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正在與血衣交戰之人,聽得這聲驚天巨響,本以爲又有強敵來犯,愣神間皆是向西望去,愣神間不見來人,卻只見一道沖天而起的煙塵。
錯愕間場中陡然響起一道慘叫,將衆人心神再次拉回場中,卻是有人在愣神間,被血衣抓住機會,再次沖天而起血爪伸出撲殺一人。
但看此時血衣情形,遠沒有變身之時的兇悍,一身詭異的青色外皮,已是有多處破損,縱然是有那防禦力超強的血色寶衣護身,之前被鳳婉兒赤紅雲綾縛住,使得衆人抓住機會,齊齊發出重擊,纔將他擊傷。
縱然如此,那赤紅雲綾也是被他掙做了片片碎布一般,眼看不能再用,而與赤紅雲綾心神相連的鳳婉兒,也是如遭重擊,心神相連寶物被損之下,重傷加身再無戰力。
鳳連天見愛妻受傷,頓時大怒,從儲物袋之中,掏出數顆散發劇烈元氣波動的寶物,瞬間激發射向血衣。
就是這一擊,將原本散發無盡威勢的血衣打的如此狼狽,才使得衆修才佔據上風,將血衣慢慢壓制!
而此時,因爲一陣巨響,,差點再次打亂陣腳,匆忙之間再次結成陣型,將血衣包圍在圈內!
只見一衆築基修士,爲兩大結丹宗師掠陣,上下翻飛間,將血衣團團困住,使得血衣在包圍下嘶吼連連,卻是幾番衝突不出去。
但有一人,心下卻是起伏不定,那就是李霸天。
之前那聲巨響傳來的方向,衆人雖然皆知是在西面,卻不知道具體所在,但李霸天心神卻是隨之一顫,面色當即難看無比。
蓋因他在鑄煉堂寶庫之中,防禦陣法之上,所留精神烙印,伴隨那一巨響,卻是再也沒有了絲毫感應,他便知道,自家寶庫出事,但此時,衆修皆是全力壓制血衣,無法騰出人手離去,只得壓下心中不安,好生應對起眼前一戰來。
他卻不知,王墨早已將其寶庫一鍋端掉,就連鑄煉堂留守之人,也是殺了個差不多,更在臨走之時,將他在寶庫之中,發現的數十張赤煉烈符,安置於鑄煉堂總鋪之內,將其商鋪整個給炸上了天,真可謂是身從寶庫過,片瓦不留存啊!
“嗖!”一道青色光影,快速穿過密林,直奔西方而去,帶起陣陣風聲。
王墨一路疾馳,絲毫沒有停頓之意,離那日夏京之亂,已是過去了半月有餘,雖然不知道夏京情況如何,但他卻能猜得大概情形。
不外乎是被多方勢力通緝罷了,以他此時修爲,只要不是結丹宗師親臨,斷然不虞被人留下。
對於血衣下場如何,雖然王墨將其禁制解開,但心神之中,卻還要那麼一絲聯繫,憑藉神識中這點微末感知,他便能略微感應到血衣的境況,雖然其氣息起伏不定,遠不如當初成型之時強悍有力,顯然是遭受重創,卻沒有受到致命打擊。
王墨心思靈透,可謂睿智無疑,這幾點思量,卻是絲毫不差,對於血衣一事,他雖然頗覺可惜,但爲了性命着想,當日之事,也是不得不爲之。
此番,向西而行,卻是爲了一件關乎他日後修煉道途的大事。
四年前,得自水若涵其母的神秘指環之中,雖然沒有大量珍貴修煉資源,卻是有着一塊神秘玉簡,其內所藏,乃是一部了不得的煉體功法,名之曰《五行煉體真罡訣》:
強金得水,方挫其鋒;強水得木,方泄其勢;強木得火,方化其頑;強火得土,方止其焰;強土得金,方治其害。天地熔爐,無出其右,人體天生,容納五行,體之極致,破碎虛空!
