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主任不再說話也就罷了,一慌之下,鄭主任拿出電話,很快撥了個號碼,周子言眼尖,見鄭主任是打給他老婆的,當下周子言也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這個時候,鄭主任打電話給他老婆,多半是要詢問鄭主任記賬的那兩臺筆記本的事情,因爲只有這件事,才能讓鄭主任不顧一切。
果然,電話一通,鄭主任第一句話便是:“在什麼地方,趕緊去給我看看我以前用過的那兩臺電腦……一直都放在臥室裡面的那兩臺,筆記本!”
不知道鄭主任的老婆是怎麼回答的,但鄭主任額頭上的汗水,一瞬間便嘩嘩直往下淌,神色比鄭達世都還要難看,甚至連電話也掉到地上去了。
見此情形,鄭達世苦笑着說道:“小周,我栽了,我認,你想怎麼處置,我都毫無怨言,只希望你能放過這個小鄭,因爲他跟我們之間的事情毫無關係。”
周子言看了看楊均,微微一笑,又斬釘截鐵的答道:“我不是一個喜歡牽累無辜的人,鄭主任的兩臺筆記本,我們也定當原物奉還,不過,那裡面的資料,我們看過不少,鄭董或者鄭主任若是要計較的話,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不過有句醜話我可得說在前頭,如果以後有什麼人想打我周子言的主意,我可不敢保證我看過的那些資料,會不會被泄露出去。”
鄭達世認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是達到了周子言的目的,在鄭達世這方面,周子言也已經無需多說。
至於鄭主任這一方面,周子言也說過了,“不喜歡牽累無辜”,言下之意,也是打算放鄭主任一馬,但若是鄭主任想要報復,無論是那種情形,鄭主任的那些資料,都會被全部抖露出來。
這是周子言的規勸,也是警告,省得日後鄭主任在背後跟自己玩花招動手腳。
“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鄭主任滿頭大汗,癱坐在竹凳上,已經是虛弱的沒有半分力氣的問道。
周子言淡淡的笑了笑,答道:“我們也當然只是普通人,只不過,我們信奉一條規則,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以命抗爭!”
周子言說完,緩緩的站起身來,看着已經沒入城市背後的最後一抹夕陽,淡淡的朝着鄭達世說道:“你我之間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辦吧,但最好能夠讓我滿意。”
楊均也站了起來,從揹包裡面拿出那兩臺筆記本,放到竹桌上,淡淡的笑道:“不好意思,爲了這兩臺電腦裡面的東西,我們不得不選擇了比較下作的方式,呵呵,還望鄭主任原諒一下。”
如果按照周子言跟楊均兩個人的行爲來說,少說也是一個入室行竊,要被逮到,蹲上幾年號子,也是在所難免,可偏偏鄭主任根本沒有半點兒勇氣去舉報揭發周子言跟楊均兩個人的罪行。
甚至,周子言跟楊均兩個人做過這件事,鄭主任還得保密,不然,會有無窮麻煩的人,不見得是周子言跟楊均兩個人,自己會有天大的麻煩,卻是一定的!
到了這時,鄭主任都恨不得將這兩臺電腦直接砸個粉碎,甚至是沒有才好,看着周子言跟楊均兩個人離去的背影,鄭主任望了望已經仿若老僧入定的鄭達世,張了張嘴,但卻半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
——因爲鄭達世,鄭主任也跟着栽了,而且是栽大了,栽到如果還想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的話,從今以後,就不得不對周子言跟楊均兩個人,保持一種任何事情都只能默認、敬而遠之的做法。
只是雖然憋屈了些,但好歹也能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有時候,活着的人,才真正知道活着的珍貴,也纔會去珍惜活着的機會。
恰好鄭主任跟鄭達世都很珍惜能活着的機會。
……
第二天一早,錦湖苑。
周子言的辦公室,許麗麗拿了一份報紙,很是興奮進來,笑着對周子言說道:“周總,快看快看,頭號大新聞!”
周子言擡起頭來,看着許麗麗,沒去看什麼頭號大新聞,而是沉吟了許久,才說道:“問你件事兒,你必須得老老實實地告訴我?”
許麗麗怔了怔,臉上的興奮頓時蕩然無存,一算眼睛,很是怪異的看着周子言,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周總,什麼事?”
周知言很是凝重的看着許麗麗,更是極爲凝重的說道:“小許,我對你怎麼樣?”
