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鎮,東西長不過十數裡的小鎮,在天火洲上這樣的小鎮多如牛毛,隸屬於一流宗門清玉宗。
在天火洲,頂級宗門便是煉器宗,因爲傳說中,其宗門之內隱藏着化神大修士。
而作爲一流宗門,最起碼的標準,便是擁有至少一名元嬰修士。
清玉宗便是擁有四名元嬰修士的強大一流宗門,雖然與煉器宗比鄰而居,但煉器宗也向來招惹於他。
畢竟作爲元嬰修士,他們的逃生手段實在太強,輕易滅殺不了,除非是化神修士出手。
但化神大修士作爲震懾一方的存在,輕易不會出手。
大陸之上安穩了數千年,早已經不起太大的折騰,畢竟數千年前那場大戰,直接使得大陸之上強者銳減。
元嬰聖者作爲高階修士,代表着一方大陸修煉界的水準,若是化神修士隨意出手滅殺的話,必然會引起大的震動。
但若是元嬰修士之間的爭鬥,使得他們隕落,便不會有這諸多麻煩。
元嬰修士之所以難以滅殺,就是因爲他們肉身死後,元嬰可以獨立存在。
可以通過奪舍他人身體存活,但這樣一來,也存在了諸多不便,畢竟是奪舍一個完全陌生的軀體,修爲而且會散去。
但所有的記憶卻是不會消散,最多百十年便可以將原來的修爲恢復,這就是元嬰聖者的可怕之處。
王墨收回心思,看着前方不遠處的小鎮,一身灰袍,身旁跟着一條青色小狗,一切都顯得毫不起眼。
隨意的踱入鎮中,神識散開,便將大半小鎮納入了眼底。
待得尋找到自己的目標,向東邊行去,擡眼看了一下那招牌,便隨意的走入其中,來到一處邊角的所在坐了下來。
等了一會,卻不見小兒前來招呼,王墨眉頭一皺,向櫃檯處看去。
只見一個身形微胖之人,雙目微閉坐在躺椅上,似是睡着,又似是在修煉,不過煉氣中期的樣子。
看到如此一幕,王墨微微搖頭,起身走到近前,篤篤敲了幾下桌子。
“嗯?”胖老闆這才清醒過來,不過神情仍舊略顯迷糊的看了王墨一眼:“啊,客官,要什麼?”
“把你們店裡最好的酒水都拿出來,貧道要了!”王墨淡淡道,本想吃頓安穩飯的,見這店家如此慵懶,便 沒了吃飯的心情。
“啊,前輩勿怪,晚輩這就去準備!”胖老闆下意識的探出神識向王墨探去,待發現自己的神識碰到他身體之時,猶如泥入大海一般時,不由面色一白,趕忙賠罪道。
“無妨,趕快準備吧!”王墨隨意一擺手扔出一個空的儲物袋,淡淡道。
胖老闆拿過儲物袋,一臉忐忑的向後面跑去。
不多時,便見他雙手捧着儲物袋,小心翼翼的來到王墨跟前恭謹道:“前輩,您要的酒水都在這裡,這是本店最好的清花酒!”
“多少元石?”隨手抓過儲物袋塞入懷中,王墨淡淡道。
“前輩,兩百二十塊元石,您給兩百就行了!”胖老闆搓搓手,小心的陪着笑臉道。
一拍腰間儲物袋,便見桌上多出一小堆元石,王墨便起身向外走去。
青皮在其腳下,一溜煙的跟了上去。
胖老闆望着那約莫三十塊左右的元石,已是瞪大了眼睛放出一陣陣驚喜的光芒,一身肥肉都顫抖了起來,連王墨起身離去都沒有注意到。
“劉大哥,劉大哥,那採花賊又出現了,這次是老蔡家的閨女……”
一陣呼喊傳來,登時將胖老闆驚醒,這才注意到王墨已經走到門口,趕忙將桌上的元石收起,向門口跑來。
正走向門口的王墨,聽到這話語,身形便不由一頓,便接着向前走去,絲毫沒有管顧身旁躥過的瘦小人影。
“採花賊?”王墨目光微微閃動,心下暗自嘟囔了幾遍,“難道是……”
慢慢踱步在街道上,王墨這才發現,街上的行人很少,而且大多是行色匆匆的樣子。
看情形,仿似有什麼很可怕的事情一般。
當天夜裡,王墨便尋了一處客棧,隨意的住了下來。
端坐在牀上的王墨,眉頭緊緊皺起,思索着剛纔神識中所探查到的信息。
兩年來,這一帶不只是清風鎮,周邊大多數的城鎮都有年輕女子無故失蹤,甚至包括一些女修。
開始之時,這一帶的修士還曾組織過搜索隊伍,但隨着失蹤人數的增多,那暗中的採花大盜依舊沒有見到一絲的影子。
據傳還有一名築基尊者的女兒在失蹤之列,惹得這名尊者大怒,日夜搜尋這一帶,結果卻從此失蹤。
惶惶不可終日下,最終這裡的修士便向此處負責的清玉宗分部上報此事,希望能夠得到解決。
清玉宗負責此地的修士,對於這裡的事情也有所耳聞,便派出數名築基修士前來調查。
結果這些築基修士仍舊尋不到絲毫蹤跡,至此一來二去,便拖了兩年之久。
