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周子言以發現情形不對,立刻就抓住江雪雁往回頭跑,因爲要不了一分鐘時間,兩個人就會跑到酒吧,那裡,有保鏢馬東,還有江昊然,他們都不會看着自己和江雪雁被人攻擊。
只是周子言的反應,到底遲緩了一瞬間,纔剛剛抓住江雪雁轉身要跑,身後的幾個年輕人,只發一聲喊,全都撲了上來。
周子言拖着江雪雁,幾乎是拼命的往前面狂奔,但江雪雁剛剛大病初癒,腳上又穿的是高跟涼鞋,才跑沒幾十米,江雪雁腳下一歪,整個人頓時往前一撲,帶得周子言也是一個踉蹌,一下子摔倒在地。
只一瞬間,後面的幾個年輕人,拳頭腳尖,雨點一般砸了下來。
這一刻,周子言在地上打了個滾,一下子撲到江雪雁身上,死死地護住江雪雁。
一時之間,拳頭和腳尖擊中身體的“蓬蓬”聲不絕於耳,不多時,周子言便已經昏了過去,連過路的行人,都驚駭的尖叫起來,偏偏大多數被嚇到的人都只顧着尖叫不已,想到立刻報警的人,實在是寥寥無幾。
狂風暴雨一般的拳頭和腳尖,幾乎肆虐了足足兩分鐘,這才停了下來。
幾個年輕人停了手,其中一個高個子,低聲喝道:“帶走……”
兩個年輕人架起已經昏過去的周子言,另外幾個人架起嘶聲大叫,不住掙扎的江雪雁,塞進一輛剛剛停到旁邊的麪包車,隨即揚長而去。
直到這時,得到消息的馬東跟江昊然才衝出酒吧,往這邊撲了過來。
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被人綁架了!
這個消息,在第一時間傳達到江百歌手裡時,江百歌一下子蒙了過去,這是誰啊,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綁架百歌集團的公主江雪雁,敢綁架百歌集團的高管周子言!
而給江百歌報信的馬東,實實在在被江百歌臭罵了一通,尤其是江昊然,更是被江百歌罵得狗血淋頭,如果不是顧忌着江雪雁跟周子言的安慰,顧不上處理江昊然,江百歌立刻就要直接宣佈把江昊然趕出江家。
至於馬東,被江百歌湊罵一通之後,江百歌讓他帶着幾個保鏢,組成一個精幹的四人小組,找不到江雪雁跟周子言兩個人,就不用回來了。
另一方面,因爲當時行人之中有好心的人,早就報警了,警察也已經立案偵查,然而,由於綁匪佈置周密,無論是馬東帶着的人,又或者是警察,一時之間都根本查不到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的下落。
而百歌集團這邊,江百歌已經方寸大亂,自己的女兒江雪雁,好不容易回到身邊的兒子周子言,同一時間被人擄走,江百歌哪裡還有心思去處理公司裡面的事務,整整一個下午,都在不停的打電話,罵人。
而夏明珠在得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找到江百歌,極爲柔順的侍奉在江百歌身邊,不住地勸慰近乎發瘋的江百歌以及傷心欲絕的吳美儀。
消息傳到錦湖苑,錦湖苑所有的員工頓時驚呆了,但在經過短暫的驚慌之後,於東南立刻召開了一次全部員工大會,要求所有員工,在關注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的消息的同時,務必處理好工作上的事情,否則,只會讓錦湖苑再次陷入一片混亂。
錦湖苑所有的員工,到底是經過周子埡的訓練,開過全員大會之後,所有的人便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更加努力的工作起來。
畢竟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一起被綁架,錦湖苑勢必立刻就會招來心懷不軌之人的覬覦,而沒有了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他們只能用更加努力的工作,來抵禦別人的挑釁,來爲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保住錦湖苑。
雖然在各個方面嚴厲的追查下,但是兩天過去,卻依舊沒有半點兒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的消息,他們兩個人就像是突然之間被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找不到半點兒痕跡。
也就在這天黃昏時節,一間KTV的包間裡面。
奎哥正跟着幾個手下,每個人都摟着一個坐檯小姐,一邊喝着酒,一邊五音不全的K歌之際,三個年輕人闖了進來。
領頭的人走路有點兒微跛,像是腿上有傷,傷在右腿,還沒徹底復原一樣,所以,每走一步,都能看得出來有些微瘸。
這人後面跟着兩個人,一個壯碩,有點兒破舊的大號迷彩服穿在身上,都顯得有些緊繃的漢子,另一個人個子不大,高高瘦瘦的,像是一根竹竿,西裝革履,穿戴倒很是整齊。
只是這三個人都帶着變色眼鏡,只露了一半的臉上,卻帶着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森冷,身上也散發着一股讓人只看一眼,就會從腳底一直涼到腦門的寒意。
穿着黑色風衣的頭兒,徑直走到奎哥面前,只問了一句:“你就是奎哥?”
