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言下了車,進到咖啡廳,仔細尋找了一下夏明珠,不曾想,卻連夏明珠的影子也沒見着,又問了一下服務員,服務員搖着頭說,根本就沒見過周子言說的模樣的那個人來這裡,更沒定什麼位置。
這讓周子言有些惱怒起來,夏明珠約定的是半個小時時間,而且是在這裡等着自己,但自己提前了接近十分鐘趕了過來,卻連人影都沒見着,而且,夏明珠肯定是沒來過這裡了。
周子言惱怒,但是卻又很是擔心,明知道這是夏明珠在給自己挖陷阱,讓自己往裡面跳,但自己又不得不跳。
正想着要不要給夏明珠打個電話,沒想到夏明珠卻又主動打電話過來了。
接通電話,周子言不等夏明珠開口,便慍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約我來盼盼咖啡廳,你自己卻又不來,你到底什麼意思?”
等周子言說完了,又過了片刻,夏明珠這才依舊幽幽的說道:“我知道你到了盼盼咖啡廳,我這不又改主意了,不想跟你在那裡見面了,我現在在國際貿易大廈的天台上,你來不來,隨你的便……”
周子言一聽夏明珠並沒在盼盼咖啡廳,而是在國際貿易大廈的天台上,不由得大叫了一聲:“你要幹什麼?”
想不到的是,夏明珠只說完她現在所處的位置之後,就立刻掛了電話,而周子言這一句話,問也是白問了,夏明珠早掛了手機,根本不會聽得見。
國際貿易大廈,那可是一棟四十多層的大樓,夏明珠在四十多層大廈天台上,想要幹什麼,幾乎都不用多說,就知道夏明珠想要幹什麼。
以死威脅周子言唄。
周子言幾乎是衝出咖啡廳,讓馬東直接把車子開過來,直奔國際貿易大廈。
偏偏這個時候,又遇上車流的午高峰,走走停停,足足花了四十來分鐘,才趕到國際貿易大廈跟前。
耽誤了這麼久,周子言打夏明珠的電話,夏明珠又不接,當真讓周子只有不住的祈禱,讓夏明珠千萬別跳下來,否則,自己真的要後悔、要疚歉一輩子!
馬東剛剛把車子停穩,周子言就跳了出去,只丟了一句:“你現在這裡等着……”
然後周子言就急匆匆的奔進大廈的電梯處,殊不知這會兒正是上下班高峰期,幾處電梯門口都排了一條條的長龍。
不得已,周子言只得趕緊從自動扶梯上去,然後找到緊急通道口的樓梯,一層層的往上爬。
等爬上最後一級臺階時,周子言幾乎要趴到地上去了,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氣,到天台上去尋找夏明珠時,哪裡還有夏明珠的影子!
偏偏這個時候夏明珠又打電話過來,說,她剛剛纔下去呢,而且,還是親眼看見周子言爬上天台的,不過,見周子言遲遲不來,她現在又改變主意了,還說,這一次,就在貿易大廈前面不遠的大橋上等着,但只給周子言十分鐘時間,否則,她就跳江裡去。
依舊是不容周子言多說半句話,便立刻掛掉電話。
周子言的眼睛都氣得一片血紅,但又不得不咬着牙,趕緊去大橋上尋找夏明珠。
好在下來時,周子言坐到了電梯,沒用幾分鐘,便直接出了國際貿易大廈。
等周子言趕到大橋上時,果然看見夏明珠就站在橋中間的人行道上,不過,好像一點兒要跳下去的意思也沒有。
周子言雖然很是氣惱,但也稍微放下了一點心來,夏明珠不跳江、不死,總的來說,還是對自己的整個大局有些好處!
若是就這麼跳下去了,不但沒有任何好處,還會讓周子言疚歉自責一輩子。
周子言下了車,氣呼呼的走到夏明珠跟前,沉聲說道:“很好玩兒嗎?你一定要這樣玩兒嗎?”
殊不知本來沒有半點兒要跳江的意思的夏明珠,居然一轉身,直接要往護欄上爬。
這可把周子言嚇了一跳。
自己若是沒來得及趕過來,導致夏明珠跳下去,周子言心裡的疚歉感還輕微一些,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讓夏明珠跳下去,那就真真正正的是自己的不是了。
所以周子言一下子撲了過去,抱着剛剛爬上護欄的夏明珠,直接把她給扯了下來。
夏明珠倒好,不但沒有掙扎哭鬧,反而在落地之後,笑了笑,看着周子言,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去死,對吧!”
