,玉娘這孩子不知道,竟然把我暴露了,糊塗啊!!!”
這話一出,長老和衆多村民卻又逐漸冷靜下來。
“對啊!”
“村長總不會害我們吧?”
“可是···”
他們議論紛紛。
至於楊露禪,此刻還沒開竅的他,早已經看傻了,被衆人仇視的目光盯着,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纔好。
“哦?!”
陳玉娘強忍着委屈,再度開口:“原來爹你是有苦衷的?原來,還有更大的事等着你去做?”
“那讓玉娘來猜猜,你的苦衷是什麼?”
陳長興皺眉。
她接着道:“我猜,是藏身於村中,教這個外姓人學拳的同時,等待時機,一旦時機成熟,就想盡一切辦法,把自己的女兒送給他,與之成親吧?”
“如此一來,他就算是我們半個陳家人,自然不是外人,學了拳,也是合情合理,對吧?”
“而你所謂的大事,其實就是不想、更不能讓我知道這其中的隱情,讓我知道,你爲了找一個合適的傳人,連自己的女兒都算計!”
轟!
現場直接就‘炸’了。
長老瞠目結舌,隨即面色更加凝重。
村民們更是瞬間議論紛紛,雖然聲音都不大,但所有人的聲音加在一起,卻也是宛若轟鳴。
這一刻,陳玉娘直接撕開一切,將陳長興的計劃赤裸裸擺在明面上!
她···不願再忍。
陳長興更是震驚。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陳玉娘爲何會知道自己的一切計劃與想法,此事,自己分明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啊!
甚至一切都是臨時起意。
也就是今天,見到楊露禪頭角崢嶸、三花聚頂,知道此人是練武的絕世天才,纔有了這個想法、這個計劃···
結果不到一天,就被陳玉娘知道的清清楚楚?!
這怎麼可能!
他還沒來的及說話,便見村民們的指指點點、聽到衆人的風言風語···
“陳玉娘!”
陳長興大怒,低喝一聲:“你豈有此理,你就是這麼跟爹說話的嗎?!”
“惱羞成怒了?”
陳玉娘厲聲道:“那我倒要問問你,我的好爹爹,有你這麼對自己女兒,爲了傳下一生所學,連自己女兒都算計的爹嗎?!”
“豈有此理!”
陳長興擡手,就要一巴掌打過去。
然而,陳玉娘仰頭、瞪着他,不閃不避:“你打!”
“你!!!”
陳長興終於還是沒打下去,在她臉龐邊停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村民們被這一幕給鎮住了,一時間竟然忘了開口。
楊露禪更是一臉懵逼。
他是還沒開竅,見識太少、有些愚鈍。
可一個女人漂亮不漂亮,他還是知道的。陳玉娘多漂亮啊?這一輩子就沒見過比她還漂亮的女人。
可自己纔到陳家溝不到一天呢,她父親就在幫着自己算計她,讓她嫁給自己?!
這!!!
他徹底懵了,大張着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
羣直播間內。
張天志:“還算沒太過分!若是這一巴掌打下去了,你們父女兩的情分,估計也就到此爲止了。”
羣裡有孩子的人還真就只有他一個。
他不知道別人怎麼看,但就在他看來,這一巴掌真打下去的話,父女也就沒得做了。
本來就是你這個當父親的不對,算計自己女兒、不顧自己女兒的感受,被拆穿後,還惱羞成怒的要打人?
真沒這麼當父親的!
西廠廠花亦是道:“若是換了我,這一巴掌下來,他的命便沒了。”
陳真:“···”
黃飛鴻:“···”
霍元甲:“···”
國術傳承者:“玉娘,你別衝動,廠花是狠人,別跟他學。”
陳玉娘當即在直播間內迴應:“我知道,多謝羣主提醒。”
······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陳長興收手,但卻憤怒的很,鬱悶道:“我之所以如此,自然有我的考慮,而且,我這也是爲你好!”
“爲我好?”
“你問過我同意嗎?”
“讓我嫁給一個自己全然陌生的人,沒有任何感情,這也是爲我好?”
“我們是否會情投意合?若是一直沒有感情怎麼辦?就這般勉強過一生?!”
“胡鬧!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等你們成了婚、入了洞房之後,自然就有了感情。”
“何況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這,就是父親你所謂的爲我好?”
陳玉娘笑了,笑的有些委屈、有些悽慘:“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你有什麼感受?爹是過來人,爹不會害你!”
直播間裡,衆人都快看不下去了。
陳識:“這是真無恥啊!”