“呵呵,兩年?這麼巧?看來要會一會這採花賊了!”王墨喃喃自語幾句,目光一瞥地上的青皮。
原本趴伏不動的青皮,雙耳撲棱棱一陣晃動,便見它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屋裡。
過了一會,纔看到打開的窗戶微微撲閃,卻是青皮出去之時帶起的風所吹動。
王墨緩緩閉上雙目,再次打坐修煉起來。
就這樣,一連數日,王墨沒有踏出房門半步,只是靜靜端坐。
這處店家得到王墨的吩咐,自是不敢前來打擾。
驀地,閉目修煉中的王墨睜開雙眼,身形虛晃便消失在房間之中,獨留牀上數十顆下品元石。
離清風鎮百十里遠,一片數十畝大的密林之外,一道青影慢慢浮現,正是王墨。
他甫一出現,青皮便從密林之中躥了出來,衝他嗚嗚叫了幾聲。
王墨微微頷首,接着探出神識向內裡探查而去。
不多時,王墨目光一閃,雙眼微微眯起,垂首略微沉思了一會,便左手輕揮,一條黑色中帶着一絲暗金的斗篷自動落在了他的身上。
接着一把將青皮收起,身上一陣黑光閃爍,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微風徐徐吹過,好似從來沒有人出現一般。
在地下不知深幾許的地方,裝扮的奢華無比,到處都是金碧輝煌。
只是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使得這裡缺少了一點陰氣。
在一間極大的房間之中,正上演着一副令人熱血沸騰的畫面。
碩大的白玉牀上,數條白花花的身子糾纏在一起滾動,不時發出或輕或重的低吟,或享受或抗拒似怕還迎。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郁的清香,夾雜着一絲淡淡的腥臭,令人聞之迷醉。
癡纏中不時有粉色霧氣從身體裡飄散出來,最終匯聚到牀上唯一男子的口鼻之中。
這男子異常英俊,眉宇間略顯妖異,口鼻微微翕動,那些霧氣便自動向他飄去。
而他身旁的幾名女子,原本白皙紅潤的肌膚隨着霧氣消散,則漸漸變的蒼白,最後形成一條條紋路。
竟是在盞茶功夫中,原本青春靚麗的女子化作了老樹幹一般。
妖異男子緩緩起身,盤膝而坐,雙手向天,看這情形,竟是在以這些女子在煉邪道秘法。
不多時,妖異男子緩緩睜開雙目,隨意的一揮手,發出一道粉色真元,將牀上幾句枯槁的乾屍化作飛灰,隨即飄入一處凹槽之中。
接着一點右邊牆壁,便見其上光華禁制一閃,露出裡面情形來。
數十名容貌俏麗不過二八年華的女子,靜靜的躺倒在地上,若非胸口微微的起伏,恐怕都能讓人以爲這是一具具死屍。
“嘿嘿!”妖異青年陰森森的笑聲傳蕩,使得氣氛更顯恐怖。
揮出一道元氣一把將六名少女從禁制中攝出,一陣裂帛之音傳過,便見少女衣衫盡皆碎裂,露出其內玲瓏有致的嬌軀。
接着六名少女好似毫無意識一般,輕輕飄落在白玉牀榻之上。
妖異青年目光一閃,口中吐出一道粉色光華,雙手迅疾掐訣輕喝一聲:“去!”
便見粉色光華一分爲六,分別飛向六名少女,從其鼻端一鑽而入。
原本毫無意識的少女,在分紅光華入鼻之後,輕輕低吟一聲,雙眉蹙起,好似在忍受什麼一般。
接着便身上泛起陣陣異香,面頰紅如桃花,櫻脣翕動,發出陣陣似呻吟,六名少女竟是翻滾在一起。
就在妖異青年準備吸納周圍泛起的粉色霧氣之時,旁邊一處隱秘的陣盤突然輕微震動起來。
妖異青年驀地睜開雙眸,閃爍出兩道寒芒,冷聲道:“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打擾本聖修煉!”
便見他隨手抓過放在一旁的儲物袋身上,一陣灰芒閃爍,瞬間消失在玉牀之上
再出現之時,便坐在一處大廳的座椅的中間,端起一旁的茶杯,輕輕押了一口茶,輕搖摺扇淡淡道:“道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聲音清淡,卻飄蕩到所有的房間之中。
“陸天虹,好久不見!”隨着聲音落下,原本空蕩蕩的大廳之中,一股淡淡的霧氣出現,隨之慢慢凝聚,最終化作實體,顯現出其內一身黑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