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特別是對第三道難關也就是最後一道程序即充滿期待又有些畏懼的劉飛宇來說,真的就是一種煎熬,即想早點到來,好儘快體驗那所謂的最後難關,又怕真來到了,會不會和第一道難關一樣,讓人在生死之間徘徊?
不管是期待也好,還是畏懼也罷,該來的總歸會來。
劉飛宇懷着忐忑的心情又來到了這間試驗室,裡面人不多,可是卻多了幾個模樣怪異的機器人,他有些疑惑,怎麼會有這麼幾個機器人在這裡,這些機器人好像在哪兒見過?
突然他想出來了,這不就是終結者機器人嗎,他在洞屋的電視裡見過,這種機器人變態異常,周身都是武器,只要決鬥場上出現他們,極少有人能活下來。
可是,這些機器人怎麼出現在了試驗室裡?難道與今天的試驗有關?
見到這場面,劉飛宇有些犯怵,感覺這最後一道試驗絕對不好過,搞不好比第一道難關還要恐怖。
羅絲走了過來,恭敬地說道:“劉先生,請坐第一臺機器上來吧。”
劉飛宇有些納悶,“第一道工序不是已經做過了嗎?”
羅絲笑道:“是的,但那只是第三道工序前置程序,爲的就是清除你體內的多餘雜質。今天也是一樣,爲了最後一道工序的順利進行,還是需要第一、第二道工序來洗清你體內的雜質。”
劉飛宇明白了,只好又一次被注入綠色液體,然後在第二臺機器的大容器中好好地享受了一次噴水浴。
出來後,羅絲帶着他來到第六臺機器前,也就是最後一臺機器,模樣像是一把躺椅,可是誰又躺過造型如此複雜的機械躺椅呢?
劉飛宇終於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羅絲小姐,最後一道工序是幹什麼的?也是注射液體嗎?”
羅絲微笑着點點頭,道:“是的,劉飛宇先生。”
劉飛宇暗道:“果然,就知道是這樣。”
羅絲卻道:“不過,這一次的液體和以前那些不一樣,名叫蟲王液。”
劉飛宇奇怪地問道:“蟲王液?不也是液體嗎?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羅絲笑道:“有什麼不一樣,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劉飛宇“噢”了一聲,不再提問,乖乖躺在那臺“躺椅”上。
試驗正式啓動,他終於明白了羅絲所說的“不一樣”究竟是怎麼樣的“不一樣”?
從機器中伸出來的這十幾根針管中,那些紫色的液體如開水一般在管中“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又如有生命一般在裡面上下翻騰、打旋。
他看得都有些發怵了,難道這就是羅絲所說的蟲王液嗎?果然有些詭異,會不會注入身體後也在自己的體內如此活躍?
針尖刺入了他的皮膚,那些詭異的液體竟然如同活了一般的往後躲,似乎非常抗拒進入這個人類的身體。
他看到這種情形,心中更加害怕,這些液體不會是蟲王的徒子徒孫吧?會不會把自己的身體當成母胎,把自己吸食乾淨呢?
他可是看過不少科幻恐怖電影的,那些人只吸了一口空氣,那空氣中都藏着蟲卵,進入人體後把人當母體,在裡面成長,長大後直接破肚而出的。
他只覺得渾身都有些涼意了,心跳加快,腦袋也有些眩暈,只感覺世界末日就在眼前。
在針管的真空強力擠壓下,那些紫色液體似乎是極不情願地被逼進了劉飛宇的身體。
很快,他的身體便有了反應,體內的血液似乎開了加速器,流轉速度比平常快了幾倍,心跳也如馬達一樣,“咚咚咚”地一秒就能連跳二十下,體表的皮膚也異常詭異地鼓動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想突破皮膚,要鑽出來一樣。
特魯斯急忙喊了一聲:“行動。”
那幾個終結者機器人來到劉飛宇的四周,機械手上不知道拿着什麼東西,劉飛宇已經疼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自然看不到了。
很快,他便被包得像個糉子一般,只留下一張嘴供呼吸用,整個人如同一隻巨大的蠶蛹。
幾個終結者死死地按住機器上的劉飛宇,怕他掙脫掉這身“蠶蛹”。
也虧得是這些終結者機器人,如果換成是普通的機器人,只怕都按不住“蠶蛹”裡的劉飛宇了,更別說綁帶和人類了。
劉飛宇就這樣一直髮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如在地獄中同時遭受萬刑加身一般地煎熬了足足兩個小時,才終於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周圍監視的幾個人同時鬆開了因緊張而浸滿了汗水的雙手,又不約而同地拿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托馬斯.菲德爾也長長舒了口氣,鬆開了緊握着的拳頭,叫身邊的黃髮美女幫自己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沙發椅上。
原來他一直透過監控儀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觀察着試驗室裡的動靜,也同試驗室的那些人一樣,心情無比緊張地一直站了兩個多小時,直到現在纔算放下了心。
劉飛宇心中將特魯斯上下幾十代,用自己能掌握的最髒的話罵了幾百遍,不是說最後一道很好過嗎?不如第一道難關嗎?
