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枝子走出豪華包廂門口時,滿不在乎地將一條沾滿鮮血的喉管甩在圖案華麗的波斯地毯上。
這是葉倩如殺人的特色。
獨無一二。
許多國際傭兵殺手在幹掉敵人的時候,都有自己的手法。
有人喜歡把敵人的腎臟捅破,讓對方在極其痛苦中慢慢流血虛弱,最後死去。有人喜歡簡單直接的扭頭,乾脆利落地將敵人的脖子扭斷,頸椎一間被折斷,腦幹和神經嚴重受損,動脈破碎,氣管扭曲,這種方法因爲很適用於背後偷襲,許多傭兵殺手深通此道+++m。有人喜歡斬首,確保目標一定死透,但有的人卻喜歡折騰敵人,割喉,將敵人的喉管和動脈一瞬間割斷,讓敵人在絕望中慢慢掙扎死去。
有的人喜歡擊碎敵人的後腦。
一擊致命。
也有的人喜歡狙殺,直接用子彈在敵人的額頭開出一個天窗。
各種殺人手法纔有人使用和喜好,但用手捏碎敵人咽喉再硬生生地把敵人的喉管直接自胸腔裡抽出來,這種殺人手法是海魔女葉倩如的獨創,在她之前,很少有人使用這樣‘麻煩’又‘兇殘’的手法。
葉倩如以前那樣殺人是自己實力不足,爲了立威,就連李大嘴吃人一個道理,後來她跟了林東,做了女兵們的教官,漸漸放棄了這種手法。
脫胎換骨的她已經不用再嚇唬人了。
現在的葉倩如,已經擁有足夠的實力面對任何一個敵人。
不過。
她放棄的殺人手法,卻讓風間枝子撿了起來。風間枝子也擁有強大的戰力。雖然不比葉倩如,但能夠對她生命安全造成危害的。真心沒有幾個。可是風間枝子發現,這種直接把喉管拔出來的殺人手法。不僅有強烈的威嚇作用,還能讓敵人死得很痛苦。
於是風間枝子就撿起了這一招,並且將之發揚光大。
“……”看着風間枝子離開的背影,豪華包廂內的幾個人都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尤其是文慧的堂哥,更是吐得一塌糊塗。
地面上被拔掉喉管的那個傢伙還沒有死。
可是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來。
他沒救了。
就算全世界最好的醫生就在旁邊,立即進行手術搶救,也不可能把他的生命給救過來。
“但願那些傢伙不要太過分,否則。東山又會有一場血雨腥風!”別人不知道,但身爲東山本地官員的宋局對於東山前一段時間的清洗,那是有所耳聞的。原因就是林東的憤怒,然後軍、政雙方配合行動,攔網式清理。據說外圍還有以福克斯和風間枝子兩個女人爲首的殺手暗戰,清掉了數百名潛伏在東山間諜和傭兵殺手。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那位‘木頭先生’豈會善罷甘休?
文慧沒事還好。
萬一出事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宋局想到這的時候,忍不住又連續打了幾年寒噤。
“文慧女士請坐。我們真的沒有惡意!請坐,只需要一點小小的配合,我們就會送你離開。對,我們要跟你談的是合作。不是威脅和迫害,我們不是那種鼠目寸光的短視之人!”高個男子請文慧坐下,讓手下奉上茶。
等文慧精神稍微穩定一點了。
又給她遞來一件文件。
文慧接過細看。
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雖然她只看了文件的十分之一不到。但已經百分之一萬確定,她不會接受敵人的條件。
事實上。早在前來之前,她就下定了決心。寧死也不會接受任何條件。不管那樣做會不會損害林東和程明歌的利益,不管那樣做會不會影響到自己的未來。文慧都已經下定決心,假如敵人威迫,那麼只有死的自己,沒有賣友求榮向敵投降的她!
