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的問題只是象徵性的,她估計早就在陳主任那裡打聽好事情經過了。開着車一路到達教學樓,我媽推着往外趕我:“金朵,你媽當年我就是一尤物。雖然你不能繼承我的優點成爲尤物,但你怎麼也不能成爲廢物吧?”
“我不是廢物!”我慷慨激昂的和我媽辯解:“媽,我真的只是不舒服而已。”
“你少蒙你老孃我。”我媽照着我的額頭拍了一下:“你當我不知道呢?你們陳主任,把你的事兒都告訴我了。”
“陳主任是怎麼知道的啊?”我們學校的老師都是什麼毛病啊,不是臉有毛病就是腦袋有毛病。李致碩面癱已經夠麻煩了,現在又來一中年八卦主任:“媽,我們學校的人都愛嚼舌頭,你別聽陳主任胡說。”
“你看你這孩子,我是你媽媽,我問問,怎麼還成嚼舌頭了?我就知道你不會告訴我,所以我才問你們陳主任的。”我媽笑的那叫一慈愛:“你和蔣小康的事兒,我都問清楚了。這件事兒啊,不怪你。”
“啊?”我停下不斷掙扎的手,不敢置信的反問:“媽,你說什麼呢?你說不怪我?”
我媽這個人雖然性格彪悍,但是她思想還是比較傳統的。從我媽給我選的那幾件衣服,就可以窺見一斑。
對於當小三的女青年,我媽是深惡痛絕。這也是爲什麼,我一直沒告訴我媽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媽要是知道了,她不是拿刀劈了我就是拿刀砍了蔣小康……我媽現在說她不怪我,我真是額手稱慶。
“蔣小康那個孩子,還真是讓我意外。”我媽的話才叫我意外:“你看他品貌端莊的吧,結果還辦出這事兒來。朵朵,你也是受害者,媽媽幹嘛要罵你?如果說你自己知道別人家有女朋友,你還往上倒貼……那我真不讓你出門咯!”
老實說,我媽的這種假設,我還真想過。
我使勁的嚥了口口水,神情稍顯緊張。我就擔心我媽話鋒一轉,來問我李致碩的事兒。
“行了,你打也打完了,罵也罵了。”好在我媽知道的並不全面,她伸手給我整理整理頭髮:“現在你也該上學去了,什麼都別怕,還有媽媽呢!我看蔣小康那女朋友,她還能有多不講理?媽媽就在樓下等你下課,我看她還敢不敢來?”
我媽開始的幾句話還挺像那麼回事兒,後期的越說越跑偏。我媽現在是憋足了勁想要跟人打一架,樣子活像小孩兒之間拉幫結派。
“媽媽……”我耍賴的在我媽懷裡滾了一圈,說:“不用了啊,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去上學就可以了,我是你的女兒,誰敢欺負我啊?誰欺負我,我就大耳光抽他!讓他滾的我遠遠的!”
我媽從小就給我灌輸了一個不太好的觀點,那就是有人撓了你,你一定大耳瓜子扇回去,千萬不能手軟……而我如今能有現在的覺悟,我媽深感欣慰:“朵朵,你知道這個就好了!你能自己上學,媽媽可回去了,凌輝還沒起牀呢,我回去給他送點吃的。”
“媽。”我眯着眼睛看她:“你老實交代,其實凌輝纔是你生的吧?我是不是你撿的?”
我媽用出以往裝糊塗的手段,她笑着推我出車:“你看這孩子,就愛胡說。”
其實,我也是逗我媽玩的。我和凌輝被抱錯孩子的可能,是萬分之一的機率都沒有。先不說男女性別,單就相貌而言,我們兩個便都繼承了父母雙方的主要特徵。
也正是因爲我和凌輝沒有抱錯的可能,我纔對我媽偏向凌輝的行爲大感不滿。
我媽的車剛開走沒多久,陳主任拿着一沓的申請表從樓裡出來。陳主任笑着和我打招呼,他對着車道張望了一圈:“朵朵,你媽媽來送你的啊?”
“呵呵,是啊!”我笑的勉強:“我媽是不放心我。”
陳主任明白過來我是在爲他告密的事情不滿,他打着哈哈岔開話題:“朵朵,交流的報名表你交了嗎?今天截止最後一天了。”
“我的報名表……”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呵呵,我讓寢室的幫我交上了。”
陳主任笑眯眯的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好好複習,這個考試很公平的,你努力努力,還是很有機會的啊!”
公平……我莫名想起了蔡月琴。
交流的事兒,對我來說太遙遠。現在的難題,是我該怎麼到李致碩的課上。我能躲過一堂課一週課,可我不能躲他一學期的課吧?
邁着無比沉重的步伐,我轉身回到了宿舍。我覺得,我還是躲一天算一天吧!
寢室的人都在上課,我只好去樓下大媽那兒要鑰匙。在樓下收發室正好碰到蔡月琴寢室的法律系花王冬梅,她身上撣的噴噴香。
見我們寢室沒有人,王冬梅熱情的跑來跟我聊天:“金朵,好幾天沒見到你了啊!”
“是啊,”我不太想和她多聊:“我家裡有點事情。”
我被蔣小康“正妻”打的事兒,估計全校都知道了。王冬梅臉上帶着看熱鬧的神情,她“好心”的給我支招:“金朵,我覺得蔣小康的女朋友是太小題大做了。現在在外地上學的,誰沒兩個對象啊!她把自己說的乾淨……沒準她和蔣小康一樣,只是她沒被蔣小康抓到呢?”
王冬梅有一把一把的炮友備胎男朋友,她經常在洗漱間吹噓她的那些哥哥弟弟長腿歐巴……好吧,我是沒她有腦力:“我不覺得有兩個戀人,是件值得驕傲的事兒。”
“怎麼不是啊!”王冬梅對我的用詞不滿,她顯擺的摸摸自己耳朵上的鑽石耳釘:“金朵,女人的青春可沒幾年。多給自己點選擇,不好嗎?”
我固執的搖頭:“那不叫選擇,那叫濫交。”
一句話,王冬梅被我氣的夠嗆。我們兩個人在寢室裡,場面變的稍顯尷尬。要不是劉楠她們下課回來,估計我和王冬梅非得打起來不可。
王冬梅扭着屁股從我們寢室離開,何佳怡不滿的打開窗戶:“她來幹嘛啊!她身上這個味兒!金朵,你手機怎麼打不通?不過這幾天也沒什麼事兒,老師都沒點名。”
“哦,是嗎?”我解釋了一下:“我的手機泡水了,我還沒去修……反正也沒什麼人找我,最近先不用手機了。”
大家都知道我心情不好,所以也都善解人意的沒拆穿。
“你們怎麼回來這麼早?”我奇怪的看了眼表:“現在這個時間不應該下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