西裝暴徒:“迂腐之人的通病,滿口仁義道德、滿口爲了自己的子女更好,實則,卻只是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在他們身上罷了,可笑。”
“這點,我們這個時代便要好的多了,至少,在感情方面,大家基本都能自由戀愛,而不會只是父母說了算。”
加錢居士:“自由戀愛?!”
西廠廠花:“難以想象。”
時代的變化、三觀的更迭,讓他們註定很難理解未來的‘自由戀愛’,只是,想到這種事,卻也覺得更加合理、更加美好。
誰不想找到自己心愛的人廝守一生?
“或許你認爲自己不會害我。”
陳玉娘渾身都在發抖,那是氣的,同時,心中一片冰涼。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沒放棄這個想法,甚至還直接破罐子破摔、把事情挑明瞭?!
“但在我看來,你這就是迂腐!”
“我是你女兒沒錯,但我不是你用來籠絡傳人、傳功的工具!”
“胡鬧,從古至今,婚姻大事···”
“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
陳玉娘無語至極,看着暴怒的陳長興,又看了看呆愣愣的楊露禪,更加鬱悶:“我只知道,外人學拳禍及全村!”
“長老。”
她又看向長老和衆多村民,想尋求他們的幫助。
“如今,族長違背祖訓,偷偷叫外姓人學拳,你們認爲如何?”
“不妥!”
“這自然是不妥的!”
“我也認爲不好,他始終是外人。”
村民們頓時開口,長老也道:“長興,不管你的想法如何,他始終是外人,教一個外人學拳,有悖祖訓,風險太大!”
“你還是···”
“長老!”
“此事說到底,應該是我的家事。”
“若是他們成了親,自然不是外人。”
長老被陳長興噎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死了這條心吧!”
陳玉娘見狀,更是悲涼,她緩緩閉上雙眼,聲音更冷了:“想讓我與他成婚,絕無可能!”
接着,無視陳長興的憤怒,道:“楊露禪!”
“啊??在。”
楊露禪擠進人羣。
“你想學的是內家拳,爲的是化解你三花聚頂的後遺症,從而讓自己活下去,對吧?”
“是。”
楊露禪知道自己長得不好看,所以也就沒想着‘癩蛤蟆吃天鵝肉’,且他很老實,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
“那好,你拜我爲師,我傳你內家拳,讓你活下去。”
“胡鬧!”
這次,長老和陳長興同時呵斥:“豈能如此?外人不可學拳!”
“呵。”
陳玉娘自嘲一笑:“族長教得,我就教不得?何況,我何時說過要教的乃是太極拳?”
衆人一愣。
不教太極拳?
大家都知根知底,你難道還會其他內家拳不成?!
“玉娘!”
陳長興在短暫的錯愕之後,換了一副面孔,苦口婆心道:“爹知道,你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在鬧小情緒。”
“但你聽爹的,爹真是爲了你好,你們就···”
“我說,讓你死了這條心!”
陳玉娘實在忍無可忍:“除非,我們打一場,你若勝了,我再也不說什麼。但你若敗了,交出掌門之位,我會教楊露禪一套太極之外的內家拳,讓他保命,隨後將其逐出陳家溝!”
“?!”
衆人愣住。
就連村裡一些未婚青年,都懵了。
一開始聽說陳長興要將陳玉娘‘送給’外姓人,他們傷心的不得了,這可是真正的‘村花’啊!
誰不喜歡?
但見陳玉娘據理力爭、不斷抵抗,他們又覺得光明回來了。
自己還是有機會的呀!
結果現在???
陳玉娘主動提出跟陳長興比武?
這不是變相同意麼這?
好吧,光明瞬間消退,黑暗重臨天地間。
長老也很懵啊!
完全搞不明白這對父女兩在搞什麼,摸着頭,眉頭大皺。
陳長興也愣了片刻。
但隨即,他露出笑容。
心裡什麼都‘明白’了。
“玉娘還是順從我的!”
“她只是知道我的計劃後,覺得我有些不尊重她,所以鬧起了小性子,但也只是鬧一鬧而已。”
“否則也不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這不就是變相同意我的提議麼?”
“也好,如此一來,也能給她個臺階下。”
“此事,的確是我有些欠考慮了,不過這樣卻也是最好的結果,我不用再頭疼如何撮合他們二人。”
陳長興的笑容越發燦爛:“好,玉娘,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啊這···”
楊露禪腦瓜子嗡嗡的,以他現在的智慧程度,實在很難理解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彎彎繞繞。
而瞧見陳長興那燦爛的笑容,陳玉娘心中卻是越發悲涼。
唰!