沒有看完,文慧卻失去了全部的耐心。
直接把文件放回桌面上。
文慧的情緒很平穩,但也很堅決:“非常抱歉,你們開出來的條件非常的高,可是我想說一句抱歉,我不會答應你們任何條件。”
“真是可惜,我還以爲你會把我們的文件統統看完了,再給出一個正確的答案。”高個男子聽了,神色不變。
“不用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不管我看沒看完,我都不會答應。”文慧搖頭道。
“親愛的文慧女士,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高個男子問。
“假如我的答案仍然是‘不’呢?”文慧轉過來,眼睛平靜地看向高個男子。
“啊,我們在行動之前就充分考慮到了這種可能性,畢竟文慧女士是個什麼脾性的人,我們可是調查得一清二楚!沒有關係,文慧女士,請坐,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等你改變主意。也許你會覺得再拖延一點時間,林東就會趕過來救你。不過我在這裡想說一聲不可能,因爲,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你已經轉移到了我們的密室中。在這裡,除了我們小組極個別的幾位首腦和當初那位設計師之外,就連我們內部成員進來,也需要蒙面並且由首腦帶領,才能進來這裡!”高個男子非常好脾氣,表示願意等待文慧改變主意。
“不過是一個地下室罷了!”文慧說是這樣說,不過心裡也有點嘀咕。
這個鬼地方設計得還真挺隱蔽的。
自己進來時。
如果不是對方提醒。
恐怕也會在最開初那幾段亂七八糟的通道里迷路。
就算不迷路沒有正確方法開啓牆壁上隱藏起來的秘門,那也對這種的密室無可奈何。
文慧暗暗後悔了。
早知道。
就在進來密室之前跟敵人拼命。
那樣的話,自己肯定會死,不過敵人說不定也能讓自己拼掉幾個。
現在。已經關在密室中,就是想跟敵人拼命。恐怕都沒有那麼容易了。
“文慧女士,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免得你浪費太多的時間。在這個水泥和鋼板製造出來的密室裡,別說一個人,就是一頭大象,也無法離開。我想我這樣說,你會明白,並且不會再做傻事,對嗎?其實我們無意冒犯您文慧女士,我們只是想跟你合作。在文件上,如果有那一條。你感到不滿意,儘管提出來,我們儘量用洽談的辦法去解決問題。你看我們的確是很有誠意的,我們是紳士,永遠不對女人使用暴力。我知道一下子說服您很難,但我們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林東他的能量和權力很大,在東山,他是不可阻擋天神一般的存在。不過我們要對付的並不是他,而是你。你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我們有信心跟你談成這項對彼此雙方都有利無害的合作!文慧女士有需要可以隨時喚我們,在你改變主意之前,我就在外面。靜靜地等待你的好消息。最後,文慧女士,再次跟您說一聲抱歉!”高個男子欠了欠身子。轉身離開了。
“……”文慧知道拖延時間的策略失敗了,敵人竟然早有佈置。準備了一個外界完全不知曉的堅固密室,實在是讓她有點受打擊。
早知道就留在可字大屋。不爲了顧及面子參加什麼飯局了。
這次自己真的錯了。
現在困在這裡。
收到秘密消息正在趕來的他不知會多着急。
假如自己在這裡關上幾天時間,說不定他會把整個東山給翻過來,那樣的影響就更大了,說不定會讓敵人渾水摸魚!
“請您不要離開座位好嗎?您這樣做,我們兩個可是會受到很大困擾的!”在密室裡還有兩個黑衣女子。
看不出年齡。
蒙着臉。
只能自妖味十足的眼睛和曲線分明的身體看出她們是女性。
文慧知道這個就是敵人說一套做一套的拷問策略,當高個男子一走,她就意識到敵人要發難了,要靜靜等待自己的好消息那是不可能的。但高個男子不走,不好親口毀了剛纔那套假惺惺的空話。現在兩個黑衣女人開口,只是各人扮演的角色不同,有人唱紅臉有人唱白臉各有分工罷了。
“你們想怎麼樣?”文慧笑了,使用暴力嗎?好像自己還從來沒有使用過拳頭解決問題。
可是。
敵人以爲這樣就可以威迫自己屈服。
那就太可笑了!他們以爲自己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雖然自己遠遠趕不上女兵們,甚至不如魚彤彤那個千金大小姐,但這兩個女人,以爲自己軟弱可欺,那就大錯特錯了!
自最裡間的密室出來。
高個男子命令手下嚴加防範:“雖然我們的密室非常隱蔽,但這絕對不是你們監視工作掉以輕心的藉口。我需要的是,在未來一週內,這個深陷地底的堅固密室,連一隻螞蟻也爬不進來!外面的情況二十四小時監控,有任何異常都要報告,任何事情都不能麻痹大意。我們要對付的,是一個世間無人能及的男子,在外界,許多強大的傭兵甚至稱他爲‘天神’!”
“是!”監控人員全部立正垂手,肅容,齊聲作答。
“我們爲了今天,已經策劃了整整一年時間,可是我們在東山的佈置,早在十年前就開始。我們用上了一切資源,才交換來這個機會。如果我們沒有好好把握住它,那我們還有何面目回去?假如我們這次失敗了,從上到下統統切腹,包括我也不例外!這就是我要跟你們說的,我們現在正在向歷史時刻出發,我們能成功,那麼我們就能夠重新崛起,重新登頂。但如果我們失敗了,我們可能會錯過最好的機會,永遠失去成功的方向。今天是一個歷史拐點,我需要你們全力以赴,將一切做到最好!那怕付出你們的性命,也在所不息!”高個男子說話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但煽動力極強,所有的部下,都像點燃了欲|望的餓狼,眼睛裡透漏出吃人的光芒。
“不錯,我喜歡你的工作態度,認真的人就是值得表揚!”這時,忽然有個人在嚴肅的氣氛中拍手稱讚起來。
他的笑聲爽朗。
笑容親切,陽光十足。
普通人要看見了他這種笑容,保準就像撥雲見日,自黑暗中注入了一縷陽光,肯定心情大好。
不過。
高個男子看見了他之後卻渾身顫抖起來,眼睛恐懼得彷彿看見了地獄裡爬出來的大魔王,整個人差點沒有當場崩潰掉……因爲,這個滿臉笑容的來人,就是所有人以爲還要可字大屋那邊正匆匆趕來市區救援的林東。
林東的到來。
別說高個男子和他的手下不敢置信。
就連此時關在堅固囚室裡的文慧也不知道,在她擔心的同時,林東就已經悄悄然,來到了直線距離她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當然了,如果當初她特別留意他的話。
說不定會在她託程明歌照顧囡囡說晚上出來跟堂哥堂嫂接風的時候,就會看過他的眉頭,曾經輕不可察地皺過一皺。那個時候的文慧根本不敢仔細去看他的臉,自然沒有注意到,他眉宇間一閃即逝的異樣表情,所以一直到現在,還在內疚和自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