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叫郝建偉。因爲叫班長叫習慣了,時間一長大家都忽視掉了他的本名。建偉聽着還不錯,但是加上前面的姓,總有種說不出的彆扭。
職位的要求,就是需要班長是個老好人。要是選我和劉楠這樣的倔驢去,班級裡估計都得成戰場了……班長欲言又止表情委屈,他似乎無時無刻都在表達着“同志們不要客氣,盡情向我開炮”的意思。
同學們沒有人好意思正大光明的看,但是大家都在偷偷的看。班長五步一回頭,十步一徘徊,馬上走出我們這排了,班長又跑回來:“劉楠,你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了?”
劉楠跟我的脾氣性格比較像,決定了就義無反顧,放下了便不再回頭。要不是喜歡李致碩,我恐怕也不會跟蔣小康在一起。好吧,話題扯遠了,我想說的是,劉楠和班長是沒機會了。
“有話,還有話說。”在一衆人好奇觀望的眼神中,劉楠無比自然的抓了把瓜子皮塞到班長手裡:“留着課上吃吧!”
班長:“……”
站在講臺上離我們不遠的李致碩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發生的事情,他拍拍手示意:“都回到座位上吧!準備開始上課了。”
“楠姐,你剛纔真是太帥了啊!”面對李致碩的時候,我恐怕做不到這麼灑脫:“你昨天那麼傷心,我還得以爲你……楠姐?”
在桌子下面,劉楠用力的掐着了我的手。她臉上的表情很鎮定,手掌卻一直在抖:“行了,金朵,別說了,上課吧!”
“楠……哦。”
我的注意力都在劉楠身上,一節課下來,李致碩講什麼我都沒太聽清。李致碩剛一說下課,劉楠拿着東西就跑了。我剛想追上去,何佳怡趕緊拉住我:“金朵,讓她自己散散心吧!”
也是。
等到班裡同學走的差不多了,我這才磨磨蹭蹭的湊上前去給李致碩送衣服。李致碩抽了下鼻子,皺眉:“你把衣服洗了啊?怎麼這麼香?”
因爲劉楠剛纔的舉動,我下定決心在感情上要和李致碩劃清界限:“昨天晚上順手洗了。”
“你這眼睛怎麼了?”蔣小康早上都沒發現的問題,倒讓李致碩看出來了:“昨天晚上哭了?因爲在洗漱間的事兒?金朵,你不能吧?這麼點小事兒哭了一晚上?你放心,沒有人看見。”
什麼叫沒有人?你不是人啊?
我提醒自己要劃清界限,所以儘快結束對話:“蚊子咬的……那什麼,李老師,我先回去了。”
“郝建偉剛纔和劉楠說什麼了?”李致碩難得八卦:“我記得郝建偉在老家,有女朋友吧?”
“可能吧。”我不想多提。
“有女朋友,那他和劉楠是幹什麼呢?”李致碩囉嗦的有點討厭:“金朵,劉楠剛纔的做法,我還是很認同的。”
李致碩的話,讓我十分的生氣:“你怎麼不說班長?班長想要一腳踏兩船,這像話嗎?男人都是這樣,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一腳踏兩船,他也不怕扯到……”蛋。
“是啊,男人本性如此。”李致碩似乎並不介意我的語氣,他繼續深入的跟我討論着這個話題:“男人已經爛泥扶不上牆了……幸好女人懂得潔身自好,金朵,你說是嗎?”
李致碩的話裡有話,我總覺得他是在說我。我賭氣的反問他:“你也這樣嗎?”
“什麼樣?”李致碩漫不經心的收拾着講臺上的書本,他故意裝傻。
“想着一腳踏兩船,想着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這個問題,李致碩似乎怎麼回答我都不會滿意:“李老師,你有過這樣的想法嗎?”
“我啊!”李致碩擡頭眯眼看了看走空的教室,他淡淡的回:“應該有過吧,誰知道呢?距離我上次年輕不懂事兒,都已經過去七年了。七年前的事兒……金朵,你七年前的事兒你還記得嗎?”
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嘛……李致碩明顯是在轉移話題。
“給你。”李致碩從包裡拿出紙單:“拿着這個,晚上去食堂就可以了。到時候需要你做什麼,大廚會告訴你的。”
沒給我問問題的時間,李致碩拿起東西往外走。似乎想到了什麼,李致碩到了門口又停下:“哦,對了,金朵,我把你的課程表給大廚了。咱們專業下午沒課,你要記得過去。食堂那個時候忙不開,你要去幫着給同學打飯。”
這次是徹底交代清楚了,李致碩迅速的走沒影了。
即使不用擦黑板,李致碩同樣沒讓我消停過。我上個學,比上戰場都累。不僅點名要到,食堂開飯也要我參與。每天端飯盛飯,我的髮絲裡是揮散不去的濃濃的油煙味兒。
蔣小康只是生氣,他並沒有和我分手。情侶之間吵吵嘴,在所難免。和好之後,蔣小康每天晚上接我從食堂回寢室。不過愛乾淨的蔣小康,他跟我始終保持着一步遠的距離。劉楠她們對我也是如此的態度,這讓我十分受傷。
“有那麼誇張嗎?”我聞聞自己的袖子:“我沒覺出我身上有什麼味道啊!”
蔣小康推着我的腦袋,他稍顯嫌棄的看看自己的手掌:“金朵,你什麼時候洗的頭啊?”
“早上啊?”我動手摸了摸:“嗨,今天晚上食堂炸丸子,油稍微大了點……也不知道咋了,怎麼這周幾乎天天吃炸丸子?”
感謝學校食堂的炸丸子薰了我一身的油煙,蔣小康的舉動都是中規中矩。大夏天油膩膩的味道確實是不怎麼太讓人愉悅,幾乎每天晚上我回到寢室劉楠她們都嚷嚷餓。
“金朵,你不能總炸丸子啊!”半夜何佳怡從牀上爬起來去泡麪:“你以後晚上打點丸子回來,讓我們品嚐品嚐你的成果……我了個親孃哎,可餓死我了。”
泡麪味兒比丸子味兒還折磨人,沒一會兒我們四個全起來覓食吃了。
我在食堂勤工儉學了一週,我們寢室的體重是直線上升。劉楠拍着自己的肚子問:“金朵,你都幹了五天了,你週末是不是不用去了?”
“是啊,週末不用。”能休息,我也很開心:“週末咱們四個逛街吧?我想去買兩件衣服,我衣服上的油煙味兒好像怎麼洗都洗不掉。”
“和我們逛街?”劉楠壞笑着撞撞我:“你現在呢,是有男朋友的。和我們逛街,你不用陪蔣小康了啊?”
蔣小康週末還真不能跟我出去,我解釋說:“蔣小康的表妹來,他週末出不來。”
“又來啊?”劉楠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蔣小康和他表妹,有血緣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