她沒開口,卻擺出起手式。
只是,並非太極起手式,而是詠春。
從羣友們那裡換來的諸多拳法,唯有詠春是女人拳,她用起來最爲順手。
且張天志與陳識都是詠春,二人互補,若是單論拳法,她目前詠春最強。
可陳長興一看,更高興了。
他是知道自己女兒水平的。
太極拳也還不錯,跟自己打,勉強可以過幾招,但現在卻連太極拳都不用,隨便擺了個什麼不知所謂的起手式,這不是擺明了要認輸嗎?
“請!”
他笑着抱拳,隨後也擺出起手式:“我···”
話音未落!
陳玉娘卻在瞬間動了!
靜如處子、動若脫兔!
太快了!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大家都是鄉親,誰不知道誰?作爲‘村花’的陳玉娘更是被大家重點關注着,對她的實力也都很清楚。
可現在,陳玉娘所爆發出來的速度,卻是嚇了所有人一跳。
開打!
噼裡啪啦。
詠春拳貼身短打、連消帶打的路子,更是把衆人都看愣住了。
“啊?!”
“這···不是太極?!”
“這是什麼拳?”
“等等,爲何玉娘突然如此厲害?掌門竟然有些疲於招架?!”
陳家溝人人習武,多多少少都能劃拉幾下,眼力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所以很快便看出門道。
不僅僅是速度而已,陳玉娘出手的方式、拳法、甚至發力技巧,全都變了。
並非太極拳的剛柔並濟,而是看起來更爲陰柔,但陰柔之餘,卻又處處隱藏着凌厲!
日字衝拳、標指、尋橋、刀腳···
幾招而已,詠春精妙便被陳玉娘盡皆施展出來,甚至讓陳長興都有些難以招架!
不是陳長興弱,而是他完全不瞭解詠春拳。
但陳玉娘從小學習太極,還就是跟隨陳長興學的,對後者的功夫,可謂是瞭如指掌。
再加上羣裡其他人的功夫,哪怕只有六成,也足以讓陳玉娘脫胎換骨。
詠春,足以壓着陳長興捶!
這一點,陳玉娘和林彬等羣員都明白。
可其他人不明白啊!
誰也想不通,爲何不算多厲害的陳玉娘突然就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強的過分,打到陳長生臉色變了又變,簡直就像是開染坊一般。
這不可能!
陳長興不信,更不服。
施展渾身解數,左衝右突,將自身太極功夫施展到了極致。
可結果卻依舊半點不容樂觀,他的確拼盡了全力,可仍然佔不到優勢,一直被陳玉娘摩擦。
“這!!!”
陳長興震驚到無語附加,但他不信、也不服,同時,不願意放棄這大好的機會,哪怕是耍賴呢?!
突然之間,衆人發現,‘族長’改變了攻勢。
不再進攻、甚至都不再防禦或是尋找機會,而是施展起‘太極方圓’這一招來。
這一招,算是陳長興的獨門絕招。
不爲攻伐,只爲‘囚禁’!
將四兩撥千斤的技巧運用到極致,而後囚禁對手的雙手於尺許之間,只要不是實力差距太過驚人,便可將對方雙手牢牢‘囚禁’、進退不得。
如此一來,只要對方不破開這招太極方圓,就沒法獲勝,最多也就是個平局。
只是在場衆人之中,除楊露禪之外,所有人都認識這一招,包括陳玉娘在內。
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但卻並非因爲雙手被‘纏住’,而是因爲自己的爹哪怕不要臉了使用這一招,也依舊想着將自己送給楊露禪?!
若是要形容此刻陳玉孃的心情···
唯有六個字,毀滅吧,我累了。
詠春、寸勁,崩!
太極方圓?
的確是陳長興創出來的獨門絕學,且很是‘無恥’,但,如今的自己要將其破開,卻並非難事啊。
在這個念頭之下,寸勁爆發!
那尺許間的方圓瞬間破開。
就好似葉問原著中,葉問ko張天志時的招式一模一樣。
噗、砰、碰!
指尖、關節、拳面。
三次寸勁、一次比一次猛。
陳長興猛的變色,瞬間跪倒在地,驟然失去戰力。
“嘶!”