見周子言說得凝重,許麗麗趕緊點了點頭,答道:“周總,你是我入行以來,第一位值得最尊敬的領導,我也已經把周總當成是我的家人,跟我哥一樣,周總也跟我哥一樣對我好。”
許麗麗原本只是錦湖苑的一個普通職員,最高也只做到一個部門副經理,而周子言來了之後,因爲謝茂森胡青山等人從中作祟,導致錦湖苑動盪,周子言乘機提拔了許麗麗坐總經理助理,雖然行政級別跟以前差不多,但從身份上來說,比副經理的職務要高了不少。
這讓許麗麗已經很滿足,也很喜歡這份工作。
尤其是周子言的對待下屬的態度,的確讓許麗麗感到很是溫暖,更願意跟周子言親近。
說周子言如同親哥哥一般對許麗麗好,許麗麗是真的一點兒也沒有半分誇張。
只是周子言點了點頭,依舊很是凝重的說道:“既然如此,我有一項極爲艱鉅的任務想要交給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去完成。”
許麗麗挺起胸膛,很是**的答道:“周總,你放心好了,我可能不能活着回來,但我保證,堅決完成任務!”
聽着許麗麗這這很是耳熟的話,周子言的臉一下子漲得緋紅。
過了好一會兒,周子言有才點了點頭,說道:“很好,你有這個態度,我就放心了。”
許麗麗問道:“周總,請說,到底什麼樣的任務?做間諜搞情報,還是去做臥底?”
周子言沉吟了一陣,皺着眉頭問道:“準確的說,是去做臥底,這個任務非常艱鉅,因爲,這一次行動的時間非常漫長,而且,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能暴露你做臥底的身份。”
許麗麗怔了怔,但隨即問道:“周總,你不用擔心,就直接說,是哪家公司,要對付的是什麼樣的人,要達到什麼目的?”
周子言終於笑了笑,答道:“準確的說,不是公司,而是一個人,這個人生性狡詐多疑,手段兇殘,對我們錦湖苑有着極大的……極大的……總之,到目前爲止,我還沒能想到一個可以對付他的萬全之策,所以……”
“所以,周總想讓我打入到他身邊,以便掌握更多的情報資料,好讓周總你爲錦湖苑制定一個周密的方案!”許麗麗有些悲壯的說道:“不過,不管對手如何兇殘狡猾,我絕對不會讓周總失望!”
周子言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你這一套一套的,都是跟楊均學來的?”
許麗麗臉上一紅,隨即嗔笑道:“就他,哼哼……”
笑過之後,許麗麗又才問道:“周總,什麼時候行動?請把這個人的具體資料給我,讓我好做些針對性的研究準備!”
周子言點了點頭,將一個卷宗袋遞到許麗麗面前,說道:“這個人的詳細資料,都在這裡面,你可以好好地研究一下,但我希望你研究好了之後,能夠儘快的給我答覆!”
許麗麗點了點頭,然後把卷宗袋拿了過去,本來想要到外邊去看信封裡面的資料,但又恐怕泄露了機密,當下,許麗麗拆開卷宗袋,從裡面拿出來一疊資料。
打開資料,資料的一瞬間,許麗麗禁不住“啊”的叫了起來。
周子言笑着說道:“先別吃驚,看看後面的資料內容再說。”
許麗麗看了看資料上的照片,又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資料上的內容,紅着臉說道:“這是你還是他要這麼做的?”
周子言忍住笑,答道:“我只是爲了我們錦湖苑着想,其他的麼……其他的麼,嘿嘿……全是他的主意,你可別怪我……”
許麗麗又是嬌羞又是嗔惱,連連頓着腳,問道:“他在什麼地方,我要……我要……”
一副恨不得立刻就痛扁一頓“他”的樣子,實在讓周子言忍不住更是好笑。
過了好一會兒,許麗麗這才說道:“這是你跟他串通好的,合夥來耍我,對吧?”
周子言笑着答道:“這個問題,我可以選擇不回答嗎?”
許麗麗嗔道:“不行……”
周子言頓時大叫了起來:“均哥,你自己出來交代吧,我招架不住了……”
周子言一邊叫,一邊落荒而逃,臨走,還沒忘記把許麗麗帶過來的報紙抓在手裡。
楊均從書架角落裡鑽了出來,訕訕的笑道:“小許,他教給你的這個任務,你到底能不能完成啊?”
許麗麗白了楊均一眼,嘟着嘴巴嗔道:“這什麼任務啊,我拒絕執行!”
楊均怔了怔,看着許麗麗,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當真拒絕?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一廂情願了,唉,命苦啊……看來,我這輩子註定得過單身狗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