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做的?”簡傑此刻眼睛彷彿有些通紅,情緒也有些激動,“肯定是唐川洛那小子,我去宰了他!”
“簡傑你幹什麼!”柯樂一把抓住簡傑,“你冷靜點!”
“我怎麼冷靜?小狐狸都被他害成這樣了!”
“小狐狸?她早就不是你的小狐狸了。”柯樂此刻被簡傑如此緊張宋紫瑜的情緒挑起了她的醋意,“看她這模樣心疼了?要給她討回公道了?你這樣不顧一切的去找唐川洛,有沒有想過我和簡單?”說道後面,柯樂話裡已經帶了幾分哽咽。
愛默上前將柯樂抱住,輕聲撫慰她:“簡總也是一時情急。宋紫瑜變成這樣,誰都不想看到的,畢竟我們不是唐川洛那種心狠手辣之人。”
柯樂靠在愛默的懷裡輕聲哭泣,她並非無情之人,也同情宋紫瑜這遭遇,可看到簡傑那緊張的樣子,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簡傑也知道自己過分了,在柯樂那裡,最介意的就是宋紫瑜,畢竟當年他爲了宋紫瑜傷害過柯樂,也曾對柯樂說過,這輩子除了宋紫瑜不會再愛第二個女人這樣的話。換成別的女人,看到自己如此緊張舊情人,只怕早就跳起來了。
簡傑從愛默懷裡輕輕拉過柯樂,輕吻了她的額頭,壓低語氣說道:“對不起,剛是我衝動了。”
“趙海,去拎幾桶冷水過來。”付辛白環視一圈,直接對徐曉陽說道,“你在這看着她,十分鐘一桶冷水澆下去,直到她昏睡過去。”
徐曉陽雖然知道這不斷的澆冷水會生病,但只要能解了這毒癮,即使生病也在所不惜。
接連幾天,大家都用這樣的辦法幫宋紫瑜剋制住毒癮。
“哼,還幫她戒毒,想的美。”唐川洛看着手裡的信息,冷笑着,掏出手機打給星海帝國有關負責人:“榆縣那塊地,給我拿下來。”
沒多久,凌暄就從公司急匆匆的趕回了付辛白的別墅:“榆縣那塊地,今天競標,竟然要價到三個億,而且目前還在不斷的提高標價。”
“星海帝國的人?”
“對。”
“趙海,馬上備車去榆縣。”榆縣那塊地對付辛白來說太重要了,他必須拿到手。親自過去,可以當場做決定,涉及重大決定他們都要打電話指示,一來二去浪費時間,只怕耽誤了最好時機。
“我和你一起去。”
就在付辛白和凌暄走了沒多久,黃達就帶着一羣人找上門來了。
當時只有王姨一個人在樓下,看到這麼一幫人也嚇了一跳:“你們找誰?”
“我們宋總。”
聽到樓下紛雜的動靜,簡傑走下來一看,臉色不悅:“黃達,你們恆寧娛樂的人都喜歡擅闖民宅嗎?”
“簡總,你們百樂傳媒的人都喜歡隨意軟禁人嗎?”
“黃達,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們軟禁人,你有證據嗎?”
“有沒有軟禁人,你心裡最清楚。讓我們宋總回家,不然……”
“不然怎麼樣?”簡傑最恨別人的威脅。
“那就是不放了?”
“是又怎麼樣?”
黃達衝後面的人手一揚,說道:“把人帶過來。”
聽到這話,簡傑的心開始不安了,看清楚帶過來的人後,他簡直是怒了。
“你放了她!”這時候晨露不是應該在機場嗎?怎麼會在他們手裡?
“拿她來換宋總,不吃虧吧?”
簡傑簡直就是恨的牙癢癢,恨不得直接給黃達一槍,可懷有八個月大孩子的晨露在他們手裡,可不能亂來。
原本一直在三樓聽着動靜的徐曉陽和愛默,此刻也不得不把宋紫瑜帶了下來。
可眼下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簡傑只好把宋紫瑜交出去,換回了晨露。黃達這才帶着宋紫瑜離開。
晨露此刻站也站不穩,手剛搭上愛默的胳膊,艱難地說着:“快……去機場,他……他有危險。”晨露口中的他自然說的就是陸禮超,簡傑二話不說飛奔出去。
而這頭,晨露已經昏了過去。
王姨有着生孩子的經驗,看到晨露這模樣只怕要早產了,再低頭一看,地上一攤水,當下臉色都發白了:“不好,她羊水破了。”
徐曉陽沒生過孩子,一聽也半條命嚇沒了,哭着聲音道:“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
柯樂第一時間撥打了120,接下來除了等待別無他法,晨露已經昏迷過去,根本就沒力氣自己生了,只能等去了醫院剖腹產。
十分鐘後救護車就到了,只能兩個人隨行,柯樂和愛默就上車,讓徐曉陽馬上聯繫付辛白和凌暄。
在救護車上,醫生和護士就展開了急救,在和死亡做鬥爭,只怕再晚來一步,就要一屍兩命了。
“血壓下降,胎兒心跳減慢。”醫生對着監視屏上的數據,冷靜的分析着,可聽在柯樂和愛默耳裡,彷彿是在宣告生命的一點點遠離。
“產婦意識昏迷。血壓繼續下降。打電話給搶救室,手術馬上待位。”帶着口罩醫生轉頭問柯樂,“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我們是她好朋友。”
“必須是家屬。趕緊聯繫她丈夫。”
“醫生,她老公現在也生死未卜,有什麼情況請和我們說。”愛默神情嚴肅,“請告訴我們病人的實際情況。”
“目前情況來看,恐怕只能保一個。是要保大人,還是孩子?”