這一刻,衆人皆驚。
楊露禪亦是驚訝到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陳長興跪倒在地,滿臉痛楚與不可置信,艱難指向陳玉娘,哆嗦着道:“你、你、你···”
“沒有什麼你、我。”
陳玉娘走過去,將陳長興扶起,並道:“你輸了。”
“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說了纔算。”
“另外,從今日起,我纔是陳氏一族的族長。”
“如有不服的,出來挑戰。”
“我陳玉娘一併接着!”
這一刻,陳玉娘霸氣外露。
至於挑戰,還真沒人露頭,陳長興都被打懵逼了,而且大家都是有眼力見的,誰還敢挑戰啊?
但以長老爲首的老一輩,卻還有着濃厚的封建思想,認爲女性只能相夫教子,如何能當族長?!
可陳玉娘卻霸氣的很,直接以硬實力說話,哪怕有人不服,到最後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這個族長,她還真當下了。
“從今日起,我收楊露禪爲外姓弟子,傳他旁門拳法,保他性命,但學成之日,便是他離去之時!”
“而所謂的銅鐘夜響、族滅人亡,若是鐘沒了,如何響?!”
陳玉娘大步進入祠堂之內,不出片刻後走出,衆人進去一看,全都傻眼兒了。
“鍾呢?!”
“這,這這???”
“見鬼了不成?”
“見鬼還是見神仙?這不應該啊!”
諾大的鐘,突然就不翼而飛了!
這誰能淡定啊?!
再看陳玉娘時,如看鬼神。
逐漸恢復過來的陳長興,此刻面色也無比複雜,同時,心中陷入了糾結之中。
要說他是什麼大奸大惡的壞人,那倒也不是,只是太執拗了,爲傳下一身功夫,幾乎可以說是‘不擇手段’。
同時也很迂腐。
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的想法,導致陳玉娘分明天賦過人,卻只能學到點皮毛。
可現在他突然發現,陳玉娘竟然如‘天神下凡’,比自己還強的多了!
如此結果,哪怕是他,也有些迷茫了。
傳人···
自己的女兒都強成這樣了,拿她去‘換’一個或許有可能成爲一代宗師的女婿、傳人?
這生意,貌似有些不合算啊?
而陳玉娘卻一改以往的風格,變的雷厲風行了!
這是在看完各個羣員的電影后,所帶來的改變。
如今,有金手指、有聊天羣在背後‘撐腰’,哪怕自己是女子又如何?何須再如以那般遇事畏畏縮縮?
強勢穩固自己族長的地位之後,當天夜裡,她便獨自一人在村口埋下了c4,同時也開始暗暗物色可信的人選,準備組建一個保衛隊。
只是,自她繼任族長之後,羣直播便關閉了。
隨即,林彬則受到了來自陳玉孃的紅包,其內放着那古鐘。
不過林彬沒急着接收古鐘,現在武館還早的很呢,接收過來放哪兒?
一直忙到深夜,埋完c4之後,陳玉娘纔再度在羣內發言。
“@全體羣員,感謝大家幫助玉娘度過難關,日後若是能夠幫忙,玉娘定然不會推遲。”
加錢居士:“好說,好說!小姐姐真客氣。”
封於修:“都是羣員,不必客氣。”
魔鬼筋肉人:“小姐姐你今天可真颯~”
國術傳承者:“我要多謝你的古鐘纔是。”
羣員們聊上了。
林彬這邊,卻悄悄豎起耳朵‘偷聽’。
因爲一分鐘前大妖精姑姑還在客廳裡嚷嚷呢,說是在唱歌,實則···咳咳,不聽也罷。
但現在,突然就安靜了。
似乎還有些小聲說話的聲音傳進來,讓他非常好奇。
······
一艘宇宙飛船駕駛室。
兩男兩女各司其職,其中一女,正在用星際電話通話。
而窗外背景,卻是一片無比絢爛的璀璨星空,一眼看不到盡頭。
“歪?”
“老闆,你不是說最多回去一個月嗎?這時間都快到了,怎麼還沒信兒啊?”
“第十七號通緝犯的位置已經確定,可如果你不在的話,我們幾個未必能拿下他。”
“您還是快回來吧,我們···”
······
“我這邊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兒,現在忙着呢、暫時回不去。”
“可能拿不下?沒關係,我給你們介紹一個高手過去幫忙,要嘛你們先休息一段時間,工資照發?”
“唉,不給你們說了,有事文字聯繫,我這不方便通話。”
咔。
門外的聲音,讓林彬一頭霧水。
“不方便說話?意思就是不能讓我聽見?”
“啥情況?”
