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語文考試結束，各個考場的監考老師整理好收上來的答題卷，陸續出現回到了辦公室，十六班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劉麗也在其中，她也是今天上午負責監考的老師之一。
“劉老師！”
就在劉麗將答題捲上交，收拾東西準備回去的時候，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怎麼了，周老師？”
順着聲音來源看去，劉麗很快就看到了叫住自己的周偉宏。
叫住劉麗的周偉宏也是高三語文組的老師，同時也是今天上午負責監考江小寒那個考場的監考老師。
周偉宏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直接說剛纔在考場的事，而是試探着問道：“沒什麼，我就想問問，你們班是不是有個叫江小寒的學生？”
“江小寒？”劉麗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周偉宏會突然提到江小寒，疑惑道：“怎麼問這個？”
“沒什麼，只是剛纔監考的時候留意到了這個學生，好像是你們班的。”周偉宏解釋了一聲。
“哦！”
聽周偉宏這麼說，劉麗也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爲是江小寒在考試的時候出了什麼岔子。
“他平時成績怎麼樣？”周偉宏又問。
劉麗沒多想，直接答道：“挺好的，很有潛力的一個苗子，只可惜成績不太穩定，時上時下的。”
“這樣啊！”
周偉宏聽到劉麗的回答，也沒繼續往下問，只是心裡多了些疑惑。
看這樣子，劉麗也不太瞭解自己班上的這個學生。
周偉宏並沒有大張旗鼓地把剛纔的發現說出來，眼下所有答題卷都已經封存了起來，也不方便這時候再把江小寒的卷子給拿出來，反正到時候等改完卷子，再討論這些也不急。
想到這，周偉宏倒是有些好奇，江小寒那張卷子最終能有多少分。
雖然這只是一次本校範圍內的摸底考試，但所有的流程全都是按照正式考試的來，到時候統一改卷的時候，他們是看不到學生姓名的，在交叉改卷的方式下，最終的成績也比較靠譜。
要是這次摸底考試，有人在語文這一科目拿了個滿分，那就有意思了。
江北省的語文試卷滿分是一百五十分，從周偉宏執教到現在，在本校還沒見過語文拿滿分的學生。
放眼國內，滿分不是一定沒有，但只能說極其罕見，即便是有滿分作文，也很難出現滿分試卷。
一般情況下，語文試卷中的作文和閱讀理解等主觀題，很難判斷一個答案是否完美，而且評分也在一定程度上跟閱卷人的好惡有關，所以很多情況都會酌情扣分，這也是爲什麼語文這個科目難以出現滿分試卷的緣故。
可從江小寒那張試卷，周偉宏卻很難挑出一絲毛病，哪怕是最容易扣分的作文，周偉宏都覺得江小寒寫的那篇有資格拿到滿分。
因爲這次試卷是他們整個高三語文組的老師自行命題的，網上根本就找不到一模一樣的題目，所以也杜絕了作弊的可能。
再者說，哪怕是作弊，也不可能完美到這樣的程度。
更關鍵的是，周偉宏知道江小寒寫完這張卷子的時間根本連一個小時都不到，哪怕是他也做不到這種程度，所以周偉宏早就已經被驚到了。
試問，在整個江城一中裡面，還能找到比這人更妖孽的嗎？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周偉宏纔沒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劉麗，他倒是想知道，等這次試卷批改結果出來之後，包括劉麗在內的其他高三語文老師，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同時，對於江小寒這個深藏不漏的學生，周偉宏也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
下午。
又到了考試的時間。
上午考語文，下午考的是數學，監考老師也換了一個。
江小寒和趙婉兮這對同班考場前後桌，依舊保持着零交流的狀態。
試卷發下來，江小寒開始做題了。
江小寒做題的速度很快，基本把題目看上一遍，腦袋裡就有了解題的思路，答案也隨着筆尖出現在了答題捲上面，足以看出江小寒之前啃的那幾本技能書有多麼牛批。
