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粗製鐵礦,王墨想着《鑄煉寶典》中所記載鑄造凡器的步驟,選材是第一要務,任何事情都是需要腳踏實地來做,就算你有超人一等的天賦,在成功之前也是要有一個過程的。
就像現在,這塊只是通過初步提煉而出的鐵材,想要用它進行鑄造武器,那就需要進行精煉,百折鍛鐵,千煉鍛鋼,萬鍊鐵精,王墨所需要做的邊上要將這粗鐵進行百次煅造。
說着簡單,做起來就難了,隨着手中三百六十斤重錘的落下,那只有一掌見方的粗鐵在砰然聲響之中便是化作了鐵皮紙片一般,這就是力道掌握的不好了。
而那鐵錘,也是這鑄造鋪中最沉的一柄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太輕的王墨用起來就像是拿根木棍差不多,太重的在這鐵器鋪中又沒有,最後在黃百兵幽怨的眼神中,王墨面露勉強的神色,才用起了這把重錘。
“我說墨小子,你這哪是打鐵啊,分明就是砸石頭來着!”黃百兵在便是看着砧鐵上只剩下薄薄一層的粗鐵,嘴角抽搐的調侃道。
“呃,我也沒想到這東西這麼不經打!”王墨臉頰一抽,頗爲尷尬的撓撓頭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力道掌握不好。
“這不是經打不經打的問題,就你小子那變態力氣,就算是再經打的東西到你手裡恐怕也是經不起幾下的!這鍛鐵一步,並不只是靠着力氣去捶打,而是要在擊打的過程中將其中的雜質擠壓出來,這就需要你手上的力道掌握均衡,並且均勻的落在鐵塊之上,你瞧這塊百鍛精鐵,”
黃百兵先是耐心的給王墨講解打鐵的要領,然後從邊上拿出一塊煅造好的鐵塊遞到他的面前。
王墨接過鐵塊,仔細的看去,在手上的質感比沒有鍛打過的粗鐵重了近五倍,而且上面平整光滑,就像是一個完整的物體一般。
看着質地嚴密的精鐵,王墨心中一動神識探出掃向鐵塊,開始進入一公分時還是非常輕鬆,但是隨着神識的進入,逐漸遇到了阻力,顯得異常困難,但也使得王墨詳細的觀察到了鐵塊內部的材質結構。
“呼!”王墨長出一口氣,將鐵塊放下,伸手取過另一塊沒有經過鍛打的粗鐵,緊緊的凝視着,盯着上面某一個節點,眼神驀然一凝,手中巨錘轟然砸下,快速舞動的鐵錘竟是將空氣擊打的發出了爆破聲響。
黃百兵呆愣的看着王墨舉錘就砸的舉動,心中一片哀嘆,轉過頭去不想再看那塊粗鐵的下場,忍了一會之後發現耳邊竟是沒有傳來砰然巨響,而是傳出乒乓的脆響,好奇之心回頭看去。
只見在王墨錘下的粗鐵,隨着舉錘的落下一點點的變小,隨着王墨左手鉗夾的翻動,粗鐵慢慢的浮現一種光澤,不再是原來黝黑的樣子。
隨着敲擊聲的停下,王墨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欣然的看着砧鐵之上泛着淡淡墨銀色光芒的鐵塊。
雖然不是很規整,但依然可以看出這塊鐵的質地經過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那塊黑乎乎的粗鐵了。
黃百兵木然的看看鐵塊,再看看王墨,再看看那柄大的嚇人的鐵錘, 哀嘆一聲,什麼怪物啊。
想當初他這黃家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到王墨這一步也是經過長時間的鍛打,整整三個月才初步掌握到這樣的程度,要不是知道王墨的性格,他都要懷疑面前這黑黑的小子是不是老早就學習過煅造之術,現在是特意消遣他來的。
“哎,小墨子我不得不感嘆你的天賦,不過你要繼續練習,只有大量的鍛打經驗才能讓你真正的掌握鑄器的初步技藝!”黃百兵感嘆一番後,拍拍王墨的肩膀,神情間略顯落寞,步履蹣跚的離開了這間單獨的打造房。
王墨卻是沒有看到黃百兵的神情,眼神依然注視着手中的鐵塊,心神還沉浸在剛纔的鍛打意境之中,他感到幾個月來一直勤練不墜的御劍術的第一層舉重若輕,竟是有了稍微的鬆動之感,所以腦海中一直回想着剛纔的那種感覺。
說起來王墨在煅造方面的天賦,並沒有黃百兵想象中的那麼恐怖。
任誰都想不到在王墨這年齡就擁有超人一等的神識!