“難不成···”
“其實她有男朋友了?曖昧聊天啥的?”
靠!
這廝一瞪眼,就要開門出去找麻煩,可手放門把上時,他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啊!
大妖精又不是自己女朋友。
他是自家老姑啊!
找男朋友管我啥事兒?就算真有事兒,也是好事兒啊!以後有男朋友禍禍,不就不會禍害我了嗎?
失策!
差點衝動了。
這廝拍了拍胸口,直接往牀上一躺,準備休息。
······
客廳內,大妖精掛斷電話之後,一邊與那邊的人用文字信息交流的同時,目光卻時而掃向林彬的臥室門。
“你的極限到底在哪裡呢?”
“老姑我,真的很期待呀。”
她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
······
接下來幾天,對林彬而言,都相對平靜。
武道會已經落幕,甘芷、甘燁兄妹兩人的聲望增長也已經大幅度減緩,短時間內想再累計一百萬必然是沒可能了,除非又弄出點什麼大事兒。
網絡報名方面,甘芷每天都會發個信息‘彙報’一番。
成績挺好,據說全國各地累計報名無限制格鬥、且交定金,都已經超過千人。
對國術有興趣的人其實更多,但在得知每個月至少需要幾萬來購買藥材恢復身體之後,絕大部分人都被嚇跑了。
剩下一小部分,再一聽還得等武館重開之後現場審覈,頓時又跑了一大半。
我們特麼的是來學武的、是顧客、來你這兒消費,難道不是應該把我們當成上帝來寵嗎?
你們還挑顧客?!
到底誰求着誰啊?!
不少人都懷揣着這種想法,直接放棄了到無限制格鬥武館學習國術的想法,對此,林彬也無話可說。
他總不能挨個兒上門跪下來求人家學國術吧?
甘芷是有其足夠的價值,上門商量合作,那是互惠互利。且當初甘芷可不知道林彬會國術,之所以那麼抗拒,完全是以爲林彬只會辣眼睛的無限制格鬥。
其他人呢?
林彬可已經暴露了國術的強橫!
且收徒的話,勞心勞力,對方指不定最後還得惹出點什麼事兒來。
所以,緣分挺重要。
願意學,真正喜歡國術,就來唄。
不喜歡就算了。
因此林彬這段時間真的挺悠哉。
每天早上早起練拳、白天去武館監工、晚上看一看甘芷那邊傳過來的數據,然後早睡早起、繼續練拳。
倒也自由自在。
大妖精依舊時不時整點什麼幺蛾子,不過好在相對林彬‘獨立’之前要收斂許多了。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二階強化液即將公開販賣的消息愈演愈烈,幾乎人人都知道了。
只是一直到現在,都還沒真正公開。
這也讓諸多武林人士非常着急。
南省第一武道大會結束後第七天。
李天然開啓直播。
“@全體成員,各位,且看我手撕朱潛龍!”
在知道自己的未來後,李天然改變了太多。
沒被偷錢包,自然也就沒被注射毒品,更沒有在鳳儀的屁股上蓋上根本桑的印章。
同時,養父亨德勒仍然活的好好的。
但爲了創造自己與朱潛龍獨處的機會,且保護好身邊人的前提下,李天然也沒少動腦筋。
好在,終於到了這一天。
羣友們都挺給面子,哪怕《邪不壓正》世界中的國術其實已經被削弱極多,但哪怕是廠花,也都在看。
“師弟,果然是你。”
朱潛龍的鞋拔子臉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多年不見,甚是想念。”
“我也很想念你啊,師兄。”
“這麼多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像殺了你,爲師父師孃報仇!”
李天然的戾氣在這一刻全面爆發。
雖然加入聊天羣已經有一段時間,但此仇此恨,卻沒有不在他心頭縈繞,如今,終於到了解決的時候。
“呵呵。”
朱潛龍笑了笑,卻瞬間拔槍。
然而,李天然同樣如此,兩人、兩槍、互指。
“不愧是師弟,真是瞭解我啊!”
朱潛龍的笑容凝固。
“但用槍有什麼意思?我們用師父教的功夫,一決勝負!”
“好啊!”
“我數一二三,咱們一同丟槍。”
“一、二、三···”
刷!
槍丟了,但幾乎同時,兩人又掏出另外一把槍,依舊指着對方。
“吃一塹長一智啊!”
“這次我們來真的,誰也不許耍賴啊!”
“好!”
又是一波一二三,然後···
朱潛龍懵了。
“你他媽怎麼帶了三把槍?!”
