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羨慕原身

趙瑞雲的聲音清清冷冷的,面上神情也是淡然的很,這讓趙鐵柱微微地愣了楞。

“瑞兒?”他喃喃地喚着,有些不太相信,又似在確定什麼,這一聲喚聲,感覺上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那趙瑞雲眼見便宜爹露出這種茫然的表情來,她倒是有些明白趙鐵柱的心情。

因爲在劇情裡,趙瑞雲向來跟這個疼愛她的父親非常親暱,小女兒心性全露,撒嬌軟語那是常事,可是這會兒換了身爲金牌特工的趙瑞雲靈魂,她還沒適應過來呢,怎麼做得出那等親暱的動作來?

何況,就算她適應了,以她素來冷清的性子,恐怕也做不到若真正的趙瑞雲那般,對着這位便宜爹撒嬌,就連剛剛那一聲爹,她也是因爲不想讓人懷疑眼前的趙瑞雲被換人了,這才喊了一聲。

所以這會兒當趙瑞雲發現趙鐵柱一臉困惑凝視她的時候,她便知曉趙鐵柱心下有些犯疑了,只是趙瑞雲素來都是這種性情,讓她瞬間轉變過來,那就跟月亮東昇太陽西起的可能性一樣,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不過,眼下她是病人,她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躲避這種尷尬的親人會面場景。因而當趙鐵柱再次以疑問的目光掃向趙瑞雲的之時,趙瑞雲再次開口了。

“爹,我累了,想歇息了。”依舊是那副清冷的表情,似帶着幾分倦容,趙瑞雲便就在趙鐵柱尚還沒追究清楚她性情如此變化的緣由之時,她就已經側身躺下,背對着趙鐵柱,沈氏跟趙凌雲了,一副不再理會他們的摸樣了。

而她這般舉動,倒是錯有錯着,瞬間打消了趙鐵柱的疑慮。

她這個女兒的性子,趙鐵柱哪裡會不清楚,一會兒風的,一會兒雨的,說什麼就是什麼,素來不將旁人的感受看在眼裡,只顧着她自個兒的感受就行了。

眼下這趙鐵柱見趙瑞雲這番等同下逐客令的無聲舉動,心下雖然失落得很,覺得女兒這次醒過來跟他不太親近了,完全沒有過去那副嬌兒之態了,但是一想到她大病初癒,又是剛剛醒過來的,難免就懶得搭理人,如此這般想着,趙鐵柱倒也不覺得被趙瑞雲那等清冷的口吻給傷到了,反而好聲好氣地安慰着榻上那背對他的趙瑞雲。

“瑞兒啊,你既然覺得累了,那就好好地歇着,爹跟你娘,還有你弟弟,哦,不,是跟夫人,還有凌雲這就走了,不打擾瑞兒了。”趙鐵柱生怕趙瑞雲又多心了,中途立即改變了稱呼,免得這剛剛清醒過來的趙瑞雲等會又開始鬧騰起來,到時候沒得又添了心思,倒是讓她的病情加重了。

這趙瑞雲耳聽得趙鐵柱說話這般小心翼翼的,幾乎是斟酌着字眼唯恐傷到愛女的心,心下微微有些發酸。

“嗯。”她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種陌生的親情,因而也就只能淡淡地應了一聲。

那趙鐵柱聽得趙瑞雲不冷不熱的應聲,倒是沒有察覺什麼不妥,此刻的他,滿心覺得只要女兒沒有對剛纔的稱呼放在心上就好,因而也就忽略了趙瑞雲今兒個的不對勁。

臨走時,他還格外細心地給趙瑞雲扯了扯被子,替她掖好被角,這才帶着沈氏跟趙凌雲,輕手輕腳地出了趙瑞雲的房間。

而趙瑞雲一旦察覺到他們已經離開的動靜,驀然便從榻上坐了起來,目光淡淡地掃向房門,此時那一雙眸子熠熠生輝,寒光犀利。

從小經歷殘酷訓練,從鮮血之中走出來的她,五官向來都是靈敏異於常人。那趙鐵柱雖然離開了她的房間,但是這會兒趙瑞雲還是可以聽得清楚趙鐵柱在門外壓低嗓音吩咐底下丫鬟的聲音。

雖說內容沒有新意,無非就是那些瑣碎的吩咐,意思都脫離不出照顧好小姐之意,不過以趙鐵柱這麼一個血戰沙場的漢子,慣來都是不屑這種家中瑣事安排的他,能夠說出這番話來,那已經是相當難得了。

而這種舉動,趙鐵柱也就只對過二個人而已,一個是趙瑞雲死去的孃親玉郡主,另外一個就是趙瑞雲了。

若是其他人的話,哪怕是躺在病榻上的那個人是趙鐵柱目前唯一的兒子趙凌雲,趙鐵柱最多也就是探病瞧瞧,壓根不會做這種親力親爲的事情。

所以說,原身是幸福的,就連素來冷情的她,此刻也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有些羨慕這個原身趙瑞雲了。

因爲就算不知曉劇情,單看趙瑞雲房中的擺設,她也能清晰地認識到,趙瑞雲是何等地受寵。

那趙鐵柱可以說是將所有好的東西都一股腦地搬到趙瑞雲房間裡頭來了,看看,那些擺設,哪一件不是精品。

有梨花木製成的茶几,一對青花開光龍鳳八棱玉壺春瓶,靠後的那是梅蘭竹菊青花瓷四條屏,相得益彰,往前,有紫檀木製成的八仙桌,桌上放着一套紫砂六方壺,並配着一套珊瑚紅地五彩花夲紋碗,單單這些,每一件拿出去都是價值不菲,更不用說其他的傢什跟梳妝檯上的那些胭脂水粉,金銀首飾,玉器擺件了,那是越看就越讓人心驚。

這心驚得同時,趙瑞雲就越替趙鐵柱覺得不值啊,同時,她也就越發瞧不起原身的作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