周子言的牙根癢癢得想去咬上夏明珠一口,但終究只得忍住,沉聲說道:“剛剛在國貿大廈天台上,你爲什麼不直接跳下來?”
夏明珠格格的笑道:“我是想直接跳下來啊,可是,那麼高,摔下來,就算是死了,也肯定是血肉模糊,難看得很!”
周子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你死都死了,你還怕難看?”
“當然了!”夏明珠格格的笑道:“我死了之後,肯定得你來給我收屍,一堆摔得什麼都看不清的血肉,你怎麼會永遠記得我!”
“就算你不死,我這一輩子也會記得你!”周子言咬着牙說道。
但夏明珠依舊笑盈盈地說道:“你記得我就好,對了,你想好沒有!”
周子言悻悻的答道:“好,你提的兩個條件,我都答應你,但這兩天我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做完這些事,我們兩個就正式去辦理離婚手續,省得你成天跟我發瘋!”
夏明珠格格的笑道:“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是我們女人的專利,你要想不跟我發瘋,你就答應我的全部條件好了,只要你做到了,我保證絕對不再跟你有半點兒糾纏。”
周子言盯着夏明珠,說道:“我不是剛剛已經答應你的那兩個條件了嗎!”
夏明珠吃吃的笑了一陣,這才說道:“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僅僅那兩個條件,肯定是不夠的,我還兩個條件,除非你答應我全部條件,否則,我就將會繼續行使我們女人的專利。”
周子言忍住氣,說道:“你別太過份了!”
夏明珠一笑,打斷周子言的話頭,說道:“過份嗎?我過份了嗎?周子言,你說我過份,那你告訴我,我是你老婆,我爲你擋過彈片,我爲了你,連做母親的機會都失去了,我現在向你索要一點兒補償,你說我過份了,呵呵,我爲了你,我什麼都失去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有什麼過份,周子言,你說……你說啊……”
夏明珠滿臉的笑意,眼裡卻流淌着淚水,說到後來,也是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在吼叫。
這是周子言的軟肋,也是夏明珠一直都用來要些周子言的底牌,到了這個時候,夏明珠是在跟周子言攤牌了。
沉吟了許久,周子言這才說道:“我的確是欠了你的,但如果你要我這條命,我可以馬上就給你!”
周子言很是堅定,一字一句地說道。
如果有機會,周子言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替夏明珠擋一次子彈,擋一次彈片,以彌補自己對夏明珠的虧欠。
周子言這樣說,也絕對會這樣做。
只是夏明珠擦去臉上的淚說,笑着說道:“你的命能值多少錢,哼哼,在我眼裡,分文不值,你欠了我的,你得還,所以,你得答應我的一切條件,否則,我就讓你永遠欠下去!這一輩子也還不了欠我的這一筆債!”
“你到底想我怎麼樣還你?”周子言沉聲說道。
周子言在夏明珠面前,願意包容,願意忍耐,因爲夏明珠救過自己跟江雪雁兩個人的命,但這種包容,忍耐,絕對不是沒有任何限度的。
周子言甚至想到,大不了,現在不去理睬夏明珠,等自己提黃媽媽段媽媽她們報了仇之後,就在夏明珠面前去自行了斷,把這條命還給夏明珠就是了。
見到周子言眼神漸漸凌厲起來,夏明珠再次抹去淚水,說道:“你是想着要拿你的命來還我是不是,我說過了,你的命,多我來說,分文不值,而且,我的全部條件,也就是之前的那兩個條件之外,另外還有一條,而且,這一條,你是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得到的。”
周子言盯着夏明珠,不答。
但夏明珠也不理睬周子言的態度,只是繼續說道:“我的第三個條件,就是,從現在開始,你給我消失半個月!”
讓周子言消失半個月,這對周子言來說,的確不存在任何難度。
可關鍵是,無論是現在百歌集團的處境,又抑或是爲了尋找那個幕後黑手,以及爲了錦湖苑的前途,周子言都沒理由去消失這半個月啊。
浪費半個月的時間,百歌集團會發生很多很多讓人無法預料的事情,甚至,包括可能再也找不到那個幕後的黑手了。
“你是想在這半個月時間裡面,做掉錦湖苑,做掉百歌集團!”周子言冷冷的盯着夏明珠,沉聲說道:“哼哼,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吧!錦湖苑現在雖然不是鐵板一塊,你要做掉它,絕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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