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弟,怎麼回事?”離千里幾人見王墨不由分說便是跳出窗外,趕忙跟了出來。.當幾人到得近前時,便是看到滿地的包子與野花,與十幾節斷裂的馬鞭。
而王墨卻是緊緊握住左手,看着眼前渾身是血死去的老婦,與受到驚嚇又加上失去親人悲懊過度,昏過去的小男孩。
當幾人掃過明顯憤怒不已的藍溪兒,其手中剩下的一節馬鞭與倒地的馬獸之時,便是明白了此時發生的事情。
緩緩起身,王墨面向藍溪兒看去。
而藍溪兒之前因爲那斷裂的馬鞭,一陣手忙腳亂,卻是頗顯狼狽,此時看着面色平靜,向自己走來的王墨,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但想到濟陽城乃是其父親的領地,便是胸脯一挺,向王墨嬌喝道:“你這賤民,還想爲那骯髒老婦報仇不成?”其臉上不屑的神色,卻是使得她,原本青春靚麗的面龐,顯得那樣猙獰。
之前王墨跳下窗戶,看到那縱馬之人奔馳的前方,正是小男孩向老婦奔去的方向,遠遠看去時還依稀看出,他臉上滿是喜色的神情,顯然是得到食物之後,向母親報喜的神色。只是這一切都還沒來得及發生,便是被眼前這漠視生命的少女,踐踏的一乾二淨。
老婦爲保護自己的孩子,生生被那匹馬獸踏死,就在藍溪兒御使馬獸再次踏下之時,卻是被趕到的王墨攔下。當他看到那馬獸向老婦母子踏去,自己來不及救援之時,他滿身心都是當初柳燕死之時,也是在自己無力中死去,這場景是多麼的相似,多麼的讓人覺得諷刺。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驚住了圍觀衆人的議論聲,滿眼驚恐的看着王墨揮動的右手,再看看藍溪兒臉上那明顯的紅色掌印,都是顯得那麼的真實。轟然聲中,圍觀之人做鳥獸散。
若是被城主藍谷磐,知道自己等人眼睜睜看着他的掌上明珠受辱,說不得便是會拿他們這些圍觀者發泄怒火,這對於那些大人物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藍溪兒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墨,原本明亮的眸子略顯無神,青蔥般的手指指向王墨,小嘴微張只是什麼話語也沒有說出,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啪”又是一聲脆響,卻是王墨反手間又是一巴掌,將藍溪兒打的翻身撲到在地,便不再管顧她,轉身將老婦屍體扛起,伸手抱住小男孩,招呼離千里幾人走向華陽酒樓。
直到王墨身形進入酒樓內,藍溪兒才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聲,那披頭散髮,滿嘴惡毒的話語實在讓人無法將眼前之人,與之前策馬揚鞭青春靚麗的女子,聯繫到一起。
“大人,您…”店小二面露難色的看着王墨,再看看其肩膀上明顯死去的老婦人。有心想要說出不讓死屍進店的話語,但想到之前王墨出手豪闊,再加上遠遠看到王墨掌扇藍溪兒的場景,那拒絕的話語實在是說不出口。
“李二,你去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材!這位客人我來招待!”就在李二左右爲難之時,一道富有磁性的男聲解救了他。
“是是,主管大人,小的這就去!”李二忙不迭的離去,連平時掛在嘴邊的敬語也是忘記了說。
“幾位客官,這邊請!”鴻泰遠向王墨拱手施禮,便是將王墨引到後院之中。
這華陽酒樓不僅做的飯食生意,也是將住處安排的頗爲周到,俗話說食住不分家。
“老夫鴻泰遠,爲此地管事,客官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下人便是!”鴻泰遠身爲濟陽城華陽商鋪的負責人,本身便有煉氣七重的修爲,平時深居簡出的他,此次心血來潮出來一行,卻是見到王墨抗屍抱人,進入酒樓的一幕,雖然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何事,但他良好的素養卻是使他接待了王墨。更何況,他們華陽商鋪也是容不得將客人拒之門外的。
“多謝!”王墨將老婦屍體放到牀上,又將小孩放在一張軟榻之上,這才向鴻泰遠道謝,畢竟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多的店鋪通常都是將客人拒之門外的,而眼前這名老者不僅接待了他們,而且還吩咐僕役準備棺木,如此行爲,不得不說做的相當到位,贏得了王墨的好感。
鴻泰遠看着王墨的神色,便知道其不欲多談,便是轉身向離千里幾人打聲招呼,轉身離開了。只是在離開之前,深深的掃視了一眼幾人腰間懸掛的一塊碧藍色玉牌。