嗎的,第一道難關雖然疼,可是和這最後一道比起來,簡直就是紅棗和西瓜的區別。
如果讓他選擇再來一次的話,他寧願在第三臺機器裡忍受一百次也不願忍受最後一道難關一次。
什麼滿清十八酷刑?什麼十八重地獄酷刑?和這個一比,太小兒科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特魯斯終於確定劉飛宇不再掙扎,只是緩緩地呼吸着,這才命機器人將那套“蠶蛹”給“脫”下來。
脫下來後的劉飛宇,渾身粘乎乎的,手指碰一下,能拉出一米多長的細絲來。
此時的他渾身無一絲力氣,只好由終結者將他塞入第二臺機器裡,綁上綁帶,狠狠地衝洗了一遍,這纔將那些粘乎乎的物質沖洗了個乾淨。
特魯斯又給他配了一身全新的衣服,叫機器人幫他穿上,才把他送回了洞屋。
一進屋,又軟倒在地上,張猛忙從跑步機上下來,連機器也沒關,數字停在了59上,將劉飛宇扶起問道:“二弟,你這是怎麼啦?”
劉飛宇只擠出了兩個字:“睡覺。”便不再多吐一個字。
張猛知道,劉飛宇一定又進行了一次新的試驗,纔會搞得如此狼狽、如此疲累,急需休息。
忙將劉飛宇扶到牀上,脫衣蓋被,見他沉沉睡去,呼吸均勻,這才放心地走向了跑步機。
剛上去,“唉喲!”“撲通!”
張猛直接被高速運轉的跑步機帶倒,並向後摔出去幾米,撞到另一面的牆上。
揉着被撞疼的屁股爬起來,罵了一句從劉飛宇處學來的罵詞:“靠!”
一瘸一拐地來到跑步機前,“老子真是倒黴,竟忘關此機器。”按減號直至歸零,關閉了機器。
張猛生氣地道:“受傷了,得需要食物補給。”然後走向了貯存櫃,從櫃裡拿出了幾塊麪包,一隻烤火雞,兩瓶啤酒放到茶几上又開始了大吃大喝的美好生活。
劉飛宇這一次睡得足夠長,整整二十多個小時。
這也讓張猛以爲他真出了什麼事,好幾次來探他鼻息,確定他只是睡着,才放下了心。
劉飛宇醒來後,腦袋還是有些眩暈,身上還帶着點痛,只是沒有力氣。
“大哥,大哥”劉飛宇喚了兩聲。
回答他的卻是“呼呼呼”的鼾聲。原來張猛竟然靠在沙發上睡着了,茶几上一堆的食物。
劉飛宇搖頭苦笑,這張猛只堅持了不到兩天,貪吃的毛病又犯了。
他也不想叫醒熟睡的張猛,艱難地爬起來,衣服也沒穿就下了牀,雙手按着牆邊蹣跚到沙發上,拿起半瓶被張猛喝剩下的啤酒抖着手地送到嘴邊,另一隻手託着瓶底慢慢往上翹,纔將這半瓶啤酒倒入腹中。
手拿空瓶子放在腿上,緩了好一會兒終於恢復了點力氣,纔將空瓶子放到茶几上,拿起一塊麪包,一根香腸吃了起來。
食物入肚,力氣就恢復得快了一些,將茶几上張猛吃剩下的全部吃完,覺得沒有吃飽,又去貯存櫃中拿了一些食物出來,繼續補充。
張猛翻了個身,說着夢話:“嗯,好美味,好美味,這肉真香。”
劉飛宇真想把他拍醒,一天就知道吃,連做夢都是吃吃吃,再吃下去,就不是洪金寶了,而是相撲運動員了。
吃飽喝足,劉飛宇才感覺到體力恢復到了正常,在屋子中間做了做熱身運動,又緩了會兒,想看一看自己現在能跑多快。
站到跑步機上,啓動機器,開始加速。
張猛聽到一陣“隆隆隆”的聲音,慌忙坐起,朝牀上看了一眼,發現劉飛宇不見,把他嚇了一跳,然後才發現原來劉飛宇已經醒了,並且到跑步機上跑步去了,這才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二弟是恢復力氣了。
然後拍了自己一巴掌,“真是該死,竟睡如此熟,罪過。”站起身,才發現茶几上的那些食物都不見了,茶几也收拾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