這一次,他被李天然用槍指着,而他自己,卻只能用手指假裝有槍···,幾乎嚇尿了!
如果這時候李天然來一槍,自己不就死了嗎?
羣內,西裝暴徒發言:“如果我是你,就直接給他一槍。”
“那樣太便宜他了。”
“我要手撕了他!”
李天然迴應,隨即對朱潛龍道:“我隨時都能殺了你,但,我更想親手殺了你!”
啪!
他把自己手中的槍一丟,衝了過去,朱潛龍見狀長出一口氣,迎上來與李天然‘皇城pk’。
他們兩人倒是也有些功夫,但與其他羣員相比,真的不算什麼了。 Www★ тт kдn★ C ○
李天然也沒用羣友們的功夫,甚至連力量都收斂大半,與朱潛龍來回出手、格擋,看似勢均力敵。
朱潛龍沒幾下便累的氣喘吁吁:“就這樣吧師弟,都是一個師父教的,破不了招啊!”
“告辭!”
他想走。
誰知,李天然卻冷冷看着他:“是嗎?”
轟!
李天然再次衝過去,朱潛龍皺眉抵擋。
可結果,剛一接觸而已,便感覺到巨力襲來,原本破不了的招,瞬間被迫的明明白白。
不但招被破,朱潛龍也是捱了一下狠的,直接口吐鮮血,肋骨都已斷裂三根!
噗!
一大口鮮血噴出,朱潛龍落地,臉色慘變。
“你!!!你力氣爲何這麼大?”
他懵了額,明明應該相差不大,破不了招纔對啊!
怎麼突然之間就這樣了呢?
“因爲力氣大才能將你手撕了。”
李天然恨意、怒意爆發,而結果,沒有任何意外。
只是,在動手之前,李天然強勢逼問:“聽說,你支撐是朱元璋的後代?還有一批財富、黃金,甚至還有一票死士?”
“黃金藏在哪裡。”
“說了你能放師兄一條活路嗎?”
咔!
手臂被折斷。
朱潛龍瞬間青筋畢露,雙眼翻白···
······
“也是個狠人。”
看着直播間黑屏,林彬自語道:“不過也對,小時候的經歷,完全就是一生的陰影,要是不狠那才奇怪了。”
“至於要黃金和財富,說起來,都在爲了二階強化液做準備吧?”
“倒是加錢居士那邊,也不知道去東瀛的事兒,準備的如何了。”
當晚,朱建業打了一場官司,大獲全勝。
且由於鐵拳律師的名頭在,這段時間以來,還真沒人敢對他出手了,這朱建業非常開心。
是以,請林彬和大妖精吃飯。
期間,朱建業自然是千謝萬謝。
只是,在即將散去時,大妖精把手機往桌面上一扔:“出事了。”
“嗯?!”
林彬雙擊屏幕,切換成投影模式。
朱建業也湊過頭來細看。
投影內容乃是一片新聞,還正巧是王鋼發的。
這貨現在是自媒體人,但卻比當記者的時候還有幹勁兒,收入也是成倍增長,據說都已經在籌錢,準備學國術了。
而消息的內容,則簡單粗暴。
《時隔十年,居合斬拔刀齋再度踏足東方古國,挑戰華國本土各路兵器大家!》
內容則是圍繞着主題進行詳細描述。
幾乎公認兵器第一人的拔刀齋,重臨東方古國,還在採訪中公開放言,要再如當年一般,逐一挑戰各路兵器大家。
“這···”
朱建業眉頭一擰:“他到底要幹什麼?”
他沒學國術,但卻也算是半個‘武林中人’了,對於當年的事兒,但凡武林中人,誰都知道一些。
而這也是整個東方古國大量‘武林人士’,尤其是各個兵器流派中人巨大的恥辱!
甚至有人統計過,這十年來,報名學兵器功夫的武者,比前十年環比下降了百分之七十還多!
一個拔刀齋,活生生打到整個東方古國諸多兵器流派從此一蹶不振、元氣大傷,到現在都還沒徹底恢復過來。
十年過去,他竟然又來了?
還要再打一遍?!
“欺人太甚了!”
朱建業咬牙。
林彬也緩緩皺眉:“沒說原因?”
“他有毛病嗎?”
大妖精卻撇了他一眼,道:“或許是來給徒弟報仇呢,你砍了他親傳弟子、甘芷砍了他一個記名弟子。”
“對居合斬一脈來說,可是夠打臉的。”
林彬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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