埋頭一通寫，連半個小時都沒用到，江小寒就停筆了。
不過這一次，江小寒卻沒有把所有的題目都給做完。
早上考完語文回去之後，江小寒陡然意識到了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
上午考試的時候，江小寒拿到試卷就直接開始答題了，什麼都沒想，可當他交卷走出教室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因爲整張語文試卷的答案太過於完美了。
江小寒以前的成績雖然不穩定，但絕對說不上差，發揮最好的一次貌似還衝進了年級前五十，可再怎麼好也沒好到頂尖的那個程度。
突然考的太好，難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江小寒沒想過那麼高調。
按照江小寒的估計，早上他交上去的那張語文卷子，就算作文和其他主觀題扣掉一些分數，最少也能有個一百四十以上，這個成績已經可以說是逆天了。
這個分數，整個江城一中也只有那幾個變態學霸才能做到，以前的江小寒是萬萬不可能的。
只可惜木已成舟，語文卷子都交上去了，想要再拿回來顯然是不可能了。
無奈之下，江小寒只能在後面幾場考試低調一點了。
這張數學卷子，除了最後一道大題的最後第一小題沒寫，江小寒在前面還故意寫錯了一道選擇題和一道計算題，最後的成績並不會比平時高多少，想來也不容易讓人起疑。
檢查了一下答題捲上的姓名班級和學號，江小寒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人了。
“幹什麼？”
江小寒剛站起來，就感受到了一股銳利的目光鎖定了自己。
發現監考老師一臉不善地看着自己，江小寒解釋道：“老師，我要交卷。”
來自張睿睿的負面情緒值，+47！
來自畢雲濤的負面情緒值，+54！
來自孟江的……
來自……
……
話音剛落下，看到腦海中出現的數道負面情緒值收入信息，江小寒愣住了。
察覺到周圍的目光，江小寒心裡產生了些許明悟，卻也意外了。
這尼瑪，提前交卷都能創收，早上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江小寒又哪裡知道，早上答題起碼用了快一個小時，雖然也是相當神速，但可能是第一次的緣故，大家勉強還能接受。
可現在纔過去幾分鐘？
有的人甚至纔剛剛做完選擇題，這江小寒就蹦出來喊着要交卷，這不是明擺着拉仇恨嗎？
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把一整張數學卷子做完，大家都以爲江小寒這廝在裝逼，當然有人心裡不痛快。
“交卷？你做完了？”
這時，監考老師也走了過來，滿臉不悅。
只是當他掃了一眼江小寒的卷子，表情頓時一怔。
來自張澤田的負面情緒值，+99！
江小寒看着這位監考老師翻了一下自己的卷子，留意到他的臉色忽然黑了下來，直接就樂了。
“再檢查檢查，考試開始至少半小時後才能交卷。”似乎察覺到了江小寒臉上的笑意，監考老師黑着臉留下這麼一句話走了。
同時一時間，周圍的幾個學生也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江小寒無語。
“老師，半小時到了。”
片刻後，江小寒看着教室裡那個時鐘的秒針轉了幾圈，又站了起來。
來自張澤田的負面情緒值，+222！
監考老師瞪了江小寒一眼，直接擺了擺手，示意江小寒趕緊滾蛋。
來自張睿睿的負面情緒值，+77！
來自……
……
走出考場的江小寒看着又好幾百的負面情緒值入賬，心情頗爲暢快。
這一波，不虧！
江小寒離開後，原本坐在江小寒後面的趙婉兮，看到前面的桌子又空了下來，尤其是當她的視線落在自己這張才做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數學卷子上面，看着自己已經解了半天卻依舊沒有半點思路的那一道題，心裡煩躁了起來。
用力握了握手中的筆，趙婉兮的腦海中忽然涌現出某人的身影，頓時就有了將那人暴揍一頓的衝動。
與此同時，剛剛下樓的江小寒腳步驀然一頓。
腦海中，跳出了讓江小寒不寒而慄的一道信息。
來自趙婉兮的負面情緒值，+2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