這就像是一個作弊器般,使得王墨在鍛打的過程中,可以預先知道在哪個節點落錘。
再加上本身力氣驚人,控制力同樣超乎尋常。
這也要歸功於王墨這段時日,每天都會用那柄重劍練習劍術,所以對力量的掌控還是很好的。
之所以第一次落錘會將粗鐵擊打成鐵皮,也是由於王墨習慣了八百百十斤的重量,驟然用上三百六十多斤的重錘卻是稍微有那麼一點不適應,纔有了那尷尬的一幕。
就這樣隨着王墨在鐵器鋪中不斷的練習中,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縱然是早已知道王墨天賦驚人,黃百兵也沒想到,其竟然能在兩月之內,掌握下品法器的鑄造之法。
雖然其出品還有些粗糙,但如此成績,已是頗爲了不得了,直到黃韻怡再次到來,才讓王墨從瘋狂榨取黃百兵知識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黃韻怡面上依然帶着面紗,只是那面紗卻是遮掩不住其面上的憔悴,眼神更是有了血絲,可見這兩月以來其過的並不好。
事實也確實如此,自從那次三人一起逛城遇上武南風之後,沒過幾天城主武北雲,便是帶着大量禮物來到黃家,向黃頂文提親。
本來以黃家在武山城多年的根基,與城主結爲秦家也算的上是門當戶對,但黃頂文雖然有三子五女,卻是獨獨疼愛黃韻怡這三女兒。
當聽到武北雲是來提親之時,便是表示要看自己女兒的意思,沒想到黃韻怡卻是婉轉的說出,其對武南風沒有意思,致使跟隨而來的武南風站出來表態,婚後會如何如何對她好,如何培養感情,但黃韻怡依然是不爲所動。
見黃韻怡如此油鹽不進,再看到兒子紅着眼睛不甘的樣子,黃頂文一副愛莫能助,擺明不想難爲自己女兒的樣子,武北雲當既是勃然大怒,直接對黃頂文進行威脅。
原來最近黃家受到李家打壓,已是到了最後階段,雖然黃韻怡將那批礦物安全運回,但也只是能夠保住李家一時罷了。
若是黃頂文不答應這段婚事,武北雲便是要運用,武家在大夏帝國的勢力與李家一同對黃家進行打壓,這對日薄西山的黃家來說,不易於火上澆油。
看着黃頂文頹然的焦慮的樣子,黃韻怡不忍之下便是答應先與武南風交往一段時日,婚事之說,卻是要往後推遲一番,黃頂文也是無奈的答應女兒此番要求。
武北雲見事情已是初現成果,知道此事急不來,便帶着武南風略帶不滿的離開了黃家。
只是這段時日以來,武南風仗着當初黃韻怡答應交往一事,卻是頻頻來到黃家約請她,起初黃韻怡還是躲着不見。但是在武南風見她多次避而不見之後。
卻是怒上心頭,拿出當初要挾黃家的事情到處宣揚,使得黃韻怡也是不得不面對自己討厭的人。
這兩個月來,爲了應對武南風,黃韻怡可謂是使盡了心力,躲又躲不過,最後無法之下,想起王墨在鐵器鋪閉關學習煉器,雖然在她心中一直不想給王墨帶去麻煩,但是每當想起王墨時,心中便是不經意間閃過一抹不一樣的情愫,使得她鬼使神差般的拉着小翠,早早來到了鐵器鋪。
經過這兩個月的勤學苦練,王墨已經是能夠鍛打出萬鍊鐵精,這卻是能夠煅造普通法器的材質,雖然沒有打造出幾柄完好的下品法器。
但如此成績使得黃百兵,這一輩子都在於煉器打交道的行家,直呼怪胎,常常在王墨耳邊感嘆,幸虧當初沒有答應收王墨做徒弟,不然沒幾年便是會被王墨掏空了!這讓做師傅的,情何以堪?
“嗯?”皺眉看着眼前,當初青春氣息勃發的靚麗女子,王墨怎麼也無法相信就是眼前之人,但是其身上散發氣息,卻是告訴他這就是黃韻怡,當下伸出滿是鐵屑的手掌,抓住黃韻怡的右手腕,一屢先天真氣從手掌傳遞到黃韻怡的手臂之上,沿着其經脈在身體中游走了一圈。
不想王墨有如此孟浪的舉動,黃韻怡先是嗔怪王墨的輕薄,但其心下卻有那麼一絲的欣喜,便沒有阻止王墨的舉動,只是默默的感受着王墨手掌帶來的溫暖,身體中那一絲從王墨手上傳遞而來的能量。小翠在一旁更是目瞪口呆的樣子,,驚愣之下卻是忘記了要去拉開王墨的手掌。
“你脈象時急時緩,跌宕起伏,稍顯嬴弱,卻是心力交瘁,過度勞累所致!要多吃點清爽敗火的食物!”王墨卻是沒想那麼多,略懂醫術的他,見黃韻怡眉宇間的那麼蒼白不自然,便是伸手摸脈。
探明之後便是直接說出了病因,完全沒有在意自己的手掌,在她手腕之上留下的黑黑‘爪印’。
“哦,謝謝你。我…”略帶羞澀看着王墨,黃韻怡這下才明白,他是在幫自己看病,只是還沒說完,便被兩聲驚叫打斷了接下來的話語。
“啊,你幹了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後知後覺的小翠,這下卻是出離了憤怒 ,眼前這個一直看着不順眼的‘黑小子’最近消失,才使得她有點順心。
但是當看到王墨竟然抓住自家小姐,從來沒有男人碰過的手腕,此時卻是出離 了憤怒,當下是對王墨指責了起來,也不管自家小姐有沒有怪罪王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