身體容納五行元氣,固本培元,肺屬金,容納精金之息,凝練庚金罡氣;肝屬木,容納青木之息,凝練乙木罡氣;腎屬水,容納幽水之息,凝練癸水罡氣;心屬火,容納熾火之息,凝練離火罡氣;脾屬土,容納厚土之息,凝練戊土罡氣。
王墨此行,便是尋一密地,以此來修煉煉體功法的最初階段。
五行煉體,分騰空、合空、碎空,三大階段,每一階段,又有前中後三期之分。
入空境,便是不憑藉任何外力,能夠肉身騰空;合空境,只憑肉身,能夠穿梭虛空,感應空間結點,進行遠距離穿梭;碎空境,凡界最強肉身,能夠打破空間壁壘,碎虛而去。
只不過,卻是隻有前兩大境界的修煉之法,後期碎空卻是隻有介紹。
王墨修煉一途,本就注重修煉肉身,此番有了《五行煉體真罡訣》,當真是如獲至寶,幾經思索下,他便決定,按照其內所記載的法門,進行修煉。
初期階段,只要將五行之氣,初步納入身體五臟,便可形成五行相生之態,便可擺脫天地束縛,無憑升空,爲入空境。
王墨在看完之後,頓覺其不同凡響,要知道,在修煉界,煉體一說還只是有一個籠統的說法,從未有過詳細的解說,只知道用各種天材地寶,熔鍊自身,而這部功法,不僅各種境界,極盡詳細,而且最後的境界,顯然是針對修仙一途,飛昇成仙之說。
對於這部明顯不同凡響的煉體功法,雖然他心下疑惑頗多,它爲何會出現在水若涵之母手中,她們兩人又有何來歷,這些問題,都縈繞在王墨腦海之中,久久不去。
甩甩頭,將雜亂思緒拋落,王墨沒有過多去想,畢竟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些東西,若有機會,必然可以一一解開。,
……
這些年來,王墨已不是那初出天風城的懵懂小子,大夏修煉界一應勢力劃分,早已熟記腦中。
大夏西部韓金郡,正是一流勢力之一藏金閣所在地。
藏金閣之所以坐落於韓金郡,便是因爲這裡有各種金屬礦藏豐富,也是與鑄煉堂所屬,最是交惡的勢力。
鑄煉堂爲了壟斷煉器一途,除了煉器功法之外,便一直對大夏帝國內,礦藏豐富之地,虎視眈眈。
藏金閣佔據如此富饒之地,其豐富礦藏與自身修煉功法息息相關,若是被鑄煉堂大肆開採,必然會使得其傳承衰落,更甚至會就此斷絕。
縱然鑄煉堂在大夏勢力頗大,背後更有神秘勢力支持,但遠水解不了近火,因爲各種原因限制,卻是無法派出強者,將藏金閣一應抹除。
所以,在韓金郡內,鑄煉堂勢力卻是最小的。
近幾年,藏金閣可謂風聲鶴唳,無它,只因一直對其屬地,虎視眈眈的鑄煉堂,滅掉了與藏金閣齊名的化雲閣,雖然他們失去了最強者,但也由此看出,鑄煉堂實力之雄厚。
爲了應對鑄煉堂接下來的舉動,藏金閣便加強了對屬地內的控制,但凡有可疑修士進入,都會受到藏金閣的嚴密勘察。
藏金閣此舉,雖然實屬無奈,但收效甚微,畢竟就算大夏修煉界再是貧瘠,但低階修士不知凡幾,又豈是他藏金閣能夠防備的過來的?弄的一衆低階弟子,爲此苦不堪言。
“聽說了沒,銅鞍山附近出了件大事?”在一處關隘口的角落之中,一名滿面麻子的中年男子,小心的看了下四周,對幾名同伴道。
見他說的謹慎,其同伴頓時被吸引,皆是問道:“張麻子,別吊大家胃口,有啥事趕緊說!”
張麻子嘿然一笑,看着幾人,卻是默然不語。
見此,衆人皆是大罵:“好你個張大麻子,就知道在這裡搜刮弟兄們!”
說完,一臉肉疼之色,紛紛從懷中掏摸出一塊元石,看樣子還是碎角來着,扔向張麻子。
張麻子有個表弟,資質不凡,年齡雖然比衆人皆低,但修爲已是遠超衆人,乃是實實在在的煉氣中層修士,消息自然靈通的很。
他們也是憑着這點消息,對於宗門派發的任務,進行鍼對選擇,危險點的,便不會因此而丟掉性命,這就是他們這些低階休士的命運。
看到元石,張麻子眼前一亮,趕忙將其抓住,放入懷中,這纔不慌不忙向幾人道:“銅鞍山,最近死了不少修士,據說連煉氣後期的修士,都有喪命者,這事已經驚動了宗門,想必會派出尊者前去查探,最近但凡有那邊的任務,哥幾個,都悠着點!”
說完,便優哉遊哉的往樹上一靠,閉上眼睛,左手深入懷中,摸索起那幾塊元石,一臉享受模樣。
聽得其言,幾人面面相覷,見張麻子不再言語,便再次回到自己的崗位,查探起來。
絲毫不知,在離他們不遠處,一顆大樹後面,有一人將他們的交談,全數聽在了耳中。
“銅鞍山?不就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嗎?”王墨眉頭微皺,暗自思索着,從得自張遜於的玉簡地圖之中,他此番行程,早已做了一番規劃。
之前到了此處所在,便想先做一番瞭解,再去往銅鞍山,卻不想,正好聽得幾人交談,聽其意思,這銅鞍山正發生事端,左思右想之下,心下便有了定計:“既來之則安之,先去看看再說,不行再探他處!”
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青煙,向銅鞍山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