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塞牙縫,燒香佛爺都調腚,說的就是我這種人。
雖然我吼的很有氣勢,可是完全沒掌握好力度。我嘴張的過大,喊完之後一陣“啊啊啊”聲……我的下巴,直接被我喊脫臼了。
因爲蔣小康的言辭,李致碩的臉色一直很難看。可在我的下巴脫臼之後,李致碩毫無儀態的放聲大笑。
李致碩笑的這個開心呦,他笑的這個得意呦。我張大着嘴巴,表情窘迫極了。劉楠着急的跑過來問我:“金朵?你還好吧?”
好姐妹是什麼?好姐妹就是別人都在關心李老師笑的帥不帥時,她會在意你脫臼的疼不疼。我要被劉楠感動哭了,但除了“啊啊”的聲音以外,我什麼也回答不了她。
“走吧,我帶你去醫院。”李致碩終於停下不笑了,他擦擦眼角笑出的眼淚,竭盡全力保持正經的說:“下巴弄不好,以後會經常會脫臼的……我認識一個不錯的醫生,他治療脫臼特別的拿手。”
還想插話進來的蔣小康,及時被董雪攔住:“我們先回去吧!李老師會帶金朵去醫院的……小康,靜民,咱們系還有點活兒。我自己幹不了,麻煩你們兩個來幫幫我。”
蔣小康似乎不想走,但是導員開口求助,他不去又不太好。臨走之前,蔣小康小聲對我說:“我等下給你打電話。”
想到我脫臼的下巴說話不方便,蔣小康改口說:“那我等下給你發短信。”
又看了看我被吊着的兩隻胳膊,蔣小康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還是打給劉楠好了。”
聽到劉楠的名字,王靜民不屑的冷哼一聲。劉楠也沒傻到當着校警衛和導員的面頂風作案,她惡狠狠回敬的瞪了王靜民一眼,這才作罷。
我不想李致碩跟着我去醫院,有他跟在身邊,我總有一種被人幸災樂禍的即視感。但是沒有辦法,他是我的老師。我是有苦不能說,劉楠是敢怒不敢言。
可憐兮兮的我只能不斷安慰自己,有李致碩跟着,學生意外保險可能會好辦一點。
從校警衛室出來,李致碩去取車。劉楠歉意的對我說:“金朵,今天這事兒都怪我,是我不好,拖你下水了。”
用全身上下唯一還算健全的屁股搖了兩下,我以此示意她不要往心裡去。我也經常拖劉楠下水受牽連……姐妹嘛,說這些都是多餘的。
沒多一會兒,一輛卡車形狀的車停在了我和劉楠面前。我們兩個剛打算給車讓路,車裡的人卻按了按喇叭。隨着車窗下降,李致碩笑意盈盈的臉一點點顯現:“上車。”
作爲一個低調保守的人民教師,李致碩的車也是有夠低調的。要不是劉楠告訴我,我真不認識這種蠢笨蠢笨的車。如果不說李致碩開的是路虎,在我的意識裡,基本這種車型等同於北京吉普。
而在我看來,北京吉普要上檔次多了。
從學校到醫院,我們三個人一路無話。只是很偶爾的,李致碩會想起什麼一般的輕笑兩句。我全當他是抽風,明智的選擇視而不見。
到了醫院,李致碩指揮劉楠去排隊掛號。李致碩充分利用了劉楠任勞任怨的愧疚心理,他很是大尾巴狼的坐在我旁邊,美其名曰“照看學生。”
醫院裡人來人往,每個路過的人都要對着我悲慘的造型長吁短嘆一番。我覺得,如果沒有李致碩的“照看”,我可能還不至於到今天這種地步。
“金朵,”李致碩的面癱已經得到了緩解,最起碼,我看出他是在笑了:“你還沒笨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嘛!”
李致碩讀懂了我單一“啊啊”聲中的疑惑,他憋住笑意,說道:“剛接到校警衛電話的時候,我還以爲你真笨到跑去自首王校長的事兒了……”
自首……這麼說,李致碩知道包子是我送的?
我胡言亂語,急着“啊啊”的解釋。我真的是害怕了,語無倫次的厲害。李致碩擡手打斷我的話,好心的安慰着:“我是不是沒有告訴你?王校長的事兒,警方已經有定論了。”
“啊啊啊!”
我更加着急,無力的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李致碩憋笑憋的臉都紅了:“王校長這次住院,不是因爲辣椒過敏。是學校食堂方面衛生不過關,有人錯將化工用料當成麪粉……王校長,他只是單一的食物中毒。”
這麼說,李致碩一直清楚事情的真相是嗎?這麼說,李致碩是故意看我着急丟醜出洋相的是嗎?
對於我的怒氣,李致碩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金朵,你的包子味道還是不錯的……劉楠來了,我們去看醫生。”
我怒氣衝衝的表情當即愣住,呃,李致碩的意思是……他吃了我的超級無敵辣椒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