這樣的宣判,無異於晴天霹靂。這樣的決定,叫她們如何選擇?
救護車一路飛馳電掣般往最近的醫院開去,承載着兩條生命,那每一聲救護鈴聲,都好像是一種催命符,卻不知道是催了誰的命。
黃達帶着宋紫瑜上了一輛黑色的高級商務車,剛打開車門,宋紫瑜看到了坐在後座上,一身手工縫製高級西裝的唐川洛,她本能的想往外走,可她根本就走不了,身後一個個都是手拿佩槍的保鏢。
唐川洛倒了一杯紅酒遞給宋紫瑜,笑着問道:“姐姐不想我嗎?我幾天沒見到姐姐,倒怪想的呢。這不,馬上就開車來接你了。”
那笑容看在宋紫瑜眼裡,就好象沾了鮮血的曼陀羅,如此要命。
宋紫瑜退無可退,上了車坐到了唐川洛對面,直視他的眼睛,問道:“爲什麼?”
“什麼?”
“爲什麼要給我毒品?”宋紫瑜不是傻子,在毒癮發作的第一天,她如此渴望唐川洛給她的那包煙的時候,就明白了唐川洛在那煙裡做了手腳。
“是不是覺得那煙味道不好?我這還有更好的。”
這話剛說完,就有兩個高大強壯的保鏢上前把宋紫瑜整個人摁住,根本就無法動彈,宋紫瑜瞪大眼睛,含了幾分恐懼:“你……你要幹什麼?”
“姐姐不是覺得那煙的味道不好嗎?那做弟弟的孝敬姐姐,就給姐姐再嚐點味道更好的,保準你會愛上它的。”
唐川洛笑着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個陣痛,輕輕擠壓了下,從針頭滴出了一滴**,把宋紫瑜手臂上的衣服掀起來,露出光潔的胳膊。
“不……不要,我求求你了,不要,不要……”宋紫瑜已經知道那唐川洛要給她注射什麼東西了,那是比煙裡的毒品還要可怕的東西,此刻哭喊着不斷求饒。
可唐川洛彷彿根本就沒聽見,將針頭對準胳膊上的動脈,唰的一下就紮了進去,手慢慢的推下去,針筒裡的**漸漸的注入到了宋紫瑜的體內。
等注射完了,唐川洛收回針筒,保鏢這才放開宋紫瑜。藥性發作的很快,宋紫瑜馬上就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好似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心情頓時大好,而且渾身好像都充滿了力量,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怎麼樣?舒服吧?”唐川洛笑眯眯的看着宋紫瑜。
宋紫瑜心裡明明恨着,知道即使現在覺得舒服,可等着毒癮一旦發作起來,生不如死,也知道這東西弄多了,自己離死也不遠了。唐川洛這是在將她一步一步的推向死亡的邊緣。
宋紫瑜垂着睫毛,面無表情的看着車裡的地毯,那高級地毯上似乎有一塊顏色深了,是她剛剛求饒的眼淚嗎?
“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唐川洛一把捏起宋紫瑜的下巴,惡狠狠地說道:“我也很想問問你媽媽,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的媽媽。”
“我媽媽?”
“當年你媽媽也是這樣逼着我媽媽吸毒,也是這樣毫不留情的將毒品注射到她體內,那時候她可有半分顧及到我媽媽的感受?可有半分顧念到人命?”
怎麼可能?不會的,不會是媽媽,不會的!宋紫瑜在心裡大聲反駁,她的媽媽是全世界最溫柔的媽媽,是從不會罵她,更不會打她,是將她一心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媽媽。是那個永遠對着自己微笑,深愛着爸爸的好媽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唐川洛好像看穿了宋紫瑜的心思,嘲諷道:“哼,別覺得你媽媽多高尚。你現在看我覺得我卑鄙,我惡毒,但是和你媽媽相比,半斤八兩。”
“她可以逼我們母子走投無路,逼我們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可以逼我媽媽吸毒,去夜總會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還逼我殺人。到最後,還讓我媽媽凌辱而死。什麼樣的媽媽就生出什麼樣的女兒,你又何嘗不是這樣惡毒呢?”
“你和凌暄結婚那幾年,只要是刻意接近凌暄的女子,都被你整的沒一個好下場,因爲嫉妒,你害死了許一諾。因爲不甘心,你又千方百計整愛默和徐曉陽。一件件,一樣樣,仔細算着也不算少。”
宋紫瑜靜靜地聽着唐川洛對她的批判,是啊,原來她這麼不堪,這麼邪惡,所以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都是她該受的,對嗎?
那既然如此,還反抗幹嘛?
唐川洛低下頭,壓着聲音說道:“哦,我忘了告訴你了,宋援朝死前那掙扎的模樣,真好看。到死都不相信我還活着。”
宋紫瑜猛然擡頭,他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難道……
“宋援朝是我殺的,可惜凌暄幫我擔了這麼多的罪名,看來還要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