奎哥跟幾個手下還有些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更是不知道這幾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但是憑着奎哥的眼力,絲毫不難看出這三個人極爲辣手,如果說,很揍過自己一頓的鄭志鵬,以及馬東,都是屬於專業級別的保鏢是高手的話,眼前這三個人才真正地讓奎哥害怕。
就算是專業級別的保鏢,只要沒有攻擊他們的行爲,他們根本不會理睬,也就是說,他們基本上都是屬於防守型的人物。
而眼前這三個人,絕對是隻要盯上你,除非你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對他們俯首帖耳,剩下的就只有一條路,死路,而且,是會死得非常非常痛苦得的那種死路!
所以,他們絕對是進攻型的,而且,會是瘋狂、不計任何代價的進攻型人物。
在奎哥的認知裡面,這種進攻型人物,只有兩種,一種是士兵,而另一種,也是奎哥最害怕的一種,那就是殺手!
很明顯,眼前這三個人,明顯是屬於後面這一類人,是殺手!
所以,在領頭的人一問之下,奎哥半點反抗也沒做,只顫聲答道:“我就是……幾位……”
領頭的人微微點了點頭,又淡淡的說道:“帶我去見你們君哥!”
旁邊一個奎哥的小弟不大識時務,雖然害怕,但還是戰戰兢兢的說道:“我們君哥不……不見……陌生人……”
話還沒說完,那個竹竿一般的年輕人,只一探手,隔着茶几一把就抓住那小弟的頭髮,隨手一提,把那小弟提得從沙發上懸了起來。
隨即那竹竿一般的人手臂一振,那小弟頓時嚎叫着飛了出去,直接被扔到包間的角落裡面,一頭栽在垃圾筐子裡,屁股朝天撅在那裡,像是一頭死豬一般,一動不動。
幾個坐檯的小姐,頓時尖叫起來,有的抱着頭,有的直接蹲到地上,有一個甚至被嚇得口吐白沫,直接昏了過去。
奎哥也是一下子跪倒在地,雙手合十,不住聲的哀求道:“幾位大爺……幾位大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領頭的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便轉過身去,那個壯碩的漢子漢子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一口牙齒:“你自己走還是我帶你走,你可要想好了,你自己走,雖然有點兒費勁,但肯定要舒服一些,,要是讓我帶你走的話,我就有可能拿捏不準,說不定也會把你硌着了,弄痛了,說不定你就更加不舒服,所以,你還是自己走的好,不過,你一定要我帶你走,我還是可以答應的,你最好考慮清楚,是你自己走還是我帶你走……”
這三個人,一上來,領頭的人雖然一共也才說了兩三句話,讓人覺得森冷怕人,竹竿一般的人,一伸手就把那個小弟扔了出去,到現在還撅着屁股、腦袋插在垃圾筐裡,一動不動,給人的是一股凌厲至極的殺氣。
偏偏這個穿着破舊的迷彩服的漢子,一開口,居然絮絮叨叨,跟一個老太婆似的,而且說話特別的纏夾不清,跟那位“你要,我就給你……就算砸倒花花草草……”那一位,也不遑多讓,與剛剛的嚴肅蕭殺的情形,形成極爲強烈的反差。
這讓幾個坐檯的小姐,以及還坐在沙發上的幾個小弟,覺得實在滑稽,但卻恰恰沒人能笑出口來。
偏偏這個壯碩的漢子,喋喋不休,嘮叨不已,領頭的人和那個竹竿一樣的人,基本上沒什麼反應,絲毫也不心奎哥會不會跟來,自顧自的就出了包間。
奎哥跪在地上,半晌也起不來,偏偏着穿迷彩服的漢子一點兒也不着急,就蹲在奎哥旁邊,不停的說道:“你考慮好了沒有啊,你要考慮好了就站起來,帶我們去漸漸你們的君哥,你要是還沒考慮好,你也可以再好好的考慮考慮,不過,時間不等人,人也不能去等時間,所以你得要快點兒考慮,你要慢慢的考慮也行……”
奎哥又驚又怕又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一張臉都成了豬肝,實在是憋不住了,直接一頭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