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運氣還不錯,進教室的時候洪大慶還沒到。
但是很快,李文秀就焉兒了。
洪大慶哪裡是不在,而是擱窗戶邊上站着呢,杵那裡跟門神似的。
“洪老師!”
瞪着李文秀跟王偉強,洪大慶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既不屬於憤怒也不屬於和善。
關於遲到早退的紀律,他是強調過數次的,沒想到還有人頂風作案。
不過在洪大慶眼中,學生還是分好壞兩種的,作爲老師,這是不應該有的心態,但是老師首先是人,其次纔是老師。
所以,這是人之常情。
而李文秀恰恰是他眼中的好學生,成績中上等,在班上也是中規中矩。
至於王偉強…算了,不提也罷!
“行了,進去吧,下次注意點,這都幾點了!”
“好的,洪老師,下次有事我會注意控制午睡時間的。”
得了洪大慶的允許,兩人哪裡還敢墨跡,立馬就回了座位上。
不過很顯然,李文秀就更讓洪大慶認可。
一句話,點名了自己是因爲有事,也接受了批評,還表明了知錯就改的心意。
千萬別小看這些細節,往往就是細節最能打動人,開學纔不過一個多禮拜的時間,李文秀能打動洪大慶獲得認可顯然也是有原因的。
“你牛!”
回到座位上,李文武那貨也少不了豎起大拇指。
敢頂風作案還毫髮無損的,李文秀還是頭一個,王偉強那小子純粹就是佔了他的光。
要是他一個人,那洪大慶不給他修理到明白花兒爲什麼這樣紅肯定不會罷休。
在洪大慶眼裡。
遲到,那是態度問題,不是考試中填錯了一個選擇題就可以叫失誤。
在97年的二中,在上百個人蔘加高考只有二三十個人錄取,而且這二三十個人裡面還有一大半是城裡人的年代,洪大慶絕對不是上綱上線,而是真正的務實主義。
在他看來,要想淌過高考這座獨木橋,那就必須從每一個細節做起。
而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整個二中,一直到99年考高擴招之後,洪大慶所帶的班級都是高考錄人數的保持者,他的學生也是高考分數最高的保持者。
“李文武,站起來!”
悲劇的李文武。
李長江也只好在心裡替他默哀兩句了!
“有什麼話不能等下課說,非要現在講的,你給全班同學說說,看看是什麼大事。”
在洪大慶面前,即使是個性張揚跳脫的李文武也瞬間就沒了脾氣,是老虎也得貓着,是獅子也得把尖牙利齒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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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李文武,無疑是一隻溫馴的小綿羊,除了低着頭不說話,沒有任何動靜。
“好了,坐下去吧,下次再讓我看到你說小話,就站到教室後面去。
現在我們上課!”
一堂課下來,李文秀也是收穫良多。
時隔二十多年再次來聽高中的數學課,李文秀的確很是感慨,洪大慶的數學課並不是多麼生動,更沒有所謂的鮮活。
無非就是機械地講解例題,然後分析解題答題的技巧,但是無疑,作爲應試教育體系下的數學老師,洪大慶是極爲成功的。
即使是李文秀也不得不承認,在他接觸過的數學老師裡面,洪大慶絕對排得進前三。
“真是去特麼的,老子倒了血黴了!狗日的洪大慶。”
等洪大慶剛剛消失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李文武就忍不住嘀咕起來。
李文秀沒答話,只是朝教室後門瞥了一眼,頓時就無語了。
很顯然。
李文武不是倒了血黴,而是他丫的倒了十輩子的血黴。
洪大慶壓根就沒走,還在教室後門那裡杵着呢!
果然。
這邊李文武還沒反應過來,那邊洪大慶的聲音已經在教師震若雷霆。
“李文武,你跟我到辦公來!”
除了在心底給他祈禱以外,李文秀的確是愛莫能助。
這人,就是嘴賤!
而嘴賤,往往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等李文武益一副大茄子的模樣去了辦公室之後,教室裡總算是恢復了應有的活力。
不,應該是火力全開。
在洪大慶的高壓下,這20分鐘無疑是難得寶貴。
很快就是週五。
這天下午第一節課剛結束,坐在最前排的張欣榮等洪大慶前腳剛走,馬上就站起來。
“好了,大家儘快把今天的數學作業交上來,下個禮拜一我就要交了,如果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張欣榮無疑把小小年紀不該有的風頭髮揮到了極致。
對於這樣一個長相甜美而又聰敏的女孩子而言,多數的少年都把這種愛出風頭的行爲看成了理所當然。
作爲班長,還是數學課代表,張欣榮有這樣的權利。
但是對於李文秀而言,這只是一個小插曲,絲毫不會影響他的賺錢計劃的實施。
至於什麼數學作業,作爲一個上過本科讀過研的21世紀金融人士而言,無疑是一氣呵成的事情。
顯然張欣榮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在短短的課間10分鐘內就把作業做完交上去。
尤其是作業本的主人還是一個在班上既不拔尖也不出彩的男孩子。
洪大慶佈置的作業她雖然還沒有動筆做,但是也掃過一眼,其中一道題目即使是她也要費一番力氣。
有心想打開作業本看看裡面的內容,但是那顆高傲的少女心還是讓她強忍住了心裡的那一絲悸動。
“欣榮,這誰的本子,給我看看,字寫的真好看!”
張欣榮剛把李文秀的作業本放卓邊上,同桌的高麗霞就咋呼起來。
高麗霞是那種沒什麼心機的小女孩,雖然樣貌不怎麼樣,但是勝在清純啊!
十年後清純可是制服萬千少年的利器。
“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李文秀,這是女孩子吧?”
開學一個禮拜,高麗霞顯然還沒把人認全,尤其是李文秀這種貌不驚人的小角色。
“男的,你上課都幹嘛去了,沒聽洪老師喊他的名字。”
瞥了她一眼,張欣榮實在是對這個同桌沒什麼話說了,整一個小迷糊,說着手裡就要把作業本拿回來。
“呀!完蛋了完蛋了!”
真是完蛋了。
看着嶄新的作業本上一攤豆漿汁,張欣榮也覺着要完了,這個時候的作業本質量可沒那麼好,滲水性還是可以的。
黃青色的豆漿汁剛灑上去,立馬整個作業本就黏答答地一片,連封皮上的李文秀三個字都成了花臉貓。
這可不就是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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