“老狐狸!”離千里與寧幽華對視一眼,紛紛在心中暗道,顯然兩人發現了鴻泰遠在離去之時的那一抹隱晦的眼神。顯然知道了對方,能夠讓將帶着死人投宿的王墨,迎進住房是發現了這一點。
王墨將小男孩手腕抓起,感受其脈搏,發現其脈象跳動間隱隱顯示陰像,眉頭間露出一抹疑惑之色,只是絲毫不耽誤其運轉真氣緩緩輸入小孩體內,將其斷續的脈象撫平,若不是經過救治,任其發展下去,說不得這小男孩便是會在飢寒交迫,悲懊之下就此死去。
“墨哥哥,他沒事了吧?”看着臉色明顯不好的王墨,再看看躺在軟榻之上的小孩,碧芸馨小心翼翼的問道,經過這半年的相處,她可從沒見過王墨此時的樣子。
“沒事,修養一段時日便會恢復!”王墨看着小孩髒兮兮的臉龐,開口說道。就在幾人沉默間,房外傳來敲門聲。
“大人,這是兩位入殮師,棺木已經準備好了!”李二明顯有些拘謹的看着屋內衆人,對開門的鬆賀來道。
“多準備幾桶熱水,買幾套衣服來!”王墨聽到聲響向門處看去,見鬆賀來望向自己的目光,起身向李二走去,掏出一張金票交給他吩咐道。
“是是,小的這就去!”李二知道王墨出手闊綽,知道做好了獎賞肯定少不了,之前那棺木還是憑藉華陽酒樓的名義直接拉來,現在接着王墨的金票,顯然是不會少錢的。
“你們先去吃飯吧,我照看下這孩子!”王墨見離千里幾人還在屋中等待自己,之前幾人飯都沒有吃,心下有些過意不去,便是對幾人道。
“王兄弟~”離千里幾人本想勸說幾句,但看王墨此時的神色,卻是不得不各自打了個眼色走出了屋子。
一會之後,後院中的僕役便是將熱水送來。那兩名入殮師,顯然在來之前,便是得到了李二的知會,接過熱水,擺好工具,便開始給老婦人的屍體整理了起來。
王墨將其中一桶水提起,試了試水溫,便將小孩抱起,將其衣服脫去要給他洗澡。卻是在將其衣褲都脫了之後,臉上略略顯出尷尬的神色,好在屋裡衆人都在忙碌,沒人看到,只是瞬間即逝,對牀邊忙碌的一名女性入殮師招呼道:“你來幫她洗洗!”說完便是轉身離開了屋中。
過得半小時左右,那李二便是懷抱兩個包裹跑入院中,對王墨道:“大人,衣服都買好了!花了~”
不等其說完,便是被王墨揮手打斷:“取出來你們幾人分了吧!”
王墨將衣服結果,遞進屋中,不等安排什麼的便是被前堂一陣吆喝聲。
“大人,小人這就去看看!”李二見王墨皺眉,以爲他心下不快,得了王墨金票,他可是知道其中有多少金幣的,自然是歡天喜地,盡心盡力的伺候了。
王墨身上的金票多是殺人所得,對這些東西向來看的很淡,不想爲這些瑣事多費心的他,向來沒有查看這裡面金錢數量的習慣。在他的指環中還放着數十張這樣的金票,隨手摸出一張便是給了李二,也是存了花錢買方便的心思。
“大人,不好了,城主衛隊的人在外面!”一會之後,李二臉色蒼白跑到後院,向王墨說道,之前他在前堂只是稍微露頭便是看到以前接待的城主衛隊中的一名隊長在其中,正在與前堂執事交涉的樣子,聯想之前他遠遠看到王墨掌扇藍溪兒的場景,不難猜出他們所謂何來。
“城主衛隊?那名藍衣女子是城主家眷不成?”王墨皺眉略作思索,便是對李二疑惑道。
“正是啊,大人,之前您~您打的那名藍衫女子,正是城主大人藍谷磐的獨女藍溪兒!”李二聽到王墨所問,這才明白,感情眼前這位打了藍溪兒的大爺,竟是連自己打了什麼人都不知道,原先見王墨打完人之後,怡怡然的的入住華陽酒樓,以爲是這位大人身後的勢力不懼城主,聽到王墨的問話,才明白過來。
“你在這候着,她們有什麼需要你儘管滿足!”王墨淡淡的話語飄出,便是向前堂邁步移去,留下神色略顯慌張的李二獨自一人,在這小院之中。
“就是他,常在風給我殺了他,不,給我抓活的,我要好好泡製他!”此時,藍溪兒臉上的紅腫已然消去,不做細看之下,還真是難以發覺有什麼變化。顯然是用了什麼靈丹妙藥,見到王墨走出,便是直接對邊上一名身穿甲冑的中年大漢嬌喝道。
藍溪兒自打出生之後,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被當衆打了兩巴掌不說,還被嚇住不敢怎樣對方。若不是回到府中取出靈藥活肌散敷上,說不得現在她兩架還是紅腫一片,只是見到王墨之後,便是感到兩頰火辣辣的疼痛,本想下令讓府中護衛首領直接擊殺,但想到,對方讓自己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出醜,話到嘴邊便是改作了活捉。
“嘿嘿,小子,得罪我家小姐,算你命不好,乖乖給我跪下吧!”常在風聽到藍溪兒的吩咐,對於自家主人對此女的溺愛,他可是從藍溪兒小時候便是看在眼裡的,自恃修爲下,神識探查了下王墨的修爲,不過煉氣三重而已,所以出手便是重招。只見蒲扇大小的手掌向王墨肩膀抓來,顯然是存了將他廢掉的心思,自家小姐說是要活的,自然是隻要不死,隨他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